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跨境电商研究能量分布与热点前沿知识图谱

何江，钱慧敏，关娇

（上海工程技术大学 管理学院，上海 201620）

我国跨境电商研究能量分布与热点前沿知识图谱

何江，钱慧敏，关娇

（上海工程技术大学 管理学院，上海 201620）

为了解我国学术界跨境电商研究热点与前沿趋势，文章以中国知网数据库跨境电商研究7502篇主题相关文献为研究样本，并精选CSSCI与北大中文核心期刊数据库332篇核心文献着重研究，利用CitespaceⅤ、SPSS22.0、Ucinet6.0、Excel以及Bicomb2.0书目共现分析系统等软件进行文献计量和可视化分析。从来源期刊、高产作者、研究机构、基金项目以及文献学科与研究层次分布等五个方面分析了我国跨境电商研究领域的能量分布，并通过关键词知识图谱、聚类分析、多维尺度分析以及社会网络分析等四个维度，结合相关文献成果，深度剖析了我国学术界跨境电商领域研究热点内容与前沿趋势。研究表明：我国跨境电商研究领域尚处于快速发展阶段，研究热点内容主要分为跨境电商发展研究、跨境电商模式研究、跨境电商与对外贸易关系研究、跨境电商物流发展及其与跨境电商关系研究、国外跨境电商发展研究以及试点区域经验成果探究等六个方面；跨境电商物流周边及其创新、跨境电商联盟、跨境电商协同发展、跨境电商信用问题、跨境电商生态系统等五个方面是比较前沿的潜在研究热点趋势。

跨境电子商务；能量分布；研究热点；研究前沿；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

一、引言

跨境电子商务（以下简称“跨境电商”）是指涉及不同国别或关境的交易主体，借由互联网电商平台完成系列交易活动并通过跨境物流完成商品送达的国际商业活动。跨境电商活动的开展需要涉及供应采购、物流配送、网络支付及售后服务等环节，具体流程如图1所示。按照商业模式，跨境电商可分为B2B、B2C及C2C三种模式，其中B2C模式作为主力将是未来跨境电商的最主要模式。跨境电商具有全球性、无形性、匿名性、多边化、直接化、小批量、高频次、订单周期短而运送周期长、数字化与监管难、地域广而品种杂等特征。我国跨境电商，经历了从1999年至今的萌芽期（1999-2007）、发展期（2008-2013）、爆发期（2014至今）三大发展阶段，其中2014年也被称为跨境电商元年。相关数据显示，目前中国各类跨境平台企业已超过5 000家，通过平台开展跨境电商的外贸企业逾20万家，并在天津市等12个城市设立跨境电商综合试验区。从2008年至2016年我国对外贸易及跨境电商行业发展统计数据（见表1）来看，在我国对外贸易近年来增速放缓且在近两年呈递减趋势的情况下，跨境电商行业仍旧持续增长，且相对进出口的占比逐年升高，从2008年的4.4%持续增长至2016年的27.5%。我国跨境电商目前进口规模小，出口规模大。其中，进口商品主要包括奶粉等食品和化妆品等奢侈品，出口商品主要包括服装、饰品、小家电、数码产品等日用消费品。随着我国经济贸易日趋全球化发展，跨境电商行业已成为我国经济贸易增长以及对外贸易转型升级的重要支柱之一。

图1 跨境电商流程

表1 我国对外贸易与跨境电商交易情况汇总（2008-2016年）

随着跨境电商行业的快速发展，我国学术界对其研究成果也越来越多。以我国权威中文数据库——中国知网（以下简称“CNKI”）数据库为例，迄今（截至2017年5月15日），以“跨境电子商务”及“跨境电商”为主题词共检索到文献7 502篇，为篇名共搜索到文献6 047篇，为关键词共搜索到文献1 900篇。总的来说，跨境电商研究领域近年来发展势头迅猛，但尚处于初级阶段，研究成果分散不成理论体系，缺少有效总结归纳。为数不多的研究综述和总结性学术成果，在研究方法上也多偏主观定性描述分析。因此，为进一步客观形象而较全面了解我国学术界对跨境电商领域研究现状与前沿热点趋势，本文以CNKI数据库跨境电商主题相关文献研究为例，采用科学知识图谱的文献计量与可视化分析方法进行研究，以期回答以下几方面问题：①我国跨境电商领域研究整体现状怎样？②我国跨境电商高水平研究领域的作者、研究机构等能量分布如何？③我国跨境电商领域研究热点内容是什么？④我国跨境电商领域研究最前沿趋势是什么以及如何用情报学方法科学预测分析？

