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院校结构体系改革问题分析
2017-09-27韩若飞高小标
韩若飞 高小标
【摘要】军队院校的教育体制决定了一个国家军事人才的培养模式,我军经过多次院校体制改革,如今已将发展重心集中到任职教育上来。然而多年以学历教育为主的院校体制,导致我军院校的结构体系与任职教育的发展需求不适应,不能很好满足军事人才培养在不同阶段的教育需求。针对这个问题,本文分析了当前我军院校体系中的一些深层次问题,提出了改革建议。
【关键词】军队院校 院校结构 任职教育
【分類号】E25
军队院校是培养适应未来高技术战争军事人才的根据地,是战斗力形成和转化的关键,在国防建设发展中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我军的院校结构体系最初是借鉴苏军的院校教育经验而形成的,将学历教育与任职教育合为一体、军事教育与国民教育相互分离、各军兵种自成体系,这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我军当时的人才需求。但随着这种院校结构体系实行这么多年,日益暴露出其严重的不适应,如大量教学资源的重复投入、培养人才的岗位定位不明确、跨军兵种联合教育难成实效等等。导致教育的投入和产出不成比例,同时大量人才所学非所用,造成资源浪费。
我军当前正在开展的院校体制改革,是在学习借鉴外军特别是美军的院校教育经验的基础上形成的,将学历教育和任职教育分离,逐步加大对任职教育的投入。美军的任职教育称为职业军事教育,其现有的113所军事院校中,担负学历教育的院校只有4所军种军官学校和三军医科大学、海军研究生院、空军技术学院等7所,其余的106所均为任职教育院校,占院校总数的93.8%,可见美军对任职教育的重视程度。而我军由于在改革过程需要综合考虑多方面因素,避免教育人才的大量流失,以至于改革力度一直不够深入,经历了数次调整之后,现有院校结构体系定位依然模糊。
一、军事指挥类院校与工程技术类院校混为一谈
我军的院校结构大致可以分为军事指挥类院校和工程技术类院校两大类,各军种都有自己的指挥院校以及工程技术院校,其他的兵种院校则往往同时兼任两者角色。同样,我军的军官按岗位也分为军事指挥军官和专业技术军官,军事指挥院校培养军事指挥军官,而工程技术院校培养专业技术军官,而随着现代武器装备的日趋高技术化,军事指挥军官如果完全不懂技术也难以实施有效的指挥,由此,我军提出了“指技合一”的培养策略,但实际上“指技合一”是对军事指挥军官提出更高的培养要求。军事指挥军官需要懂得一些基本技术原理,但不实际从事技术工作,而专业技术军官不参与军事指挥工作。
这样的院校划分本质上是由两者不同的研究领域决定的,军事指挥类院校更趋向于任职教育院校,进行的专业军事教育,研究的是实际的作战问题;而工程技术类院校更趋向于学历教育院校,进行通识的专业技术知识教育,以及军事装备技术的研究。美军的学历教育院校大部分是文职人员或者依托地方高校,而任职教育院校则以军事教官为主,少量文职人员,完全采用不同的教育模式。而我军开展任职教育较晚,到目前为止,各类院校仍有很多摆脱不了学历教育的影子,同时各类院校采用同样的教育模式和评价机制,这就必然导致军事指挥类院校的“学术”气氛太浓,“战味”欠缺,指挥类院校也要搞技术科研,而工程技术院校也争着穿上“指挥”的外衣,练就“假把式”。尤其是各兵种院校,往往是既有指挥专业,又有工程技术专业,混为一谈,名为“指技合一”,实为“指技不分”。
二、任职教育院校与兵种院校职能不分
由于我军的任职教育起步较晚,现在的任职教育院校大多是由过去的兵种院校改制而来的,而按照以往的院校体系,兵种院校作为兵种人才的主要培训单位,教学内容涵盖相应兵种的方方面面,而不局限与军事职业教育的内容。尤其对于海军院校,由于兵种门类齐全,而院校数量有限,作为兵种力量重要支撑的兵种院校,所承担的教学任务很重,往往兼顾学历教育与任职教育的双重性质,对于某些特殊兵种,甚至还兼有兵种训练机构的作用。这种状况必然会导致院校的定位模糊,方向不明。
反观美军,只有初级任职教育在一定程度上依托兵种院校开展,教授的也主要是兵种装备和武器系统相关内容。初级以上都是由相应的军种任职教育院校负责,例如军种的指挥与参谋学院、军种军事学院,以致国防大学,教授的都是战役、战略等军事核心知识。由此可见,美军的院校结构体系中,各类院校的定位和职能都非常清晰,完全按照军官成长过程的各个阶段给予专项而有目的性的教育,其院校体系对于我军院校体系改革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三、相同兵种院校间军种割裂严重,教学力量重复、分散
我军三大军种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都已发展成为包含多个兵种的综合武装力量,更有一些技术兵种本身就是各军种所通用的。例如,航空兵如今已不是空军的专属,海军航空兵发展已久,而陆军航空兵也以作为一种新型作战力量登上历史舞台。这些不同军种下的相同兵种,初期的人才培养模式和教学内容在很大程度上是同质或者相通的,只是后期根据不同军种特点,在不同运用领域和装备特性上存在区别。然而,我军以往的院校体系中除去少数总部直属院校,绝大多数院校都是首先按照军种划分,然后再根据兵种细分,这就导致不同军种下的相同兵种院校在教学力量上的重复浪费,也不能发挥某一军种在特定兵种人才培养上的优势,导致培养出来的人才良莠不齐。
虽然当前各国在军队院校的教学体系中大多仍然采用的是军种分化的体制,但是本文建议根据军事人才的成长过程,将第一阶段的学历教育进一步分化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为军事基础素质教育,主要通过军官大学或者依托地方大学联合培养来实现,作用是教授军事基础知识和军事相关的宽泛文化课程,完成由民到兵的转变;第二部分为兵种基础知识教育,按照通用兵种或者作战力量概型设置兵种院校,作用是教授兵种通用基础知识、装备原理和指挥基础等课程,完成特定兵种初级军官的培养,这一阶段完成后,根据不同军官的发展意向,可以选择到各军种的兵种专业技术院校继续高级学历教育,或者选择到任职教育院校进行军事职业教育。而在任职教育阶段,院校结构体系按照军种划分,设立不同军种的指挥与参谋学院,以及更高层次的军事学院,主要教授各军种内部各兵种的协同和作战运用课程以及联合作战基础课程,负责各军种军事指挥军官的培养。
通过这种初级学历教育按兵种划分,高级学历教育和任职教育按军种划分,通识教育尽量依托地方院校的方式,在最大程度上节省和整合教育资源,突出军事职业教育的职能和作用,将教学的重点真正集中到“能打仗、打胜仗”上来。
参考文献:
[1] 黄璜. 美国军事院校任职教育研究[D]. 西南大学, 2009. 0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