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媒体时代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成长路径

柴璠

摘 要：融媒体时代，明晰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核心能力和基础能力，是培养优秀财经节目主持人的逻辑起点。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核心能力是对财经信息的判断力、传播能力；基础能力指的是对软权力资源、知识资本和社会资本的整合能力，语言的驾驭能力。财经主持人成长路径也是多样的，可从财经专业人士中遴选，可从财经相关行业中选拔，也可在播音主持专业学生中培养。探索播音主持专业课堂教学中的财经节目主持人培养方式亦是重点。

关键词：财经节目主持人；核心能力；基础能力；成长路径

作者简介：柴 璠，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学院教授（北京 100024）

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是建立在哲学、新闻传播学、语言学、文学与艺术学五大学科群基础上的新兴交叉学科。其根本属性是新闻属性，重要属性是艺术属性。在这个学科框架中，吐字发声、有声语言表达技巧是坚固的学科内核，不同语体的表达、各种专业性节目（即以某个专业领域的知识为题材的节目，如财经节目、法治节目、体育节目、音乐节目等）的主持、口语传播，以及相关理论则是学科边界中松散、存在分歧的部分。广播电视机制改革、传播方式更新，给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提供了新的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使该学科的内涵和外延都产生了变革。本研究范畴中的财经节目主持作为专业性节目主持，其业务能力就不是吐字发声、有声语言表达能力所能涵盖的。财经节目主持需要掌握一定的新闻传播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经济学、金融学、管理学、社会学、心理学等专业知识及其专业能力，对财经节目主持的研究处于作为“新兴交叉学科”的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的可渗透学术边界。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在培养财经节目主持人方面具有优势，如语言表达能力的训练与培养，因为师资的主要学缘结构是建立于吐字发声、有声语言表达这个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内核之上的。但是财经节目主持的跨学科性需要节目主持人具有相对开放的认知结构，同时财经节目主持人又不能丧失职业所要求的主体性。探讨哪些是财经节目主持人区别于财经学者、财经专业教师、财经领域从业人员素质和能力的核心能力，是本文关注和研究的重点。有些问题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比如对与财经节目主持相关学科的认知和借鉴，交叉学科对学科边界和共同学术领域的建构，财经节目主持人核心能力的分析和判断。本文权作浅探。

一、融媒体时代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核心能力与基础能力

近十年来，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相融合的传播趋势被广泛认同并正在实践，融媒体传播的特点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纸媒、广播、电视等媒体借助网络技术，使用互联网媒体产品，如移动媒体客户端、微博、微信等，以及HTML5（超文本标记语言5.0版本）编程技术等，以融媒体的理念运营“传统媒体”。（2）内容的制作生产运用多介质，如运用视频、音频、动图、文字、图画甚至是VR（虚拟现实技术）。（3）融媒体的内容来源多元化，“融媒体时代除了媒体机构呈现出多介质的融合态势，内容来源的多元化也是其重要特征” [1 ]。“UGC（用户贡献内容）内容的大量产生，新技术使得人人皆可成为信息的生产者、传播者，用户生成的内容已然成为媒体内容的一部分，民间话语力量、民间话题设置，借新技术手段能够浮现出来，并被传播出去” [1 ]。因此，融媒体时代专业性节目主持人才的生成状况和路径也发生了改变。传统媒体主持人的录用依然受到体制、机制的规约，在电台、电视台“出声露面”主持节目须经人力资源部门、业务中心、机构管理层的严格筛选，能否主持专业性节目也需要业务部门的层层把关。相比较而言，新媒体受到用人机制的束缚则较小，“内容创业者”只需符合节目的要求就能直接“出声露面”主持节目，他们面对的挑战和困难多是来自于市场竞争和淘汰。

