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遗记》中谶纬现象阶段性特征分析
2017-09-15贺倩
贺 倩
(重庆师范大学 文学院 ,重庆 401331)
《拾遗记》中谶纬现象阶段性特征分析
贺 倩
(重庆师范大学 文学院 ,重庆 401331)
《拾遗记》是魏晋时期的志怪小说,作品中所记载的谶纬现象呈现出阶段性的特征,分别表现在灾异趋向、人物身份、形式变化等三方面。这一特征出现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与各时期的政治状况密不可分,同时它还暗合了谶纬的实际发展过程。正是由于这种阶段性的谶纬走向使该作品具有独特的文化蕴含,它不仅是天命观的统一,也是魏晋文学自觉的表现,同时还为佛教的传入提供了契机。
《拾遗记》 ;谶纬;阶段性; 叙事
0 引 言
东晋王嘉所作《拾遗记》是魏晋时期志怪小说的代表作之一,记载了上古至晋的逸闻轶事,其中包含了大量谶纬、巫术、宗教等思想。目前关于《拾遗记》的研究主要从版本考证、文体特征、语言学、宗教等方面展开论述,很少针对其谶纬现象进行分析。谶纬是汉代儒学发展到宗教神学阶段的产物,它“与术数占卜、神仙方技、原始宗教、儒家经说以及古代自然科学都有密切的关系,而其核心则是以阴阳五行为骨架,天人感应论为主体的神秘思想”[1]。该作品中的谶纬多是以历史事件附之志怪奇幻现象来表现对当时社会现实的思考。
1 《拾遗记》中谶纬的阶段性特征表现
《拾遗记》是由纵向列以朝代、横向铺以叙事的方式构成体例,其中蕴含的谶纬现象集中反映了社会现实。笔者对文中谶纬现象出现的次数进行了统计,数据如表1(不含萧绮录)。
表1 《拾遗记》上古至魏晋时期谶纬现象发生次数统计表
由表1我们可以看出《拾遗记》中谶纬现象总体上呈现出阶段性的特点,具体表现在祥灾趋向、人物身份和表现形式等三方面。
1.1 阶段性特征的祥灾趋向
《拾遗记》中上古至周期间祥瑞现象远远多于灾异。魏晋时期恰恰相反,灾异现象急剧上升,且以帝王身份发生的灾异次数明显高于前期任何一个时代。战国至汉则是处于二者之间的过渡时期。
上古至周祥瑞现象多表现为帝王及先贤的感生、国泰民安后的灵物来朝等,易发生在三皇五帝执政期间。此阶段祥瑞出现频率高达18次,在3个阶段中占比最高。战国之前的社会虽只处于初建阶段,但那里没有战火,没有百姓流离失所,故社会常伴祥瑞。随着时代的变化,各种制度依次建立,安居乐业的美好桃源景象被刀光剑影和尔虞我诈代替,因此,战国至汉期间的谶纬出现转折,灾异次数逐渐上升。到魏晋之时,灾异更是屡见不鲜。例如,卷七魏时魏元帝遇虎一则:
此则故事记载了魏元帝曹奂的轶事。作者以纣王妲己之玉枕解释宫中见虎之灾象,预示着当权政府即将覆灭。事实也的确如此,魏王朝正是在傀儡皇帝曹奂的手中被司马集团夺取政权宣告结束。文中关于记载魏晋灾异的谶纬事件不胜枚举,并明显高于以前任何一个阶段。
1.2 阶段性特征的人物身份
《拾遗记》中人物身份与祥灾比例具有紧密的相关性。上古至周谶纬多以祥瑞出现,主要以帝王、圣贤为对象,是上层阶级的专属;魏晋时期谶纬则趋向于他者(此处他者指除了帝王、圣人以外身份的人物),如宠妃、大臣、平民。
三皇五帝对混沌的人间秩序进行了一番整治和改进,文字的使用、农具的发明都为百姓生活带来了便利。故此时的谶纬多是以帝王感生的形式来表现对秩序建造者的敬畏。如颛顼一则:
颛顼高阳氏,黄帝孙昌意之子。昌意出河滨,遇黑龙负玄玉图。时有一老叟谓昌意云:“生子必叶水德而王”[2]16。
颛顼以阴阳五行、图谶、言谶等形式登位,这些祥瑞预示着天下太平。同时,他所建立的礼制又对社会产生了安定作用,形成了对外百战百克、对内“百辟各有班序”的盛况。然而到了魏晋时期,以帝王身份出现的祥瑞现象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是平民祥瑞和帝王灾异。这一时期谶纬的载体身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较之于上古时期帝王感生、祥瑞来朝显得更趋向于平民化。他者祥瑞次数已由周前1次上升为7次之多,百姓可以通过日常特殊现象来进行预言,表达自己化险为夷或升官发财的期望。
