解码湖州的“富”与“美”
2017-10-28周宇
周宇
“两山”重要思想在湖州诞生,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发展与保护、环境与财富、人与自然这三个关系是否必然矛盾?作为全国首个地市级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湖州用实践回答:环境保护与财富增长不是对立的关系,而是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关系。
从安吉余村的青翠竹海到碧波荡漾的南太湖,从德清莫干山的“洋家乐”到南浔古镇的小桥流水,从天能循环产业园到太湖龙之梦休闲度假区,位于浙江省北部、太湖南岸的湖州市,是太湖流域和长三角地区重要生态涵养区和生态屏障,连接长三角和中部地区的重要节点城市。
在众多形容湖州的词语中,“富”和“美”,最为贴切。湖州的“富”源于历史,自古以来就是丝绸之府、鱼米之乡、文化之邦。湖州的“美”源于自然禀赋,历史上就有“行遍江南清丽地,人生只合住湖州”的美譽。然而,既“富”又“美”,则源于湖州坚持不懈的生态文明建设。
发展与保护、环境与财富、人与自然这三个关系是否必然矛盾?作为全国首个地市级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湖州用实践回答:环境保护与财富增长不是对立的关系,而是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关系。
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诞生记”
绿色家园在经济生态化、生态经济化的融合发展思路引领下,湖州形成了“四大重点主导产业+三大传统优势产业+N个新兴增长点”的现代产业体系。2017年4月17日,湖州市获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正式批复同意,成为全国首个以“绿色智造”为特色的“中国制造2025”试点示范城市。
十二年前的8月15日,是湖州破解“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命题的关键历史节点。在那一天,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在湖州市安吉县余村第一次提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重要思想。
“两山”重要思想在湖州诞生,是偶然,还是必然?湖州市委书记陈伟俊给出了答案: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湖州所拥有的区位交通、生态环境、历史人文、产业基础、城乡协调等‘组合优势是其他地方难具备的。”陈伟俊说,组合优势让湖州拥有了将“绿水青山”变为“金山银山”的现实基础。
更为重要的是,在“两山”重要思想提出之前,湖州的生态文明建设已有积极探索。2003年4月15日,湖州市第五次党代会提出建设生态市的奋斗目标。2004年9月28日,《湖州生态市建设规划》正式颁布实施。就在那一年,湖州调整考核指标,淡化对GDP考核,在全国率先提出“绿色GDP”的概念。
“我们认为GDP有三种类型,一种是以人的生命为代价的红色GDP,一种是不顾环境污染的黑色GDP,而我们湖州要发展的是可持续的绿色GDP。”湖州市委原副书记、原政法委书记金建新回忆起当年的心境,“绿色GDP的提出在全国引起轰动,但是我们很淡定,因为我们算清楚了发展的账。”
当年的湖州算了一笔账:一个造纸厂,工业产值1个亿,税收几百万,但污水横流,环境破坏,要再去治理恢复,代价非常高,而且环境、健康都不是花钱就能买回来的。这样一算,产出就是负值,这样的GDP宁可不要。
生态文明,源于对过去发展的反思。
9月27日,一场以共话“两山”重要思想·共建“六个浙江”为主题的浙江老干部“银领向党”正能量活动在湖州举行。浙江“两山”发展之路,为中国走动力内生、源头治理生态文明建设之路进行了先行先试的有效探索,这其中离不开曾经参加各项社会事业发展的老干部。浙江省委领导对这次活动非常重视,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车俊对活动作出批示。
“‘两山重要思想发端于浙江湖州,如今已经深化为我们整个国家的治理理念,对全世界的可持续发展都有重要的影响。”浙江省政府原特邀顾问、浙江经济建设咨询委原主任、浙江大学原党委书记张浚生在活动中表示,“两山”重要思想充分体现了中国对可持续发展的大国担当,湖州的实践肩负着历史的使命。
