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红楼外传之 苦绛珠魂返太虚境 痴神瑛了悟仙机缘

2017-09-26王言

青春 2017年7期
关键词:紫鹃玉带贾母

王言

话说夏太监至荣府下谕,谕命宝玉、宝钗下月初二定亲,择日完婚。贾政王夫人及薛姨妈接了谕命,免不了彼此谦逊一番。薛姨妈自家去与薛蟠商议。贾政王夫人忙来回贾母。贾母虽大感意外,然贵妃之命,也无可奈何的。转念一想,孩子们又有金玉良缘之说,宝丫头是个最稳重妥当的,宝玉能和她长长远远过一辈子,也是他的造化了。然平日里看来,宝玉与黛玉从小相处,自更加亲厚些。上年紫鹃的一句戏语,宝玉疯疯癫癫闹得那样。此事不让他遂心,家中岂不又是一场天翻地覆!因忙让鸳鸯把凤姐叫来商量。

凤姐已听鸳鸯说了缘故,见老爷太太也在呢,遂满脸堆笑,上前道喜。自从迎春嫁入孙家、探春远嫁和番、惜春出家之后,贾母日觉冷清。幸有宝玉等常常过来问安,解些烦闷。宝玉定亲,确是天大的喜事了。贾母笑道:“将来宝玉儿成了亲,有他媳妇管着,保管上进了,老爷也满意了!”贾政忙赔笑道:“能像老太太说的倒好了!不枉老太太素日疼他。”贾母又问凤姐道:“依你看,这事可怎么跟宝玉说?他天生的牛心孤拐脾气,可不能委屈了宝丫头。”凤姐低头半日,明白贾母之意。因道:“宝兄弟与林妹妹自小一处长大的,他兄妹看上去更加亲密些。现林妹妹也大了,也该寻个婆家了。林妹妹有了婆家,宝兄弟也就不生别论,与她自然就要远些了。”贾母叹道:“你说的是。但林丫头这样身子,嫁出去我可怎么放得下心。你们瞧,迎丫头就是例,真真可怜我那迎丫头!”众人皆垂了头,一时无言。忽凤姐拍手笑道:“有了,江南甄家上月不是托人来给他们的宝玉提亲吗,老太太还说四妹妹出家了,可惜了一门好亲事呢!不如把林妹妹说给他,岂不四角俱全?”半晌贾母方道:“也只能这么着了。当初把外孙女儿接过来,想不到有一天还要送她出门呢,我怎么对得起她母亲。”说着,眼圈儿红了。贾政、王夫人忙上前劝解。凤姐笑道:“老祖宗天天为他们操心,终于盼到宝兄弟的大喜事了,应该高兴才是,且商议他两人定亲的事情要紧!”一句话说得贾母笑了,议定明日请过薛姨妈来商量,并托媒人回复甄家。众人各自归房不提。

且说园子里渐渐起了风声,有说宝玉将要定亲的,有说宝玉娶的是江南甄家小姐的。紫鹃唬得惊疑不定,连忙悄悄来找鸳鸯。鸳鸯道:“可不是么,娘娘已经下谕了,我们忙着宝二爷和宝姑娘定亲的事呢。”紫鹃闻听此言,如晴天霹雳,忙抓着鸳鸯的手问道:“可是当真?”鸳鸯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又与你什么相干?袭人还没你急呢。再说又怎会是假的!”紫鹃心一沉,只得别了鸳鸯,失魂落魄的回来。黛玉正吃药,见她慌慌张张的跑来,便笑道:“白日里撞鬼不成,不知道的还当是有鬼追你呢。”紫鹃扑通一声跪下道:“姑娘,贵妃娘娘下谕,要将宝姑娘许给宝二爷!”黛玉一听,变了脸色,手里的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急得握住紫鹃的手,问道:“谁告诉你的?”紫鹃道:“鸳鸯姐姐说的,千真万确。”黛玉听了,便如魂魄被抽去一般,昏死过去。唬得紫鹃雪雁六神无主,只守着哭天喊地,乱作一团,又不敢回贾母。