1.3 阶段性特征的形式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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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遗记》中每一阶段的谶纬表现形式各有不同。上古至周期间的谶纬多为表现型,战国至两汉期间为应验型,魏晋期间平民出现破灾型,统治者出现由祥变灾型。表现型,即因社会风气的好坏与否而出现的谶纬现象;应验型,即现实中出现的情况是通过谶纬的预示而来;破灾型,即根据谶纬预言的灾难寻求应对之法而得以免灾;由祥变灾型,即谶纬所预言的事物本为祥瑞,由于某种外界因素的影响而转为灾异的现象。如秦始皇托梦于子婴一则:
子婴寝于望夷之宫,夜梦有人身长十丈,须鬓绝青,纳玉舄而乘丹车,驾朱马而至宫门……及高死,子婴弃高尸于九达之路,泣送者千家,或见一青雀,从高尸中出,直入云。九转之验,信于是乎!子婴所梦,即始皇之灵。所著玉舄,则安期先生所遗也。鬼昧之理,万世一时。[2]105
这是典型的一则因梦谶应验的例子。子婴通过秦始皇托梦而铲除赵高,赵高借体内的九转金丹而多次遭难不死。
魏晋时期谶纬的表现方式也随人物身份的不同而产生差异,以平民身份破灾型为代表,如记叙糜竺护家财的故事。与此同时,帝王身份则出现由祥变灾的现象,例如黄龙元年一则,作者借用鸟读音的改变来反映时代的变迁,而这一谶纬则预示了国家由国泰民安走向国破家亡。
2 阶段性特征演进的时代因素
《拾遗记》作者王嘉是东晋十六国时期前秦著名的方士,“言未然之事,辞如谶记,当时鲜能晓之,事过皆验”[3],并与统治阶级交往密切,受到帝王的敬重。[4]正因为作者方士身份的特殊性,故而在作品中他能通过谶纬融入自身对社会的思考,并反映出谶纬发展及其演变的规律。
《拾遗记》开篇以三皇五帝之说作为社会发展的源头。作者基于祖先崇拜采用祥瑞式的谶纬来描写上古礼制,如庖牺时代“礼义文物,于兹始作”,故“以木德称王”,“立礼教以导文,造干戈以饰武”;神农时“时有丹雀衔九穗禾”,“食者老而不死”;夏禹时“济巨海则鼋鼉而为果,踰翠岑则神龙而为驭”,“皆圣德之感也”。作者不仅利用祥云神兽表明天下太平是由圣人贤王德治而来,还以五德终始来暗示社会更替的合法性。王嘉对上古社会的描写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深远的思想基础。三皇五帝史统的出现源自于祖先崇拜意识和祭祀信仰,[5]这一历史资料大量保存在谶纬系统中。谶纬的出现是基于汉初对亡秦的社会反思再融合统治阶级对政权控制的需要而产生。鉴于秦朝施行苛政而遭灭亡之灾,汉朝走向了复兴上古礼制的道路,因此需要对河洛传说所代表的三代文化理想进行充实以适应新的社会需要。作者将三皇五帝史统作为表现型出现在开篇,一方面是为了要以此作为谶纬应验的根据,另一方面则是作者在面对社会现状不满后的精神寄托。
较之于上古时期的太平时代,作者对战国至汉时期社会的态度产生了变化。若以谶纬发生的时代状况作对比,战国至汉时期开始出现灾异式预言,并伴随着个别平民百姓身份为介质的谶纬。这种特有现象的出现是由于社会结构和文化内涵发生了重大变化。秦王扫六合统一全国,实现了由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的转变,社会秩序得到了强有力的维护。随后汉承秦制,一系列的盛世建立证明了秦汉时期在促进社会发展时有着鲜明的进步性,百姓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提高。故王嘉在文中以祥瑞式的谶纬来歌颂其功绩,如秦始皇时的“玉虎”、刘邦的感生、武帝时“宠魅不敢干”的金泥……然而,灭亡的潮流势不可挡。有非凡远见的作者并没有仅仅限于对帝王的歌功颂德,同时他还看到了稳定的社会中隐藏着的危机。正如作者借韩稚之语来表达对社会时运的看法:“自钻火变腥以来,父老而慈、子寿而孝。自轩皇以来,屑屑焉以相诛灭,浮糜器动,淫于礼,乱于乐,世德浇讹,淳风坠矣。”[2]174秦始皇虽然功绩显著,但大兴土木加重了百姓的负担,苛政猛于虎毁掉了和平的希望,辉煌一时的秦朝不得不走向灭亡。汉朝中后期盛世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或是祈福修仙之事,或是帝王沉迷于女色,因此灾异现象屡见不鲜。
