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永福瓷与耀州瓷制作艺术比较研究
2017-09-16陈强强汪常明
陈强强, 汪常明
(1.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 100049;2.广西民族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6)
宋代永福瓷与耀州瓷制作艺术比较研究
陈强强1, 汪常明2
(1.中国科学院大学,北京 100049;2.广西民族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6)
2010年,广西壮族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对永福窑窑址展开二次发掘,取得了一批重要的考古遗存。分析发现,永福窑遗存带有陕西宋代耀州窑的风格。为了更为清晰具体地探明永福瓷和耀州瓷在诸方面存有的关联,文章从瓷器型式、制作工艺、纹饰内容等方面对两窑瓷器进行比较研究。从比较结果来看,永福瓷在器型、釉色、装饰技术、纹饰内容等方面与耀州瓷较为一致,这为将其划入耀州窑系提供了一定的依据。同时,比较结果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宋代广西地区与外界在技术与文化方面的交流情况。
永福瓷;耀州瓷;比较研究
0 引 言
永福窑窑址位于今广西壮族自治区桂林市永福县永福镇南雄村窑田岭至广福乡大屯木浪头的洛清江两岸,1975年由广西自治区博物馆文物普查时发现。文革结束后,自治区文物工作队与永福县相关文博单位于1979年对永福窑开展了小规模的试掘[1]。此次发掘掌握了永福窑的一些情况。2010年,广西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成立考古队对永福窑窑址进行二次全面发掘,取得了内容丰富的遗存。永福窑发现的初期,一些学者提出永福瓷可能受耀州窑瓷文化风格的影响,并建议将其划入耀州窑系。如1984年的《广西永福窑田岭宋代窑址发掘简报》指出“(窑田岭窑)具有南宋风格的碗、碟、盘、瓶、罐等产品较多,……与耀州窑中、晚期器物相似”[2]。窑田岭窑就是后来的永福窑。此后,李铧[3]、冯先铭[4]及《中国陶瓷史》[5]也认为永福窑或许受到耀州窑的影响。其中李铧先生对耀州瓷与永福瓷作了初步比较,但很多关键内容点到为止。上述几项论述存在颇为严重的问题。一方面是对与永福瓷相关的文献或实物的出处的说明不够清晰,语词含糊;另一方面,一些论点并无确实论据作支撑,以致结论说服力较弱。这固然受研究方法的限制,但主要原因在于当时缺乏永福窑的一些关键资料。如今,可利用永福窑二次全面发掘的遗存,对相关问题重新讨论,下面即从两窑间具有可比性的瓷器型式、制作工艺、装饰纹饰等内容展开。
1 瓷器型式
宋代以来,世俗文化渐趋繁盛,这在宋代陶瓷文化中也有所反映。耀州窑所烧瓷器虽有少数“御瓷”,但多数瓷器仍是民用瓷。耀州瓷瓷器以日用类为主,艺术类为辅。具体而言,主要器型有碗、盏、盘、杯、罐、洗、碟、盂、盅、尊、盒、棋子、棋盘、佛像、花插、渣斗、瓷枕、腰鼓、羯鼓等[6]。表1对其做了细致分类。从中可见,耀州窑瓷器型式种类繁多,几乎囊括了能想象到的多类器物。从器物种类来看,耀州瓷虽十分广博,但它们有一致的指向:贴近平民日用,且顾及知识分子的儒雅兴趣。器物总体上以民间日用器为主,也有少数文化器物。事实上,这种指向不仅受到所处时代文化的影响,而且更是迎合那个时代民间及官方市场需求的结果。依宋代耀州瓷的种类、品相及纹饰文化来看,其产品供需的对象大体可分为宫廷皇室、官僚望族及市井平民(包括少数农民)三个群体,这应与耀州窑悠久的历史积淀相关。