“站在全国的角度,湖州在生态文明建设中既保护了环境,又发展了经济,样本意义深远。”作为特别支持单位,《小康》杂志社副社长赖惠能在主持“对话环节”时阐述道,人们对于“绿水青山”与“金山银山”的认识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用绿水青山去换金山银山,为了追求经济发展,不考虑或很少考虑资源环境的承载力;第二阶段是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开始注意到生态环境的重要性,并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总的来说还是就生态谈生态;第三阶段是意识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充分认识到生态优势可以变成经济优势、发展优势,科学破解了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两难”悖论。
当生产与生活发生矛盾的时候,要优先服从于生活;当项目与环境发生矛盾的时候,要优先服从于环境;当开发与保护发生矛盾的时候,要优先服从于保护。这是湖州官员挂在嘴上的三句话,也成为了他们的行为准则。
在绿色的发展理念下,湖州大刀阔斧地关停“产业低端、产品低价、增长低效”的落后产能,用环境保护的倒逼机制,推动传统优势产业的转型提升,调整产业结构,全面推进铅蓄电池、制革、印染、造纸、化工等行业整治。先后整治关停了“低小散”企业4520家,淘汰了1182家企业的落后产能。太湖边65公里湖岸线涉污企业全部关闭,使得湖州流入太湖的水质常年保持优良,湖州也成为太湖流域水质最好的区域。
关停与整治,是否意味着环境指数向好,而经济指标下滑?数据是最好的印证。
2012年至2016年,湖州地区生产总值从1664.4亿元增长至2284.4亿元,年均增长8.6%;财政总收入和地方财政收入分别从246.9亿元和138.6亿元增长至361亿元和211亿元,年均分别增长9.7%和10.1%;产业结构持续优化,三次产业比从7.4∶53.1∶39.5调整至5.6∶48.1∶46.3。2012年至2017年上半年,湖州的县控以上监测断面达到或优于Ⅲ类水质的比例从87.2%提高至98.7%。2013年至2017年上半年,市区PM2.5浓度从74微克/立方米下降至48微克/立方米,天朗气清成为日常。endprint
美丽乡村让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
2005年8月24日,《浙江日报》头版刊发时任浙江省委书记习近平用笔名“哲欣”撰写的评论文章《绿水青山也是金山银山》,文中提出“如果能够把这些生态环境优势转化为生态农业、生态工业、生态旅游等生态经济的优势,那么绿水青山也就变成了金山银山”。
作为中国美丽乡村建设的发源地,从“农家乐”到“乡村旅游”再到“乡村休闲度假”,打通三产、联动城乡的美丽乡村建设,成为湖州绿色发展成功转化的突破口。
2017年2月,湖州市德清县又一家“洋家乐”裸心堡开业,这是继裸心乡、裸心谷两次尝试后,南非人高天成在莫干山的又一次乡村实验。记者点开预订网站,厢房、帮主、地穴、瘾室、王室、花旦等不同主題的房型,价格从1500元至15000元不等。
十年前,在上海从事传媒工作的高天成在莫干山周边游玩时,无意间发现了位于莫干山镇的三九坞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秀美的风景、淳朴的村民,让高天成异常兴奋。几次骑车来到村庄小憩后,高天成萌发了在三九坞常住的想法。很快,他租下了4套泥坯房,简单装修后,就邀请友人周末前来度假。这个名为裸心乡的项目迅速风靡高天成的朋友圈。
裸心乡的成功使高天成看到了莫干山的生态“钱景”。2011年10月,投资近2亿元、占地229亩的裸心谷开业。一个晚上两三千元的夯土小屋,或者一两万元的树顶别墅,竟然一房难求。
“裸心”之于洋家乐,丝毫不亚于洋家乐之于莫干山的意义:当市场需求被挖掘,莫干山乡村旅游开启了与众不同的开发模式,吸引了来自南非、英国、法国、比利时、丹麦、韩国等18个国家外籍人士的投资,建成洋家乐150余家。
在他们的带动下,“洋式+中式”的乡村度假模式逐步在德清形成,洋家乐的经营者也从外国人延伸到本地人。这里以高端白领和外国游客为服务对象,常年入住率在80%以上,日人均消费超过1200元,是普通游客人均消费的一倍以上。2016年,以“洋家乐”为代表的精品民宿实现直接营业收入3.8亿元,“裸心谷”单张床位的税收就高达11万元。
当地老百姓也从原先的靠山吃山、外出打工赚钱,转变为现在的通过旅游业获得四重收入:一是通过房屋租赁获得财产性收入,投资者以一次性付清的方式,付给房屋户主20-30年的房屋租赁费;二是通过从事服务业获得劳动性收入,当地居民可以为游客提供餐饮清洁服务,甚至作为整个房子的管家;三是经营性收入,农户可以发展水果采摘、游园等生态农业旅游项目,吸引游客消费;四是政府转移支付的生态补偿款。
美丽乡村建设遇到的一个最大难题是缺乏经济支撑。湖州的“两山”实践,为破解这个难题找到了答案:乡村虽然无法成为发展工业经济的载体,但乡村特有的绿水青山和乡土文化禀赋却具有发展生态经济的新优势。除了德清,湖州各区县的美丽乡村建设亦呈现出了差异化发展的良好局面。