而随着互联网行业进入充分竞争阶段，互联网媒体也变成厮杀激烈的“红海”，呈现出传播平台、产品设计和竞争格局基本稳定的生态。在融媒体传播的大背景下，渠道的创业红利再难重现，内容创业却正当其时。如用户需求量高、市场潜力巨大、专业性强、传播形式灵活的财经题材是内容创业的重要目标，包含投资、理财、消费、创业、行业等信息在内的商业财经频道在各种媒介平台上处于导航的醒目位置。但是，通过对财经传播现状的观察发现，财经题材的媒介产品呈现的热度与社会经济发展的速度和成熟度远远不相匹配，媒介市场缺乏具有较强深刻性、独特性、趣味性的内容，媒体缺乏层次各异、风格各异、形态各异的传播内容和内容生产者 [2 ]。一些以财经作家、财经记者、财经编辑、财经评论员等身份出身的财经“网红”，如吴晓波、叶檀、马红漫等全媒体财经红人，因为具备成为高质量、差异化、人格化的内容生产者的条件而走马灯似地占据各大媒体推荐榜单。而传统媒体的财经节目主持人在全媒体上的“吸睛度”，远远不及上述“出身”的主持人。在融媒体传播的背景下，明确专业核心和基础能力关系的财经节目主持人才能争取更大话语权和更多注意力，这是探讨融媒体时代财经节目主持人成长的逻辑起点。

1. 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核心能力

不同群体对财经节目主持核心能力的确定和划分会有所不同：财经类专业群体更关注传媒产品的内容；传播学专业群体关注节目的传播手段、传播效果，以及侧重节目的设计和形态；主持专业群体则聚焦传播的话语策略、表达水平。

融媒体背景下，财经节目主持也在不断演变。上世纪90年代广播电视媒体改革方兴未艾之际，业界对主持人能力期待是熟练掌握至少一种专业知识、专业理论，声形俱佳、语言表达基本功过硬，人际沟通能力强。近三十年来节目主持队伍发展壮大，其中，来源于大专院校培养的播音主持艺术专业毕业生人数居多，仅以财经节目主持人为例，“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现有主持人30余名，大多数是播音主持科班出身，几乎没有一人具备财经专业背景” [3 ]。融媒体时代，活跃在互联网媒体中的财经节目主持人却是专业背景各异，职业来源不一：吴晓波是一位财经作家；郎咸平毕业于沃顿商学院，是金融学学者；叶檀专攻明代经济史，是位历史学博士；马红漫是上海第一财经频道的制片人。而港台地区和西方国家的一些著名财经节目主持人则有许多是财经知识丰富、业态内幕掌握详尽、著述成果极丰的传媒人，如台湾中天电视的陈文茜、香港凤凰卫视的石齐平、美国FOX BUSINESS的查尔斯·加斯帕里诺（Charles Gasparino）、先在美國CNBC后转到FOX BUSINESS的玛丽亚·巴蒂罗姆（Maria Bartiromo）等等。endprint

基于财经主持业界现状，通过文献研究和对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深度访谈，引入跨学科交叉领域的知识边界相关理论，我们认为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核心能力是对财经信息的判断力、传播能力。而对软权力资源、知识资本和社会资本的整合能力、语言的驾驭能力，则是财经节目主持人应具备的基础能力。

