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志与柳林：亦师亦友父子情

江宁

2017年1月6日，在中国企业家俱乐部打造的一个私密聚会道农会上，一贯以冷静形象示人的柳传志动情地说：“我荣幸地有机会给柳林当父亲有四十几年的历史了。我要宣布一个喜讯，我的儿子终于结婚了。”

柳传志在儿子婚礼中的致辞，不仅有浓浓的亲情，也传达了不少人生的智慧。在大众视野中，他是“商业领袖”柳传志;而在儿子柳林心中，他只是“父亲”柳传志，同时也是人生路上的老师和朋友。

一句话传两代人

众所周知，柳传志有一对儿女，其中女儿柳青往往更为人熟知，而作为柳传志的儿子柳林却极少出现在公众面前。柳林出生于1970年，是家中长子，柳传志对他寄予厚望，但绝不宠爱。

当时，家中已有阿姨，但柳传志从小并没有让柳林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能够独立完成的事情都要求儿子亲自去做。

冬天的时候，柳林赖床不想起来，这时候柳传志会第一个起来烧水做早餐，以身作则，然后喊柳林起床，告訴他“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俗话：“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保持健康作息，才会有充沛的一天。如果纵容自己的懒惰和惰性，那么再高远的志向也会毁于一旦。”

尽管不想起床，但看见父亲亲自做榜样，柳林也只好慢慢爬起。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慢慢的他不再需要父亲叫了，而是自己定好闹钟后，起床叠好被子，也变成了一只早起的勤劳小蜜蜂，学着帮家里扫地拖地。

正直是柳传志父亲柳谷书留给他的最大财宝。当年柳传志想报考飞行员，各项指标都非常完美，但就因为舅舅是右派分子而最终被拒。

柳传志痛苦的不行，不吃饭不睡觉，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望着四面的墙壁，他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从小的梦想就这么破灭，让他既不甘心又无处发泄。

可是柳谷书安慰他说：“只要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不管做什么行业，你都是我的好孩子。”父亲的这句话，在柳传志内心涌起了一股暖流。日后的日子里，无论经历多少坎坷，天上地下，水中火中，每每想起父亲那句话，他都能坦荡应对。

柳传志小时候住在中国银行的宿舍楼，传达室有一位赵大爷，慈眉善目的，每次路过时都会和他招呼。可有年他去世后，只留下单身老太太，家里又没孩子，她也没收入，基本是靠着捡废品为生，生活很是困窘。柳传志父母得知后，每月给老太太15元钱，这成为她生活的唯一来源。

后来一段时间，柳谷书工资减得不到三分之一，在这种情况下，他仍旧坚持给老太太最起码每月5元钱。最后，老太太生病去世，也都是柳谷书一家给她送终。

做人要正直，要善良，柳谷书既跟柳传志说，同时也给后人做了榜样。等自己有了孩子，柳传志也将父亲的那句话传授给了柳林兄妹。

在“父与子”身份的转换中，柳传志将“做正直的人”这个人生准则在柳氏家族中传承延续。正直的信息量很大，它包含忠诚孝顺、光明磊落、热心助人。在柳林小的时候，每每冬天存储大白菜、搬蜂窝煤这些脏活重活，柳林都会帮着父亲一起干，邻居需要帮助，柳林也会义不容辞地搭把手。

柳传志看人的时候，有两个标准，叫“既要看前门脸也要看后脑勺”，前门脸指的是这个人的业绩、能力，他要给人看的地方;后脑勺是人的品行，一般考核不到的地方。

柳林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考得不好，他害怕父亲责怪，就偷偷自己拿红笔改了一下试卷上的分数。被柳传志发现后，他连续两个星期都没跟柳林说话。从此，柳林也知道了父亲的原则，在父亲的教育观念中成绩可以不好，但必须要诚实。