本文以CNKI数据库跨境电商研究主题相关的7 502篇文献为研究样本，精选332篇核心文献进行重点研究，综合利用CNKI、Excel、Citespace、Bicomb、Ucinet、SPSS等多平台软件，将学术界海量研究文献数据信息进行计量分析并转化成可视化图像，拟对跨境电商研究成果有较全面而系统的认识。从来源期刊、高产作者、研究机构、基金项目以及文献学科与研究层次分布等五个方面分析了跨境电商研究领域的能量分布，并从关键词知识图谱、聚类分析、社会网络分析、多维尺度分析等四个维度剖析了跨境电商领域研究热点内容及前沿趋势，客观而形象地分析我国跨境电商研究现状，为我国跨境电商领域理论研究方向、选题以及实践活动开展提供参考。

二、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及处理

以CNKI数据库主题词搜索为例，以“跨境电子商务”及“跨境电商”为主题词，并将匹配方式设置为“精确”检索，共检索到文献7 502篇（本文所有数据均更新于2017年5月15日，下同）。鉴于中国知网数据库文献质量参差不齐，本文拟筛选出我国学术界认可度较高且具有学术代表性的北大核心以及CSSCI南大核心两大核心数据库为研究对象，通过对415篇核心文献进一步筛选、剔除主题不相关和重复文献，共获得符合要求的核心文献332篇。从CNKI数据库分别以Refworks格式（适配于CitespaceⅤ）、NoteFirst格式（适配于Bicomb2.0）以及自定义XLS格式（适配于Excel）导出332篇核心文献的题录信息（包括标题、作者、研究机构、来源期刊、关键词、基金、发表年度、卷期以及摘要等），并根据相应需求进行数据清洗和加工处理。

（二）研究方法

科学知识图谱概念源于2003年的美国，并于2005年引入我国学术界。它是研究科学知识发展进程与结构关系的一种可视化图形，也是一种序列化知识谱系，彰显出知识单元或知识群间网络、结构、交叉、互动、演化及衍生等诸多层次复杂关系。知识图谱分析作为科学计量学的主要研究手段之一，多用于学科知识演化与发展态势研究、科学共同体特征探索以及有价值的潜在研究热点挖掘。其最早被用于图书情报学研究，近年来逐渐被引入计算机、工商管理、经济、金融、教育、社会学、医学以及自然科学等诸多研究领域，但在跨境电商研究领域的应用相对甚少。当前有关文献计量与图谱分析的软件众多，且各有优势，如VOSviewer的主题聚类功能更清晰详细，Sci2的主题词分析较灵活，BibExcel能提供多样化的文献分析功能，此外还有Bicomb、SPSS、NetDraw、Pajek、Ucinet等软件以及ECOOM、ScienceScape、BibR等在线应用。与其他软件相比，CiteSpace融合了常用的频率、共引、聚类以及社会网络等方面分析的功能，侧重剖析学科前沿演变以及前沿知识间关系等，并以其强大的文献共被引分析功能脱颖而出，成为当下最流行的知识图谱分析软件。

本文较有前瞻性地将知识图谱的科学计量研究方法应用于跨境电商领域的研究，并综合利用CiteSpaceⅤ、Bicomb2.0、SPSS22.0、Ucinet6.0、Excel等软件以及CNKI平台自带的计量可视化分析功能，以期能够较全面而形象地展示当前跨境电商领域的学术前沿热点以及未来研究趋势。具体研究路线如图2所示。

图2 研究路线图

三、研究能量分布

（一）文献总体情况统计

1.基于CNKI数据库跨境电商研究所有文献

基于CNKI数据库主题词检索到的7 502篇文献，各年度文献成果分布概况如表2所示。其中，文献包括CNKI数据库所收录的期刊、硕博文献、会议文献、报纸、年鉴等，其中核心期刊指南大核心CSSCI（2017-2018）、北大核心（2014版）现行最新版数据库来源期刊。总的来说，我国跨境电商研究文献数量呈逐年递增趋势（如图3所示），且据CNKI数据库2017年文献成果预测值为4 025篇。各文献类型中，期刊文献占比最大（约占53.2%），而核心期刊占比仅为5.5%，硕博文献成果占比仅为3.5%，说明当前我国学术界对跨境电商研究的高水平成果相对较少，且高校硕博研究生对跨境电商物流研究关注度仍相对较低。根据文献下载情况来看，下载量最高的是来有为和王开前于2014年在《改革》期刊发表的《中国跨境电子商务发展形态、障碍性因素及其下一步》一文，下载量达21 492次。从引用频次看，引用次数最高的为鄂立彬和黄永稳于2014年在《东北财经大学学报》发表的《国际贸易新方式：跨境电子商务的最新研究》一文，引用频次达246次。发文作者分布上，总量前三的作者为北京商报的李铎（35篇）、北京商报的孙麒翔（34篇）以及上海理工大学的杨坚争（14篇）。发文机构分布上，发文总量前五位的机构依次为北京商报（62篇）、南方日报社（50篇）、上海理工大学（41篇）、对外经济贸易大学（39篇）、安徽财经大学（33篇）。学科分布上，最多的为贸易经济（共6 519篇），其次分布较多的学科为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644篇）、经济体制改革（320篇）、金融（302篇）以及工业经济（254篇）（总数大于7 502篇，是由于部分文献存在学科交叉分布情况）。文献来源分布上，最多的为国际商报（320篇），其次为中国国门时报（135篇）、商场现代化（106篇）以及现代商业（101篇）。基金分布上，最多的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47篇），其次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34篇）、河南省软科学研究计划（18篇）、浙江省教委科研基金（12篇）以及江苏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10篇）。

