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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教育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路及其行动逻辑

2017-10-18贺武华

江西社会科学 2017年9期
关键词:政策特色教育

■朱 斌 贺武华

我国教育中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路及其行动逻辑

■朱 斌 贺武华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及其教育政策实践体现出了显著的国情特点,伴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发展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发展壮大,有中国社会主义特色的教育政策过程及其特征亦日益凸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与公共教育政策构成 “源与流”的关系;有中国特色的党政关系,则是理解我国教育政策过程行动及其优势特色的关键。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教育政策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党和人民长期实践取得的根本成就。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取得的一切成就的根本原因,归结起来就是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实践已经充分证明,只有坚持这个科学理论体系,才能指引党和人民的事业从胜利走向胜利。在当代中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是真正坚持社会主义;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就是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1]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铸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

教育是民族振兴、社会进步的基石,是提高国民素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根本途径;当代中国教育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党和国家历来高度重视教育,历经1949年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艰苦卓绝的探索实践,我们已经开辟出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的发展道路;沿着这条道路的指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正在蓬勃发展,不断焕发出旺盛的生机和活力。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理论是指引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不断前进的旗帜,邓小平教育理论是这一科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确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开始建设符合国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对我国教育重大问题特别是教育地位作出了深刻阐释,逐渐形成了邓小平教育理论体系,成为邓小平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2]此后,“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以及党的十八大精神等,均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开拓创新,积极探索实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

加大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的理论与实践研究,是新时期的一个重要课题。1993年由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发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提出,“在20世纪末,要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面向21世纪的社会主义教育体系的基本框架,再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建立起比较成熟的和完善的社会主义教育体系,实现教育现代化”。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有关问题的决定》指出,要改变政府包揽办学的状况,形成政府办学为主与社会各界参与办学相结合的新体制。自党的“十四大”以及《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颁布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研究也随之出现。

党的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创新发展党的教育理论,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开创了教育事业科学发展新局面。无论是“普九”攻坚战的全面胜利,还是高等教育在校生总规模跃居世界第一,有中国特色的教育事业在21世纪迎来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重要组成部分。袁贵仁指出:“这条道路,既凝结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发展教育事业的基本经验,又反映了世界教育发展规律,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教育基本理论,又体现了中国国情,既坚持了社会主义教育的基本原则,又借鉴了人类文明优秀成果,既继承了我国教育的优良传统,又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深刻回答了我国教育改革发展中的一系列带有方向性、根本性、战略性的重大问题”。[3]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前进的方向得到了进一步的明确,《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提出以“优先发展、育人为本、改革创新、促进公平、提高质量”为工作方针,提出“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进入人力资源强国行列”的战略目标。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更加旗帜鲜明地强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方向。十八届三中全会做出了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定,将“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定位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十八届四中全会、五中全会对“全面依法治教”、“全面提高教育质量”等开启新征程、吹响冲锋号。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和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对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等提出了明确目标和方向。当前,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以发展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教育为统领,全面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建设教育强国。“强国必先强教”、“更加公平与均衡发展、人人有出彩机会的教育”、“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创新创业教育与双一流建设”、“教育服务经济社会发展与扩大教育开放”、“四有好教师、四个引路人及四个结合”等等,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当下最强音。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引领公共教育政策行动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与公共教育政策构成“源与流”的关系。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进入社会主义事业发展新时期。在探索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实践中,教育事业也在光辉思想理论的指导下迎来了春天。邓小平理论指导下的经济体制改革的巨大成功带动了公共政策各个领域、各个方面的全面发展。经济体制和社会发展的转轨,使得公共政策问题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和重要。[4]

从党和国家的重要教育决策中最能看清这种“源与流”的关系,譬如,通过一些政策文件的行文表述可以很直观地看到这样的一种逻辑。如,1985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是1984年《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之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再如《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一五”规划纲要》开篇写道:“为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坚持教育优先发展,充分发挥教育在现代化建设中的基础性、先导性、全局性作用,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特制定本纲要”。[5]尤其值得强调的是,2010年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发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明确以党的思想路线为其指导思想,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强调指出,“要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要“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坚持教育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为人民服务,与生产劳动和社会实践相结合,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改革与发展牵涉到教育的方方面面。以我们最为熟知的办学与管理体制改革为例,原有与计划经济体制相一致的教育办学与管理体制是一个封闭、垂直的系统,政府权力高度集中,统管了学校人、财、物等教育资源的配置与使用,学校在很多方面缺乏必要的自主办学权,在很大程度上是政府的附属品。而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的探索之下,扩大学校办学自主权、理顺政校关系、发展多元多样化的投资办学形式、建立现代学校制度等方面的工作得以轰轰烈烈地推进。这些工作的深入开展都是与国家的大政方针分不开的。周济同志2007年在教育系统学习贯彻党的十七大精神座谈会上的讲话中,从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推进教育的改革开放和推动教育事业的持续发展以及建设忠诚于党和人民教育事业的教师和干部队伍等四个方面,强调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的重要意义。教育事业必须切实落实教育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和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要求下的教育事业有其自身特征与内在规定性,我国公共教育政策的自身内涵与特点也必须反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特点,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

