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与书房
2017-09-21郭松
散文选刊·下半月 2017年9期
郭松
我一直觉得,干某个职业,凡穿得太像那个职业的,没准很糟糕。
在川大上学的时候,隔壁的望江公园,九眼桥头的茶馆,锦江边的说书场,到处都可以看书;不像现在,把公园、茶馆当成搓麻的地方。现在的书店,卖得最火的书是《成功学》,人人觉得失败,人人都想成功。回想书店最大的变化,过去站着的人多,现在跳着的人多;过去的人没钱,只能去书店蹭书看,还偷偷抄书上的内容;现在作家签名售书的多,到处是蹦跳着喊叫的粉丝。
在成都工作那几年,双休日喜欢闲逛,记不清是哪家小书店了,躲在火锅店旁边,老板搓眉搓眼的,一副睡不醒的样子,那里能买到全套村上春树的书。与北上广不同,成都的小书店总在勾栏酒肆旁,读书人也不清修,而是大隐隐于市那种。
在家里,不喜欢有玻璃门的书柜,喜欢一伸手就能取书的床头、书架。书柜里的那些书,好多没来得及看,装帧漂亮的书亭亭玉立,像情人暧昧地等着你,你却无动于衷。床头、书架的那些书,有时并不想读,摸摸翻翻就很美。书房的情趣因人而异。刘禹锡书房有《陋室铭》,虽只能容下一床、一桌、一椅,却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案牍之劳形。蒲松龄书房名“聊斋”,创作时为搜集素材,常在路边摆烟设茶,过路人只需讲讲传闻,就可以免费享用。
读书人大抵都有书房,但有书房的不见得是读书人。书房,是一个灵魂走动、思想淬炼的地方。一个真正的读书人,不只是藏书和读书,更重要的是,将所见所闻、所思所悟付诸文字,奉獻给更多的受众。
责任编辑:蒋建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