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汇率对地区出口额的影响

摘 要：作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出口贸易对于我国经济发展至关重要。进入国际贸易大爆发的21世纪，伴随着2005年人民币汇改，研究人民币汇率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具有理论和现实意义。在我国众多沿海及内陆贸易城市和地区中，京津冀地区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行政地位，成为了我国对外出口贸易和经济发展的先行者。本文通过构建计量模型分析了人民币汇率对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的影响。研究发现：人民币的贬值对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有正向促进作用；人民币汇率波动对该地区出口贸易有不利影响；汇改政策对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有不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京津冀“一体化”进程的推进对该地区出口贸易有递增的正向作用趋势。

关键词：京津冀；汇率；汇改；出口

一、引言

随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浮动制下的汇率调控成为世界各国的重要宏观经济调控要素，直接影响一国对外贸易发展。我国自1994年汇改以后，人民币汇率并轨后制订了对美元的单一锚定标准，建立了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有管理而相对稳定的浮动汇率制度。在随后几年间，人民币有秩序的对美元贬值，同时也间接的对世界其他主要货币贬值，使中国出口商品在国际市场上价格优势更加明显，客观上促进了我国出口贸易。2005年7月21日，我国又宣布放弃对美元的单一盯住汇率政策，转为以市场供求为基础，参考一篮子货币进行调节、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从美元汇率的牵制中解脱出来，人民币汇率变得更加富有弹性。但这次制度改革迫使人民币对美元总体呈现升值趨势，在短期内小幅波动。2012年4月16日，银行间即期外汇市场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交易浮动幅度由0.5%扩大为1%，2014年3月17日，此交易浮动幅度又由1%扩大为2%。进入2015年，随着全球经济伴随着美元强势开始复苏，以及欧盟等重要经济体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实施，包括欧元、日元在内的大部分货币对美元都出现大幅度贬值的态势。虽然因为美元指数走强，人民币对美元出现了小幅贬值，但是人民币对其它主要货币实际上却升值了。汇率水平和波动程度都在不同程度下牵动着各国对外贸易的神经，在这个全球经济、金融一体化的大背景下研究汇率对出口贸易的影响，显得日益重要。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各大经济特区拔地而起，其快速发展对周边区域乃至整个中国的经济起到了重要的带头作用。近年来，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环渤海经济圈三足鼎立的态势日益显著。京津冀地区都市圈位于我国华北、东北和西北地区的结合部，处于日渐活跃的东北亚经济圈的中心地带。京津冀地区是华北地域“承南启北”的重要发展极，也是坏渤海经济圈的核心引擎，其发展潜力不可估量。因此，研究汇率对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的实证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

关于汇率变动对一国出口贸易的影响，国内外学者主要在两个方面进行研究，即汇率变动水平和汇率波动情况两个方面。在汇率水平对一国出口贸易影响的研究中，国外学者早期研究主要是围绕马歇尔-勒纳条件是否成立展开，即本币贬值会改善贸易逆差，是否需要建立在进出口需求弹性之和必须大于1的条件下。Bahmani-Oskooee等研究认为马歇尔-纳条件成立，Demirden和Pastine等研究认为马歇尔-勒纳条件不成立；随着研究的推进，国外学者开始研究汇率水平变动对一国与其它贸易伙伴国双边贸易的影响。在研究汇率波动对一国出口贸易影响的过程中，一种观点认为汇率波动会增大出口商的风险，降低出口商的利润，这是不利于一国出口贸易发展的；另一种观点是基于期权定价理论，从国际商品贸易的结果反推其汇率主导因素，这种观点的主导者是Dellas和Zilberfarb，他们认为贸易商之间没有执行的贸易合同相当于期权，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汇率波动增加会将促进一国的贸易发展；第三种观点则认为汇率波动对贸易无影响或影响不确定。