在谶纬体系中,虽然朝代的更替是依靠着五行相生相克,然而与其关系最为密切的仍然是政治清明与否。魏晋时期社会动乱,朝代更替频繁,造成“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6]的惨状。此外,上层统治阶级的骄奢淫逸更使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萧绮在录中所说:“晋筑祈裭之宫,为功动于民怨,宋兴泽门之役,劳者以为深嗟……而圣教微于尧、禹,历代劣于姬、汉。东鲠闽、吴,西病邛、属,师旅岁兴,财力日费。”[2]174萧绮道出了魏晋社会黑暗的来源,并与上古三代文明做了比较。正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王嘉在作品中对社会现状的反映也就更加强烈。因此他采用了灾异式的谶纬来表达自身对统治者的不满,同时又对百姓心生悲悯,希望他们能够通过谶纬的预言来免除灾害。
3 阶段性特征的文化蕴含
3.1 谶纬现象的阶段性与天命观思想的统一
魏晋时期小说观念属于萌芽阶段,无论在结构编排还是艺术技巧方面都不能与“始有意为小说”[7]的唐传奇相提并论。寓谶纬于志怪小说中的《拾遗记》,虽然在结构上是由小片段按时间顺序串联而成,但作品中天命观思想仍十分鲜明。
谶纬是综合了各种学说而形成的,其中天命思想在谶纬中多有体现,它要求能够顺应天意的人才能够成为国家的统治者。[8]《春秋纬·元命包》对帝王的定义是:“王者,往也,神之所输向,人所归乐。”[9]由此可见,当时人们认为人间的帝王与天上的神灵相联系,只有非凡之人凝聚天地之灵气才能得到上苍的保佑从而维护人间秩序。若人间帝王昏庸无能,只会使整个社会变得生灵涂炭,那么上天便会降以惩罚,轻则帝王暴病而死,重则百姓连同遭殃。谶纬学说认为,王朝的更迭始终都遵循着五德终始说进行,五德匹配帝王,五德又通过五行(即土—木—金—火—水)的相生相克使国家机器运转起来。[10]通过前文的分析可知,作者因对当前政治的失望而以灾异式的谶纬预言并验证魏晋时期所发生的事件,同时用三分之一的篇幅介绍上古先王因德政而使祥瑞降临。这说明作者一方面对现实生活、政治表现出强烈不满,另一方面则是由无可奈何转向对上古三皇五帝时期的缅怀,从而寻找新的精神寄托。他倡导君王德化民众,希望能以异谶作为警示,以祥谶作为激励,如“舜乃祷海岳之灵,万国称圣。德之所洽,群祥咸至矣。”同时,对于百姓,他深信“积善降福,神明报焉”。故《拾遗记》在运用谶纬来分析时事时,表层结构看来略显疏散,无章法可循,似只是罗列朝代演变过程,但实际上作者是通过谶纬的融合而鲜明的体现他的天命观思想。
3.2 谶纬现象的阶段性与文学自觉的统一
魏晋时期是一个文学自觉的时代,是士阶层走向活跃的开始,而《拾遗记》谶纬现象所记载的人物身份便是这方面的印证。
王嘉不仅敢于正面抒发自身对社会的认识,还大量创作了以社会下层人物为对象的谶纬事件,这正是源自时代思想的变化。两汉文艺是“厚人伦、美教化”的功利艺术。[11]汉代谶纬综合了天人感应、阴阳五行的思想,但最终仍是帝王为了获得政权的合法性而采用的手段。在《后汉书·光武帝纪》中提到:“纬,符命之书收也……而为王者受命之征也。”这说明谶纬在产生之初是集预言与验证为一体的统治者用书,是帝王的专属品。到了东汉后期,谶纬之学开始走向衰弱,只是与堪舆、命相、天文、扶乩等方术结合保存于民间。到魏晋时期,文学思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假良史之词,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12]的创作理念影响了魏晋文学观念的改变,诗文不再作为功利的附庸而存在,人们更愿意表达自身情感和对现实的思考。《拾遗记》中存在大量关于他者(除帝王圣人之外的人物身份)的描述,这些人物不仅有帝王的宠妃,朝廷的大臣,更有平民百姓。一方面,是由于魏晋时期谶纬与平民百姓密不可分而形成的,另一方面,则是作者内心的创作需求。王嘉在作品中塑造了大量不局限于以帝王身份的对象的谶纬现象,如:吕蒙梦中遇伏牺、糜竺护家财的故事。因此,《拾遗记》中谶纬平民化的趋势也就合情合理,同时也反映了魏晋时期文学的自觉。
3.3 谶纬现象的阶段性与佛教传播的统一
