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李伟

“做小孩苦，做一个虎妈的小孩更苦，做一个每周举办‘名次论坛、总是以分数论英雄的虎妈的小孩更是苦上加苦……”这是李秒的口头禅。昨天李秒妈真的又举办了一次“名次论坛”，而李秒妈对李秒的口头禅是“一个傻子都比你聪明”。这次，李秒终于不耐烦地发火了：“别人家孩子好，那你做别人家孩子的老妈去啊！”老妈很气愤，头发里仿佛要蹿出小火苗来。

李秒苦闷不已，也后悔不该和老妈顶嘴。

这不，又一次“名次论坛”很快降临，老妈滔滔不绝，继续着每周的“必修课”，李秒心里却有了一个妙计。

“老妈，这样好不好，从现在开始，我们角色互换一下，你今天做我的家庭作业，我做家务。”

“哼，也不想想，老妈当初可是‘985工程高校的‘学霸。换就换！”老妈很果断，老爸则在一边“哧哧”地笑。老妈还真行，笔尖“沙沙沙”，把绝大部分题目搞定了，只剩下一道速度應用题。只见老妈抓耳挠腮，越算越糊涂，连忙喊老爸：“你过来看看这道题该怎么做。”

李秒走上前，打开手机录音：“喂，有你这样做作业的吗？做不了的题目，立刻问别人，你上课听讲没有哇……”这是老妈平时唠叨李秒时，李秒录下来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老妈有点不好意思，随手把老爸推了过去。速度应用题老妈解答不出来，左手拿着笔帽一端，习惯性地慢慢扒拉着头发，右手食指尖慢慢在书桌上来回挪动。李秒一瞧，伸长脖子，嘻嘻哈哈地唱起《青春修炼手册》：“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老妈半怒半喜：“喂，丫头，你家务做了吗？”

“没有，哦，光顾着监督你，家务差点忘了。你好好做啊。”李秒说的这句话，也是照搬老妈的话。

老妈把盯着李秒的目光收回来，没有责怪李秒，又埋头进攻那道题。看得出来，老妈有点后悔。李秒转身，收拾桌上的碗筷，到厨房不一会儿工夫，就把碗筷麻利地洗刷干净了。

从厨房出来，李秒觉得妈妈工作了一天很累，想着要不要给老妈一个台阶下，于是她捧着茶走到老妈身边：“老妈，我们的互换角色游戏到此结束吧。”

老妈愣了愣，有点感动：“我还是接着做吧！我倒要看看是我厉害，还是这道题厉害。”

好吧好吧，给老妈一点面子。李秒放弃了和老妈继续斗嘴。本来，她要拿出一篇著名作家林清玄的文章好好让老妈读一读。这篇文章里面说，如今的世界精英，当年的名次都在班上第七名到十七名，她希望老妈不要只盯着名次。

不过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李秒家再也没有举办“名次论坛”了。

西夏摘自《小星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