三、党政公权在我国公共教育政策过程中的“特色”体现

教育问题与政治经济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教育政策是教育领域乃至社会领域中社会政治和教育政治活动的形式和结果,教育政策活动是社会政治行为在教育领域中的集中体现。”[6]教育政策的研究很大程度上要超越政策文本本身,研究一旦深入推进就无法做到“就事(政策本身)论事”了。这一道理犹如英国比较教育学家萨德勒所言:“校外的事情永远比校内的事情重要”。首先进入我们分析视野的重要外部关系是国家政治权力结构。本文认为,认识、理解有中国特色的政府组织与党政关系很重要,这是理解我国教育政策过程本土化特色的一道重要门槛。“教育政策是有关教育的政治措施。教育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本身既是一种重要的政治行为,同时又是各种政治行为综合影响的产物。”[7]

(一)我国公共政策过程中的党政关系及其分工

表1 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紧密相连的国家重大教育决策部署

美国著名政治学家戴维·伊斯顿将政治解释为围绕政府制定和执行政策而进行的活动,是一种实现社会价值的权威性分配的活动。政党是分析国家政治权力和公共政策的一个重要维度,政党作为利益集团自然要通过公共政策来实现“利益聚合”。党政关系,这一长期以来一直作为我国公共政策运行过程中的核心变量,是理解我国国家政治权力结构的重要突破口。我国的国家权力结构及党政关系是理解我国政府行为和公共政策过程的不可逾越的“国情”。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实行党领导下的政府工作负责制,党的各级委员会主管大政方针、重大人事任免、重大事务决策等工作,在党的领导下,只有党政分工、没有党政分开。因此,实际上以各级党委为施政核心的政党也是行政权力的中心,是公共政策主体的核心力量,在公共政策过程中起着主导作用。“在实行一党制的国家中,公共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完全可以被视为是执政党的政策。”[8]胡伟的研究指出,共产党组织在当代中国不仅事实上是一种社会公共权力,而且也是政府机构的核心。这与西方国家的政党只是一种社会性组织的情况不同,不能以西方的政党理论来套用中国的现实。作者进而指出,从比较政治学的视野看,中国共产党的结构和功能更接近西方国家的政府,而不是其政党。[9]

在我国,党政关系,体现为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组织与我国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各级人民政府、各级人民法院和检察院等共同履行当代中国社会公共权力的组织机构之间的关系。政府概念的定义有广义和狭义之分,有研究更为宽泛地解释了党政关系中的“政”——“党政关系中的‘政’,则是一个有着多种含义的,在使用上相当广泛的概念,包括‘政权’、‘政府’、‘政协’、‘行政’、‘政法’、担负一定‘政治任务’的人民团体等多种含义”。[10]因而,党政关系实际上也就是广义政府在公共权力履行中所体现出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无论党政关系呈现怎样的状态,有一点需要明确的是,理解我国党政关系中的党委与人大、党与行政组织、司法组织等各种关系,不能简单地从应然或法理学角度来看待,更要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国情实际出发。总而言之,“着力认识‘党政关系’,实际上是寻求当代中国政府过程的要旨,是寻求解析这一过程的突破口。显然,这种分析和阐述当代中国政府过程必须首先进行的一项基础性的工作”[10]。

总体上说,我国学者对中国特色的政治权力以及政党关系、政府过程等问题做了较为系统而深刻的研究,相关认识是适合国情的。《中国大百科全书·政治学》的解释是:“广义的政府泛指行使国家权力的所有机关,包括立法、行政和司法机关;狭义的政府指国家政权机构中的行政机关,即人们通常讲的政府部门。”[11]广义的政府概念有助于理解中国政府,然而,“中国政府”还应有更广的范围,那就是要把作为国家与政府体系领导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纳入进来,毫无疑问,我国的政府是在政党的领导之下,也与政党难以分割。如有研究指出:“共产党组织在当代中国不仅事实上是一种社会公权力,而且也是政府机构的核心——无论就广义的政府还是狭义的政府而言都是如此。如果把中国国家党组织排除在‘政府’之外来分析当代中国政府的过程,不仅无法解释政府决策和执行的基本动力和作为,而且可以说在根本上是不得要领的”。[9]