国内方面，关于人民币汇率水平变动对我国出口贸易影响的研究，卢向前、戴国强研究发现人民币汇率水平变动对我国出口贸易存在显著影响；李宏彬等研究发现在马歇尔-勒纳条件成立的情况下，我国出口贸易的变化受人民币有效汇率的显著影响，他是基于微观层面估计了我国出口汇率弹性；范祚军、陆晓琴在对双边贸易数据进行了研究后也认为人民币升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矫正我国的双边贸易不平衡，即人民币有效汇率能显著影响出口；张伯伟、田朔基于国别面板数据的研究认为人民币大幅升值将对我国出口贸易产生阻碍作用；李春霞通过对贸易结构的研究发现人民币升值会使国内劳动密集型商品竞争力急剧下降；苏立峰、彭飞通过动态最小二乘法研究认为加工贸易出口品中国内价值和国外价值部分受人民币升值影响方向相反。关于人民币汇率波动对我国出口贸易影响的研究，李广众和Voon从中观经济学角度出发，研究认为对于不同产业人民币汇率波动的影响是不同的，并且对同一产业中不同行业的影响性质也可能完全相反，如人民币汇率波动对制造业不同行业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有的甚至表现为正面促进；曹阳、李剑武从期限理论出发研究发现人民币汇率波动增大长期内会对我国出口贸易产生负面影响，短期内影响不大；谷宇、高铁梅研究认为人民币汇率波动增大在长期和短期内都会对我国出口贸易产生负面冲击；戴翔、张二震也研究发现人民币汇率波动增大对我国出口绩效有显著的负面影响；张伯伟、田朔研究发现人民币汇率波动程度的不同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不同，人民币长期内有秩序的升值和贬值有利于出口增加，但是短期内升值幅度较大时会对出口产生强烈负面影响。

通过上述文献综述可以发现，目前人民币汇率变动及波动程度对出口贸易的影响的经验结论并没有达到一致的观点，即汇率变动对出口影响结论是不确定的，国内外不同学者间甚至还存在理论上相反的观点。这种情况可能与研究者的研究对象、研究方法、研究模型、影响因素、数据来源以及对数据的二次处理不同有关。但随着研究的深入，一些学者采用双边贸易数据以避免总量贸易数据进行加总产生的谬误研究了汇率变动对一国出口贸易的影响，多数研究认为汇率升值和汇率波动会对一国出口贸易产生负面冲击。虽然国内外学者在汇率对出口贸易影响研究中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但依然存在下面几点不足：第一，目前我国研究人员多是从宏观层面分析人民币汇率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而从各省市或地区层面上的分析较少，缺少对地方政府发展贸易的指导性研究成果；第二，已有的文献在研究人民币汇率对出口贸易影响时，没有考虑到国家政策改革对出口地区的联动促进作用影响。京津冀“一体化”是我国重点发展战略之一，在战略发展推进的不同阶段人民币汇率对京、津、冀三个地区的出口贸易影响是不同的；第三，已有文献在人民币汇率变动方面研究较多，且得出的结论较为一致，即人民币汇率升值在长期（不考虑J曲线效应）会降低出口额，但在人民币汇率波动对出口贸易影响方面进行研究的文献较少，也没有得出一致的结论；第四，已有有关汇率对一国出口贸易的研究对2005年汇率改革的关注不够。endprint

为弥补已有研究中存在的不足，本文的贡献有：第一，本文选择了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额最大的16个国家作为研究对象，面板数据选择1994年-2014年数据，样本容量大，研究成果对我国京津冀“一体化”以及雄安新区建设具有现实和理论意义；第二，本文通过在计量经济模型中引入汇改0-1虚拟变量和京津冀“一体化”发展的递增虚拟变量，不仅研究了2005年汇改对京津冀地区的出口贸易影响，而且定量的说明了京津冀“一体化”的推进对三个地区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第三，本文采用的三个平行建立的计量模型，分别研究了汇率水平、汇率波动、汇改以及京津冀“一体化”进程对北京、天津、河北三个地区的不同影响程度，能够更加清晰的显示出同一经济因素对三个主体的不同影响，为今后的政策实施提供理论支持。

三、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发展

表1 京津冀地区出口情况 单位：百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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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由1994年-2014年《北京统计年鉴》、《天津统计年鉴》、《河北省统计年鉴》整理得来。

