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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栖边陲 喜马拉雅山脉观鸟地

2017-09-21马达加斯加

西藏人文地理 2017年5期
关键词:鸟种樟木观鸟

马达加斯加

樟木的鸟种跟南亚鸟种有重叠,独特的气候和地貌造就了生物的多样性。这座遥远的山沟就是一座自然博物馆,更是多少人心中魂牵梦萦的胜地。

时间如白马过隙,转眼已经是在西藏工作生活的第八个年头,这些年我是如此充实地拥抱着青藏高原,尽情地享受着人与自然在这片土地和谐地同生共长。在这片净土能遇见那么多美丽的生灵,每一次遇见都是最美好的邂逅,那一个个飞羽瞬间注定是我西藏生活最美的注脚。

成为“鸟人”之前,鸟也就我们平常见的诸如麻雀、山雀、鸽子等几种,接触这个领域后才有所了解,原来光中国境内就分布着近1500种鸟类,全世界鸟种更是达到9000多种。“鸟人”是一群特殊的爱好者,他们以观鸟或者拍鸟为乐趣。随着了解的深入,鸟类丰富的色彩深深地吸引着我,感叹造物者鬼斧神工的自然之力。

与鸟儿们结缘始于“飞进家的新纪录”。2009年7月,怀着对高原的无限向往与热爱,我来到了西藏樟木,一座依山而建的边陲小镇,海拔2200米小镇的另一头连接着尼泊尔王国。我的房间正对着波曲河流经的峡谷,目光所及之处是绿意盎然的原始森林以及层层叠叠延伸至天际的群山。这是无敌观景房,沉浸在富足的负氧离子中,每天我准时守候着那轮散发着玫红色彩的夕阳消失在群山的尽头。

说来也巧,某天刚推门进房间,一个不明飞行物一头扎进了我的房间。在森林覆盖率如此之高的地方,房间里经常会有不速之客,不说别的,不同花色、不同型号的飞蛾算常客。但这个不明飞行物显然是稀客,急忙关上门,小家伙知道误入歧途后,在房间乱窜,飞上飞下,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我看清了原来是只小鸟,估计是累了盯着我一动不动地看,还随时保持着警戒。赶紧拿出相机,噼里啪啦一阵记录。看着小家伙疑惑的眼神,最终我打开窗户,让它重返家园。但是,心里充满了好奇,这个身边的邻居到底叫什么呢?自然地联想起大学同窗“流过山风”,他就是传说中的“鸟人”,生在鄱阳湖边的他上初中就开始观鸟,经验丰富。照片发过去他竟然都不认识,想想也正常,好歹也是喜马拉雅的物种,和瑶湖边上不是一个体系的。兄弟帮我发到了WWF论坛上,经过各路高手的激烈讨论,最后认定是“尼泊尔鹪鹛”,并且他兴奋告诉我这是中国境内的首张照片,真是羡煞旁人。见我占有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山风同学给我邮了本何芬奇老师编著的《中国鸟类野外手册》,这本书翔实地记录了国内近1400种鸟类的分布图、外貌特征、习性,这是属于“鸟人”的工具书。

以鸟为媒 一场观鸟盛宴

以鸟为媒,樟木迎来了一位位远道而来的爱好者,在与他们的野外观鸟实践中,渐渐加深了对观鸟的理解,开启了我的另一片天空。通过一系列的观察,了解到樟木因为地处喜马拉雅南坡,樟木的鸟种跟南亚鸟种有重叠,从友谊桥到聂拉木短短四十公里的距离,垂直落差近2300米,独特的气候和地貌造就了生物多样性。

橘树、穗穗红、麦茬、鸟网村长、文科总版、聂延秋等多位老师和教授的悉心指導,带我入门,让我对鸟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也深感庆幸在观鸟之初结识这些大家,使我能快速成长。带着老师们的嘱托,作为“地主”,开启了在樟木的“鸟事”。邦村后山的青冈林,从镇上前往立新村的林间小道,从老海关到国门的国道,都伴随着我与鸟儿们的遇见。工作之余的大部分时光都留在了樟木的犄角旮旯。边疆的生活远离亲人朋友,但当我置身在野外,听着鸟儿们叽叽喳喳的鸟鸣,看着它们自由地穿梭在林间,我的心是愉悦的。林鸟丰富的色彩给我带来了全新的感官享受,樟木是一场流动着自然生灵的饕餮盛宴。三年的时光,我共记录了樟木鸟种近100种,如棕尾虹雉、白夹鹎、眼纹黄山雀、火尾绿鹛、剑嘴鹛、鳞腹绿啄木鸟等种类都极其珍贵。

于2013年10月3日我离开了这座边陲小城,离开了这些可爱的邻居。时光定格在2014年4月25日,受尼泊尔8.1级大地震的影响,樟木受灾严重,大量房屋被毁,当地居民无家可归。加之地质疏松,国家组织了大规模的全镇迁徙,当地所有的党政机关、夏尔巴人全都撤离了樟木。想必通过三年的休养生息,植物更多了,鸟儿们也应该都回来了吧。

