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艺之间”
——对陶艺创作中技术与艺术双重构建的思考
2017-09-15陈丽萍王金灿
陈丽萍,王金灿
“技艺之间”
——对陶艺创作中技术与艺术双重构建的思考
陈丽萍,王金灿
(景德镇陶瓷大学,江西 景德镇 333403)
陶瓷艺术是泥、釉、火结合的艺术,它包含多道工序和多种技艺,是技术与艺术相结合的产物。它反映了陶艺家的思想情感、文化内涵以及时代精神,是陶艺家的技艺美追求的缩影和反射。陶艺家自身的技术能力和艺术修养是创作必不可少的两个主要方面,直接影响陶艺作品的最终艺术效果。本文试图在“技艺之间”探求影响陶艺创作的潜在规律。
技艺;陶艺;工艺美术;创作
0 引 言
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原始青瓷的出现,白瓷的成功烧制以及“南青北白”格局的形成,“五大名窑”窑系的产生,元青花、明清颜色釉等彩瓷的相继出现,无不是代表着古代制瓷艺人的卓越技艺。其巧夺天工的造型和装饰设计,也深刻反映了各个朝代制瓷技术的卓越之处。除去技术层次的创造,文人、艺术家等知识分子阶层的参与使得中国陶瓷多了一层文人的气息,也渗透着艺术美的理念,使得陶瓷的造型和装饰更具有设计感和艺术美感,同时也体现了时代的艺术气息。如唐瓷的大气磅礴、宋瓷的温文尔雅、元瓷的豪迈粗犷、明瓷的秀丽端庄、清瓷的纤云弄巧,从中可以看出每个朝代对美的认识和理解,为中国的陶瓷艺术绘出了精美绝伦的艺术画卷,而这正是得益于对泥、釉、火的认识:制瓷原料的选择和精制,釉的发现和使用,窑炉结构的改进和烧成温度的提高。正是这三个方面使得陶瓷的理化性能得到很大的改变,在技术层面上的提升使得中国陶瓷获得了一次次的飞跃,实现由陶向瓷的真正转变,使中国成为世界上最早发明瓷器的国家。
现代陶艺的发展继承着古代制瓷的技艺,而在艺术形式上又推陈出新。同时,现今的陶艺家们结合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吸收与西方各种艺术流派的认识和理解,与现代科技相结合,使现代陶艺呈现出与传统陶艺截然不同的艺术风格。石涛说:“笔墨当随时代。”在现今的陶艺创作中亦是如此,现代科学技术与艺术相结合进行陶艺创作已成为当今时代的发展方向。使得现代陶艺作品呈现出百花齐放、异彩纷呈的局面。
1 “技艺”的概念
《庄子·天地篇》:“能有所艺者,技也。”[1]科林伍德说:“古拉丁语中的ars,类似希腊语中的‘技艺’,是一种生产性的制作活动。”[2]《考工记》中有一章“梓人为筍虡”的描述。它是根据各种不同乐器所发出声响的不同特点,在“筍虡”上装饰不同精雕细刻、栩栩如生的动物形象,从而更能衬托这种乐器的声响,增加音乐的感染力和表现力,从而实现了艺术和技术的统一,达到技、艺的完美契合。陶艺作品同样属于工艺美术范畴,是艺术家依靠技艺和才能生产或创作出来的,这就是陶艺的技艺性。因此,技艺包含技术和艺术两方面的意思,是科学技术和艺术相结合的产物,它包含材料技术和造物的形式美等方面,也是造成木器、陶瓷器等物质材料各自艺术风格形成的原因之所在,它不只是一种技术方式,同时还有着审美观念的体现,因此才称其为技艺。
1.1 技 术
中国古代有百工之艺,强调的就是技术的因素。如战国时的《考工记》和明代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中所记载的种种工艺都是夺天地造化的优秀技术。《考工记》记载的各项工艺,如函人制甲、鲍人制革等都是各专一事,此为技师,掌握的是一门技术。如景德镇陶瓷生产有“七十二道工序”之称,也是属于工艺技术的领域。古代生产将制瓷之事详细划分,工人各司其职,互不干扰。如利坯者专事利坯,浸釉者专门浸釉,烧炉者专业烧炉。景德镇古代制瓷匠人们日复一日从事单一的生产技术,这样的结果使得其技术日益精进,成为熟练的工匠。就像景德镇陶瓷大学的前身——中国陶业学堂的办学宗旨那样:“养成明白学理,精进技术之人才。”因此,掌握陶艺的工艺技术是成为一名优秀的陶艺家所必须具备的专业能力和基本素质。
以陶艺成型为例,每个环节都有技术规范,如泥条成型中,对泥条的要求是:含水要适量,多则泥条揉搓过程中容易瘫软,少则容易干裂,泥条要粗细均匀,圆润饱满,这样盘筑出的形体线性特征鲜明,具有优美的姿态,也更能充分表达出泥土性能。每道制瓷工序都按照一定的标准制作,器物成型后会给人一种技术美的观感。
1.2 艺 术
《美术大辞典》中定义艺术为:“‘具有创造性’、‘纯粹的满足’”。“艺术”是含有美感的因素在里面,或者是创作者赋予一件作品情感或内涵,而这件作品能够感染观者,达到心理上的共鸣,这样可以称之为艺术。《不列颠百科全书》中也有对“艺术”的解释:Art:the work of man,human skill: the creation or expression of what is beautiful.从上可以看出,Art的释义很接近中文“技艺”的含义,不仅包含技术层面的意思,还有着对美、对艺术上的理解。这种美是艺术家按照一定的审美标准和美的规律通过实践再创造的结果,反映在艺术作品上就是艺术美,其在南齐谢赫的《六法论》中有“气韵生动”之说;东晋顾恺之的“以形写神,形神兼备”等美学观点也都是由技术产生艺术美的写照。