那黛玉恍恍惚惚的,不觉来到一个所在。只见此处雕栏玉砌,草色映阶,阶旁有奇花异卉争奇斗艳,迎面一美人蹁跹而来。那女子走近,生的羞花闭月,沉鱼落雁,袅娜不俗,原来是一仙姑。不待黛玉相问,仙姑轻启丹唇,开口道:“吾乃离恨天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是也。今日今时在此等候绛珠妹妹,实非偶然。请随我同往幻境便知。”黛玉忆起方才二宝定亲之事,似梦非梦。

警幻说罢,上前携了黛玉的手。黛玉只觉她温柔可亲,不由自主随她走去。二人来到一座大石牌坊前,抬头看时,上书“太虚幻境”四个大字,两边对联云:“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黛玉喃喃念着,警幻笑而不语。忽听得裙钗窸窸,一旁走出几个仙子来,皆霓裳羽衣,仙袂飘举,与凡人大不相同。众人口中只唤着“绛珠妹子”,不由分说挽过黛玉,亲热异常。黛玉莫名不解,警幻笑道:“绛珠生魂未解其仙缘,尚不识汝等,容吾为其解惑。”

众仙子听了,只得放了黛玉的手,随同她们向西走去。迎面见一通天大河气势非凡,波涛滚滚,流入天宇。河畔一巨石顶天而立,四围云烟缭绕,林木郁郁葱葱。黛玉心想着,此地何等眼熟。警幻指那巨石道:“此地乃离恨天西方灵河岸,此石乃姻缘三生石。”话音未落,忽见石畔生出一株娇娜仙草,翠绿可爱,密叶间辍有鲜红浆果,有如绛珠。又有一男子立于仙草之侧。黛玉细看时,只见这男子生的骨骼清奇,面若秋月,色如晓花,分明是宝玉。黛玉一惊,心想,他是如何到了这等奇异之处,便欲上前拉他。警幻忙道“妹妹不可,此幻象也。”黛玉只得止住。

只见宝玉正持一玉壶为那仙草浇灌,仙草碧叶轻摇,绛珠微颤,似在点头答谢。骤然间风起云涌,宝玉与仙草浑然不见。一女子自石畔走出,黛玉定睛看时,这女子不是別个,竟是自己。正讶异间,幻象已然消失不见。警幻微微而笑道:“须了悟也。”说完,黛玉只觉五雷轰顶,头晕目眩,由不得扶住身旁一株大树,俶尔如醍醐灌项,前事清清楚楚,问道:“我可是那绛珠仙草?”警幻微笑点头道“荣府宝玉,乃赤瑕宫神瑛侍者,爱绛珠之娇娜可爱,日以甘露滋养,汝得天地精华,方修成女体,脱离草木之胎。后因神瑛下界为人,汝随之投凡以酬报其灌溉之德。”

黛玉心神明了,暗暗思索。忽又轻语道:“自己受了他雨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若下世为人,我也同去走一遭,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还得过了。”说罢,自觉耳熟,不知何时说过。警幻听了,笑道:“此语乃先时汝下界之际所言,今言之只字不差,想是已悟也。”黛玉深为感叹,原来这十几年的眼泪,俱是有来处的。因说道:“现在在家也常哭,只是泪已不多,想是所剩无几了。敢问姐姐们,我此次返回故地,是否不能再下界,与宝玉是否再无相见之缘?”问罢不禁悲叹。所悲者:恐怕与宝玉难以重逢了;所叹者:与宝玉缘灭情深无法终成眷侣。警幻道:“汝阳寿未尽,仍可下界,但距返仙之日不远矣。”说完将黛玉往那灵河水中只一推。黛玉一惊,眼前猛然一黑,由不得“哎呀”一声,定睛看时,自己已然躺在床上,紫鹃、雪雁和几个老妈子正围着哭泣。

紫鹃见黛玉昏了一个时辰,复又惊醒,喜得泪流满面。紫鹃见黛玉并不问宝玉定亲之事,只微微笑着,说了句“这样也好”。见她虽有悲切之状,却不如想象中那般惊天动地,却又慌了神,生怕她闷出病来。endprint