图3 跨境电商研究文献总量年度变化趋势图

表2 我国学术界跨境电商文献研究成果概况

利用CNKI平台对全部检索结果进行“计量可视化分析”，设置聚类数为3，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簇，节点大小代表该关键词出现频次，连接线粗细及连接线上的数字代表两节点关键词共现频次。得到如图4所示关键词共现网络，其中关键词出现频次最高的为跨境电商（1073次），其次有跨境电子商务（908次）、电子商务（304次）、人才培养（134次）、对策（129次）、物流（103次）、跨境物流（95次）等高频关键词，代表了跨境电商研究领域的知识网络主要路径。跨境物流、海外仓、一带一路、互联网、商务英语、外贸企业等关键词处于整个共现网络边缘地带，尤其是“跨境电子商务综合模式”一词更是独立于网络边缘存在，说明这些关键词与其他关键词关联度较低，或为未来研究前沿趋势。

图4 关键词共现网络

2.基于CNKI数据库跨境电商研究核心文献

基于CNKI数据库精选后的332篇核心文献，进行总体情况分析，有如表3所示的总体指标分析，且各年度文献数量分布如图5所示。332篇核心文献中，共有6篇文献被引频次超过100次，具体如表4所示。从核心文献的年度分布来看，“跨境电子商务”一词最早由蔡庆辉2001年在《税务与经济》杂志发表的一篇有关国际税收协定的文章提出。刘娟于2012年发表的文章被引频次最高，也是最早研究跨境电商的文献之一，因而对整个跨境电商领域研究有着较大先导辐射性作用。利用年增长率计算公式，可知从2014年至2016年间，核心文献成果年增长率高达130.9%。结合图3和图5可知，从2014年跨境电商元年开始，我国跨境电商迅速崛起，学术界对跨境电商研究成果也开始增多，因而也可以将2014年称为学术界的跨境电商元年。

表3 总体指标分析

表4 引用频次＞100核心文献信息

图5 核心文献年度数量分布图

（二）文献学科及研究层次分布

有关研究文献学科及研究层次分布，由于Citespace软件统计局限性以及CNKI平台局限性（自选文献分析仅限200篇以内），本文选取CNKI平台自带的“全部检索结果分析”功能，对主题词搜索到的415篇核心文献进行学科及研究层次分布分析。

在研究层次分布上，分布最多的为基础研究（社科），总共182篇（占比43.9%），其次为行业指导（社科）（166篇，占比40.0%）、政策研究（社科）（26篇，占比6.3%），此外部分文献还涉及职业指导（社科）、高等教育、行业技术指导（自科）等方面。

在文献学科分布上，按照CNKI平台分类标准，分布文献数大于10的学科有8类（如表5所示），分布最高的为贸易经济类（347篇，占比83.6%），此外还涉及经济法（8篇）、市场研究与信息（7篇）、高等教育（7篇）、职业教育（6篇）、国际法（6篇）、会计（5篇）、农业经济（5篇）、新闻与传媒（4篇）以及外国语言文字（4篇）等学科领域（此处文献总数大于415篇是由于部分文献存在学科交叉分布情况）。

表5 基于415篇核心文献的学科分布

（三）来源期刊分布

筛选出来的332篇核心文献共分布于95种核心期刊，发文总量前五位的期刊依次为商业经济研究（79篇）（该期刊2015年更名，此前名为“商业时代”，2014年发表3篇）、对外经贸实务（47篇）、中国流通经济（29篇）、价格月刊（15篇）以及改革与战略（14篇），总计184篇（如表6所示）。由分析可知，文献总量排名前五位的期刊发文量占据核心文献总数一半之多，累计占比55.4%。通过将CNKI导出来的原始“Refworks”文件中的来源期刊的代码“JF”与关键词代码“K1”对换，然后利用CitespaceⅤ软件按照关键词知识图谱做法对数据进行转换处理，可得出如图6所示的来源期刊知识图谱。