由表中可以看出，在1994年-2014年的20年里，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额呈现快速上升趋势。从出口总额来看，京津冀地区出口额由1994年的13336百万美元激增到2014年的150639百万美元，增长了近10倍。其中北京市增加53996百万美元，将近14倍；天津市增长增加了49900百万美元，近18倍；河北省增加了33407百万美元，增长将近14倍。天津出口贸易增幅快于北京和河北省的原因是天津滨海新区和天津自由贸易区的建立和发展为天津市出口贸易拉动作用巨大；北京市出口贸易额增幅虽然最小，但由于出口贸易本身基数较大，出口增长额度仍居于首位。

从京津冀地区出口占全国出口额比重来看，该地区比重逐年下滑，到2014年底仅为6.43%，表明与全国整体出口贸易增长水平差距不断拉大，发展态势不容乐观。为实现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有效推进，京津冀地区必须通过整合产业链，优化出口结构推动京津冀出口贸易的发展，发挥出口带动经济的联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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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京津冀地区出口变化情况

数据来源：由1990-2014年《北京统计年鉴》、《天津统计年鉴》、《河北省统计年鉴》整理得来。

从折线图中可以清晰的看出，京津冀三地区出口额变化趋势大致相同，从1994年到2000年三地区出口贸易额均呈現出稳中渐增的态势。进入21世纪，随着2005年汇率制度改革，三个地区的出口额增长呈指数型趋势上升，其中北京出口额上升速度最快。受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当年三地区的出口贸易额都出现显著回落，但这减少至在随后的两年内有迅速补回。随着经经济一体化战略的加速实施，三地产业布局差异化定位逐渐明确，北京作为政治、文化、科技、国际交往中心的首都职能日益凸显，京内第二产业逐步外迁至津冀二地，从图中可以看出近两年北京出口贸易额增速逐渐消失，而津冀两地的出口贸易预计将继续上升。

1994年和2005年两次汇率改革制度开启了人民币的有序升值时代，在此大背景下，京津冀地区对外贸易实现了飞越式发展，出口额不断攀升，对外贸易结构逐步优化升级，特别是津冀协同发展被纳入国家发展规划以来，各政府对三省市外贸发展给予高度重视，充分借鉴国内外外贸发展的经验教训，深化贸易体制改革，加强区域合作，建设金融基础，京津冀都市圈逐渐成为继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之后拉动我国出口贸易发展的第三经济带。用实证分析的方法研究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的汇率决定因素对未来政策战略制定意义重大。

四、计量模型及说明

1.模型构建

在Goldstein & Khan（1985）两国非完全替代模型基础上，国内外很多学者建立以下模型研究了汇率变动对一国出口贸易的影响：

ex=f（y，rp，v）

其中，y代表国外的收入水平；rp表示本国出口商面临的实际相对出口价格，用双边实际汇率表示；v表示汇率波动性，很多研究都采用了这一经典的计量模型。参考已有研究，本文建立以下计量模型：

lnexi，t=β0+β1lnei，t+β2lnvi，t+β3dummyt+β4intgt+εi，t

其中，exi，t（i=1，2，3，后述变量同理）分别代表北京、天津、河北对主要贸易出口国（地区）的出口额；ei，t为北京、天津、河北实际有效汇率指标，vi，t为实际双边汇率波动指标；dummyt为2005年汇改虚拟变量；intgt为京津冀“一体化”虚拟变量，用以测度国家京津冀“一体化”战略进展情况。各时间序列数据取自然对数的原因是可以保证数据在整个值域范围内的性质和相关关系不变的情况下缩小数据的绝对量以方便计算，这是计量经济模型中的常用处理方法。本文通过在基准模型中引入dummyt来研究2005年汇率改革制度对北京、天津、河北出口贸易的影响，通过intgt的系数正负和大小判断京津冀“一体化”对北京、天津、河北出口贸易是否产生有利影响，影响大小如何。根据计量模型有效性原则预测，β1的符号为正，原因是在满足马歇尔-勒纳条件成立的情况下，人民币贬值即直接标价法下的实际有效汇率指数上升，会促进出口贸易；β4的符号为正，原因是京津冀“一体化”能够带动三个地区出口产业的发展，对出口的影响为正；由于相关文献实证结果不一致，β2，β3的符号暂时不能确定。