就丰富度而言,永福瓷器型类属不及耀州瓷。具体而言,永福瓷器型类属以各式的碗、碟、盏、盘为主,也有执壶、罐、炉、灯、瓶、盆、钵、腰鼓、笔筒等[7]。表1对其做了细致分类。从中可见,耀州瓷较之永福瓷在器型方面为丰富,但二者整体上皆以生活用品为主。若谨慎推定,永福瓷应不曾有“御瓷”的名分,至于其是否曾受地方望族的亲睐,我们以为是可能的。从出土器物来看,永福瓷器型多为民用所设定,然而也可能有为社会上中层人士所设定的器型,如熏炉和笔筒。永福瓷种类中较为特殊的是花腔腰鼓,并在同时代的文献中对之有相关的生动载述[8]。与耀州窑的腰鼓相比,永福窑的腰鼓不仅具有地方特色,而且在瓷器总量上占比较大。以永福窑所出器物之器型与耀州瓷相比,二者相似之处颇多。值得一提的是,耀州窑窑系各窑产品在器型、釉色及装饰方面一般是一体的,只有将三者结合考察,才更能显现出耀州窑瓷的特色。因此,在“器型”这一基础条件之上,加之装饰和釉色的比较,才可更全面地反映永福瓷与耀州瓷的关联,也更具说服力。
表1 耀州窑与永福窑瓷器型式比对Tab.1 The comparison of porcelain pattern between Yongfu ware and Yaozhou ware
2 制作工艺
瓷器的制作工艺繁复而细碎,且只可被有限地复原,复原时须对工艺的发生环境给予考虑,也即对工艺经传播后所作的局部调整加以考虑。从目前文献来看,有关耀州瓷制作工艺的研究已颇成熟。一般而言,同时代瓷器制作的工序往往大同小异,基本包括以下内容:碎料、淘泥、陈泥、拉胚、阴晾、装饰、施釉、烧造,但各个瓷窑也有一定的工艺特色。这些制作工序的特色一般体现在窑炉窑具、釉色及装饰技术三个方面,下面从这三个方面对两窑进行比较。
2.1 窑炉窑具
永福瓷与耀州瓷由于所处地理环境的差异,使得彼此在窑炉方面迥异,发掘表明,前者以龙窑为主,后者以馒头窑为主。当然,这种差异是很明显的,无需加以特别说明。而在窑具方面,则关乎诸多细节,需详细展开。从表2内容[9][10]来看,两窑在窑具方面有相似之处,也有差异之处,这除了对永福窑的发掘材料整理有欠完善的原因之外,可能与一些窑具未能保存下来也不无关系。由于同处宋代,两窑在窑具方面有些相似也较合理,再因两窑在地理距离方面遥远,故在窑具方面有些差异也可理解。总之,仅就两窑的窑型窑具来看,它们之间的相似和区别同时存在,这或许说明制瓷技艺在传播过程中存在的变异、融合与本土创新。
2.2 釉色
釉色是体现瓷窑特色最为关键的因素之一。釉色与釉泥的制备、施釉手法、烧造温度直接相关,釉色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此三者。所以,釉色也成为陶瓷史研究中划分窑系的主要参照之一。从表3内容[11][12]可知,永福瓷不仅与耀州瓷在主要釉色方面相同,而且在釉色种类方面也基本一致,皆以青釉为主。其中永福瓷的特色釉(铜红釉)是十分值得注目的。在数量上,铜红釉器物仅占器物总数的极少份额,应属偶然烧造成功的釉色之一。就目前资料而言,永福窑也是至今最早发现铜红釉的瓷窑,这一发现无疑深具意义。永福窑之所以能烧造出与耀州窑极为相似的釉色,主因应是二者在烧造工艺方面的相似。烧造的每个关键环节都能决定瓷器成品的呈色效果,这就要求不仅在工序上的相似,也要求技艺上的因循。因此,永福瓷与耀州瓷在釉色方面的相似应非时空上的偶然。
表2 耀州窑与永福窑窑具对比Tab.2 The comparison of kiln furniture between Yongfu kiln and Yaozhou kiln
表3 耀州瓷与永福瓷釉色对比Tab.3 The comparison of glaze color between Yongfu porcelain and Yaozhou porcelain
表4 耀州窑与永福窑装饰技术对比Tab.4 The comparison of decoration technology between Yongfu ware and Yaozhou ware
2.3 装饰技术
概括而言,耀州瓷在装饰技术方面呈现出“多元一体”的态势。表4对其做了分类。在装饰技术这个对瓷器窑系身份界定具有关键意义的工序环节上,耀州瓷在同时代瓷种中表现出了对多种装饰技术的交叉运用且体现出一种多元的张力。而这种技术特色在永福瓷上体现的也较为明显。瓷器的装饰技术是瓷器重要的文化符号之一,亦可彰显窑口间的关联性。五代时,耀州瓷吸收了越瓷装饰技术的一些重要因素。比如刻花、划花。唐代时期的越瓷,闻名遐迩。耀州瓷装饰技术以刻花划花见长,此外也有堆塑、镂雕及模印等技术种类[13]。表4对其做了分类。有瓷家依器物纹饰内容判定耀州瓷的刻花技术发端于宋初,是在越窑技艺的影响下发轫的[14]。在刻、划、印主要技术的基础上,耀州瓷还辅以剔、堆塑、镂雕、画等技术,如此的技术结构至少可以凸显如下方面的审美效果:(1)阴刻和阳刻的兼施使得釉层厚薄不一,这样就达到釉色深浅有序的效果,这点在青釉瓷上的体现较为明显。