表6 跨境电商研究核心文献TOP5期刊汇总

图6 主要来源期刊知识图谱

以2017-2018版CSSCI来源期刊目录以及2014版北大中文核心期刊目录为准，对96种核心来源期刊进行进一步分类，发现有CSSCI来源期刊共52种（54.2%），发文总量为110篇（33.1%）。其中，CSSCI正刊共有31种（32.3%），发文总量为48篇（14.5%）。CSSCI来源期刊前9名的期刊（如表7所示）共发文60篇（18.1%）（各期刊文献总量占比叠加值与部分累计占比值不相等，是由于小数位数取舍问题造成）。

表7 CSSCI来源期刊（2017-2018版）TOP9文献情况统计

（四）高产作者分布

通过Excel、Bicomb2.0等软件对核心文献发文作者情况统计分析，332篇核心文献含共同作者在内共涉及作者457人，其中发文量为1篇的作者共有411人，发文2篇的作者有36人，发文3篇的作者有8人，发文4篇及以上的作者有2人（如表8所示）。发文最高产的作者为张夏恒，从2015年4月至今先后在7个期刊共发文11篇（该作者从2013-2016年间于长安大学就读博士研究生，且任教于西北政法大学，其中以西北政法大学为单位发文5篇，以长安大学为单位发文6篇）；发文量其次的作者为杨坚争，共发文6篇，且全都集中于2014年发表。发文量排名前10位作者如表9所示，共计发文41篇，占总量比为12.3%。通过对第一作者汇总统计分析，发现332篇核心文献的第一作者共涉及295人，其中最高产第一作者为张夏恒（9篇），其次为杨坚争、管荣伟、鲁旭、王冠凤等4人各以第一作者发文3篇，发文量为2篇的第一作者共21人，发文量为1篇的第一作者共计269人。利用CitespaceV对作者信息进行相应处理后，可绘制出如图7所示的作者知识图谱，进而可以更清楚形象地突出整个学术界高产作者分布情况。

表8 CNKI数据库中跨境电商研究核心文献发文作者分布

表9 CNKI数据库中跨境电商研究核心文献高产作者TOP10

图7 TOP100作者知识图谱

（五）研究机构分布

利用Excel软件对CNKI平台导出的332篇核心文献的研究机构信息进行汇总整理清洗，并将部分涉及二级机构的信息进行一级机构同一化处理。分析得知，共涉及278个一级研究机构，发文量最多的机构为上海理工大学（7篇），发文量前11位的机构如表10所示。此外，文献数为3篇的共有北京大学等16所机构，文献数为2篇的共有复旦大学等43所机构，文献量1篇的共有中国科学院等208所机构。

表10 跨境电商研究核心文献量TOP11研究机构

在使用Citespace进行数据分析时，由于部分二级机构较为分散，导致知识图谱效果不明显，因而对部分原始数据进行了同一化处理。经处理后得出如图8所示的研究机构知识图谱。其中，上海理工大学的主要研究机构为管理学院，长安大学的主要研究机构为经济与管理学院、文学艺术与传播学院，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的研究机构涉及国际经济贸易学院、信息学院、公共管理学院、法学院等，上海海事大学研究机构主要有物流研究中心、科学研究院、物流科学与工程研究院等。

图8 TOP100研究机构知识图谱

（六）基金项目分布

通过对332篇文献基金项目情况统计分析得知，共有172篇文献有相关基金项目支持，占比为51.8%。由于很多基金、项目在文献中表述存在不规范、不统一现象，因而需要进一步对基金项目进行清洗处理，去掉具体项目名称、年份，同一化处理后只保留一级基金或名称。经统计，172篇有基金资助的文献共涉及相关基金313个次，共有203个不同类别基金项目，数量排名前7位的基金分布如表11所示。此外，数量为3次的共有“上海市研究生创新基金”等7个基金，次数为2的共有20个，出现1次的有169个。

