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老很老的鹰

徐仁河

一只很老的鹰，经常去偷袭农户散养在山林中的鸡。农户和他十一二岁的儿子禾崽，在草丛中下了个钢丝笼把鹰捉住了。他们商量，过几天把鹰带到集市上去卖。

鹰养在笼子中，每天都是禾崽喂水送食。逢集那天，禾崽和父亲一道进了城。鹰被细钢丝绳束住双脚，鲜血流个不停。禾崽看了很是心痛，偷偷将钢丝松了一个环。集市上很是热闹，买主很快就出现了。买主说这只鹰是国家级保护动物——猎隼。突然，鹰从松动的钢丝中挣脱出去，蹿入旁边的杂草堆。农户心急地去追，但鹰已隐匿不见。

这时，几位山民背了两大篓野蛇来卖。为了招来顾客，他们握住蛇的七寸，与蛇嬉戏。一个少年顽性未除，偷偷地打开了山民的竹篓。一条竹叶青蛇游出来，它飞快地顺着偷窥者的手臂，向其喉管处进发。眼尖的人们惊呼，农户循声望去，那玩蛇少年竟是禾崽。就在一刹那，一双利爪突然牢牢擒住蛇身，迅速地攀升到空中。

擒住蛇的正是剛才逃脱的那只猎隼。猎隼越飞越高，空中的它松开利爪，毒蛇被扔下来，断成数截。大伙掌声雷动。可那只猎隼却越坠越低，最终跌落在青石街面上。

猎隼毕竟年纪太老，刚才的举动使它气力用绝……这个故事极其真实。因为那个禾崽，就是少年时的我。

摘自《金山》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