我是多么的渴望有机会再回到这座魂牵梦萦的小镇,梦里是这样的场景:天没亮我去到邦村的后山架好隐蔽网,天蒙蒙亮,黑鹇从石头堆中慵懒地走出来,一家之主领着妻儿老小,在草甸上闲庭漫步般地开启早餐模式,而后悠闲地迈着满足的脚步走向高山杜鹃林;不时传来“咂咂咂”的尖锐嘈杂声,噢,原来是一群黄嘴蓝鹊,这种喜马拉雅特有的生灵,不对,还混杂着红嘴蓝鹊,它们托着长长的尾羽在天空划过,落在青冈木的树枝上,又跳落在旁边的牛棚旁,先是观望,然后一前一后飞上牛背、牛屁股,牛儿并没惊动,鸟儿把头埋进黑色的毛里左右晃动找寻着什么。先头部队勘探完,飞走又换一拨。这是属于蓝鹊和牛儿间的游戏,大家彼此熟悉,配合默契。定睛一看,原来蓝鹊们是清道夫,晃着头在牛毛里找虱子吃,它们把牛背当作战场,上蹿下跳,早起的鸟儿确实有虫吃;林间的一处小水坑也成了鸟儿们欢乐的乐园,先是樟木的主人——比麻雀还多的黑顶奇鹛(虽是微不足道,但别的地方就是见不着)从坡上的树丛里窜出,快速地移动,不时地发出叨躁的叫声,预示着森林新的一天的来临;白眉雀鹛小巧灵活地跳上竹竿,东瞅瞅西瞅瞅,见水坑空无一物之时,一个俯冲扎进水坑,飞速地舞动翅膀,头跟着飞快地晃动,生活方式倒挺西化,一大早就来沐浴,再一看那表情,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疯狂的小鸟;此时太阳已经爬出了山头,整个小镇亮堂起来,此时正是高山杜鹃盛开的季节,阳光透过花朵,显得越发的诱人。绿喉太阳鸟,蓝喉太阳鸟也来了,它们靠着独特的悬停技巧,将长长的钩嘴伸向花蕊,脖子后面的鳞片散发着耀眼的金属光泽,这是一幅和谐的花鸟图,鸟鸣声不绝于耳,伴随着夏尔巴木房中升起的阵阵晨烟。牧人们煮好头天晚上挤下的牛奶,吃上几口糌粑,赶着牛儿去青冈枝叶更为茂盛的山坡。它们才是这片森林真正的主人,它们不只有健步如飞的步伐,还可以靠一根环在腰上的绳子,爬上十几米高的青冈木,把树冠茂密的枝叶砍下,作为鸟儿们的食物。每当我拿着图谱请教有没见过某种鸟的时候,他们会点头致意,并微笑着模仿鸟儿们的声响,把手指向更远的树林,告诉我就在那里见的,那是一种由衷的喜悦,是一种对待朋友般热情的分享。这是梦中经常重复的画面,我坚信终有一天,我会在樟木的清晨中醒来,沐浴在鸟语花香的晨光中。endprint

樟木的特种鸟:

【黑顶奇鹛】樟木镇是它们的乐土,真是哪儿都有它们的声影,起得早,睡得晚,中午不午休,全天开挂的状态。喜欢站在树丫枝头,个头没多大,但是霸气十足。同伴间的嬉闹追逐,那是常事儿,“嘀!嘀!嘀!”的嘹亮嗓门,让你在相隔甚远的地方就能先闻其声就能断其名。平心而论,若不是数量大的惊人,也算是一位标准的美人,棕色的身子,黑色的头发是其标志,色彩搭配得不错。可这个美人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和其他的邻居混群时,它们时不时会竖起那标志性的羽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逼近对方,并发出更为激烈的警告声以此表明这是我的地盘。当然,这家伙也是十足的口技大师,五六种叫声不在话下。这是在樟木比麻雀还多的鸟,当你踏入樟木,首先映入眼帘十有八九就是它了,从海拔1700米的关口,到3000米左右的立新村都活跃着它的声影,但是离开樟木,人家可是难得一见的尤物。

【棕尾虹雉】首次在樟木有過此鸟的记录是2010年5月的行程,鸟人们不成文的说法“一鸡顶十鸟”,尤其对棕尾虹雉这样高颜值、分布范围狭窄、生活环境刁钻的鸡来说更是难上加难。这次记录是在聂拉木县城到樟木的公路上,大师们通过单筒望远镜扫描波曲河对面的山中意外寻得的,想必那一瞬间自然是美妙无比的,要知道在当年,目睹过棕尾虹雉真容的鸟人屈指可数。彩虹鸟的美誉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此鸡生活的也特别有范儿,夏季它们栖息在海拔3000~4000米的森林之上的草甸地带,雨雾缥缈,主要食物为草根,人很难接近;只有到了冬季才会下降到海拔2000~3000米的高山杜鹃林附近,由于数量稀有,生性警觉,在2012年之前几乎没有拍到清晰的照片。2011年冬天有幸和麦茬老师翻山越岭,在樟木的雪布岗村发现了棕尾虹雉的栖息地,当你第一次见到棕尾虹雉时,你才惊讶于彩虹鸟确实是名副其实,尤其是雄性头顶的翎羽,在它行走过程中,上下频频摇晃,甚是灵动,一股高贵感油然而生。后来在樟木邦村发现了棕尾虹雉,使近距离观测它成为了一件易事,使原本魂牵梦萦鸟人们的樟木成为中国最为热门的鸟点之一。棕尾虹雉是樟木高颜值鸟种中的代表。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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