这里还没闹清,只见袭人匆忙来了,也顾不得什么,向黛玉道:“姑娘可看见二爷的玉了,不知怎么地找不着了。我们那位爷也糊涂,到底把那命根子搁在哪儿了?想是和姑娘们玩的时候掉到哪个角落里没留意。”紫鹃道:“怡红院可找了没有?”袭人道:“怎么不曾找,都给翻遍了。那里那么些人在找,我便到姑娘这里寻寻。”紫鹃领着丫头婆子上上下下找了一遍,俱不曾看见。把个袭人急得直跺脚,忍不住哭道:“想是不在这里了。我回去瞧瞧,再打发几个人去别处找。老太太,太太知道了可怎么好。”说着,一径去了。潇湘馆众人也皆隘了,独黛玉深知,这玉必是去它该去之处了。

且说袭人回至怡红院,众人正乱作一团。袭人问道:“找着了么?”麝月急道:“找着了也不是這么个光景。”袭人道:“你打发几个人到姑娘们那里寻去。”正闹着,莺儿来送上次袭人央她打的络子,见到怡红院里这番样子,因问道:“可是少了什么东西不曾?”袭人道:“我们那位爷,也不知何时把玉丢了。好妹妹,你来的正好,帮着去姨太太那边找找,指不定玩的时候落在那里了。”莺儿吃了一惊,忙应了回去。

袭人又让茗烟带领几个小厮到外头宝玉常去的地方找去。宝玉道:“找不到便罢了,什么要紧!”袭人急得直哭道:“你到底把它落在哪儿了,好二爷快想想。”宝玉这几天正因赐婚的传言闷闷不乐,天天呆在房里发傻。虽说贾母命先瞒着他,可到底听见些风声。忽然,他跳将起来,拍手道:“玉没了,这可好了。”唬得袭人愣了,吓得上来扯住道:“你这是怎么了,别弄得玉丢了,人也跟着傻了,可怎么好!”宝玉却笑着跑了出去。袭人不知他去哪里,只得急急跟上。

宝玉未去别处,却是去潇湘馆。黛玉正坐着出神,细细思量梦中之事。被宝玉进来—把拉住,倒唬了一跳。宝玉笑道:“好妹妹,我的玉丢了。”紫鹃见他满睑笑着,反倒奇怪道:“玉没了,有什么可喜的?”宝玉道:“怎么不是喜事,素闻什么金玉良缘。如今我的玉丢了,任谁有金也不与我相干了。和尚道士的话,有什么可信的。”黛玉听了这话,如万剑穿心,心中虽有无限悲伤,表面只不肯露出来。忆起小时在家时,一个癞头和尚说的,除父母外,一个外亲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身。再看看宝玉,自小儿与他耳鬓厮磨,相处到如今,却是离别在即,心中万分不忍。黛玉怔了半天,方叹道:“那玉自是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宝玉也顾不得有人没人,握着黛玉道“好妹妹,你该是明白我的心。”黛玉一听红了脸,却也只是望着他,心中万分感慨,纵使心心相印又如何,尘缘将尽,自己就快离他而去。那泪早已不知不觉,流将下来。宝玉不由自主伸手帮她擦拭,黛玉却未避让。袭人生怕他们再说出什么话来,遂拉宝玉道:“我们还是回去吧。看老太太、太太着急!”说着,拉了宝玉就走。到了怡红院,果见老太太打发人来瞧宝玉。袭人无奈,只得跟了来人去回贾母,又吩咐各人加紧去找。

却说莺儿回去,对薛姨妈说:“太太,宝二爷的玉不见了,要我们帮着找找,看是不是不留神落下了。”薛姨妈慌了神,忙让丫头婆子里里外外地翻,却俱不曾找到。宝钗自从母亲告诉她赐婚之事,把个“宝玉”二字再不提起,且再也不过那边去了。所以众人如何找玉,如何着急,却似与她无干。薛姨妈心里想着,虽说金玉良缘,这玉若丢了,哪来的良缘,遂不悦。

