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
2017-09-19
北方作家 2017年4期
卷首语
今年,兰州的春天照例一直气温忽高忽低,蓦然发觉时,忽尔已夏。
曾和人争论夏天好还是冬天好,怕热的人熬不住夏天的燠热,惧冷的人扛不住冬天的酷寒。最后达成一致:还是春天和秋天好。这样说来,夏天还真是够极端的。如同一个人的青春期,热情如火,义无反顾。
有个朋友,自从听了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后,一直想要写一本同名的小说。那时,我们都还读大二,喜欢坐在图书馆的大台阶上谈梦想;那时,夏天校园里梧桐树叶子阔大如手掌,夜晚草木的气息迷人;那时,朋友时常挽着单眉细眼的女朋友去上自习,一副非她不娶的样子。十年过去了,朋友买房买车,娶妻生子,紧锣密鼓。写小说的事也永久地搁置下来。但每次打电话总会提起:《盛夏的果实》完成了吗?随之相互一顿大笑,这成为彼此之间一个快乐的梗。
对了,朋友后来娶的也不是当年的女朋友,而是女同事。就是这样,夏天及其有关的一些事物,看似更像是阶段性、过渡性的。婚后柴米油盐的生活中,他还会想去起夏天出租屋窗前那一架的花裙子吗?不得而知。
走过田野或城市的郊区,你一定能看见或嗅见,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花朵挥霍着浓烈的香味,恣意而执着,却隐隐为她们担心。常言“绿叶配红花”,事实上,熬到最后成为时间舞台上主角的,往往是那些绿叶而非红花,可不是吗?
诚如经书上所晓谕的:“出来如花,又被割下;飞去如影,不能存留。”在这里,花只是喻体,而所指本体则是人。这多么令人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