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父亲节贺卡全毁了

李荷卿

“今年，我要制作一张最好的父親节贺卡送给爸爸。”我向弟弟妹妹宣布，“我要制作一组拼贴画。”

“是不是像你制作的圣诞节贺卡那样的？”弟弟杰米问。

我思索了一下：“我已经完全忘记那些贺卡了！既然已经做过了，那我只好放弃这个念头了。”

“我有一个主意。”妈妈说，“我在收拾一些盒子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盒水彩颜料。”

“我想画画。”妹妹杰茜马上说。

“我们有很多画笔和画纸。”妈妈说，“我们都来为爸爸制作贺卡怎么样？”

于是，我们开始各自画起来。妈妈画了一个十字形图案，杰茜画了一些花朵，杰米则画了我们一家的全家福。

“太棒了！但是这两团小东西是什么？”我用手指着画上的两个团状物问他。

杰米皱起了眉头：“那是我们家的小猫理查和贝理。”

“噢，是的！”我微笑着说道，“那两只小猫蜷缩起来的时候的确像两个团团。”

我的回答恰到好处，没有把谈话演变成一场辩论。我取出一碗苹果和香蕉，然后开始画。每一笔我都画得非常用心，力求完美。画完之后，我又进行了修饰，让画面更加精美。

第二天早晨，我为父亲节的早餐制作了一份清单。早餐备好时，我还怕漏掉了什么。燕麦片？OK！汤匙？OK！蓝莓？OK！餐巾纸？OK！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一大杯爸爸最喜欢的鲜榨橘子汁？OK！我们将各自的賀卡排列整齐，放在爸爸的餐垫旁边。

“闭上眼睛。”我们对爸爸说，然后领着他走到餐桌边，“好了，现在睁开眼睛。”

“啊！”他说，“瞧这份美味的早餐，还有这些让人惊喜的贺卡！”

“这些是水彩画。”杰米说，“嗯，我来解释一下，以免您看不清，那两小团东西是我们家的小猫理查和贝理。”

“噢，人人都能看出来。”爸爸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那一大杯橘子汁，“你可以从胡须和尾巴上断定它们的身份。”

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大家都不曾预料到的。爸爸不小心打翻了玻璃杯，橘子汁将贺卡全都浸湿了！

“噢，不！”爸爸惊叫道，“我把你们的水彩画全都变成了橘子汁的颜色。”我们抓起餐巾纸，想把它们擦干，但是没有多大用。

杰米哈哈大笑：“理查和贝理现在看起来真的有点像两个团团了！”

每个人都努力想让爸爸心情愉快，我们都不想让这件事影响他的心情。但是，我在画上花了那么多的精力，现在连它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我想说一些轻松的话，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爸爸生性乐观，只看事物积极的一面。他总是说：“当生活给你柠檬的时候，你就用它榨柠檬汁。”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许会说：“当橘子汁将你的作品变成一个浸湿的纸团的时候，享受这份惊讶吧！”

“抱歉，亚利。”爸爸一边说一边用胳膊搂住我的肩膀，“我看到你的贺卡画得很美。”他看了看四周，然后指着我们的全家福照片。“还记得那天我们有多努力想让一切看起来更完美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哈哈大笑。我想起那天在公园里，当摄影师正为我们拍这张全家福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虽然当时那场雨让我们全身湿漉漉地跑到凉亭躲雨，但事实证明，那张全家福是我们全家最喜爱的照片。为了拍摄这张全家福，妈妈那天特意做了一个漂亮的发型，后来淋湿了，头发乱糟糟地黏在她的脸颊上。而我穿了一件紫色的新衬衫，淋湿后开始掉色，颜料滴到了我的裤子上，像血一样，很糟糕。

“我喜欢那张照片是因为里面充满了活力。”爸爸说，“每一次我看到它都会大笑。现在，从这些沾染了橘子汁的贺卡上，我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幸福。不管你们信不信，事情不完美并不意味着不美。”

我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在那之后，我们吃了早餐，然后花了一上午的时间重新用水彩绘画。

之后，我努力让自己记住爸爸的建议：事情不完美并不意味着不美。当生活向我抛来一杯橘子汁把一切弄糟的时候，我就会看看爸爸一直保存在他书桌上的那些重新绘制的父亲节贺卡，然后我就会再次充满活力。

（从容 摘自《小学生时代》2016年第12期 图/ca.2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