长大后的柳林再也没有犯过类似的错误。对儿子的“后脑勺”，柳传志相当满意，因为柳林善良、忠厚、孝顺，对朋友讲情义、重承诺，很好诠释了“正直”的含义。

这么严格的一个父亲，父子关系怎样呢？柳传志笑着说，他跟孩子30%是朋友，30%是同学，40%是家长。他透露了一个秘诀，说如果想要孩子听话，靠父对子的那种威严没用，必须要学会跟孩子做朋友！

柳林上大学的时候学会了抽烟，柳传志的父母和太太都对抽烟很反感。母亲就跟柳林谈了，但是没有效果，就交待柳传志把孩子好好训一顿。

柳传志觉得不能这么直接地批评柳林，因为撕破脸皮只能适得其反。他自己是戒过烟的人，戒烟的难处他知道，而且抽烟也不是什么根本性原则性的问题，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谈。最后柳传志只能启发式地跟柳林说：“你如果能把烟戒了，那我会高看你，觉得你了不起！”结果，柳林真的为了赢得父亲的那份尊重，没几天就把烟给戒了。

不拼爹，照样风生水起

柳传志创办联想的时候，是和中科院计算机研究所的一批老同事一起出来创业的。那个年代上大学最好的专业大概就是计算机，创业元老大多又是计算机研究所的，子女学计算机的人也多。如果孩子们都进公司以后，互相联姻、盘根错节，真的有犯大一点的什么错误，在处理的时候，会不会看面子，公司的规则容易不成规则。其次，某个子女进来以后，会影响其他人的积极性。所以他给联想规定了一个“天条”：子女不得在公司任职。

柳传志对自己儿女的规划是，大学在中国念，大学完了之后到国外念，在国外工作一段时间再回来。所以柳林在1988年7月考入北京邮电大学计算机系，毕业后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读硕士学位。

柳传志发现一个问题，儿子柳林和女儿柳青都是主学计算机专业，在美国念完研究生回来一看：在中国，这一行业不是联想的供应商、上下游，就是竞争对手。他们压根儿“没地儿待”。太太龚兴国就于是抱怨柳传志，“你又叫孩子学电脑，还希望他们回国，然后又不能进联想，是不是弄得自己有点尴尬？”

但柳传志摇头：“进了公司，我觉得对孩子是公平甚至严格的，但他可能会觉得很过分。那其他的同事呢？其他的年轻人呢？可能还是会容易觉得我给自己孩子更好的条件和机会。从这个角度来讲，他们不进联想，自己去谋求发展，还是最好的。”这么一说，龚兴国也只好默认了。endprint

大学二年级暑假，柳青实习，进的是联想的劲敌康柏公司。这个北大计算机专业的姑娘从来没想过去联想，因为不可能。柳林虽然进入联想实习过半年，但这经过了三位高管同时签字，并且隐瞒身份，极为低调地进行。所以柳林在联想实习的半年期间，公司里没有一个同事知道他的背景，大家一视同仁。

柳传志定下的“天条”，最后把一双儿女“逼”得改行。毕业后，柳林选择了独立操作投资业务。工作的第一年，团队没有任何资源和背景，万事都需要从头开拓，柳林平均每周工作超过100小时。碰到困难和挑战，他都不会想到去利用父亲的声誉和资源，而是自己想办法解决。

不到半年的时间，一起工作的同事很多因为忍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选择离开。柳林也曾想过放弃，他向爸爸提到这份苦和累。柳传志没有指责他，只是讲了自己创办联想之初的艰辛往事。“任何事情的开初，永远是艰难的，哪里有一切都摆在桌面上，等你伸手去拿。那叫‘天上的馅饼，你觉得可能么？”

见柳林仍在犹疑彷徨，老爷子又说了句话意味深长的话：“突然被球砸着会感觉很疼，主动顶球就不会觉得疼，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就一定要坚持下去。”

父亲的话激起了柳林的斗志，与父亲一样，他既有不屈不挠的实业家精神，也善于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懂得融通，有理想而不理想化。凭借自身的能力和韧性，柳林的事业迅猛发展，不拼爹照样玩得风生水起，很快在投资界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柳传志觉得这样挺好，对儿女保持着高标准的期待，但又尊重他们独立的想法，激发他们生命的能量：“大家各自干各自的，这样我和我儿子平常还可以议论议论公司的事，谈一些方法论。要是在一个公司里面，是上下级，就不能讲这些事。”