耀州瓷青釉中,佳者可谓叠翠泻嶂,这种浑然一体的艺术表现应是得益于刻艺上的阴阳兼施。(2)印花是一种既省工又可使产品批量化生产的技术。印花这种技术也被多数耀州窑系瓷窑吸收和发扬。印花技术天生伴随着千篇一律的艺术效果,但这未必就会降低印花技术所能达到的艺术高度。假若印模上的艺术是一流的,那么,由印模而来的艺术图案也不会太逊色。这点在永福瓷上得到了很好的说明。在理论上,精湛的划花技术与刻花技术是可相提并论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在耀州瓷中,划花是较常使用的技术之一,且流行于唐代、五代及宋初[15]。就划花技术自身而言,其虽可达到一定的艺术高度,然而毕竟有些克服不了的不足,使得它并未成为耀州瓷盛期的主要装饰技术。举例而言,划花技术不可能产生像刻花技术那样错落有致的视觉效果。(3)堆塑和镂刻是更具艺术创造力的技术,在多种装饰技术与之搭配之下,可使器物的艺术表达效果更为丰富多样。(4)画花技术在耀州瓷中也是十分常见的装饰技术。画花技术与其它技术最为不同的是其对纹饰颜色的掌控。正是在上述装饰技术的支撑下,耀州瓷形成了自身独特的艺术路向。
永福瓷装饰技术的精湛度虽不可与耀州瓷同日而语,然而也不乏亮点。就装饰技术种类而言,有印、刻、划、画、堆塑等,其中以印花为主。表4对之做了分类。印花这种装饰技术在永福瓷中占据主导地位,对于此状况出现的原因,一般认为应与岭南地区宋代瓷器外销这一背景下瓷器的批量生产相关。在永福瓷中,刻花器物少见,且工艺欠精,这可能是受到器物的生产成本和社会需求的影响所致,但也有例外。如图2中的永福窑青釉莲花尊,与图1中耀州窑青釉莲花尊相比,二者在刻花技术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加上在器型与釉色上的一致,以至于难使人相信两件器物竟然出自于在空间上相距数千里的两个窑口。此外画花技术常见于永福窑的腰鼓及瓷盘,而同样的技术也常见于耀州瓷的瓷枕和瓷瓶之上。腰鼓是永福窑烧制的大宗器物之一,宋人范大成在《桂海虞衡志》中写道“花腔腰鼓,出临桂职田乡,其土特宜鼓腔,村人专做窑烧之,油画红花纹以为饰”。与此同时,亦是宋人的周去非在《岭外代答》中也述道“静江腰鼓,最有声腔,出于临桂职田乡,其土特宜乡人作窑烧腔。鼓面铁圈,出与古县……其皮以大羊之革……”,有学者推测引文中“古县”即在今永福县境内,宋人所谓腰鼓可能即由永福窑所烧[16]。所谓的“油画红花纹以为饰”也即是窑工使用画技将釉彩施于器表,后入窑烧制而成。文献描述内容与永福窑出土实物情况颇为一致。堆塑技术也多施于永福瓷器身的动物,工艺精湛。
图1 耀州窑的莲花青瓷尊Fig.1 Yaozhou lotus blue porcelain Zun
图2 永福窑的莲花青瓷尊Fig.2 Yongfu lotus blue porcelain Zun
总而言之,在装饰技术方面,永福瓷虽与耀州瓷颇为相似,某些器物在技艺上达到的效果使人一时难以辨识二者是否同出一窑。但是,两窑在装饰技术上也存有些许差异。总体上,两窑在装饰技术种类方面为相似,然而所倚重的主打技术却为不同。耀州窑瓷器中最为精湛者多由刻花技术而来,而永福窑瓷器中精湛者多数由印花技术而来。不可否认,刻花技术的熟练运用需要长期的学习与积累,且工时久,技术要求高;而印花技术的使用不仅可以满足批量生产的市场需要,且也较易被没有长期技艺传承的窑口所掌握。此外,在技术结构方面也有相似之处,即耀州瓷“多元一体”的技术特色在永福瓷中也偶有体现。耀州窑是历时久远的名窑,其在技艺方面是整个耀州窑系各窑的楷模。因此,永福窑在工艺上虽然因循耀州窑,但在水平上有一定差距,这是较易理解的。
表5 耀州窑与永福窑装饰纹饰对比Tab.5 The comparison of decoration pattern between Yongfu ware and Yaozhou ware
3 装饰纹饰