（1）对财经信息的判断力

“财经媒体功能、内容形态、受众定位上有两种不同的思路：专业化和大众化。专业化的取向体现为：经济活动本身所具有的专业性、理性和对象要求财经新闻向专业、深度发展，要对新闻进行迅速反应和判断，要以专业的方式、方法进行深入剖析，揭示其背后的社会经济系统在运行中存在的问题和规律。它还要求在一定专业知识基础上的快传、互通，大量使用专业术语、缩略语等来提高单位时间的信息量，实现对信息深度的挖掘” [4 ]。因此，财经节目主持人首先要对财经知识和资讯有专业化的认知，此“专业化”，即对财经知识的专业化积累和研究，对经济学、金融学理论、国家（国际）经济、产业政策的深入理解，从财经视角出发建构的对知识系统、国计民生、世界交往的认知，对受众各种财经信息需求的细致观察和把握。值得关注的是，业内对“专”的理解和对“专”的要求程度不一，以CPI为例，“过去主持人遇到它时，只要说清楚它是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报出涨跌，指出它是物价走势的反映就可以了，到后来需要讲明白，它是反映通货膨胀的关键指标，决定着消费者花费多少财力来购买商品和服务，左右着商业经营的成本，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质量，再后来还必须解释清楚，它的上涨和下跌是央行上调或下调存贷款利率的重要参考指标，进而影响到股市的涨跌，关系到我们的钱存在银行里合算不合算，是不是会出现负利率的现象；而到了现在不仅要说CPI，还要解释和它同时公布并相对应的PPI数据” [5 ]。有人认为这是财经节目主持人需要的“专”。但是与专业领域细分的财经专家相比，其中的差别是明显的：财经主持人制作财经节目的时效性强，周期短，需对每天接收的最新的、海量的财经信息进行快速地浏览、搜集、整合、处置，而专门从事财经研究的专家、学者可以在较长时段内对经济活动进行宏观全面深入观照。二者的工作模式差異大，因此对财经节目主持人“专”的要求与“专”的认知较难达成一致。对财经节目主持人“专”的要求，是指其对财经信息和观点的敏感度与判断力，对新闻价值和传播价值的认知，表现为如何在海量财经资讯中抓取最具传播和市场价值的题材和资料，以及综合研判受众需求以确定传播内容的角度、广度和深度。财经知识积累的精专当然是基础，但财经节目主持人也应具有“接口”的特性，即能与财经节目的嘉宾或策划者进行对接，并对他们提供的知识和观点进行准确迅速地判断、分析、整合、使用。财经节目主持人可以不是某个财经领域最前沿的研究者，但必须是专业的信息把关人，这应是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核心能力之一。

（2）传播能力

在财经节目主持的研究和实践中，题材的专业性和传播的大众化之间的矛盾一直是讨论的焦点和热点。有观点认为财经媒体的大众化必须以专业化为基础，国外强势财经媒体整合专业化与大众化的经验是：在激烈的市场化竞争中形成专业化优势，并将此优势扩展到大众化市场 [6 ]。而如何扩展到大众化市场，这就关涉到经济节目主持人的传播能力。

目前大多数节目并没有采用“主持人中心制”，但在访谈、谈话、脱口秀等节目形态中，主持人对节目录制内容和过程有绝对的主导权，这些节目独有的即兴魅力即取决于主持人在现场采访和对谈中的个性化把控，主持人要运用传播技巧对节目的内容、嘉宾和受众心理加以统筹观照等等。这便是财经节目主持人应具有的另一核心能力——传播能力。我们将财经节目主持人的传播能力定义为：财经节目主持人在熟悉财经专业基础知识，通晓大众传播规律的前提下，将传播团队合作、传播技术运用、传播过程把控、传播效果预设、受众心理驾驭等多种传播要素统合运用的能力。传播能力是财经节目主持人区别于财经专家学者的核心能力。评价财经节目主持人传播能力的高低主要看对受众的情感、认知和行为影响程度的大小。

在融媒体时代，衡量财经节目主持人的传播能力不应只限于他在单个平台或单个栏目中的驾驭能力和表现，还要观照他通过跨媒体和在非媒体的传播中所产生的影响力、公信力。例如，“1942年出生的左安龙，是上海文广第一财经的名牌栏目《今日股市》的主持人，1991年，他撰写的《股票高溢价发行将引起震荡》一文，刊登在上海《文汇报》上，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看后连说‘好，他成为最早提出这一观点并提起警告的人，业内人士的角色展现无疑，他主持的节目品牌效应明显，并拥有众多观众，收视率一直位居财经频道首位。同样源于广泛的影响力，即使他已经退休了，但还是有央视《老左来了》等财经节目纷纷邀请他加盟主持，职业生命力旺盛不衰” [5 ]。前文例举的美国财经节目主持人玛丽亚·巴蒂罗姆（Maria Bartiromo）曾是CNN《工商资讯》节目制作人、撰稿、编辑，主持《与玛丽亚·巴蒂罗姆共观一周市场》《收市钟声》《扬声器》《华尔街动向》《市场面纱》等节目，兼任NBC《今日展示》、MSNBC和NBC的新闻评论员，她还是《个人投资者》杂志资深专栏作家，著有作品《股市传闻：华尔街专家教你判断股市消息》《金钱宝贝：持久成功的10大法则》，并且在电影《套利交易》中扮演她自己。有人甚至认为，对股市影响最大的可能不是前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而是被称为华尔街无冕女王的她。玛丽亚·巴蒂罗姆是靠勤奋敬业和大胆评论而活跃在多家媒体和多种媒介中，入选英国《金融时报》评选出的2009年“影响、塑造本世纪过去十年的50个世界人物”。另一位著名财经节目主持人查尔斯·加斯帕里诺（Charles Gasparino）则被财经界称为“福克斯的洛奇”，他曾经是《华尔街日报》的记者，是《新闻周刊》资深的专栏作家，主持CNBC和FOX BUSINESS的广播和电视节目，他还时常更新推特，定期为WABC-AM星期五晚上的《约翰·巴彻勒（John Batchelor）秀》供稿。他出版的专著《华尔街的污点》揭露华尔街欺诈行为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的不作为导致20世纪90年代的金融灾难，震惊世界。加斯帕里诺活跃在多家媒体和多种媒介平台，报道新闻事实真相，评论股票市场，他的媒体号召力使他获得巨大的社会资源，对美国的受众和金融行业产生深刻影响。毋庸置疑，以上几位财经主持人都是具备了超强传播能力的财经主持人。endprint

