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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

2017-10-14王一帆

神州·中旬刊 2017年9期
关键词:回忆老街

摘要:在珍藏的回忆中,老街如同一张黑白照片,带着火烧的香味,带着热闹和亲情,带着宁静和温暖,呼之欲出。一抹童年的色彩,一缕浓浓的思念,在胸中弥漫开来。那棵站成永恒的老树守望着老街人未来的幸福。

关键词:老街;回忆;守望

“气闷的时候,孤独的时候,被吊在半空中的时候,不妨到老街走走。”偶然在杂志上翻到舒婷所写的《回老街走走》,心底蕴藏的情绪似乎被瞬间调动出来,于是决定暂时放下书本,回童年时居住的老街看看。我骑着自行车,犹如去和故人相会,激动又欣喜,绵长的思绪在悠悠的老街中蔓延……

童年时的老树下有个卖火烧的小摊,那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食物之一。我总是手里握着从家里拿的鸡蛋,沿着老街一路小跑到摊位旁,踮起脚尖,将手中的鸡蛋递给卖火烧的大叔,喊一声:“叔叔,我要加个鸡蛋!”当然,有时也会发生點小意外,跑得太急以至摔跤,手中的鸡蛋也被丢了出去。望着地上的蛋壳和蛋液,像是守护了好久的宝贝突然被夺走,年幼的我便旁若无人地大哭起来,这时总会有好心的邻居走过来安慰我,甚至会重新拿一个鸡蛋给我。

老街上邻居的情谊不仅在这一个鸡蛋上。老街两旁的人家几乎都是对面工厂的工人,大人们是同事也是邻居,孩子们大多都在附近的小学上学,是同学也是幼时的玩伴。每到傍晚,大人们纷纷下班,提着新买的菜回家做饭。我的爸爸妈妈因为工作需要经常加班,于是我通常在脖子上挂着家门钥匙,自己上学自己回家,邻居家做好饭,看我一个人在家,便会招呼我过去,一来二去,有时比在自己家吃得还饱。

也许因为邻里间亲近的关系,老街给我的印象多是温馨热闹的。每天,天刚刚放亮,整个城市似乎还沉浸在睡意之中,这里的人们早就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老街口有个小型的菜市场,每天清晨是最为热闹的。住在附近的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打开窗户,欣赏老街上热闹的景象。张家夫妇正在炸油条,动作熟练,配合默契;王家奶奶眯着眼睛,择着手中的菜;李家兄弟也总是笑着把高高抬起的秤杆送给顾客看。老街上的人们习惯用朴素的方式交流感情,人们见面时总会打个招呼,开几句阿猫阿狗的玩笑;而寒冷的冬天,大家都喜欢端着碗,在家门口吃饭,边吃边和邻居说闲聊,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那陈年烂芝麻的往事,欢声笑语连成一片。

老街上的人也没有太过宏大的理想,只是用心地经营着自己的小日子。这里的人即使退休了也不会闲着,住在前街的老爷爷退休后做起了捏泥人的生意,每次拿上泥巴,只见十指翻飞,而只需几分钟,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泥人就在他手上诞生了,构思之精巧、技术之精湛每每引来围观小朋友的阵阵惊呼。

老街也有宁静的时候。大人们都上班时,我背着书包穿过老街走向学校,或从学校走回家中,踩在老街石板上的脚步声仿佛是和它的对话。这里的人们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延续着朴素的生活方式。这里的人们不懂得夜生活,所以一到晚上,老街是黑的,但人们总感觉到心是暖的。

老街旁的老树是人们夏季纳凉的好去处。童年时的我经常搬着小凳子和爷爷一起坐在大树下,也就是在这棵老树下,爷爷给我讲了老街的故事。爷爷说,在他年轻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后来随着老街对面工厂的接连建立,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工厂上班,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到这里生活。起初,很多人觉得这里太过荒凉,不愿意到这里来,多亏了第一批老街人从无到有的辛勤劳作,加上政府的扶持和帮助,让人们看到了希望。可以说,老街经历了几十年的积累,才有了后来的生机勃勃。这里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他们有着不同的过往,但都在为相似的未来而努力。听完爷爷的故事,再看看对面的老街,房屋林立、苍翠环绕、人来人往,谁又会想到老街曾是一个谁也不愿意来的地方呢?

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在,我站在老树下默默望着老街,昔日的时光仿佛就在眼前。事实上,早在十年前,因为城市改建,整条老街都被拆掉了,只有老树被保存了下来。

我再次凝望老树,回忆她曾经的样子,不知她是否还记得曾经的我。岁月更迭,只有老树还静静地站在此处,守望着老街的遗址,而匆匆的我们,又在守望着什么呢?

作者简介:王一帆,女,17岁,河南省商丘市第一高级中学高三(4)班学生,爱好文学、创作。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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