宝玉丢玉闹得沸沸扬扬,贾府自贾母起,上下人等个个坐卧不宁,人人如惊弓之鸟,独黛玉却毫不介意。紫鹃只恐她心里难受,却又不见哭闹,所以便事事留心看黛玉神色,伺机劝说。待要劝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深为忧虑。这天夜里,将近三更天时,天空中忽然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倾盆大雨瓢泼而下。黛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便命掌灯,穿衣起来,只在窗前徘徊,紫鹃默默候着。黛玉因命:“去把我那只装绢子的箱子取来吧。”紫鹃赔笑道:“深更半夜的,姑娘要它做什么。”黛玉道:“只管拿来再做理论。”紫鹃只得依言取来。黛玉开了箱子,取出两块有字的绢子,让给宝玉送去。紫鹃拿着,笑道:“今儿不早了,姑娘请先歇着。宝二爷怕是已经睡了,明日一大早送去也不迟。”黛玉道:“送去吧。”紫鹃无奈取了伞要走。开门看时,那雨却不知何时停了,且喜天上无一丝云彩,当头一轮明月洒下清辉,月下万物如镀上了银子一般。紫鹃返身放下伞,黛玉喃喃叫着“紫鹃姐姐。”紫鹃转过身,黛玉悲悲切切,定定望了她好一阵子,低了头道:“去Ⅱ巴。”紫鹃只觉的黛玉与平日大不相同,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只好先去怡红院送绢子。

且说宝玉晚间觉心口疼得厉害。因夜深了,又下雨,故不肯告诉袭人她们知道,生怕她们兴师动众起来。宝玉朦朦胧胧刚睡着,仿佛看见黛玉进来,微微笑了一笑。宝玉刚想伸手拉她,她却越走越远。宝玉着了急,在梦中喊道“妹妹别走,等我一等。”黛玉并不回头。宝玉想必是听到有人嚼舌根说什么赐婚,她恼了我。这样想着,连忙跟着出了门。外面雨已是停了,夜静月明,那些花儿、草儿被雨水打得垂了头,宝玉感到说不出的凄凉。不知不觉已到了沁芳亭,正是当年二人葬花之处。不知何处传来音乐,又不见有人吹奏,仿佛是自天上来的。宝玉仔细听着,倒像熟悉的很,叫着什么《红楼梦》仙曲,又不知何时听过。黛玉忽然转身,握着他道:“你我尘缘已尽,就此别过。”说着,流出的泪竟出奇的多,竟似要把眼泪流尽一般。宝玉见了,边找手绢边道:“妹妹又说什么傻话。”说着,心里禁不住慌乱。好容易找到手绢,递上去,黛玉却已不见。宝玉急的喊道:“妹妹,别藏着吓唬我。”喊了几声,没有人应,乐声也戛然而止。宝玉惟觉草木摇动,似在呜咽。忽然月亮没了,四周一片漆黑。蓦然间电闪雷鸣,那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打在身上,宝玉被浇的落汤鸡一般。

且说紫鹃已到了怡红院门外,天忽然变的墨黑,暴雨说来就来,将紫鹃浑身上下淋湿,紫鹃觉这雨下的好生奇怪。正待伸手敲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宝玉哭喊着冲向门外,与紫鹃撞个满怀。宝玉口中喊道:“妹妹,林妹妹没了,妹妹不见了!”袭人慌慌张张取了伞跟着,口里喊道:“二爷,外面雨大,有什么要紧的事,明儿再说罢。”紫鹃见了,也赶紧跟着跑。宝玉也看不清路,磕磕绊绊地跑到沁芳亭,后边紫鹃袭人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宝玉只对着沁芳亭里的水哭,拉着她们道:“林妹妹不见了。”紫鹃忙道:“这又是怎么说,姑娘好好地在屋里。方才还打发我送东西给二爷,怎么会没了?”袭人哭笑不得,叹道:“二爷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一惊醒就跑了来。淋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宝玉哭得哽咽难言道“妹妹她去了!”紫鹃虽心下狐疑,口里却道“这三更半夜的,姑娘能上哪儿去。”宝玉紧紧拉着紫鹃,急道:“你这就去瞧瞧,看她还在不在。”紫鹃只得依言回潇湘馆。袭人无奈,只是劝他回去。宝玉却不听,只对着水哭。袭人劝道:“明早再说吧,先回去睡吧。”宝玉却不答,一定要等紫鹃回来。endprint