作为《美丽乡村建设指南》(GB32000-2015)国家标准的第一起草单位,安吉乡村旅游的发展离不开思路的转变。关停矿山、水泥厂的余村,如今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有3.6万元,全村经济总收入2.52亿元;没有古村落,没有历史文化名人,没有惊艳的自然风光,更没有产业支撑的鲁家村,通过盘活土地资源、项目资金整合、用政府投资撬动社会资本、实行农村集体股份合作制等一系列创造性的举措,打造出十八个家庭农场,村集体资产从2011年的不足30万元,增长到2016年的9000万元。
长兴县学习台湾乡村民宿做法,利用原有的农家乐基础和旅游景区,发展“景区+农家”模式,水口乡顾渚村依托历史景区大唐贡茶院和村里的近500家农家乐,仅去年一年就吸引了长三角地区225万游客,成为远近闻名的“上海村”。
南浔和吴兴两个市辖区地处平原水乡。南浔区通过推进现代农业和旅游业深度融合,“掘金”乡村旅游;吴兴区则通过引进原乡小镇、湖州国际乡村旅游度假精品示范园等总投资近500亿元的优质旅游业项目,跑出乡村旅游的“加速度”。
“美丽经济就是把美丽的资源要素转化为生产力的经济。”在浙江省人民政府咨询委员会委员、“三农”发展组组长顾益康看来,湖州发展休闲旅游、休闲农业等业态,恰好满足了“小康社会”绿色化、品质化、多样化、个性化、品牌化的消费新需求。
环境保护成为产业升级的倒逼动力
“产业结构变‘新,发展模式变‘绿,经济质量变‘优。”陈伟俊形象地指出了湖州地发展思路,他说,湖州是“生态+”的先行地,“生态+”就是赋予生态以发展的概念,就是农村要生态,乡村旅游要生态,产业的转型也是生态。
在经济生态化、生态经济化的融合发展思路引领下,湖州形成了“四大重点主导产业+三大传统优势产业+N个新兴增长点”的现代产业体系。2017年4月17日,湖州市获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正式批复同意,成为全国首个以“绿色智造”为特色的“中国制造2025”试点示范城市。
位于湖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微宏动力系统(湖州)有限公司,位列国家工信部智能制造新模式应用项目的名单之中。
作为领先的电动汽车动力系统解决方案提供者,微宏动力凭借其“快充、长寿命、高安全”的产品技术特点,在全球6个国家、140余座城市,装备超过15000 余台公交客车,用“10分钟充满电”的黑科技,实现了超过14亿公里的实际安全运营积累。其中英国伦敦1000多台的红色双层混合动力大巴采用的就是微宏的电池。目前,该公司正在打造年产2.5GWh的锂离子动力电池及系统数字化车间项目,预计投产后有望帮助企业突破百亿销售额。
如今,电池产业已经成为湖州装备制造业的一张名片,除了微宏动力,天能、超威等均在全国处于行业领军地位。电池产业的发展路径,清晰地折射出湖州发展理念的绿色转变。
打开全国首张市域生态地图——湖州生态地图,记者发现了唯一一家工业企业:天能循环经济产业园。endprint
走进占地910亩的天能循环经济产业园,满目青翠让人感觉这里更像一个花园而不是工厂,空气中弥漫着初秋的桂花香。竹子搭建的凉亭边是一个个像鱼塘一样的污水处理池,水质清澈见底,群鱼嬉戏自乐。
过去,天能等长兴铅蓄电池企业可不是这番光景。位于长兴县西北部的工业大镇煤山镇是天能集团诞生地。“上世纪80、90年代的煤山镇不像现在一样风景如画。那时候天空是灰沉沉的,工厂烟囱‘吞云吐雾,遇上雨天更有酸雨……”回忆起老煤山,天能集团董事长张天任很是感慨。
不只是煤山镇,整个长兴县铅蓄电池企业高峰时期达到175家,一举成为“电池之乡”。但行业高速发展的背后却是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落后的生产工艺带来大量污染物的排放,废旧铅酸电池更是环境污染的“定时炸弹”……铅蓄电池行业一度让人谈“铅”色变。
铅蓄电池行业注定与高污染画等号?为何在欧美发达国家,铅蓄电池生产能够做到安全洁净?带着诸多疑问,天能集团开始了对绿色生产和废电池回收处理的艰难探索。2009年夏天,张天任在意大利考察。当地一家蓄电池循环利用工厂让他记忆深刻:工厂外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鱼儿游来游去,岸边是居民区。这正是张天任心中人与自然和谐共处、资源与能源循环利用的图景。
他当即从意大利带回了代表国外蓄电池资源回收再生利用技术领先水平的全自动机械破碎设备和水力分选工艺技术设备,并投资18亿元建设了循环经济产业园。然而,要想让“洋机器”克服“水土不服”,实现本土化高效运作并不容易。经过4年的转型阵痛,天能终于完成了设备的调试和技术的革新,产业园在2014年扭亏为盈。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一块铅酸蓄电池使用两三年后就报废了。如今,天能电池却形成了一个“回收-冶炼-再生产”的闭环式绿色生命周期:在天能遍布全國的50万家门店里,人们可将废旧电池以旧换新,从废旧电池中可以分离出含铅物质,重新炼成铅;分离出废塑料,重新制造电池外壳;分离出废酸,提纯生产成浓硫酸,用于制造电池加酸,最后再制成成品,销往各地。