家庭与事业兼顾，才是最大的成功

柳家是一个大家庭，一家人相亲相爱，和睦幸福。柳传志深受中国传统家庭观念的影响。其与太太龚兴国二人在创业中携手进退、感情深厚。柳传志很少煲电话粥，如果柳林发现他不停地讲电话，那肯定是在跟母亲聊天。

此外，柳家还建了个微信群叫“相亲相爱一家人”，柳传志每次出差都会给柳林布置任务：陪母亲。夫妻永远相亲相爱，柳传志说这是柳家的传统，因为柳林的爷爷奶奶、爸爸媽妈、叔叔婶婶都是这样，夫妻相亲相爱的基因必定在柳家传承下去。

深受父亲幸福婚姻的影响，在柳林的心目中，家庭与事业兼顾，才是最大的成功。柳传志和柳林能够像朋友一样广泛而深刻地探讨许多问题，包括择偶标准。

事业稳定后，柳林开始寻找人生的另一半。爱情虽然来得晚了一些，但幸福没有打折扣。自从遇到爱人康乐，柳林仿佛变了一个人，开始脑门发亮，眉眼中总带着愉悦和笑意。

柳林谈恋爱前后的变化，柳传志历历在目。近十余年来柳林虽有欢笑，但总是短暂的，是发自皮肤层面的。多数的时候表情平淡，略有忧郁。而自从和康乐交了朋友以后，感情明显发生变化，随着时间的推进，他的快乐从皮肤进入到了骨髓、筋脉，进入到了五脏六腑。看来康乐的笑容融化在了柳林的心田里面。

在柳林的婚礼上，柳传志激动地致辞：“每当看到柳林和康乐相视，会心一笑的时候，这种幸福的光环不但笼罩着你们，而且传递到了我们心中。做父母的有什么比儿女生活幸福还幸福的事呢！”他由衷地表达了对儿媳妇康乐的赞美，希望柳林康乐永远相亲相爱。

中国有句老话，“知子莫若父”，在婚礼《爸爸曾经告诉我》的情景互动中，春、夏、秋、冬四块背板阻隔了父子间的视线，凭着儿子的一句话，柳传志轻松地猜出了哪个才是柳林。那一刻，柳林满含热泪，对父亲致以谢意：“感谢父亲，像老师一样言传身教引导我，像朋友一样用爱陪伴我，温暖我，让我找到了人生的幸福。”

编辑杨晓琴

广角镜

90后情侣演绎血色浪漫，那“温暖又惬意”的同居啊/佳音

一对漂泊在深圳的90后青年，为了减轻经济上的压力，满足情感上的温暖，他们同居了，并且达成了“同居协议”：任何一方都有权和别的异性交往;一旦对“同居”不再适应或觉得缘分已尽，谁都有权选择离开……

2016年8月6日，他们从租住的5楼出租房的窗台上双双“坠”楼，女孩当场身亡，男孩却意外生还。他到底是殉情自杀，还是故意杀人？2017年6月，法院的判决终于解开了这个谜团……

抱团取暧，

寂寞催生“同居协议”

王兵，1994年4月出生于湖南省湘阴县湖洲镇一个普通农家。2015年7月，王兵从湖南建筑工业学校毕业后来到深圳，做过很多工作，但都不顺利。2016年3月，王兵在一位老乡的介绍下，去一家大型超市做验货员。

王兵发现要在深圳闯出一番自己的天地，实在太难了。而且，他还发现许多老乡来深圳后，总要找一个女朋友，这样在万一失业的时候，两人可以互相支持，也可以解除感情上的寂寞。王兵也开始留意身边的女孩。不久，王兵看上了在超市做仓库管理员的陈慕烟。21岁的陈慕烟毕业于泉州华侨大学，家住福建省仙游县。由于两人在工作中经常接触，陈慕烟对王兵也有了好感。

