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长江经济带FDI与产业结构升级的若干思考和建议

屠西伟

摘 要：基于长江经济带2005-2015年统计数据，运用灰色关联和面板固定效应模型，从局部和整体两个角度对FDI、环境管制与产业结构升级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结果显示FDI的流入并未有效促进长江经济带整体产业结构升级；环境管制水平的上升能够促进各地区产业结构升级以及整体产业结构的优化；FDI与环境管制具有互补效应。提出了转变引资方式，提高引资质量和水平；鼓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加强环境污染惩罚力度，进一步提高环境规制水平等建议。

关键词：长江经济带；产业结构；外商直接投资

文章编号：1004-7026（2017）18-0013-02 中国图书分类号：F127；F832.6 文献标志码：A

近年来，经济新常态的到来和经济增速的下滑使我国面临调结构稳增长的双重挑战，在这种情况下，有效促进产业结构升级成为应对挑战的必然选择[1]。

外商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以下简称FDI）作为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途径之一，能够通过技术外溢、资本供给、国际贸易等途径推动东道国的产业结构升级。在这种情况下，有效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已成为应对挑战的必然选择[1]。外商直接投资作为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和促进经济增长的重要途径之一，可以通过技术溢出，资金供给和国际贸易促进东道国产业结构升级。然而，在FDI发挥作用的同时，Alfaro et al发现，技术溢出效应受到东道国制度环境的影响；特别是在所有地区频繁的环境污染事故和环境治理的背景下，环境规制性约束对外国直接投资溢出效应的影响越来越受到学者的关注。 2016年国务院发布《“十三五”生态环境保护规划的通知》，，旨在保护生态环境，作为通过控制环境污染控制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重要突破口环境污染。可以看出，审查环境监管对区域产业升级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文献综述

目前，国内外学者对环境规制、FDI与产业结构升级方面的内容做了大量的研究，概括起来主要包括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关于FDI与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根据研究结果的不同，学者们关于FDI所起作用持不同看法。支持FDI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有：Markusen，Venables（1997）将FDI的示范效应和关联效应纳入分析框架，认为FDI对发展中国家的产业发展起到催化作用；唐艳（2011）[2]通过对FDI在中国产业结构升级效应的分析与评价，得出FDI對产业结构升级具有重要推动作用的结论；李晓钟（2014）[3]基于外资对我国产业结构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分析，认为外资引入有利于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否定FDI的促进作用的研究有：Girma，Wakelin（2000）通过对英国制造业分析，发现外资企业对处于不同地区相同行业的内资企业具有负向技术溢出效应。江小娟（2002）认为FDI对我国产业结构影响不明显；姚军（2005）通过分析外商投资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机制，认为外商投资具有促进传统产业转移、新兴产业成长等作用，但同时指出FDI对产业升级具有一定阻碍作用。

二是关于环境管制与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大多数学者认为环境管制对产业结构升级具有积极的作用。“波特假说”指出环境规制政策的实施不仅不会增加企业的生产成本、降低企业竞争力，反而会引起技术创新，促进企业转型升级。

徐常萍，吴敏洁（2012）[4]利用1998-2009年中国环境和制造业有关数据，实证分析了环境管制对制造业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认为环境管制是制造业升级的Granger原因，在此基础上龚海林（2013）[5]进一步研究了环境规制在不同途径下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绩效，研究结果表明：环境规制基于投资结构途径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最大。从上述文献来看，国内外学者关于FDI、环境管制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成果较为丰硕。但遗憾的是，大多数学者在FDI是否促进产业结构升级问题上，未能达成一致意见，并且在环境管制与FDI对产业结构的交互影响方面，尚未进行深入考察 。我们认为不同国家、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一，历史背景、文明程度、地理环境等方面也存在不同程度上的差异，因此在考察FDI、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之间的关系时需要因地制宜，不能一概而论。为此本文选取长江经济带为具体研究对象，通过建立面板回归等模型，回答了FDI是否促进长江经济带产业结构升级的问题，并创新性地提出了环境规制与FDI对产业结构升级具有交互作用的观点。本文的研究，将对长江经济带产业结构升级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2 机理说明