如此周而复始,废旧电池金属回收率可达99%以上,塑料回收率达99%,残酸回收率达100%,工业用水重复利用率达100%,处理过的水达到国家二级饮用水标准。相比于传统的原生铅生产方式,每生产一吨再生铅可节约标煤60%,节约水50%,减少固体废物60%,减排二氧化硫66%。
“现在,我们每15秒就能生产出1只电池。即便如此,按照已有的市场需求量,我们也要到年底才能完成。”天能集团总经理助理娄可柏笑着告诉记者,产业园内有六条生产线,虽然每天要生产5000吨,但实际操作的工人不过六七个,“以前每条生产线前密密麻麻的要站51个人,现在六条线加起来都没有以前一条线的工人数多”。
作为湖州纳税第一大户,天能的发展得益于湖州铅蓄电池行业的转型升级。通过淘汰、兼并、重组的方式,湖州淘汰了159家落后生产企业和320条落后生产线,企业数也由225家减少到16家,产值却由整治前的18.7亿元增加到281.2亿元,增加了14倍,税收由整治前的1.6亿元增加到11.2亿元,增加了6倍,培育了天能、超威两家上市企业,成为全球领先的绿色能源供应商。
没有了环境污染的后顾之忧,更多产业找到了做大做强的底气和空间,环境优化与经济发展相得益彰。
曾经分布着1100余家砂洗印花企业的吴兴区,对低小散污染企业进行集中入园整治。新建的砂洗城配备了日处理1.5万吨的污水处理厂,还通过集中供气每年节约1.5万吨煤,节约土地700余亩。不到一年时间,首批入园的玄星砂洗有限公司产值就增长了4倍。安吉竹业以全国1.8%的竹拥有量,创造了全国22%的竹产值,产业循环利用率高达100%。南浔木业原木综合利用率达到98.5%,成为国家资源综合利用“双百工程”示范基地。
生态文明制度创新领跑全国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不光揭示了我们如何把生态优势转变为经济优势,其实也体现了我们未来发展方式变革的战略眼光。”湖州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陈浩向《小康》记者介绍说,湖州生态文明建设在全国具有影响力,很大原因是湖州立法、标准、体制“三位一体”的生态文明制度创新领跑全国。
2016年6月,湖州市正式实施《湖州市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建设条例》,成为全国首部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建设的地方性法规,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了法治化轨道,为守护绿水青山、实现绿色发展提供法律保障。
可量化的标准体系,才能明确发展方向。湖州在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建设中,编制了完善的指标体系,囊括了经济发展质量、资源能源节约利用、生态环境保护、制度与文化等四大类共45个二级指标,为该市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明确的指引。同时,湖州也完成了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编制和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国家试点,并以此出台了绩效考核办法。
“过去,对自然资源的损害,像是一笔有人破坏无人偿的‘糊涂账,随着自然生态空间统一确权登记实施方案和湖州市领导干部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制度的出台,这样的局面将得到改善。”据湖州市生态文明办相关负责人介绍,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主要核算土地、矿产、森林、水、生物等自然资源资产的存量及其变动情况,对领导干部实行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相当于给领导干部戴上环境保护的“紧箍咒”,增强政府官员的环境责任意识,使官员在作出决策时,更加注重经济、社会、生态三种效益的协调统一。
在绿色金融创新方面,湖州在全国率先开展绿色金融改革综合试点,编制了全国首个地方性绿色金融发展规划,创建了全国首家地方性“绿色金融事业部制银行”,建立了全国首套地方性绿色统计指标体系和全国首个地方性绿色监管评价体系。创新开发了“环保贷”、“绿色企业债”等一批绿色金融产品,引导银行做大绿色信贷,支持绿色智造,引导金融“活水”浇灌重点产业领域。
“在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政府和老百姓实现了同频共振。”在陈伟俊看来,正因为“生态优、环境好”实现了“经济强、百姓富”,老百姓对生态文明建设才有了发自内心的认同感,正处在重大战略机遇期、经济走势上扬期、高端要素加速集聚期的湖州,也因此步履更加坚定。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