2.变量及数据说明

本文选取的1994年到2014年间京津冀对该地区主要出口贸易国（地区）的面板数据，其中主要贸易国（地区）的选择是基于2014年北京、天津、河北出口贸易国（地区）总量排名前16位，分别是美国、香港、日本、越南、韩国、印度、新加坡、伊朗、印度尼西亚、俄罗斯、德国、台湾、巴西、英国、阿联酋、泰国。这16国家（地区）2014年吸收京津冀三地区的出口额分别占该地区的96.7%、89.5%、92%，因此具有代表意义。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出口额数据即e1，t、e2，t、e3，t分别来自于《北京统计年鉴2015》、《天津统计年鉴2015》、《河北统计年鉴2015》。模型中有效汇率指标ei，t分别采用京津冀地区以各主要贸易国（地区）的贸易比重为权数加权的实际有效汇率指标，计算公式可以表述为：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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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ei，t表示实际有效汇率指标，其值变大表示人民币贬值，反之人民币升值；wj表示第j国（地区）贸易权重；Ed/j为直接标价法下对第j国货币的名义双边汇率；pj*表示第j國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pi的表示京津冀地区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人民币对各国家和地区通用货币名义双边汇率数据来源于UNCTAD统计数据库。各国家和地区居民消费价格指数（1994=100）来自于世界银行数据库。京津冀地区居民消费价格指数（1994=100）分别来自于《北京统计年鉴2015》、《天津统计年鉴2015》、《河北统计年鉴2015》。为了使人民币对各国家（地区）的汇率波动衡量简单化和单一化，参考张伯伟、田朔的做法基础上采取以贸易比重为权数加权人民币对其他货币汇率波动度的方法计算，公式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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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vi，t是实际双边汇率波动指标；erj，t是人民币与j国家或地区即期汇率；erj，t-1为人民币与j国家或地区前一期汇率，wj表示第j国（地区）贸易权重。汇率数据与前述名义双边汇率数据来源相同。汇改虚拟变量dummyt在2005年及之后取值为1，2005年之前取值为0。京津冀“一体化”最初是在上世纪80年代提出的，假设以1982年为政策基点，虚拟变量intgt取值为0，政策实施前10年（1983年-1992年）为“满速期”，给定递增公差为0.05，之后进入“中速期”（1993年-2013年），递增公差为0.1，2014年以后进入“高速期”，给定公差为1.1，本文模型样本取值从1994年开始。

3.实证检验与分析

（1）单位根检验

本文实证分析模型引用了9组时间序列数据，为避免虚假回归，使用ADF单位根检验法对各序列进行平稳性检验。用Eviews9.0按照SIC准则自动选择最优滞后项，分析结果如下：

表2 单位根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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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D（A，1）表示变量A的一阶差分

从表格中可以看出，九个变量的自然对数序列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是I（1）序列，满足进行协整检验的前提条件。

（2）协整检验

本文选择Johansen协整检验进行协整性检验。三组回归变量的协整结果如下三个表所示：

表3 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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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 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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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5 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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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上述三个表显示结果可知，迹检验给出存在三组2个协积关系的结论。即在5%的显著水平下，京津地区出口贸易额与有效汇率指标、双边汇率波动指标这两个I（1）平稳序列间存在协整关系，即这些变量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因此适合建立经典回归模型。