2.1 作用机理

2.1.1 FDI推動产业结构升级的作用机理。产业结构演变受到需求结构、供给结构、国际贸易三大因素的影响[5]。FDI通过这三面因素对东道国的产业结构产生影响，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外商直接投资引致新的生产要素流入，改变了东道国的投资结构，形成了新的生产能力，进而直接改变原有的产业结构[6]。第二，FDI具有资本效应、市场扩大效应，能促进东道国经济增长率提高，进而引起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消费结构的升级，最终实现产业结构升级。

2.1.2 环境管制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机理。概括起来环境管制可以通过三个方面作用于产业结构升级。第一，依据“结构-行为-绩效”（SCP）范式，环境规制会对试图进入行业的企业进行筛选，无形之中设置了进入壁垒，调整了市场主体结构，推动产业向高级化演变。第二，根据国际贸易中“污染天堂”假说，严格的环境规制会增加污染企业的生产成本，为了规避“环境遵从成本”，污染密集型的企业会从环境管控较高地区向管制宽松地区转移，从而推动转出地产业结构的升级。第三，依据“波特假说”原理，环境管制会激发企业创新能力，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7]。

3 理论分析

上海、安徽、湖北、重庆、四川、云南、贵州、云南8个省市的第二产业与FDI的关联度相对更为紧密，江苏、江西、湖南3省第三产业与FDI关联更大，这表明FDI更多的流向第二产业，促进了第二产业发展，但在推动第三产业发展方面显得后劲不足。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第三产业与环境规制水平关联更高，并且从整体上看二、三产业与环境规制的关联相对FDI更为密切。这说明相对于FDI，环境管制更能有效推动区域产业结构升级。数据显示2005-2015年长江经济带实际吸引外资由369亿美元增长到1136亿美元，而第二产业在2005年吸引外资的比重中就高达71%，近年来，二产吸引外资规模虽然有所下降，但仍然保持在50%左右的水平，资本的过于集中，延缓了产业结构升级速度。外商直接投资倾向与第二产业有两方面原因：第一，资本的趋利性必然使得投资者在投资过程中选择收益高、风险小、见效快的行业，而像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新材料、新能源等新兴产业投资风险大、建设周期长，不符合外商投资的要求，因此投资大多转向传统产业。第二，中国环境政策由中央政府统一制定，地方政府具体实施。由于两级政府在平衡环境与经济增长问题的目标函数不一致，地方政府出于发展本地经济的目的，将有动机扭曲或不完全执行国家制定的环境政策，不加约束的为外资企业大开方便之门，导致一些污染重的外资企业进入，而这些外资企业往往集中在第二产业内部。这同时间接证明了长江经济带11个省市产业结构升级与环境管制关联度高的结论，说明环境管制加强对外资企业的筛选，挤出部分污型的外资企业，提高了外资引入的质量，推动了产业结构向高级化演变。

结束语

FDI的流入并未有效促进长江经济带整体产业结构升级；环境管制水平的上升能够促进各地区产业结构升级以及整体产业结构的优化；FDI与环境管制具有互补效应，环境管制水平越高的地区，FDI的正向促进作用越明显；较好的医疗条件、教育环境有利于产业升级，较高的城镇化率、创新能力能够加速地区产业升级。转变引资方式，提高引资质量和水平。严格限制技术水平低、污染能耗高的外资企业进入，积极引导外资流向第三产业尤其是与制造业密切联系的现代服务业；鼓励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增强企业对跨国公司技术转移、溢出的消化吸收和再创新的能力；协调长江经济带产业升级和生态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构建环境法规，加大环境污染惩罚力度，进一步提高环境规制水平；加强医疗水平、教育水平在内的城市“软环境”建设，扎实推进新型城镇化进程，提高城镇化质量和水平，为产业结构升级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

参考文献：

[1]吴国琴.FDI影响我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机制与对策分析[J].统计与决策，2016，（18）：151-152.

[2]唐艳.FDI在中国的产业结构升级效应分析与评价[J].财经论丛，2011，（1）：20-21.

[3]李晓钟.FDI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J].社会科学家，2014，（9）：6-11.

[4]徐常萍，吴敏洁.环境规制对制造业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分析[J].统计与决策，2012，（16）：101-102.

[5]龚海林.环境规制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绩效分析[J].财经理论与实践，2013，34（5）：85-86.

[6]黄日福.我国中部地区FDI与产业结构升级的关系研究[D].长沙：中南大学，2007：1-76.

[7]程中华，李廉水，刘军.环境规制与产业结构升级[J].中国科技论坛，2017，（2）：66-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