传播能力还要求财经节目主持人有明晰的受众意识和市场意识，以此为驱动实现说服传播的目标。近几年的投资热，使得越来越多普通观众成为了财经节目的收视群体，所以固守所谓的精英姿态，在节目内容和语态上以“高来高去”的面貌出现并不可行。而将艰深复杂的概念、术语、知识、经验等“翻译”成生动活泼的言语，贴切地运用类比、比喻等修辞手段，做到深入浅出，具体有趣，才能更好地适应当前的受众需求。

2. 财经节目主持人的基础能力

财经节目主持人的基础能力是指对软权力资源、知识资本和社会资本的整合能力，语言的驾驭能力。

（1）整合能力

整合能力就是将已有或潜在的权力资本、知识资本、社会资本进行评估、整合和优化配置的能力，整合能力是创造优质内容的保证。作为内容的表达者和核心创作成员，财经节目主持人须借智和借势，单靠自身储备或小作坊式的单打独斗，也许可以支撑短期的自媒体运行，但是跨平台融媒体要求多渠道、多介质、多样貌的内容传播。假如不具备整合各种资本的能力，主持人会陷入职业疲惫期和瓶颈期。在深度访谈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主持人梓量、上海文广第一财经的主持人许澍泽、裴蕾、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靳强、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的主持人姚迪等，都强调联络、维持和配置嘉宾资源的重要性，高质量的财经嘉宾是保证节目具备长久竞争力和生命力的基础。而财经嘉宾正是知识资本的具象代表。财经嘉宾涵盖的职业、身份、领域丰富且复杂，包括财经领域中的学者、研究员、政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证券分析员和交易员、商人、企业家、财经媒体人等等。财经节目主持人需要较强的整合能力，才能将这些知识资本化转为财经节目中深入浅出的传播内容，彰显财经节目的特有价值。当然，整合多种资本也需要财经主持人将自身的专业知识储备化作对话资格，来拓展、维系和整合嘉宾资源。

（2）语言驾驭能力

语言驾驭能力是节目主持人的必备能力，著述颇多，不再赘述。我们重点强调的是，财经节目主持人需加强对英语材料的运用能力和英语表达能力。目前全球經济一体化虽然遭到一些国家的诟病和抵制，但经济问题全球化的观察和探讨是不能回避的现实，也是未来媒体传播关注的重点。英语不仅是语言工具，沟通中文世界与其他语言世界的信息，它还是一种文化，甚至是一种认识世界的方式和思维角度。因此打通语言关卡，使汉英两种语言的表达生动自如，真诚可信，也是构成财经节目主持人在国内传播和国际传播竞争中提升自身价值的能力之一。

二、财经节目主持人成长路径

在明确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核心能力和基础能力之后，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成长路径将变得更清晰可循。