根据上述《拾遗记》中谶纬阶段性特征的分析可以看出它暗合了现实谶纬的发展过程。东汉时,谶纬称为”秘经”,被尊为”内学”,与外学(儒六经)对立。东汉后期,谶纬之学开始退出政治的历史舞台,却又为民间信仰——谶化的兴起提供了温床。东汉末年佛教开始传入中原,佛教所追求的因果报应带预言性质,经过三世三报的转换以祈求生活的安稳。谶的本质是预言社会灾祥以趋吉避凶,与佛教的因果教化预言具有共同点,故而双方能够达成一致,形成互补。自印度而来的高僧本就熟知占星术,当进入中原后再加上方术的浸染、谶纬的润色更能适应本土风俗从而获得大量支持者。由于魏晋时期谶在各个阶层都拥有了深厚的群众基础,因此佛教的流行也就具备了大量的传播人员,如译经家支谦在翻译《佛说太子瑞应本起经》时就利用了大量谶语。在佛教典籍中言谶、佛图谶是常见的形式,它利用了广大百姓所喜闻乐见的形式,还满足了百姓的普遍心理需求。如康僧会译《六度集经》:“昔者菩萨,生钵摩国,时为梵志,名曰儒童。白师学问,仰观天文,图谶众书,闻见即贯。”[13]由此可见,佛教传播与谶纬平民化相互影响,一方面,佛教通过谶纬达到了本土化的目的,并逐渐在中原扎根成长;另一方面,谶纬借助佛教的力量在夹缝中求得生存,以民间信仰的方式获得了再生,因此,平民化走向的谶纬便越来越明显。
4 小 结
谶纬本是帝王用来使政权合法化的产物,但王嘉在《拾遗记》中赋予了它另一种生命力。小说中蕴含的谶纬现象在人物身份、祥灾比例、应验类型等三方面均呈现出阶段性的特点,而这一特点不仅与政治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同时也蕴含了丰富的文学内涵。总之,王嘉的《拾遗记》不但保留了大量的谶纬资料,为后世创作提供了材料和原型,还充分体现了时代文化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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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跃平]
Commenting the Development and Characteristics of Divination inShiYiJi
HE Qian
(College of Liberal Arts,Chongqing Normal Univerisity,Chongqing 401331,China)
ShiYiJiis the Ghost Novels in the Wei and Jin dynasties,the phenomenon of divination recorded in the works shows the characteristics in different stages,including the disaster tendency,character identity,form change etc.This feature appears in the specific background,is closely related to each period of the political situation.At the same time,the phenomenon of divination in this type of works coincides with the actual development process of divination.Because of this characteristics in different stages,this book has unique cultural connotation,it is not only a unified concept of the destiny,but also the performance of literary consciousness.In addition,it provides an opportunity for the introduction of Buddhism.
ShiYiJi; divination; stage; narrative
2017-02-24
2017-03-28
贺 倩(1993— ),女,陕西石泉人,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2015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元明清文学。
I242.1
A
2096-2371(2017)04-007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