宝玉忽见林子里烨烨闪光,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瞧个究竟。袭人只恐那林子深处有些阴邪之物,也忙跟上。只见闪闪烁烁的竟是一条玉带,明晃晃闪着寒光。宝玉取下那带子,袭人道:“想是哪个在此玩的时候落下的。我们快回去Ⅱ巴,看老太太、太太担心。”宝玉看那带子,认出是黛玉曾经佩系之物,悲伤不禁道:“妹妹果真是走了,把这带子留下给我作个念想。”说完将那带子紧紧攥住,袭人不知如何劝才好。

紫鹃匆匆来了。袭人道:“你快告诉这位爷,林姑娘好好地歇着呢,让他赶紧回去,不然霜浓露重的,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好。”紫鹃却急得摇头道,“姑娘果真不在了,不知去哪里了。”袭人唬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惊又疑:惊的是宝玉如何得知黛玉走了,疑的是黛玉好端端的又能去哪里。紫鹃望着宝玉手中的玉带,失声道:“这不是我們姑娘的么,怎么到了这里了。”袭人吓得心里一凉,怕是撞了邪,又怕宝玉痴病又犯,忙道:“别混说。”宝玉喃喃念道:“玉带林中挂,当真是玉带林中挂。”说完竟昏昏沉沉倒下去。袭人吓得叫道:“这个祖宗又是怎么了!”二人竟不知如何是好,袭人只得守着,紫鹃慌忙去喊上夜之人。

宝玉紧紧攥了玉带,不由自主向前走着。耳边传来一阵仙乐,甚是熟悉,更觉异常动听。回头一看,身后一座石桥若隐若现,宝玉心想这地方曾来过,只是不记得是哪年哪月的事了。忽见前面一石牌,上书“太虚幻境”四个大字。心想,牌坊后面莫不是还有一座宫门,叫着什么“孽海情天”的。径直走去,信步走至二层门内,果然见“孽海情天”四个大字。又想起以前有什么警幻仙姑的,领自己游览过。走入那薄命司,一橱上书“金陵十二钗正册”。便取那正册来看,头一页上画着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地上一堆雪,雪里一股金簪。低头看看手里玉带,方才这带子便是挂在枯木之上,不是它又是什么。又见上面写道:“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反复吟诵几遍,终于恍然大悟,不由得捶胸跺脚。忽见一美人自外而入,正是那警幻仙姑。宝玉拉他道:“神仙姐姐,我林妹妹走了,你替我接她回来可好。”仙姑不答,夺下他手中册子,道:“汝二人尘缘已尽,绛珠既已归来,汝也当速速回去。”说完,袖子一拂,宝玉直跌下去。

宝玉大叫一声,醒来一看,自己正躺在床上。贾母、王夫人等围着哭泣,贾政在旁唉声叹气。原来紫鹃告知上夜之人,早有众人急急赶来,七手八脚,将宝玉抬入怡红院中。另有一拨人飞报贾母、贾政等知道,惊起合府上下人等。众人见宝玉昏迷,黛玉失踪,真乃祸从天降,上上下下俱唬的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作者系北京外国语大学外交专业大三学生。此篇为其高二年级时创作。)endprint

猜你喜欢

紫鹃玉带贾母
关于玉带饰的两点认识
紫鹃的品行
贾母的品位
清代《红楼梦》评点论紫鹃及其“从惜逃佛”
家乡的玉带
紫鹃的温情
论荣国府演《八义记》八出和贾母对“热闹戏”的态度
跟贾母学养生哲学
贾母并非真心喜欢鸳鸯
家乡的玉带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