1. 从现有的财经专业人士、专家学者中遴选成熟的财经节目主持人

投资人、企业管理者、经济分析师、智库研究院、证券交易员、专家学者等有几个共同的特点：对财经行业认识充分，具有较高的专业能力，有财经及相关行业的丰富人脉，易于使观众信服，他们是效果最好的财经节目主持人来源。但他们作为已经在财经相关领域有一定经验和建树的人，转型成为主持人的意愿大多不高，此外能否适应主持人岗位的工作节奏与传播要求也是摆在这类型人才面前的一大挑战。就传播方面来说，在传播对象由专业人士变为普通大众、传播手段由文字传播变为语言传播的情况下，原财经相关的专业人士需要进行诸多调整，否则把节目简单地变成财经杂志的影音版，难以吸引受众。特别是在有声语言表达方面，这类人才往往很难体现较好的视听效果及达到国家有关播出标准。

2. 在媒体人中选拔语言素质卓越的人才加以训练

目前活跃在全媒体中的脱口秀主播、财经评论员等很多出身于与财经相关的行业，但他们并不专门供职或服务于大学、研究所、企业或金融公司，而是媒体工作者，如吴晓波、吕平波、时寒冰、牛刀、马红漫、王牧笛等，他们多是长期从事财经研究、评论的媒体人，媒体经验丰富，具有较深厚的财经专业素养和广泛的财经界资源，同时又有较强语言表达愿望。对这类人才进行语言传播的训练，对于培养优秀财经节目主持人来说事半功倍。美国的知名财经节目主持人中，查尔斯·加斯帕里诺（Charles Gasparino）、玛丽亚·巴蒂罗姆（Maria Bartiromo）、苏·赫瑞拉（Sue Herrera）、比尔·格里菲斯（Bill Griffith）、詹姆斯·J.克拉默（Jim Cramer）、尼尔·卡武托（Neil Cavuto）、布莱恩·斯特尔特（Brian Stelter）等都是“复合型”媒体人，他们不仅是财经杂志的专栏专家，也是广播电视媒体中经验丰富的记者、编辑，在网络、广播、电视等媒体中扮演着影响美国商业和财经界的重要角色。

3. 从播音主持艺术专业中选拔对财经有偏好的人才加以培养

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培养的专门人才成长为优秀的财经节目主持人，是重要路径之一。前文提及的主持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央广财经评论》和《交易实况》节目的梓量、同时作为央广财经评论员和上海文广第一财经节目主持人的许澍泽等均毕业于播音主持艺术专业。许澍泽的节目《树我直言》在第一财经电视、蜻蜓FM、荔枝FM等音频APP、微信公众号等平台发布，单在蜻蜓FM的点击量超过1亿次，2016年出版的《不可不知的经济真相》已经再版6次。播音主持艺术专业培养的专门人才声形俱佳，语言规范，语言表达的美感和感染力强，这是成为合格财经节目主持人的比较优势。在此基础上，大量浏览《经济日报》《上海证券报》《中国证券报》《人民日报》等主流媒体网页，腾讯财经、新浪财经、网易财经、东方财富等各大门户网站财经版，WIND、人民日报客户端、华尔街、上交所、深交所、市值风云等App，金羊毛、阿尔法、结构化金融、央行观察、人民币交易与研究、姜超宏观债券、债券圈等微信公众号。除此之外，还可研读宏观经济、经济思想史、金融、交易等方面的经典著述。现在已有相当多的主持人获得了财经相关专业的硕士学位或进修过专业的财务分析和估值建模等课程 [5 ]。从一线的工作业绩来看，来源于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的主持人只要对财经知识、投资技术等孜孜以求，坚持不懈地学习，完全能够补足“专业化”的需求。endprint

三、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培养财经节目主持人之探索

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在培养财经节目主持人才方面具有比较优势和比较劣势，关于新闻传播和语言表达等方面的比较优势不再赘述，此部分重点论述我们在尊重播音主持专业人才培养规律，扬长补短地克服比较劣势方面所作的下列教学尝试。