表11 基金项目分布TOP7

四、研究热点前沿内容分析

（一）研究热点分析

1.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本文利用Excel软件对332篇核心文献关键词进行统计，发现关键词总量为1 599个，除去重复关键词后共有985个，出现频次10次以上的关键词共有8个，出现频次位于5～9次的共有24个，出现频次2～4次的共有147个，出现1次的词共有806个。其中，出现频次最高的为“跨境电子商务”，共128次出现，占核心文献总数的38.6%。参考杨爱青等（2012）研究成果，本文选取词频g指数作为确定关键词个数的标准。按照g指数计算方法，对990个关键词按出现频次大小进行排序，在关键词总量1 599中，有g个关键词的出现累计频次不小于g2次，且g+1个关键词出现累计频次小于(g+1)2次。通过计算得知，g=19，即此处应选取出现频次排序前19个关键词作为高频词。由于第20、21、22个关键词出现频次与第19个相同，因此本文选取出现频次为6次及以上的前22个关键词作为高频关键词（详见表12）。这些关键词共计出现频次为396次，占总体样本频次的24.8%。

表12 出现频次 6次及以上的高频关键词

（续表）

运用CitespaceV软件，设置“Time Slicing”为“2001-2017”，“Selection Criteria”设置为“Top 100”，“Node Types”选择为“Keyword”。运行结果并进行图形微调后可得关键词共现知识网络（如图9）。字体越大，说明关键词出现频次越高；关键词间连线越粗，表明二者间关联度和共现频率越高。表12和图9所示的这些高频次关键词，正好表征了近年来跨境电商领域研究热点以及各热点间的关联度。

图9 关键词TOP100共现知识图谱

2.关键词聚类分析

目前学术界有关学科热点研究的文献计量方法多用关键词共词分析。有关共词分析研究，目前典型的相关度算法主要有Ochiia指数、Dice指数、包容指数、Equivalence指数、Jaccard指数、扩展Jaccard 指数以及余弦指数，常用聚类算法主要有k-means算法、简单中心算法、Streemer算法以及Modularity Maximization算法等，而共词可视化分析方法主要有战略图、主题网络以及关键词重叠等方法。以上各种算法各有优缺点。本文利用Bicomb2.0书目共现分析系统软件对332篇核心文献数据进行清洗和统计，得到表12中22个高频关键词构成的22*22共词矩阵（见表13）。参考李纲和吴瑞（2011）基于共词的热点研究方法，采用Ochiia指数（具体算法见公式①）将共词矩阵转化为相关矩阵进而转换为相异矩阵，并利用SPSS22.0软件进行系统聚类分析。

（式中NAB为关键词A、B共现频次，NA、NB分别为A、B关键词各自出现频次）

表13 高频关键词共词矩阵（部分）

首先根据表13所示的共词矩阵，利用式①计算Ochiia指数，得到高频关键词相关矩阵。由于得到的相关矩阵中0值较多，为减少分析误差，采用大多数学者的做法，用数字1与相关矩阵中各数相减，得到如表14所示的相异矩阵。然后将表14所示的相异矩阵导入SPSS22.0，进行系统聚类后得到高频关键词聚类分析树状图（如图10所示）。根据树状图并结合专业知识分析，可将22个高频关键词分为如表15所示的6个聚类群体。其中聚类群体⑤、⑥各只有一个关键词，说明其对应关键词“中小企业”、“人才培养”与其他关键词关联度相对较小，或为未来研究热点趋势。

表14 高频关键词相异矩阵（部分）

图10 高频关键词聚类分析树状图

表15 高频关键词聚类群体分布

3.关键词社会网络分析

将表13中的共词矩阵导入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6.0并进行相应转化，利用其内部集成工具Netdraw进行可视化分析，并就节点中心度进行适度调节分析，得到如图11所示的高频关键词社会网络关系图谱。其中，节点越大代表该节点关键词在整个网络中的作用越大，且对其他关键词共现的控制能力越强。由图11分析可知，22个高频关键词构成了以“跨境电子商务”、“跨境电商”为核心的社会关系网络；跨境电子商务、跨境电商、电子商务、跨境物流、一带一路、第三方支付、海关监管、B2C等关键词处于整个网络中间，说明我国学术界目前跨境电商研究热点主要集中在这些中心节点构成的领域；大数据、海外仓、人才培养、新常态、中小企业、供应链、线下等关键词位于网络图边缘，这些边缘节点与其他关键词关联相对较少，属于跨境电商研究领域薄弱点，因而有可能表征着未来的研究趋势。