2016年3月的一天下午，超市对仓库进行盘点，发现库存货物与账目相差5000多元，仓库主管把陈慕烟叫去训斥了一顿。陈慕烟颇感委屈，直到快下班时，她才想起有一天轮休，仓库主管代班时，给一家供货商退过一批过期货物，退货单却没有交给自己。她将这一情况告诉了主管，主管果然从他的抽屉里找出了退货单。然而，主管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疏忽向她说一句道歉的话，还板着一张脸说：“退货单以后要及时归账，这是你的职责。”

这一幕刚好被王兵看见，走上来安慰她说：“别想那么多，打工受点委屈是很正常的事，副总也有挨总经理批的时候。”听了王兵的话，陈慕烟感激地一笑：“你真会安慰人。”

那天下班后，王兵请陈慕烟去酒吧散心。坐在酒吧的一角，王兵静静地听着陈慕烟的倾诉，两人陡然发觉，在深圳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他们彼此都需要对方。在异乡漂泊的孤独和寂寞感，让陈慕烟对于王兵的这份体贴和安慰，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从酒吧出来后，王兵请陈慕烟去他的出租屋，陈慕烟没有拒绝。一番冲动的爱抚之后，王兵对躺在身旁的陈慕烟说：“你干脆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我们两人可以互相照顾，也能省掉一份租金。”听了王兵的话，陈慕烟并没有表示反对。endprint

陈慕烟家境贫困，父母都已年过六旬，她还有一个姐姐因眼睛视力残疾，需要人照顾。年迈的父母一直想让陈慕烟毕业后回老家工作，以后可以照顾姐姐。陈慕烟并没有远嫁他乡的打算，加上她和王兵并不真正了解，为不留下隐患，陈慕烟提出要跟王兵签订一个“同居协议”：两人在一起共同生活，经济上各自保持独立，谁也不能限制对方与别的异性交往的自由，一旦有一方觉得不再适合同居生活，就可以随时离开，另一方不得加以阻挠……王兵不同意签订这样的书面“同居协议”，互相妥协的结果是，把它作为一种口头“协议”执行，具有与书面“协议”同等的作用。王兵心想，两人在一起同居时间长了，日久生情，陈慕烟迟早会同意跟自己结婚的。

2016年4月，陈慕烟搬到了王兵的出租屋里，两人正式过起了同居生活，同出同进，互相安慰，这对身在他乡的游子彼此都不再感到孤独。

矛盾乍现，

如此动情又如此恐怖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同居之初的新鲜感很快就被生活中的琐事淹没，矛盾渐渐突显出来。随着同居日久，王兵对陈慕烟的感情日渐加深，他根本没想过要离开她，所以在人前人后他故意以她的“老公”自居，目的就是为了吓退陈慕烟的其他追求者。

2016年6月底的一天晚上，单位一同事过生日，王兵和陈慕烟也被请去参加生日宴会。当时，陈慕烟并没有和王兵坐在一起，而是坐到了一位男同事的身边，这位男同事时不时在陈慕烟的耳边低语，让坐在对面的王兵心里感到酸酸的。临近结束时，为了活跃生日气氛，大家互相把奶油抹在脸上，坐在陈慕烟身边的男同事，趁陈慕烟不注意的时候，将奶油抹了她一脸。再也看下去的王兵，冲动地走上去，用力打掉对方的手：“你少碰她，她是我的女朋友！”

“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将来是不是你女朋友还难说呢。”对方见王兵气势汹汹的样子，不无讥讽地回应了一句。王兵听了更是气愤，要不是陈慕烟和一旁的同事把他们隔开，两人几乎动起手来。

这天晚上发生的事，让陈慕烟觉得很丢脸。回到出租屋，陈慕烟就要搬走自己的行李，她异常气愤地对王兵说：“我们‘协议在先，你有什么权利限制我的自由？”王兵一声不吭，心里却在说：让那个“同居协议”见鬼去吧。如果不是舍不得陳慕烟，他才不会忍受那种羞辱！