第一，对专题性财经节目、融媒体产品进行观摩和分析，帮助学生建立对宏观经济、区域经济、金融、行业（产业）、消费、创新创业的认识框架。搜集关于行业经验、企业家访谈、消费潮流、创新经济等方面的纪录片、专题片与学生交流学习，其中大部分是围绕专业课当周的财经新闻话题。从财经内容的视角看节目与以往从语言表达的视角看播音主持是学习思路和训练重点的转移。特别突出融媒体传播的观念，围绕同一个财经话题，从广播、电视、互联网客户端、微信公众号等多种媒介平台上整理不同形态、不同内容的产品，强调在熟悉财经知识的同时要把握创新传播手段。

第二，指导学生学习基本的经济学原理，掌握金融知识，了解行业信息、熟悉业界人士等。财经专业知识是播音主持艺术专业师生的比较劣势，但并不强求在学校教育中完成学生对财经知识应有的终身学习，重点在于培养学生关注和接触财经领域的兴趣和注意力。

第三，请财经节目主持人、媒体评论员、财经学者、专家作专题讲座，为学生熟悉和学习财经传播进行导引、释疑、解惑。这些财经和媒体行业中的专家讲述新鲜的业界动态，描述一线工作的环节和细节，剖析自身和他人成长的经验教训和心理反馈，像火种、磁石一样启发和吸引对财经主持有潜在天分的学生，其效果若“善待问者如撞钟，叩之小者则小鸣，叩之大者则大鸣，待其从容，然后尽其声”。

第四，训练的手段和方式除了传统的财经新闻播读，还有针对时效性强、热度高、知识相对浅显的财经话题，进行信息的搜集与整合，根据节目的主题、主旨和结构，重新进行编排和改写，辅之以发表看法和观点，不拘泥于既有的节目形态，做出自编、自写、自播的音视频作品。在熟悉这些话题并独立做出节目的基础上，进行访谈、谈话和与受众互动等更灵活的训练。启发并指导学生利用互联网传播，创立和运营自媒体，例如在“双微”发布音视频和H5作品，获得受众真切的反馈，以便及时调整融媒体传播的观念和方法。

第五，训练和培养的目标不好高骛远，不脱离实际，主要是使对财经节目主持有兴趣、有毅力、有愿望的学生接触和了解财经知识和财经人物，初步建立财经节目主持的话语体系，树立主持财经节目的自信心，并且为专业实践打好心理的、知识的、方法的坚实基础。

面对融媒体时代媒体业态的日新月异和传播内容专业化的挑战，不断优化既有的财经节目主持人培养路径，发掘创新更多培养方法，培养财经节目主持人时应该“教什么”“怎么教”是个动态常新的议题，我们将不断思考和探索。

注 释：

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学院学科建设规划的界定。

“可渗透的学术边界伴随组织松散且有分歧的学术群体，它代表更分散、更不稳定和相对而言更开放的认知结构。”见托尼·比彻，保罗·特罗勒尔：学术部落及其领地——知识探索与学科文化，唐跃勤，蒲茂华，陈洪捷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64。

In 2010，Market watch named Gasparino one of “12 Broadcasters Who Are Making a Difference”，and The Daily Beast called him one of the “Top 15 Economic and Business Commentators”（and the only television journalist on the list）. https：//en.wikipedia.org/wiki/Charlie_Gasparino.

In 2017，Bartiromo was listed by UK-based company Richtopia at number 2 in the list of 250 Most Influential Business Journalists. https：//en.wikipedia.org/wiki/Maria_Bartiromo#Awards.

歸纳总结自对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梓量、中央电视台靳强、上海第一财经许澍泽、裴蕾、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姚迪等主持人的访谈。

参考文献：

[1]栾轶玫.融媒体时代新闻生产的流程再造[J].今传媒，2010（1）：30，30.

[2]戴硕.后危机时代中国金融传播研究[D].武汉：武汉大学，2013：27.

[3]孟莉.浅谈专业频道主持人队伍建设——以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为例[J].电视研究，2014（6）：56-57.

[4]石研.中国财经媒体传播失灵现象研究[D].武汉：武汉大学，2010：75.

[5]王强.去杂取专 去泛存深——财经节目主持人专业化再认识[J].中国广播，2014（6）：57-59，57-59.

[6]王学成.大众化还是专业化？——国外财经媒体的启示[J].新闻记者，2005（5）：37.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