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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威廉·戈尔丁《纸人》的喜剧艺术

2017-10-25梅雪

校园英语·中旬 2017年11期
关键词:纸人戈尔丁

梅雪

【摘要】威廉·戈尔丁(William Golding)的文学生涯可以划分为两个阶段,前期的威廉·戈尔丁以黑暗的、荒诞的悲剧作品为主,而他的末期创作向喜剧模式转型。《纸人》是戈尔丁后期创作的重要作品,它通过对艺术家的丑角形象挖掘,形成了带有攻击性本质的喜剧模式。戈尔丁通过喜剧艺术来批判社会乱象,表达思想,流露情感,揭露人性恶的本质,令人深思。

【关键词】戈尔丁 喜剧艺术 闹剧模式

一、对《纸人》的概括阐述

《纸人》(The Paper Man)创作于1984年,是戈尔丁创作晚期最重要的喜剧作品。此部作品以荒诞闹剧形式贯穿始终,表现了一名作家和他的评论家相互追逐和毁灭的过程。《纸人》的故事设计相当巧妙,它运用到强调追逐与逃逸的“追纸戏”,也有乔装改扮的动物扮演,更有颠覆性的丑角形象登场,以闹剧反讽的喜剧艺术手段深度讽刺了当时急功近利、道德缺失的英国文化产业。在《纸人》发表后,遭到了英国文学界及媒体的纷纷质疑,他将矛头指向自己所在的文学创作界,造成了英国国内社会舆论的不满。

英国以外的文学评论界对《纸人》这部喜剧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例如“半严肃半诙谐的精彩作品”、“令人捧腹的讽刺”等等,高度认可了戈尔丁小说中的滑稽效果与人物形象刻画功底,将其视为是“末世闹剧”。在笔者看来,《纸人》的这种独特的闹剧模式存在许多非典型性,例如非理性的叙事化。小说一开场就有大量的醉酒、气枪走火、婚外情暴露都场景出现,两个主人公丑态尽出,气氛非常热闹滑稽;再例如闹剧精神的充分体现,小说公正且讽刺的记录了一个小丑裤子不断滑落的过程,闹剧场景层出不穷。不过,《纸人》中的喜剧效果也不仅仅体现在某些事件或场景上,它也有自己的情节模式与文本肌理,所以对《纸人》闹剧形态的深层次分析还应该从对它的闹剧在作品中的形式和意义着手,通过作者的表达意象、故事情节以及人物思想行为展开分析。

二、由“纸”所引发的闹剧

纸必然是《纸人》闹剧模式中的重要道具,它代表了人性的琐屑、肤浅和贪婪。在《纸人》中,它以书信、手稿、日记、论文、菜单和照片的形式出现。作品中评论家塔克纠缠于小说家巴克雷,希望自己成为后者授权的传记作者,在自己的文字创作生涯中獲得利益。而巴克雷却拒绝公开自己劣迹斑斑的人生,最后落荒而逃。所以这种人物关系就促成了小说中的两类人,即两个“纸人”,他们相互上演了一出“追纸”的闹剧。戈尔丁在作品的第一章节就明确指出了巴克雷的哀叹,并直截了当的点明了“纸”对于人物的深刻影响。他如此描述到“似乎所有的纸都变得黏黏糊糊,那是猪油还是果酱?无论是什么一旦黏上就始终无法甩掉,它应该就是一张捕蝇纸,而我就是那只苍蝇吧。”《纸人》的特色就在于此,始终以“纸”作为道具,任由人物角色之间的闹剧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闹越大。这种“滚雪球式”的闹剧模式在伯格森的《笑:论滑稽的意义》中也提起过。他认为在喜剧中,滑稽这种机制始终都是抽象难以捉摸的,用数学角度来说,它的效果就是以等差级为递进方式而进行的。所以反过来再看这部《纸人》,就明确了纸在作品中情节推进器的作用。

《纸人》闹剧的精彩之处还在于它所体现的“追纸戏”,这也是最富于喜剧色彩的一段。巴克雷与塔克在西班牙的文学研讨会上相遇,当塔克在讲坛上声称自己与巴克雷私交审笃时,坐在观众席昏昏欲睡的巴克雷却因为昏睡失去意识而掉落了手中的稿件,成就了现场一出滑稽又讽刺的“追纸戏”。在这里,纸起到了两种作用:揭穿了塔克的谎言也表露了巴克雷的真实想法。所以说,“追纸戏”应该是这部小说的主要情节线索,它深刻的揭露了评论家为了获得第一手资料而不惜编造谎言的丑陋人性。在另一出场景中,巴克雷为了躲避塔克不惜绞尽脑汁,乔装打扮,但不小心却留下了错误的线索,于是他整日提心吊胆,甚至幻想塔克在追逐他的场景。这种无中生有的被迫害幻想也与塔克臆想自己被巴克雷戏弄而遥相呼应。多年以后当二人再次遇见时,塔克却声称巴克雷在向他挥舞传记授权协议书的场景,然后随之消失。此处的“追纸戏”就体现出了超现实、非理性的一面,这也让纸人的闹剧疯狂程度到达了顶点,当喜剧效果达到极端时,《纸人》中阴暗的内容也就随之出现,那就是仇恨、伤害与毁灭的结局。

三、《纸人》喜剧模式的意义

《纸人》是戈尔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发表的第一部作品。小说才用闹剧形式表现了作家和评论家之间的纠葛,运用了追逐和逃逸、乔装改扮、动物扮演、丑角形象等多种闹剧表现手段,讲述了作家巴克雷如何千方百计地逃避评论家里克的纠缠,而里克为了获得巴克雷的传记授权又如何费尽心机,最终导致两人互相毁灭的故事。它为作家和评论家作传,讽刺了文化工业的疾患和文学圈的浅薄、浮躁,调侃了学术界的利欲熏心,并质疑将文学创作置于道德准则之上的传统观念。《纸人》不仅打破了将作家奉为偶像的评论界怪圈,也颠覆了文学创作的神圣性,寓意深刻。

一般来说,闹剧中的幽默往往既引人发笑,又意在讽刺和揭露。讽刺也好,揭露也罢,其实都是攻击性的表现。而攻击性恰恰是闹剧的本质,失去了这种攻击性,闹剧就失去其作用了。而《纸人》体现出的正是这种攻击性。小说中的闹剧即是施虐的也是受虐的,小说中的作家和评论家互相伤害乃至毁灭,在这种恶性的关系中暴露出各自最为不堪的本性,并沦为野蛮卑鄙的小丑。《纸人》是一出成功的闹剧,正是小说的闹剧形式使讽刺更为尖锐,也更为苦涩。但《纸人》缺乏戈尔丁其他作品的影响力,原因在于闹剧的攻击对象过于局限和集中。

参考文献:

[1]侯静华.威廉·戈尔丁早期小说中的悲观意识[D].山东大学,2014.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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