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人鼠之间》的现实与社会
2017-10-17刘昌利
刘昌利
摘要:《人鼠之间》是斯坦贝克的一篇中篇力作,同时也是他的代表作之一,天生神力但是智商却非常低下的白痴巨人莱尼的孤独一生,有着多重的隐喻意义和形象,人生的挫败,自我的分裂和永恒的孤独等,虽然与现代距离很远的年代,但是依然可以作为现代文化生活的一个典型,被人们不断的重复和演绎下去。
关键词:白痴巨人;人鼠之间;多重的形象;孤独
一、《人鼠之间》小说里的社会
《人鼠之间》讲述了两个流浪的农业工人乔治和莱尼为了自己的生活,相依为命,共同寻找土地的梦想。但是他们在现实的农业资本家的残酷剥削之下,漂泊于一个又一个农庄,艰难并且痛苦的活着,跟乞丐一样,但是他们却有着自己小小的梦想,幻想着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一块小小的属于自己的土地,因此过上自由和幸福的生活。然而命运对于他们是不公平的,莱尼虽然天生具有神一样的力气,但是头脑却有问题,智力非常的低下,生活中没有自我照顾的能力,一切都需要乔治的照料和指导,所以他对乔治非常忠诚,但是却由于自己智力的原因,不断的惹来各种不必须要的麻烦,这都需要乔治去处理,而本身这些是不应该发生的,却占用了他们很多的精力。莱尼对于自己本身的力气大小认识并不够,或者是根本就无法理解,越是自己真爱的东西,越容易在不经意间把它毁坏,这就是所谓的好心办坏事,无心之失却更令人痛心,世界上有的人就是这样,他们总是按照自己的行为准则去面对世界,却在不经意间伤害了别人,造成别人无法挽回的过失,却不知道如何来挽回,莱尼就是这样,比如他不经意间捏死了老鼠,第二次的时候是一只可爱的小狗,虽然他的出发点是想疼爱他们,但是由于他对自己力气的控制力不够,造成了非常大的损失,动物们失去了可爱的生命。直到第三次,莱尼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却伤害到了人类,他扼死了农场主人的儿媳,闯下了一次比一次大的祸端,农场主人的儿子必然要对莱尼的行为进行残酷的处罚,动用私刑报复莱尼,于是莱尼的保护者或者说是照顾者,乔治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杀死了莱尼,这样莱尼在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他,伤害他,虽然莱尼是那么的善良和纯洁,但是由于他无法控制自己,无法看清自我,他既危险又可怕。残酷的人类社会,对于可怜的莱尼过于危险,也许对于他来讲,只有在另一个世界才能够获得幸福。这个故事令人非常的震撼和惋惜,因为它是以梦想的破碎来证明现实的残酷,对于梦想来说,也許只有破灭才能够达到梦想,这就正如他毁灭你,是为了拯救你,亲手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而给他冠以的名义却是为了友谊。这体现了小说里的无奈,也折射出现实里的无奈。小说的创作背景里美国当时正在经历严重的经济危机,人民的生活非常困难,农民更是生活的异常痛苦和艰难。破产的流浪农业工人对土地极度渴望,作者通过写实的手法,再现了当时美国社会的真正面目。这是一个简短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但是他依然充满着非现实的表现主义,浪漫的梦想,珍贵的友谊,在现实社会中,人们确实缺少这样的友谊和梦想,也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物质上并不缺乏基本的生存条件,人们对于未来的需要是更高层次的享受和追求,却往往忽略了根本的人性本质,没有了当初追求的梦想,只是一味的追求享乐,和对于现实社会的虚幻满足。
二、关于梦想和现实
每个人都有梦想,可是梦想往往在残酷的现实社会面前,显得尤其脆弱,处在社会底层人们的梦想虽然很简单,但却像井中月,水中花一样,遥不可及,触手一碰就打碎了。斯坦贝克关于小说的命名很有意思,取自英国诗人彭斯的《写给小老鼠》,人也罢,鼠也罢,最如意的安排也不免常出意外!只剩下痛苦和悲伤,代替了快乐的希望。小田鼠的生活是与世无争的,当然那是对于它而言,它在自己的洞穴里快乐的生活,可是对于农民来讲,小老鼠的存在却破坏了他们的田地,使得他们减少了收获,所以它的洞穴早晚将面临被挖的命运,到头来只能是落得个无家可归。小老鼠作为普通人类的隐喻,无论是伟大的人类,还是渺小的小老鼠,都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所有美好的计划都往往会落空,激励人们前进的梦想破灭之后,带来的只是无尽的痛苦。
《人鼠之间》中的主人公乔治和莱尼只是两个普通的人物,他们有着自己渺小的梦想,当遇到生活中的苦难和挫折的时候,小小的梦想就能给他们无穷的力量,为了能够有自己的一间房子,自己的两亩田地,几头猪,还有一头奶牛。他们宁愿忍气吞声,忍受着一切。不再风餐露宿,不再四处流浪,能过上自给自足的日子。在当今的社会,这些都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生存需要,而在小说中所处的社会当中,正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大萧条的时期,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财富和土地被工业资本家掠夺了过去,失去了土地的农民和季节性的工人被逼无奈,只能背井离乡的通过打短工来艰难度日,他们渴望拥有自己的土地,过上安定的生活。由于工业革命的变革,带来社会的残酷竞争,体力劳动大量被机械自动化所取代,四处流浪的单身农民和工人成为了历史的弃子,被社会所淘汰遗忘。
