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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光慈和“革命的浪漫蒂克”

2017-10-28蔡娅雯

小说月刊 2017年23期
关键词:革命文学书写革命

蔡娅雯

(牡丹江师范学院 黑龙江 牡丹江 157011)

“革命的浪漫蒂克”最早是由瞿秋白在给华汉的《地泉》作序时提出的,作序的题目就叫做“革命的浪漫蒂克”。“革命的浪漫蒂克”是指在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倡导运动的期间出现一些带有特定模式化、概念化倾向的,同时具有“革命+恋爱”题材倾向的创作作品,从而在一定时期内形成具有“革命的浪漫蒂克”倾向的革命浪漫的文学思潮。而“革命的浪漫蒂克”的作品大多数在思想意识上流露出小资产阶级的狂热性和感伤情绪,对革命运动怀着浪漫蒂克的幻想,在艺术方法上一般都会带有公式化和概念化的特征。

1 蒋光慈的革命浪漫书写的形成

在接受过五四浪漫主义思潮的洗礼后,浪漫激情与“革命的浪漫蒂克”革命文学的创作主力,又感受了日本和苏联的无产阶级文学运动。因此,在众多作家作品中都充满着浓烈的浪漫激情。在这里,作品中充斥着革命浪漫书写的蒋光慈则是首要提及的作家。

被誉为“中国革命文学的拓荒者”的蒋光慈,其创作的小说常常是以大革命为背景,描写反映出工农群众和青年知识分子的革命斗争。由于社会面临的思潮变化加上蒋光慈后期奔赴苏联学习留下的思想基础,在大革命失败的背景下,蒋光慈毅然选择了以文学来作为斗争的武器。在斗争的文学创作摸索中,蒋光慈最终选择了“革命+恋爱”的小说模式,以此鼓励革命运动中的青年同志们,因此形成了属于蒋光慈创作的革命浪漫蒂克的书写。

在蒋光慈的《野祭》、《短裤党》、《冲出云围的月亮》、《鸭绿江上》等众多作品中,描写的大都是一些由于“私人的痛苦”而导致抗争的故事。这些故事偏重于从个人的伦理性的立场上,表述进行革命的理由和所付出的代价,偏重于对“革命”进行合法性论证,将革命融合浪漫蒂克情调进行书写。在这些小说之外,还有少量的诗歌,如蒋光慈的《莫斯科吟》等,这些诗歌多对革命情绪予以不加节制的抒发。总的来看革命运动时期的文学,可以看到大多数作品对具体的革命实践认识都比较弱,相反,对自我的情感体验深。这些作品中贯穿着一股诗意的潜流,像那种难言之痛、柔弱之情、漂泊之苦、决绝之心等。可以说,情感的丰富,部分地弥补了这些作品在情节、结构和现实意义上的缺陷。这些作品与五四时期的浪漫主义文学虽说不相同,但其实是一脉相通的。浪漫激情很多情况下被演化为一种“革命的罗曼蒂克”。蒋光慈也正是在这些浪漫激情下讴歌出众多革命浪漫的文学作品,形成他的“革命的浪漫蒂克”式书写。

2 《短裤党》等作品中的“革命的浪漫蒂克”

蒋广慈作为“革命的浪漫蒂克”的典型代表作家,他的一些创作在革命浪漫文学上的影响则是不容小觑的。《短裤党》是蒋光慈在革命文学时期的一部典型的具有“革命的浪漫蒂克”的作品,其创作是为了纪念上海工人的武装起义的,而其内容中的人物形象的塑造也是一直饱受人们的争议。《短裤党》体现的浪漫蒂克情调不外乎其内容存在着严重的公式化、概念化以及人物脸谱化的倾向。在《短裤党》中,对革命者杨直夫和史兆言的描写采用了同样的模式,二者在小说中都同样的不顾爱情,带着病工作。诸如此类脱离实际的“革命的浪漫蒂克”的书写还有对革命者华月娟的描写,华月娟为了制造暴动气氛到西门一带穷人的住处放火。“岂不是害了他们?但是为了革命的成功,为着大多数人的利益,也只好让这少数人吃点苦了,待革命成功后,我一定提议多多的救恤他们”。华月娟也想到了这些,但仍这样做。蒋光慈仍让一个连火也不会放的华月娟去烧穷人的房子,这样一来,严重脱离实际的浪漫蒂克书写便跃然纸上。

