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度过“全国示威日”

本报驻菲律宾特约记者 吴欣　本报特约记者 王逸

菲律宾数个民间组织21日举行了“向暴政说不”的示威活动，抗议政府扫毒杀戮和独裁作风。据悉，仅首都马尼拉就有上万名抗议者走上街头。此前一天，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宣布21日为“全国示威日”，政府机构休息、各级学校停课。不过，此举却被示威组织者视为对示威活动的压制——当天正值已故菲律宾总统马科斯宣布戒严45周年纪念日，不少菲律宾民众担心，杜特尔特会借此将已经在该国棉兰老岛的军事戒严扩大到全国。菲律宾总统府21日表示，杜特尔特无意这么做。

据菲律宾《马尼拉公报》报道，近年来，每到21日这一天，菲律宾全国都会举行以纪念戒严、反对独裁为主题的抗议活动。今年9月21日，由学术界、宗教界、人权人士以及左翼团体发起的“向暴政说不”运动，在菲律宾多地举办了集会与游行，最后在马尼拉湾畔的黎萨公园会师。抗议者举着“停止杀戮”的牌子，高喊“不要再次全国戒严”等口号。与此同时，支持杜特尔特的民众也在菲律宾总统府附近集会，和反对阵营打对台。

英国路透社21日称，马科斯1972年颁布的全国戒严令在菲律宾实施了9年。在菲律宾民众的记忆中，军事管制残忍且具有压迫性。抗议者21日谴责杜特尔特滥用权力和专治的做派很像马科斯。与杜特尔特意见不合的菲律宾副总统罗布雷多当天来到菲律宾大学的集会现场，称马科斯时代之后出生的菲律宾人不应该自鸣得意，应该看到“独裁统治崛起”的苗头。他说，“如果我们忘记过去，历史注定重演。可悲的是，受骗者并不知道，他们正在走向毁灭之路”。

据《菲律宾星报》报道，杜特尔特18日到该国加洛干市探视受伤警员时说，“9月21日不是公共假期，我宣布当天为全国示威日。那些想向政府、警察示威的人，全都走上街头吧！”杜特尔特还表示，自己也要带领公务员示威，抗议低薪、没有津贴以及办公设备不足。他甚至鼓励薪酬过低的媒体工作者加入示威，“让我们一起向政府示威，都不用上班。”

不过，“向暴政说不”运动的组织者在杜特尔特表态的当天就发表声明，称他正设法反制他们的示威。声明说，杜特尔特暗示会有恐怖分子带枪混入人群，目的是吓唬一般民众，让他们不敢参加。21日的停课及公休，是为了让学生及民众留在家中，进而打消他们示威的念头。“向暴政说不”运动组织者还表示，菲律宾灾难危机减降暨管理委员会准备在21日举办全国地震演习，这也是有意阻挠示威。但“向暴政说不”运动也表示，示威的目的不是要颠覆杜特尔特政府，而是抗议血腥扫毒行动。菲律宾总统发言人阿贝拉21日对菲律宾GMA新闻网表示，只要抗议活动不导致暴力或者破坏财产的情况，民众可以尽情示威，否则，政府的回应将是坚决的。

据菲律宾《每日问询者报》21日报道，“向暴政说不”是第一个大规模的反杜特尔特运动。杜特尔特在南部棉兰老岛发生叛乱后，宣布棉兰老岛实行军事管制。他还不止一次威胁说，如果他推行的禁毒战出现暴力反对，他将在全国实行军事管制。菲律宾民众一开始对禁毒运动予以支持，但近几周来，由于不断发生枪杀青少年事件，引发公众愤怒。据悉，一些被害者家属也出现在21日的抗议人群中。

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21日称，当天菲律宾民众集会并非集中在马尼拉，也不是只有一个反独裁主题。一些人谴责杜特尔特的禁毒战争过于激烈，数千菲律宾人因此被杀。另一些人则反对杜特尔特和马科斯家族关系太暧昧。还有人指责他用美国武器攻击马拉维市的伊斯兰武装分子。但路透社称，也有数百万菲律宾人表示喜欢杜特尔特的务实风格和他的决断力。很多支持者表示，他们理解杜特尔特也不是完人，他只是普通民众的代言人，也是能够改变这个国家的最大希望。▲

杜特尔特：若我儿子贩毒，杀（相关链接）

“我已经下达命令，如果我的孩子涉毒，就把他给杀了，这样才能管住别人的嘴。”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20日晚在总统府发表讲话时称，“所以我告诉我儿子（保罗），如果你被捉，我的指示是把你给杀了，而且我会保护那个杀你的警察。”

杜特尔特的儿子、42岁的保罗是菲律宾南部达沃市的副市长。他和杜特尔特的女婿卡皮奥此前曾被指与一起巨额毒品走私案有关，两人涉嫌收取贿赂，为毒品通关提供方便。保罗和卡皮奥本月初在出席听证会时坚称，对他们的指控毫无根据。菲律宾ABS-CBN网站21日称，杜特尔特也曾表示对保罗和卡皮奥指控的证据是“垃圾”。

菲律宾《马尼拉公报》21日评论称，杜特尔特上述言论是要传递出“扫毒行动一视同仁”的信号。72岁的杜特尔特去年在竞选总统时，誓言要铲除贪腐和毒品问题，他就任后就展开前所未见的铁腕扫毒行动。杜特尔特的严厉手段引来多方的诸多批评，包括国际社会和人权组织，但他无视这些批评。他曾多次表示，若批评者能够证明他的任何家庭成员贪腐或涉毒，他会立即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