图11 跨境电商研究高频关键词社会网络关系图谱

4.关键词多维尺度分析

关键词多维尺度分析可以更直观形象地展现关键词聚类群体，从二维空间判断各关键词的相对位置。根据关键词相似度聚集，越靠近中间则其越处于核心地位，越处于边缘则说明其主题狭小或将过渡至其他主题。参考储节旺和闫士涛（2012）的研究方法，利用SPSS22.0软件中的多维刻度（Multidimensional Scale，ALSCAL）分析功能，距离选项设定为“数据为距离数据”（形状设定为“正对称”），测量级别设定为“序数”，度量模型设定为“Euclidean距离”，对表14所示的相异矩阵进行多维尺度分析，得到如图12所示的关键词多维尺度知识图谱。由图12分析得知，22个关键词可大致划分为四类：①跨境贸易、国际贸易、第三方支付、物流、网购；②进出口贸易、电子商务、对外贸易、大数据、供应链；③跨境电子商务、人才培养、跨境电商、跨境物流、交易规模、海外仓、新常态；④一带一路、B2C、海关监管、中小企业、线下。具体分类结果与表15相近。

图12 关键词多维尺度知识图谱

5.热点内容分析

以上从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聚类分析、社会网络分析以及多维尺度分析等四个维度对跨境电商研究热点进行计量可视化分析，四种方式从不同角度分别展示了跨境电商领域研究热点。综合图9－12以及现有研究文献内容分析，可将我国跨境电商研究热点内容归为以下方面：①跨境电商发展研究，包括发展现状、困境、对策及其评价研究，涉及跨境电商平台、通关、税收、监管、结汇、支付、物流、法律、营销、绩效、人才培养、信用体系以及网络争议解决体系等诸多方面，如来有为和王开前（2014）总结并分析了中国跨境电商发展形态、困境及对策，陈致中和金璐瑶（2016）从病毒营销的角度探析了跨境电商平台的营销策略。②跨境电商模式研究，包括发展模式、商业模式及平台模式等的研究，如张夏恒（2017）分析了跨境电商的类型及运作模式。③跨境电商与对外贸易关系研究，包括外贸转型升级路径、策略、模式以及跨境电商与对外贸易的互动促进关系研究，如王惠敏（2014）研究了跨境电商与国际贸易的区别以及跨境电商对外贸转型升级的促进作用。④跨境电商物流发展及其与跨境电商关系研究，包括物流模式及其选择、物流发展困境与对策以及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协同互动发展研究等，如张夏恒和郭海玲（2016）对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协同的机理与路径进行了探究，张滨等（2015）探讨了我国跨境电商物流发展现状及其运作模式。⑤国外跨境电商发展研究，包括非洲、澳大利亚、俄罗斯、东盟国家、“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等，如刘家国等（2015）研究了中俄跨境电商的发展。⑥试点区域经验成果探究，如熊励和杨璐（2016）研究了上海跨境电商平台发展的动力机制及策略。此外，部分学者研究还涉及到“一带一路”背景下的跨境电商、跨境电商生态圈与跨境电商生态系统的构建、跨境电商发展前景预测、跨境电商全渠道营销模式、“互联网+跨境物流”、跨境电商客户体验、跨境电商金融、跨境电商物流园区、风险、供应链、成本研究等方面。比如，张丽娟（2015）实证分析了跨境电商客户体验影响因素；杜永红（2016）研究了“一带一路”背景下的跨境电商发展战略；计春阳和李耀萍（2016）对中国—东盟跨境电商生态圈的构建进行了研究；李凌慧和曹淑艳（2017）研究了B2C跨境电商消费者购买影响因素；高翔和贾亮亭（2016）以167家跨境电商企业为例，采用结构方程模型研究了跨境电商供应链风险；张莉（2017）探究了跨境电商产业园区的运营模式。

（二）研究前沿趋势分析

通过统计分析2014-2017年各年度高频关键词，并对同义、近义词合并并提取部分潜在关键词后，除去“跨境电子商务”、“跨境电商”、“电子商务”等3个高频且近义的关键词外，可得出如表16所示的各年度高频关键词，进而反映出各年度的研究热点前沿。利用CitespaceV对332篇核心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分析，设置“Time Slicing”为“2012-2017”，可得如图13所示的关键词时区图谱。图13按从左往右的时间发展顺序，根据关键词最早出现时间节点排序，揭示出整个跨境电商领域研究发展历程，且关键词越往右则越前沿。此外，图9、图11中边缘地带的关键词，也可能为未来前沿研究趋势。整合分析表16以及图9、图11、图13中的前沿关键词，并综合梳理相关文献，具体可将前沿内容主要分为以下几个方面：（1）跨境电商物流周边及其创新研究。包括跨境电商逆向物流、物流模式、供应链、“一带一路”沿线物流、互联网+物流、大数据+物流、第三方第四方物流、海外仓、中小企业物流、物流成本并进行相关实证研究等方面，如钱慧敏和何江（2016）构建B2C跨境电商物流模式选择评价指标体系，并结合实例进行了实证研究。（2）跨境电商联盟研究。包括对跨境电商物流联盟、战略联盟、产业园区等的研究，如安春生和高玉海（2017）利用模糊关系矩阵对跨境电商战略联盟伙伴的选择进行了探究，杨建新和吴振坤（2017）研究了跨境电商物流联盟的构建问题。（3）跨境电商协同发展研究。包括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协同、“一带一路”沿线地区协同、跨境电商与传统外贸协同、跨境电商生态系统协同等方面，如刘有升和陈笃彬（2016）利用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对跨境电商与跨境物流协同进行了评价研究。（4）跨境电商信用问题研究。如刘章发（2016）对大数据背景下的跨境电商信用评价体系构建问题进行了研究。（5）跨境电商生态系统研究。如张夏恒（2016）对京东的跨境电商生态系统构建问题进行了探究。此外，大数据+跨境电商、智能物流+跨境电商、贸易中介、消费者关系、跨境电商金融、跨境电商营销及渠道研究也可能为跨境电商未来研究热点趋势。