4.OLS回归和实证结果分析

通过Eviews9.0对上述三组数据进行回归，根据输出结果得到以下估计模型：

ln（ex1，t）=2.97+1.39ln（e1，t）-1.02ln（v1，t）+0.93dummyt+0.58intgt（1）

（2.38） （1.76） （-2.18） （3.25） （2.91）

R2=0.9329 R=0.9225 F=42.476 DW=1.9560

ln（ex2，t）=-4.04+2.73ln（e2，t）-0.48ln（v2，t）+0.24dummyt+0.97intgt（2）

（2.52） （1.76） （0.55） （1.01） （5.54）

R2=0.9479 R=0.9374 F=90.89 DW=1.8489

ln（ex3，t）=1.69+0.71ln（e3，t）-0.34ln（v3，t）+0.73dummyt+0.82intgt （3）

（2.01） （1.17） （-0.69） （4.26） （6.21）

R2=0.9597 R=0.9521 F=125.32 DW=1.7686

（1）、（2）、（3）分别是北京、天津、河北回归模型结果。综上所述，本模型满足基本假设，回归结果有效。三个模型的可决系数、修正可决系数均大于90%，说明模型对样本拟合程度较高。三个模型的F统计量均远大于5%显著性水平下的F标准值，证明模型中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有整体显著性关系。三个方程的DW值均处于样本容量为32，解释变量个数为4的标准DW检验表中无序列相关区间[1.65，2.35]，表明随机误差项间不存在序列相关性，符合白噪声假设，排除伪回归的可能。从模型中各变量的t统计量值可以发现，模型（1）中，所有解释变量t值均大于5%显著性水平下的标准t统计值，除ln（e1，t）以外其余解释变量均满足2.5%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成立条件；对于模型（2），ln（v2，t）、dummyt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接受系数为零假设，ln（e2，t）、intgt在5%显著性水平下显著成立；对于模型（3），ln（e3，t）、ln（v3，t）在10%显著性水平下不显著成立，dummyt、intgt在0.5%的显著性水平下依然成立，显著性极强。

从实证结果中可以说明一下几个方面的问题：第一，北京作为我国“政策高地”，同时也处于京津冀“一体化”发展战略的龙头地位，出口贸易体量在同时期均大于天津、河北。作为北方金融、商贸及对外贸易的基地，汇率变动对其出口贸易起着重要的影响作用。从回归数据中可以发现，汇率水平变动（e1，t）的正向促进作用大于同等程度汇率波动（v1，t）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通过与天津、河北的横向比较发现，汇率波动对北京出口额的负面作用远大于其他两个地区，这是因为北京作为金融决策中心、金融监管中心、金融信息中心和金融服务中心在外汇市场上对于汇率波动有更直接、更敏感的反应。2005年汇改以后，人民币汇率由单一盯住美元转变为参考一揽子货币进行调节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虽然短期内让人民币对美元有升值趋势，但对于欧元、日元、英镑等世界主要货币而言人民币汇率波动幅度得到了有效缩减，抵消了人民币升值对出口贸易的抑制作用，相反，汇改对北京出口起到了正向作用。第二，天津是我国重要的轻重工业基地，地理位置上西接北京，东临渤海，一直分担着北京非首都职能，在出口海运贸易中有占据着重要的作用地位。人民币汇率水平的变动是影响天津出口贸易额的最重要因素，模型显示，每1单位有效汇率上升，会给天津带来2.73个单位的出口贸易额增长。与此同时，汇率波动程度和汇改因素对天进出口贸易额显著性不高，且影响程度不大，这是因为天津作为制造业、商贸服务业发达城市，在金融领域面对的直接冲击较小，通常只需承受北京调控后的二次冲击。横向对比北京和河北，天津市出口贸易额在京津冀“一体化”的发展战略进程中获得的收益最大。天津在经济基础上优于河北，在“一体化”战略发展的初期，可以快速吸收北京金融、科技、教育、医疗等知识型产业的支持，这在短期内对天津出口贸易的拉动起到了较为明显的作用。第三，作为京津冀经济区中人口最多、面积最大的河北省在京津环渤海区域中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从模型中可以得到的结论是，汇率水平变动（e3，t）和汇率波动（v1，t）对河北省出口额影响并不显著，且系数值都较小。作为北京天津这两个直辖市的地理依附，河北的对外经济贸易发展相对落后，对于汇率指标的敏感性也相对较小。反观政策影响因素，汇改虚拟变量（dummyt）和京津冀“一体化”虚拟变量（intgt）对于被解释变量的影响程度十分显著，这充分证明了国家政策是拉动河北省出口贸易的强有力因素，这也与国家实施一体化战略的初衷相符。由于本文选择数据样本容量有限，对一体化因素的解释并不完整，但预测随着京津冀“一体化”发展进入高速期，intgt的系数将不断增大。endprint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1.结论