蒋光慈早期的一部小说《鸭绿江上》则重点描写了李孟汉和金云姑的爱情悲剧,并将两个人的爱情悲剧和朝鲜二十年代初期的革命斗争联系起来。蒋光慈在这部作品中通过对爱情悲剧的描写并结合革命,因此形成具有“革命的浪漫蒂克”情调,从而侧面反映出朝鲜人民所处的环境。还有被看作是“革命+恋爱”开端的小说《野祭》和《菊芬》都以不同的方式体现着革命的浪漫蒂克。在蒋光慈的众多作品中,而长篇作品《冲出云围的月亮》当属最能体现“革命+恋爱”的浪漫蒂克书写。其中女主人公王曼英历经了种种苦闷后选择了用身体和不同的人发生关系,想要以此来打败买办阶级,甚至误以为自己患上梅毒后,将梅毒看作是革命的工具。王曼英的这种以肉体作为革命斗争的方式,恰巧是其不知什么是革命,如何来革命,加之自己奇特的革命方式,共同谱写了《冲出云围的月亮》的“革命的浪漫蒂克”。

蒋光慈的作品中体现的浪漫蒂克远远不止这些,终究其根本,都是以爱情穿插革命,革命通过爱情来体现,突出作品中的革命浪漫蒂克,反映当下社会的存在以及受此影响的作家们以此种方式来书写脱离实际的浪漫蒂克,抒发其内心的苦闷。在蒋光慈众多的作品中,能体现“革命的浪漫蒂克”的也不止论文中所提及的这几部作品,这同时也体现了蒋光慈和“革命的浪漫蒂克”的不可区分开来的联系。

3 蒋光慈“革命+恋爱”创作的价值

“革命+恋爱”形式内容的主题小说也是象征着五四时期的个性解放向阶级解放的一个趋势。也可以看出那个时期青年作家们刚投入社会解放时的那种常有的痛苦。“革命十恋爱”小说不仅表现时代与自由恋爱的尖锐对立和激烈的悲剧性冲突及主人公不得不为此付出的代价,更为可贵的是它表现了更多的人在强大的时代障碍面前作出的坚决的反抗。

蒋光慈创作经常采用“革命+恋爱”的主题内容,反映工农群众和青年知识分子的革命斗争,同时也表现历史转折关头革命青年人的苦闷抗争的精神世界。在革命书写中,加入了恋爱可以说是蒋光慈自己对浪漫的一种倾向,他曾也说过“我自己便是浪漫派,凡是革命家也都是浪漫派,不浪漫谁个来革命呢?”其次便是革命和恋爱有着共通的地方,恋爱和革命有着同样的不确定性。蒋光慈“革命+恋爱”的创作一方面给人们带来了直观生动的革命时期所遭遇的困境,另一方面也体现脱离实际的创作,即“革命+恋爱”的书写也给当时社会带来不小的影响。

在蒋光慈“革命+恋爱”创作的作品《冲出云围的月亮》中,我们便能看到革命与恋爱的冲突被过分的夸大,其小说中主人公王曼英就将恋爱视为“反革命”的行为。因此也可说明,蒋光慈创作的“革命+恋爱”小说中革命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而提及的“恋爱”也不是真正的爱情,即便如此,蒋光慈的创作仍然是以“革命+恋爱”为主旋律。可以说,蒋光慈的创作一直与革命浪漫分不开,而其“革命+恋爱”的模式创作虽遭受了不少批评,也给革命文学留下了深刻的教训,以及被批判思想的不纯正,创作的散漫和小资产阶级情调,但他的“革命+恋爱”小说形成的革命浪漫主义的风格对后世的文学创作有着必不可少的影响,甚至于中国现代文学来说都有着重要的影响和价值。蒋光慈能在如此社会压力下创作出众多作品的精神和其将革命与爱情融为一体的书写,将革命赋予了浪漫蒂克色彩,从而起到了宣传鼓舞的作用的贡献是不容忽略的。因此,蒋光慈的“革命+恋爱”创作有着意义非凡的价值,在看到其存在的问题和教训之下,我们更多的也要看到其特定时代背景下存在的价值。

[1] 郝长海,张福贵.中国三十年代“革命小说”价值的再认识[J].东疆学刊哲学社会科学版,1993,2.

[2] 胡昌平.“革命+恋爱”小说论[M].西南师范大学,2001.

[3] 李宏梅.思想史视野中的蒋光慈[M].安徽大学,2007.

[4] 哈晓斯.蒋光慈生平考略[J].江淮论坛,1983,4.

[5] 李玮.蒋光慈小说研究述评[J].南京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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