表16 2014－2017年各年度高频关键词

图13 2012－2017年跨境电商领域研究前沿及发展知识图谱

五、研究结论与展望

（一）研究结论

本文以CNKI数据库跨境电商研究主题相关文献为样本数据，并精选核心文献合集的332篇文献进行重点研究，综合利用CitespaceⅤ、SPSS22.0、Ucinet6.0、Excel以及Bicomb2.0书目共现分析系统等多种文献计量相关软件对跨境电商领域研究进行知识图谱可视化实证分析，研究发现：

1.我国跨境电商研究领域尚处于快速发展时期，高水平研究成果相对较少，且研究能量分布概况如下：研究层次分布上，最多的为基础研究（社科）（占比43.9%）；文献学科分布上，最多的为贸易经济类（占比83.6%）；来源期刊分布上，332篇核心文献分布于95种核心期刊，且发文量最多的核心期刊为商业经济研究（79篇，占比23.8%），发文量最多的CSSCI来源期刊为中国流通经济（29篇，占比8.7%）；发文作者分布上，332篇核心文献共涉及作者457人，且发文最高产的作者为张夏恒（11篇，占比3.3%）；研究机构分布上，共涉及一级研究机构278 个，且发文量最多的机构为上海理工大学（7 篇，占比2.1%）；基金项目分布上，共有172 篇文献（占比51.8%）有相关基金资助，涉及相关基金项目313个次，分为203个不同类别，且分布最多的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共计28篇次）。

2.我国跨境电商研究热点主要分为：跨境电商发展研究、跨境电商模式研究、跨境电商与外贸关系研究、跨境电商物流发展及其与跨境电商关系研究、国外跨境电商发展研究以及试点区域经验成果探究等六个方面。

3.我国跨境电商研究前沿趋势主要包括：跨境电商物流周边及其创新、跨境电商联盟、跨境电商协同发展、跨境电商信用问题、跨境电商生态系统等五个方面。

4.基于跨境电商研究332篇核心文献数据，对布拉德福定律、齐普夫定律以及洛特卡定律等文献计量学的三大基本定律以及普赖斯定律进行验证时发现，该样本相关信息均不符合规律分布。一方面由于样本数量有限，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跨境电商学科尚处于快速发展阶段，领域研究及相关规律有待进一步发掘验证。

5.在进行共词分析时，发现有两种途径可将共词矩阵转换为相关矩阵：①借助Excel等软件工具，利用Ochiia指数公式进行计算；②由Bicomb2.0软件中的词篇矩阵直接导入SPSS22.0进行系统聚类分析即可得到相关矩阵。其中方法②可直接分析得到与相异矩阵分析结果相同的聚类分析树状图，但不便于进一步进行多维尺度分析（SPSS22.0软件功能列表变量上限为100，小于本文的332），而方法①计算工作量相对较大。建议后续研究以方法②为主，结合方法①进行验证，然后利用Excel软件“选择性粘贴”功能中的“运算”功能将数值“1”与相似矩阵相减，进而转换为相异矩阵。