那天晚上，陈慕烟最终并没有走出王兵的出租屋，因为就在她即将迈出大门时，王兵伸出胳膊从背后紧紧搂住了她……事后，王兵跪在床上恳求陈慕烟：“请你别离开我，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我们同居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有一份甜蜜和合法的婚姻。”陈慕烟被王兵说得心发软，想到他确实真心爱着自己，就原谅了他。

可是，不久王兵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天下午，陈慕烟正与销售部的经理李宏对账。刚好王兵路过，看到李宏和陈慕烟头对头地挨在一起，王兵想也未想就冲走上前去，一把推开陈慕烟，然后又抓起陈宏的衣领，对他的脸上迎面就是一拳。李宏一下子被打蒙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和王兵撕打起来。陈慕烟用身体挡着无辜的李宏，之后哭着跑开了。她再也不肯原谅王兵，当天晚上就将她的衣物搬出了出租屋。事后，王兵和陈慕烟都因为这起事件被超市辞退。

失去工作之后，陈慕烟回到福建老家，王兵深感后悔，一再打电话向陈慕烟道歉。2016年7月，当他得知陈慕烟到厦门找工作后，也追随她来到厦门，当面请求她原谅。陈慕烟再次心软，两人又重归于好，并一起在前埔租了房子，像从前一样过起了同居生活。

2016年7月底的一天，陈慕烟和在厦门工作的黄威、林纯景等几个男同学一起去厦门大学情人谷，与在厦大上学的老乡聚会。那天晚上，陈慕烟和几位老乡一起玩到晚上11点多钟。聚会结束，也住在前埔的黄威，顺路把陈慕烟送到她出租房的楼下。那知王兵见陈慕烟深夜不归，一直站在门口等候她。当他看见一个男人这么晚送陈慕烟回来，并且两人有说有笑，心里醋意顿起。陈慕烟进屋后，他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你怎么整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什么跟别的男人，他是我同学！”陈慕烟当即反驳。一腔怨气无处发泄的王兵，争吵之中操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在陈慕烟面前不停地晃动：“如果你真要离开我，小心我杀了你！”王兵的极端行为，让陈慕烟不寒而栗。

2016年8月2日，陈慕烟回到出租房，向王兵提出了分手的事。“真的对不起你，我们不适合再相处下去，希望你兑现当初的承诺，让我离开吧。”陈慕烟尽量用平和的口气说，避免刺伤王兵。

王兵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追随她来到厦门，得到的却是如此结局，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一事实，并把这一切都归之于当初口头达成的那个“同居协议”。他带着恳求的口气说：“慕烟，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没有你我简直活不下去。我容不得别人拥有你，不知道在一时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会不会把你把我都给毁了？”说着，王兵的眼里竟涌出了泪花。陈慕烟见他说得如此动情又如此恐怖，不敢再提分手的事。那天晚上，各怀心思的两人一夜未眠。

2016年8月4日上午，两人手上的钱都用完了，陈慕烟要去向同学借钱。王兵怕她去见男同学，硬是不同意，两人又大吵起来。伤心的陈慕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再次离开。王兵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包，又夺下她的手机和身份证，威胁道：“你要敢离开我，我不会让你有好下场！”再一次的威胁让陈慕烟充满了恐惧，她没有再犹豫，趁王兵将行李扔回房间之际，飞快地打开门，逃离了他们同居的出租屋。

如此疯狂，

“坠”楼叩问血色浪漫

2016年8月5日上午，借宿在一个女同学处的陈慕烟，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又担心一个人去找王兵会遭遇不测，便打电话给黄威、林纯景和林荣，想让三个男同学陪自己一起去。