(二)政策中枢在我国教育政策过程中的公权履行

综上分析,准确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的“政府”,是科学把握公共政策行为的前提。政党的政策行为是其政治生活中的重要部分,我国实行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制,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政策功能体现出权威性、稳定性和连贯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办好中国的事情,关键在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有学者认为,“在我国,中国共产党是政府体系的领导核心,也是政策中枢。尽管从形式特征上看,当代中国的公共政策是由三部分构成的,即党的政策、人大立法和行政决策,但在某种意义可以说,人大立法、行政决策都是中国共产党政策的具体实施”。[12]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重要的教育政策往往是党的基本路线与大政方针的具体落实,在很大程度上又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及其教育思想的反映。比如,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教育思想是“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我国教育政策的指导方针,其核心思想一是对“文化大革命”教育路线的彻底否定;二是指出了教育要为经济建设服务的方向,如教育的“三个面向”“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教育如何把沉重的人口负担变为人力资源”“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战略思考等。再如,进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完善阶段,以江泽民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所形成的“科教兴国”、“教育创新”、“人力资源是第一资源”等战略发展布局,基本上成了一个时期我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重要政策行动。与经济社会等各领域一样,我国教育中的一系列规范性与操作性政策是在以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名义发布的或指导下制定的。我们熟知的《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等。

执政党在我国重大教育政策决策中不仅充当了重要角色,而且更要担当重大责任。中央决策代表了教育政策的最高级别,从理论上也是最具权威,如1999年启动的高校扩招政策便是典型。按照惯例,每年的高校招生计划的政策制定和实施都是由国家主管部门根据社会发展的总需求进行调整和执行,社会对此也习以为常。然而,扩招政策的信息发布却是“根据最近党中央、国务院的决策”。一个主管部门的年度发展计划竟由国家最高决策做出,这就表明这一决策的非同一般。[13]

进一步分析可发现,一旦某项教育政策要上升到中央、国务院层面的决策行为,往往是在当时特殊的经济社会发展背景之下的行为。比如,《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就是在《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中共中央关于科技体制改革的决定》出台后形成的。教育部原副部长张天保回忆道:“在谈到这两个决定的贯彻实施时,小平同志都强调,他最关心的还是人才问题。而解决人才问题,教育是基础,不改革教育体制,人才培养就无法满足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因此,制定与这两个决定相配套的教育体制改革文件,以完成中国体制改革的整体战略部署迫在眉睫。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央决定尽快制定《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14]这些中央层面的教育政策往往会成为一个时期内其他相关教育政策、法规制定的直接依据,尤其是在政治观点、理论、路线、方针等方面定好了调子。因此,这些由中央直接决策的重大政策与国家最高权力机关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的教育中的基本法律一样,成为一定时期内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基本政策,既有全局性、方向性的总体指向,也直接影响具体教育领域的改革举措和政策制度安排。

[1]周济.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推进我国教育事业科学发展[J].人民教育,2007,(11).

[2]张力.60年教育兴国之路与教育地位变迁教育60年大事记[N].中国教育报,2009-09-15.

[3]袁贵仁.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J].中国高等教育,2012,(13/14).

[4]陈至立.千秋基业,壮丽诗篇——共和国教育50年[J].教育研究,1999,(9).

[5]教育部.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十一五”规划纲要[R].2007-05-18.

[6]刘复兴.教育政策的四重视角[J].清华大学教育研究,2002,(4).

[7]黄明东.教育政策与法律[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

[8]谢明.公共政策导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9]胡伟.政府过程[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

[10]朱光磊.当代中国政府过程[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2.

[11]中国大百科全书·政治学[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2.

[12]沈辛.当代中国政府与过程[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8.

[13]康宁.论教育决策与制度创新——以99高校扩招政策为案例的研究[J].高等教育研究,2000,(3).

[14]张天保.1985《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发布[N].中国教育报,2009-09-04.

【责任编辑:易 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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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518X(2017)09-0251-06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运用信息技术创新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模式与推进路径研究”(17BKS011)

朱 斌,杭州电子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校党委副书记;

贺武华,杭州电子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发展规划处处长、博士。(浙江杭州 31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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