有关耀州瓷装饰纹饰的内容,拙作《浅论耀州瓷装饰纹饰及其蕴含的民众心理》 中有颇为详细的论述[17]。现将拙作的大体内容介绍一下。我们大体将耀州瓷的纹饰按图案种属分为六大类:植物、博古、动物、山水、人物、其它,具体见表5。拙作还进一步探讨了一些纹饰共同蕴含的时代文化和民众心理。之所以如此认为,主要是因为每种纹饰的基本作用至少有二:艺术装饰和表达文化。前者是基本层面的作用,后者则是在前者基础上的升华。这种将纹饰艺术与文化心理结合的装饰艺术可能迎合了时代民众的审美和心理的双重诉求,这或许是耀州瓷名盛一时的原因之一。在宋代,在瓷器上施以各类纹饰的瓷窑比较常见,如与耀州窑系比肩的磁州窑系,即以“白底黑花”为世人所喜。那么,耀州瓷装饰纹饰的内容从何而来呢?这是一个难以厘清的悬案。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述道“耀州出青瓷器谓之越器,以其类余姚县秘色也”,再结合考古出土实物的比对,有人指出宋初耀州瓷刻花装饰纹饰内容也多受越窑瓷影响[18]。这是具有可信度的,但从实物来看,耀州瓷自身的特色明显,对越窑更多的应是借鉴。
永福瓷装饰纹饰的种类的多样性较之耀州瓷稍逊。其纹饰以植物为主,主要有各种缠枝或折枝的菊花、牡丹、西番莲、荷花、莲花等,再就是动物类的双鱼及其它动物,以及少数的水波纹[19]。表5对其有详细分类。由比较知,一些永福瓷常见的装饰纹饰也是耀州瓷最为常见的,如缠枝(折枝)莲花、菊花、牡丹及鱼类动物等。像图3和图4中的耀州窑和永福窑的牡丹纹饰,二者的差异之处较少。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浙江地区是中国创烧青瓷最早的地区,后以越瓷为人熟知,越瓷的装饰技术和纹饰内容皆较丰富,但这应是一个累进的过程。就越瓷的影响而言,其盛期在唐五代时期,延至北宋,虽仍续烧,然颓势已定,其地位终被龙泉诸窑所替代[20]。那么,越窑的装饰技艺和纹饰内容是否曾对永福瓷有所影响?我们认为,这种影响可以说是难觅踪迹的。首先,越窑在宋初已现颓势,影响力不似昔日;其次,越窑装饰纹饰内容多有唐代及其之前朝代的文化因素,如堆塑各类动物与器物之上,与永福瓷纹饰内容区别甚大。然而,若从装饰技术和风格而言,永福瓷与越瓷难免几分神似。但是,与其说这种“神似”是越瓷对永福瓷影响的结果,还不如说是耀州窑系瓷器的通有风格。此外,可与永福瓷相提并论的是广东宋代西村窑。西村窑主要烧造青白釉、青釉和黑釉瓷器,其中以青釉和青白釉为主[21]。就西村窑的青瓷而言,其釉色和装饰技艺及纹饰皆与耀州瓷多有类似之处。或许,无论是西村窑、永福窑,还是可归入耀州窑系的其他窑口,都贯穿着“耀州瓷文化风格”。严格意义上,任何相似都是一种因循。因此,“风格”相似应是瓷窑窑系归类时首要的考虑因素。
永福瓷和耀州瓷的纹饰内容能够反映的文化背景比较广阔。宋代是中国历史上文化世俗化和世俗文化流行的时期。耀州窑系及同时代的民窑系对这种时代文化特征皆有体现,其纹饰内容及其媒介在一定程度上即是对这种文化路向的迎合。广西与陕西相距遥远,永福瓷在纹饰文化方面同耀州瓷的类似应是文化技术交流的结果,如果说这只是巧合,很难想象,因为广西地区文化特色明显,且并未发现宋代之前的与永福窑相雷同的瓷窑,故这种文化很难由广西地区在短期内创生出来,而且与远在北方的耀州瓷较为相似。
图3 耀州窑缠枝牡丹瓶Fig.3 Yaozhou porcelain vase with interlocking peony sprays
图4 永福窑缠枝牡丹碗Fig.4 Yongfu porcelain bowl with with interlocking peony sprays
4 结 语
宋代是广西地区瓷业繁荣的第一个高峰期,据调查知,广西境内发现的属于宋代的瓷窑数达60余个,分布于广西32个县[22]。其中永福窑是广西境内目前发现的最大规模的且被全面发掘的瓷窑之一,故对其研究意义重大。宋代广西地区的瓷窑主要可分为两类:青瓷窑和青白瓷窑[23]。其中永福窑可以说是青瓷窑的代表之一。由上文简要的比较可知,在整体工艺和文化风格方面,永福瓷对耀州瓷的因循是有一定依据的,特别是在器型、釉色、装饰纹饰及装饰技术这些可被用以划定瓷窑窑系身份的方面的相似程度,为我们了解两窑之间的种种关联提供了重要线索。然而,由于技艺对地方性环境的有意或无意的适应,使得两窑在某些方面也显示出了一定的差异性,尤其是在窑炉结构和特色釉方面。可是,这些差异的出现是合乎情境的技术调整的结果,它们对决定瓷窑自身窑系归属而言,难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永福窑除窑址环境、历史承继、窑炉与耀州窑存有颇大的差异外,其他关键方面却存在相似之处。此外,也可以说,对永福瓷与耀州瓷的比较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宋代广西地区与外界在技术与文化方面的交往情况。利用考古遗存对广西地区与外界的交流史进行研究是一项颇具意义的工作,但我们的研究应该说是刚刚起步。