此外，通过对跨境电商主题相关文献内容研究发现，学术界已有较多成果，但总体而言比较零散，尚缺乏明确的理论研究框架体系。主要呈现以下几方面特点：①研究方法有限。现有研究多为定性研究，而定量研究多集中在信用评价、关系研究、协同研究、风险评估、物流模式选择与发展影响因素实证研究等方面。②研究多停留理论表面，与实践活动结合较难。由于跨境电商涉及不同国别或关境，数字化而匿名性，领域较广而品种杂，实践活动数据难以收集且缺乏针对性。③研究领域有限，尚存较多空白。当下研究多集中在物流、支付、法律法规、通关、人才培养等发展表层的困境研究，诸如跨境电商营销及渠道、逆向物流、消费者影响、跨境电商金融、成本与定价、跨境电商生态体系以及跨境电商协同等诸多方面仍有待研究拓展，且在研究深度和广度上有待提升。④研究多限国内研究，国际经验借鉴不足。现有研究多针对我国自有跨境电商发展研究，已有国外跨境电商研究成果也多集中于俄罗斯、澳大利亚、非洲、印度等个别国度且不成体系，对欧美等发达国家先进经验借鉴尚存不足。

（二）研究展望

本文利用文献计量与知识图谱方法对我国跨境电商研究的能量分布及热点前沿内容进行分析，结果具有客观性和可信性。但是，由于CitespaceⅤ、Bicomb2.0以及Ucinet6.0等文献计量软件自身局限性导致系统处理数据与实际有所误差，收集文献数量局限，以及样本选择及筛选、数据清洗方法和规范性等有待改进，因而一定程度上影响研究结果的精准性，导致热点前沿分析与实际情况或许存在一定偏差。本文采用了结合现有文献分析纠正的方法，热点前沿研究结果存在一定的主观性，研究方法和处理技巧上有待后续研究进一步完善改进。

基于本文研究，提出以下几点研究展望：（1）跨境电商及其与跨境物流协同研究，如协同影响因素、协同机理、协同意愿、协同策略、协同评价及其指标体系等方面尚待进一步完善，可以尝试结合博弈论、动态演化博弈模型、结构方程模型、灰色关联模型、共生模型等进行定量分析。（2）跨境电商营销领域研究，诸如社交营销+跨境电商、营销绩效及其评价指标体系、营销渠道、营销模式、营销影响因素、营销策略、客户体验、购买意愿等方面，仍有待结合实践活动深入研究。（3）跨境电商逆向物流研究，在跨境逆向物流网络结构、模式选择、逆向配送及其优化策略等方面值得进一步加强研究。（4）跨境电商成本、定价研究，如跨境电商产品定价策略、成本估算与定价模型、影响因素及评价体系等方面。此外，跨境电商生态系统及其构建机制、跨境电商信用问题、跨境电商金融、跨境电商渠道以及消费者关系等方面也有待学术界进一步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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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In order to have a good understand of hotspots and frontier trends of research in the field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in Chinese academic circles, the paper takes 7,502 theme-related papers from the CNKI database as the research sample, and mainly focuses on the research of 332 core documents from the database of CSSCI and Chinese Core Journal Criterion of PKU. It analyzes these 332 papers with softwares of Citespacev, SPSS22.0, Ucinet6.0, Excel and Bicomb2.0 by bibliometric and visualization. The energy distribution of China's cross-border e-commerce is analyzed from fi ve aspects, such as source journals, high yield authors, research institutes, fund projects, literature discipline and research level distribution. Then, the paper makes a deep analysis in hotspots and frontier trends of research in the fi eld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in our academic circles, by ways of knowledge map, cluster analysis, multidimensional scaling analysis,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and combining with the previous literatures and research fi ndings.The study shows that the research in the fi led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is still in the stage of rapid development.The research focus can be divided into six aspects, such as research on development, models, relations with foreign trade, relations with cross-border e-commerce logistics and its development, cross-border e-commerce in foreign countries, and experience and achievement of pilot area.The potential hotspots trend of research on cross-border e-commerce may distribute in fi ve respects, such as cross-border e-commerce logistics related research and its innovation, cross-border e-commerce alliance, synergetic development, credit problems and ecosystem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Key Words: cross-border e-commerce; energy distribution; research hotspots; research frontier; knowledge mapping; visualization analysis

〔执行编辑：秦光远〕

Knowledge Mapping of Research Energy Distribution and Research Frontier of Cross-border E-commerce in China

HE Jiang, QIAN Hui-min, GUAN Jiao

(School of Management, Shanghai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 Science, Shanghai 201620, China)

F713.36

A

2095-7572(2017)04-0091-21

2017-8-6

上海市教育委员会科研创新重点项目“企业二元分销渠道协同管理研究”（项目编号: 14ZS151）；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基于DEMATEL方法的我国跨境电商发展影响因素及其对策研究”（项目编号:16KY0343）。

何江（1992-），男，汉，四川泸州人，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跨境电子商务、网络营销、企业管理；钱慧敏（1964-），女，汉，浙江杭州人，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电子商务、网络营销、战略管理；关娇（1992-），女，汉，陕西宝鸡人，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跨境电子商务、社会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