通过以上实证分析，本文得出以下结论：

（1）从总体上看，①人民币升值及汇率波动增加均会对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产生负面影响，但是人民币升值对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的影响大于汇率波动带来的影响；②2005年汇率制度改革对京津冀地区的出口贸易有正面促进作用，单从地区角度来说，2005年汇率制度改革是成功的；③京津冀“一体化”战略的推进对京津冀地区的出口贸易促进作用显著，尤其是对天津和河北地区，国家应该贯彻和加强该战略的继续有效推进。

（2）从不同地区看，①人民币升值和人民币汇率波动对北京地区的出口贸易负面作用较大，因此北京金融行业需要肩负更多控制人民币升值以及人民币汇率大幅波动的责任；②人民币升值对天津产生的负面作用远大于人民币汇率波动带来的负面作用，因此有秩序的是人民币贬值可以为天津出口贸易创造较高收益，另外天津市对京津冀“一体化”战略发展初期收益显著，因此在战略实施初期可以对加大天津地区出口企业投资；③人民币升值与人民币汇率波动对河北省出口贸易影响程度不大，但汇改政策和京津冀“一体化”战略对河北省出口貿易有显著促进作用，这为实施政策扶持提供了理论依据。

2.政策建议

（1）放松浮动汇率管制，充分发挥市场供求调节。经过实证验证发现，1994年和2005年汇率改革制度在京津冀地区取得了有效作用，因此我国应该继续坚持保持人民币汇率的短期稳定和中长期浮动的汇率管控的方针。结合目前的国际形势和我国的国际收支和外汇储备规模状态，并吸取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教训及其对我国出口贸易的不利影响，本文认为，保持人民币币值稳定应该成为我国短期汇率政策对目标，但在制定中长期汇率政策时，要逐步适当放宽人民币汇率浮动的管理幅度，更多的发挥汇率对市场供求的调节和导向作用。应当继续有秩序的放松对人民币的管理幅度，给予市场供给调节汇率更多自由。

（2）制定更为合理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虽然在2005年后我国实行的是参考一揽子货币进行调节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但是，美元在其中所占的权重很大，随着美国推出量化宽松政策和新一轮强美元周期的到来，必将带动人民币相对于其他主要货币的升值，对京津冀地区的出口贸易产生负面冲击。因此人民币形成机制中应当适当增加其他货币的参考权重，形成更为稳定、合理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

（3）出口企业加强汇率风险管理。首先，出口企业要树立良好的汇率风险意识，将人民币汇率变动作为公司经营管理的重要关注指标和财务计划决定因素，对美元、欧元、日元、英镑等主要币种的名义汇率变动和实际汇率变动更要格外重视，可以聘请外汇领域专家作为市场顾问。对待汇率波动风险，出口企业应该摆正应对心态，少一些投机心理，多一点保值、安全意识，并且要帮助员工树立汇率市场风险意识。其次，出口企业应当建立更为合理的进出口贸易结构，采用多币种结算的方式。当前我国对美国、欧盟、日本和东南亚的出口贸易占绝大部分，并且大都采取美元的方式结算，导致多种货币结算规避汇率市场分析按的功能不能得到充分发挥。再次，出口贸易企业要加强与银行的合作，利用多种传统金融产品和金融衍生品规避国际市场上的汇率风险。

（4）三地区协调发展，建立配套的金融政策体系。增加京津冀地区出口贸易企业的竞争优势不仅可以从人民币汇率方面入手，还可以通过建立配套完善的金融机构降低出口企业的融资成本以增加京津冀一体化的合作收益系数来降低出口产品成本。因此，京津冀三地政府应加强沟通，推动银企对接，建立转移企业与各金融机构间的信息枢纽，有效的引导资金流向，加强信息管理程度，让出口企业能够以最低的成本融到资金，充分发挥出口规模效应，提高营业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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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可嘉（1996- ），男，汉族，四川省都江堰市人，目前就读于哈尔滨工程大学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