致谢:在本文的写作过程中,得到了广西壮族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何安益研究员在研究资料方面的帮助,特致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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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mparison of Craft between Yaozhou Porcelain and Yongfu Porcelain in the Song Dynasty
CHEN Qiangqiang1, WANG Changming2
(1. College of Humanities,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 2. College of Ethnology and Sociology, Guangx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Nanning 530006, Guangxi, China)
The institute of cultural relics and archaeological teams of the Guangxi Zhuang Autonomous Region excavated Yongfu kiln site a second time and acquired a number of important archaeological relics in 2010. The analysis shows that Yongfu ware is similar to Yaozhou ware in porcelain style. In order to fi nd out the relation between Yaozhou porcelain and Yongfu porcelain, a comparative study is carried out on their shape, craft, and decorative pattern. The result shows that the ceramic glaze, decoration techniques and patterns of Yongfu ware came largely from Yaozhou porcelain, which ref l ects the technological and cultural exchanges between Guangxi and the outside world.
Yongfu porcelain; Yaozhou porcelain; comparative study
date:2017-04-18. Revised date: 2017-04-20.
TQ174.74
A
1006-2874(2017)04-0041-06
10.13958/j.cnki.ztcg.2017.04.009
2017-04-18。
2017-04-20。
广西高校科研项目一般项目(YB2014093);广西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13EKG001);广西地方志人才梯队项目。
陈强强,男,博士。
Correspondent author:CHEN Qiangqiang, male, Ph.D.
E-mail:woaihegey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