在小说《人鼠之间》中,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处处充满着孤独感,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艰难的活着,没有精力去顾忌别人,没有时间去交朋友。季节性的工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努力的奔波着,对于其他的任何事都难以去顾及。他们在没有自己的朋友的同时,也怀疑乔治和莱尼之间的友谊。他们总是在刚认识他们的时候,对他们之间的友谊产生怀疑,认为他们之间有特殊的关系,这就是所谓的自己没有或者无法理解的东西,别人也不应该拥有。在农场里,农场主对于乔治对莱尼之间的友谊认为是乔治想从莱尼身上获得什么样的好处和利益,怀疑乔治是为了从莱尼身上获得钱而对他进行照顾,是利用莱尼。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都被他们之间的友谊所慢慢感化,也渴望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友谊。虽然渴望这样的友谊关系,但是他们所表现出来和承受的只能是自己的孤独,用他来作为自己的保护伞,他们所能发泄出来的途径,只能是畸形的,比如喝酒、打牌和逛妓院。乔治与莱尼的友谊是值得人们所尊敬和歌颂的,但是他们的友谊并不符合传统的友谊定义,当正常人之间对友谊的定义出现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时候,友谊所需要的忠诚与信任遇上弱智的时候,这种友谊也只能更绝望的证明人的异化与孤独,因此,虽然乔治和莱尼虽然有着很好的所谓友谊,但是他们仍然是两个不同的孤独个体,由于莱尼的智力低下,两个人不能心灵相融。因此,乔治倾向于玩纸牌的游戏,莱尼喜欢抚摸带皮毛的小动物。他们的爱好证明了各自内心的孤独,乔治与莱尼的孤独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乔治变成了杀人犯,而且杀的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许他的初衷是为了保护朋友的尊严和灵魂,但是这种结局,却带给了人们更深处的无尽恐惧。鼠在自然界中的地位是低级的动物,为了保护自己,他们精心的在地下筑窝,储存自己的食物,尽量多的为自己做最佳的打算,但是在自然界当中,他们本身却并不具有任何抗争的能力,他们所面临的不是被人掀翻了窝,就是被人类追打或者被其他的天敌所吃掉,而使得他们的所谓最佳打算往往只能落空。在人类的社会也同样如此,当人可以和最低下的动物——鼠,相提并论的时候,就可以知道人在当时的社会地位中是多么的低下和没有尊严,主人公在小说世界中处于的位置,与鼠相当,这个悲剧故事的发生,是时代的烙印,也是在当时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过程中,所造成的社会底层的悲惨命运,梦想总归是梦想,当现实照进来的时候,带给梦想的总是破灭和毁灭。endprint
三、现实社会的梦想
每个人都有梦想的权利,拥有着梦想等于是拥有着自己的希望,如同在大海中航行,有一个自己的目标和方向,才能够前行。但是如果光说不练,那么梦想就只是空想,梦想看上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只是因为你没有一步一步的努力,坚持自己的梦想,向着梦想前进,才能够达到自己的梦想。梦想与坚持,缺一个不可,如果没有了梦想,就没有了坚持的动力,但是没有了坚持,又如何谈到自己的梦想。现如今的社会不是当初黑暗小说背景下的环境,人们有了选择自己目的和自由的权利,不在需要靠别人的施舍,靠自己的努力,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优越的外部环境,人们的知识文化水平越来越高,认知也越来越高,再也不是以前那种愚昧和无知的时代。在小说《人鼠之间》中,鼠失望的不只是他自己的命运,人的远见和梦想也一样成为了泡影,对于人也罢,鼠也罢,最好的安排,也不免出现意外,剩下的只是痛苦和悲伤。在现实社会里,不管梦想有多远,也不管结局是什么样,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通过自己不断的努力,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不停地奋斗,也许人生的结局我们不能左右,但是我们能左右的是自己的人生。受到现在社会的一些影响,人们对于享乐主义、拜金主义、利己主义之风已经普遍存在,上至官僚,下至百姓,从城市到从村,处处弥漫着这种不良之风。“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的是爷爷,没钱的是孙子”等一些观念深入人心,老少皆奉行这个准则。但是我们也应该积极的看到,随着党的廉政建设,一大批的贪官污吏不断的被法律所惩罚,政治一片清明,国家主导精神文明建设,用正确的思想和价值观引导人们的向善之心,这些都对社会有积极促进作用。相比于小说中的梦想,人们在当下更容易实现,有了更宽松的环境,整体的良好社会环境才能造就人们更好的实现梦想,而不是像乔治和莱尼一样梦想的破灭,悲剧的产生,由鼠,变成真正的人。
因此,《人鼠之間》一经问世在美国劳动人民当中就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和思想上的共鸣,同年就被改编成了戏剧和电影,在美国轰动一时,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今天我们看起来,他依然能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启示,虽然人们因为各种原因降低到了鼠的水平,但他们不是愚昧无知的生物,在他们身上有着自己的幻想,对未来的憧憬,有着善良同情诚实和孤独等存在于一切社会里人的普通情感,也许命运会造成梦想的破灭,令读者心碎,人们惋惜,但是人们理解了小说中人物的痛苦,那么这些痛苦就有了补偿,因为它一旦被人们所理解,或早或晚,终究会被人们所消灭,不再有悲剧的重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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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温洁霞.“白痴巨人”的隐喻—试论斯坦贝克的小说《人鼠之间》[J].外国文学研究,2001(2):80-8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