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张奎

一

三伏天，地处重庆罗田镇的折岩村，今年西瓜又熟了。村民没像前些年那样，总要自己出去找销路，甚至是挑着担子，背着背篓，推着小车赶集几十里嘶声叫卖，更不会撸脚卷裤蹲在路边等过往车辆停下来进行讨价还价的贱销。那窄得不能再窄、短得不能再短的销路，保证不了全村西瓜的畅销，最后只好看到熟过头的西瓜烂在田中。用瓜农谭远术的话说，就是把西瓜收回来喂猪，猪也没法在西瓜不烂之前去吃完。山远路远成为西瓜的销售瓶颈，村民心灰意冷，再也不敢在这块生长优秀品质西瓜的土地上种西瓜了。

真的“酒好不怕巷子深”？在交通不便且又偏远的山村，那好得不能再好的绿色、生态、环保且富含浓浓乡愁的果实，往往在自放芬芳后，就在村民的一筹莫展中香消玉殒，再好的“酒”，也就在深深的“巷子”里悄然挥发了。这是偏远山村农副产品销售难的客观现状，也是制约村民脱贫致富奔小康的桎梏。

2015年4月，农行万州分行遵循党中央“打赢扶贫攻坚战”的号召，按照上级行和地方党政领导的安排，由第一书记率领扶贫工作队住进了折岩村。通过进村调研，工作队认为：要在交通不便、村貎落后、人心不齐、贫困户缺乏脱贫信心的折岩村取得立竿见影的扶贫效果，那可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在“扶志、扶勤、扶情、扶智”的工作中，应充分挖掘村民积极向上的内在动力，紧密结合党政各方扶贫开发项目的实施，让村民迅速感受到党和政府扶贫工作的温暖，及时让村民得到经济上的实惠。这该用什么办法呢？扶贫工作队和折岩村“两委”合议的意见是——种西瓜！

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农民说种西瓜不难，可西瓜成熟了销给谁呢？农行工作队响亮地回答：“近五百号农行员工对西瓜全部承购包销！”

信任是需要磨合的，在折岩村“两委”向村民发去秧苗后，有的村民并没按规划种植，他们担心的是，有的地方政府为搞政绩工程，强迫农民发展产业，最后产业发展起来了，由于产品销售不出去，所有的问题都得由农民自己扛。有的村民想：哼！我才不会犯傻去上这个当！

由此，2015年没弄出什么大名堂。2016年，村民决定再探试一下扶贫单位农行的诚信，添力施种，最后，待西瓜成熟，农行尽全数承售。那就放心放手种吧！2017年的西瓜再度成熟了。

8月13日，農行万州分行党委书记、行长聂鑫带领高升塘、龙宝、机关和五桥四个片区“心连心，手牵手”与折岩村委共建扶贫示范基地的党支部书记，共40人来到折岩村，先是察看了每个联合党支部的责任示范田，接着就下到西瓜地为村民采摘西瓜传接上路，过秤装车。人多力量大，瓜农涂兴成以往收摘一整天的西瓜，现在不到半小时就采收完毕，他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说：“大家辛苦了！大家辛苦了！”

在大伙向另一块瓜田走去采摘西瓜时，四围的庄稼不能踩踏，只得从一小水沟借道而过。见此状况，站在路边的老大妈忙向大家招呼：“就从我的黄豆田走过去！水沟啷个走得人呢？”

农行人力资源部部长刘敏对老大妈说：“您的黄豆还没成熟收割，踏坏了怎么办呢？那是您辛勤劳动的汗水，我们不能图方便，就去随意踩踏！”

站在老人身边的儿子说：“没得事，你们就踩吧！”

“谢谢你们！我们是党员，我们绝对不得去踩你们的庄稼！”

老大妈有些激动地说：“你们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踩几根黄豆算啥子呢？”

此时此刻，我们似乎从这点小事中看到，我们党取得中国革命伟大胜利的惊天动地的力量源泉了，那就是人民群众的鼎力支持与无私奉献！

三

采完西瓜，聂鑫又率办公室、党办和扶贫工作队员带上慰问品，对贫困老党员和贫困户进行了慰问。一直受农行扶助的建档贫困户、年过半百的向仕召对聂鑫说：“你们这几年为我捐钱捐物，还给我改造了危房，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政府派你们来帮扶，我自己还得努力干，不然就对不起今天的好政策！”

这倒是掏心窝的真心话。在接下来召开的“不忘初心，服务‘三农党建共建座谈会”上，聂鑫说，作为肩负“服务三农”使命的农行来说，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倾心尽力为人民办实事，当是实现中国梦的神圣职责。

大家畅谈起村里近两年的变化，无不为宽畅的村村通油路及户户连接硬化的人行道而称颂，也为生态搬迁所建新农村赞不绝口。还有引进的龙头企业种植的近千亩大桔大梨、近万株青脆李、几万根油桐树，无需几个年月，就像农行资助的近十名大学生一样，成才挂果，收获丰硕。

是的，成才挂果，收获丰硕是值得庆贺的。可是，聂鑫的牵虑又回到现实的销售问题上来。在科技信息化时代，在改变传统农业向现代化农业迈进的进程中，地处山区的群众，很难像交通便宜和经济发达的平原及自然资源丰富的地区，能重组土地和人力资源发展新型农业。单打独斗的刀耕火种，很难一时半会让全新的生产经营模式所取代。村民要把增收的希望寄托在土地上，就必须让他们生产的产品卖得出，生效益，能致富。否则，再好的景愿都将成为梦幻泡影。同时聂鑫还感到，在广大的西部山区，提倡向现代化农业转型，在不可能遍地引进项目、处处开花投入巨资的情况下，以户为单位的生产方式还得向远延续。面对短时不可改变的基本农业生产方式，应该因地施策个性化谋划。于是聂鑫建议，让折岩村在注册地域商标后，及时成立农产品统销专业合作社，借用农行已安装进村的融商、融资、融通、融智的“惠农E通” 四融平台，联接信息网络，建立自己的销售供应体系，让村里所有生产的农副产品在网上进行销售。在此基础上，再引导村民进行统筹化、集约化、产业化和商品化的生产。如能这样，脱贫致富奔小康的梦才不会遥远。

这梦一定不会遥远，聂鑫率队来到龙罗公路的观景台上，望着纵横成弦的折岩村村级公路，似乎听到悠扬的田园牧歌。看到生机蓬勃的新农村，似乎又读到一首温馨的桃园诗章。还有青山、林涛、大地氤氲腾升的缕缕岚烟，让聂鑫激动不已。他倏地摘下草帽转身对全体党员说：“在扶贫攻坚这项艰巨的工作中，通过我们对折岩村两年多的扶贫，我们应该坚信这么一个道理——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责任编辑/彭中玉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