陈慕烟打电话给王兵，约定中午12点在厦门市会展中心旁边肯德基餐厅前面的草坪上见面。当王兵如约来到会面地点时，却发现她的身边有三个男同学。黄威问王兵：“小陈的手机和身份证被你扣了是不是？你还给她吧。”王兵恼羞成怒：“这是我和陈慕烟之间的事，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说好了，同居不成就分手，现在你死死地缠着她不放，是一种失信，也有失男人的风度。你总不能强迫她跟你同居下去，这不是婚姻。你要是扣着她的身份证不放，她要是报警了，你会很麻烦。”endprint

王兵接到陳慕烟的电话时，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没想到她还叫来了三个男同学，这使他备感羞辱，但又不得不把手机还给陈慕烟，之后，陈慕烟又在三个同学的陪同下，到出租屋拿身份证和行李。进屋之后，陈慕烟赶紧收拾自己的衣物，并用家乡话告诉黄威：王兵的行李包里有刀，让他们留心。

王兵看到陈慕烟铁了心要离开自己，心里感到特别难过。但是，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再次恳求陈慕烟：“我们毕竟相爱了一场，我追随你来到厦门，你真要离开我，我也拦不住你，可我在之里举目无亲，身无分文，我希望晚上我们再好好谈一次，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在即将分手的时刻，王兵说出如此伤感的话，陈慕烟的心又软了，流着眼泪说：“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虽答应了王兵，但陈慕烟还是有点犹豫，晚上11点多钟，一直见不到陈慕烟的王兵，不停地给她打电话。陈慕烟便约他在轮渡公园见面。为防发生意外，她还是让黄威和林纯景陪她一起去。

公园里，黄威和林纯景先走过去劝慰王兵，让他从同居生活的阴影中走出来。王兵却执意跟陈慕烟“说最后一次话”。陈慕烟心里有点伤感，也有点内疚，她对三个男同学说，自己可能真的对不住他，最后一次再和他谈谈吧。可她又担心王兵包里有刀，提出让王兵把包留给黄威，自己才愿意跟他去出租房。王兵把自己的包扔给了黄威。

这时已是8月6日凌晨1点多了，王兵和陈慕烟打的从轮渡公园回到出租房。王兵再次哀求陈慕烟不要离开自己。陈慕烟没想到王兵还是执迷不悟，两人一直僵持到凌晨4点钟，王兵越来越激动，他声泪俱下地说：“你是我惟一的女友，我只爱过你一个人，假如我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你！”王兵在异常激动之下，竟一下子掐住了陈慕烟的脖子。

陈慕烟拼命反抗，扭打过程中，两人挪到了房门口，累得面对面地坐在地上，王兵又按住陈慕烟的头往墙壁、地板上撞去。陈慕烟顿时瘫软在地，再也没有反应，脑后的血流了一地，王兵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决定与陈慕烟一同离开这个世界。他将陈慕烟的身体抱上窗台，从五楼的窗户上推了下去，自己也倒向窗外。当两人落到楼下时，王兵居然还站起来走了几步，最后摔倒在地昏迷过去。

小区保安因为听到争吵和呼救声，赶紧打了120急救电话，将两人送到医院进行紧急抢救。陈慕烟因颅脑严重损伤当场身亡，而王兵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2016年9月21日，王兵被刑事拘留，同年10月1日被批准逮捕。2016年12月22日，厦门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王兵犯故意杀人罪，向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在法庭庭审中，王兵竭力辩护自己跟陈慕烟是殉情自杀，但面对诸多证据和陈慕烟三个男同学有力的证言，王兵不得不低下了自己的头。2017年6月6日，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王兵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编后】如今，在异乡漂泊和奋斗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工作和事业的艰辛，远离亲人和朋友的孤独与寂寞，激烈竞争所带来的巨大压力，都使他们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情感抚慰需求，这种情况下，一些年轻人便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同居取暖”。然而，这种动机不纯的情感往住结局是可悲的，加上同居不受法律保护，一旦发生问题，受伤害最大的恰恰是女性。因此情感专家提醒广大女性朋友，如果没有结婚的打算，最好不要选择同居;而一旦决定结束同居生活，则要当断则断，并注意处理好感情和利益的善后，避免产生类似本文的悲剧。

编辑贺长虹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