1.3 技术和艺术的关系
《庄子·内篇·养生主》记载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响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庖丁将技术运用到如此纯熟的地步,上升到了一种我们称之为“道”的境界,本身就是一种艺术了,它让人获得感官上以及精神上的愉悦或享受甚至是对学理、对大道的认识。
庖丁解牛的故事说明技术和艺术是相互联系的,技术是物质基础,艺术则是精神基础,二者唇齿相依。从陶艺作品上来看,没有精湛过人的技术,就不会有强大的表现力,作品则会趋于粗制滥造;而缺乏艺术的修养,就算技术再高超,只会使作品流于匠气,缺少内涵。正如秦锡麟在《现代陶艺教育比较》中说:“衡量一个陶艺工作者是‘家’,还是‘匠’的分水岭,就是看其蕴含的艺术文化是多还是少。”[3]但是要使作品上升到艺术的高度,则需要扎实的基本功,基本功是艺术创作进一步发展的根本。就如同书画家一样,先要精通于笔墨,笔墨不通的话,何来寄情与写意?因此,“只有在作品达到技术完善的程度或作品本身表明作者在追求某种形式特色时,作品才成为艺术品。”[4]正如著名雕塑家付维安先生所说:“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雕塑家,首先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匠人。”[5]
因此,技术和艺术并不是对立或者一成不变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相互促进、相互转化。当技术达到一定程度便会思考在艺术上的呈现,而在艺术的表现上出现技术上的限制时又会寻求在技术上的突破,以求得技术和艺术的双向发展,这样才可以使得陶艺创作有着无限的发展空间。
2 陶艺创作中的技艺表现
在陶艺创作中,创作者要熟练掌握陶瓷制作的各道工序,对制作的方式方法能够做到熟练的运用,这就是要求有精湛的技术,即经常所说的动手能力要强。这种技术通过陶艺作品表现出来会使作品带有技术上的美感。陶瓷作为工艺美术的一种,每一道工序都有相应的技术规范和准则,技术准则始终制约着陶艺的成型。这就要求创作者能够熟悉粘土的性能,在现有的条件中求发展。当材料本身达不到所需要的创作要求时,创作者要能够拓展泥土的可适用性,加入一些矿物元素、化学物质甚至玻璃纤维、稀土元素等,调节泥土的性能,使其能够满足创作的技术要求,而作品的技艺性表现也正是从这种高标准要求的技术中诞生的。
另外,陶艺作品的技艺性表现也和陶艺创作者自身的文化素养以及对艺术的理解密切相关,艺术素养的高低会直接影响作品的创作理念和内涵。站在一个很高审美起点的陶艺家和一位技术精湛的但审美能力一般的陶艺家相比较,其对艺术的追求和要求,在作品上的呈现是截然不同的。科林伍德在《论述艺术与技巧的关系》中谈到:“艺术家必须具备一定的专门形成的技能即所谓技巧,没有一定程度的技巧性能,不论什么样的艺术作品也生产不出来。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技巧越高,艺术品位越高,最伟大的艺术家要得到恰如其分的显示,就要有与艺术力量相当的第一流技巧。”这说明在陶艺的创作中,技艺的表现是技术和艺术共同作用的结果。
创作者通过精湛的技艺把情感传达给陶艺作品,赋予作品美的造型、美的装饰,而观赏者通过作品外在的造型特征领略作品的内涵意蕴和创作的技艺美。因此,一件优秀的陶艺作品应当是技术美和艺术美综合的化身。
2.1 陶艺造型的技艺呈现
在中国古代的陶瓷造型艺术中不乏杰出的技艺创造,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要数“蛋壳黑陶”。新石器时期龙山文化的蛋壳黑陶,具有“黑、薄、光”的艺术特点,用轮制技术成型,器型表面经过精心打磨,最薄处只有2毫米。在烧制过程结束时从窑火顶部投入木屑等易燃烧物,然后采用封窑技术,使投入的易燃物燃烧不完全,从而产生大量的烟雾密闭在窑室中,使器物得到熏染而呈现灰色或黑色的效果,由此促成了蛋壳黑陶的诞生。在古代工具设备极其落后的情况下,制瓷匠人能够将其造型制作得如此精美,充分表现了古代制瓷艺人高超的技艺。这从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古代制瓷艺人较高的艺术素养以及对美的认识。
创作者往往将艺术修养和对美的认识融合陶艺造型的塑造中。以石湾陶塑为例:石湾陶塑与文学艺术的结合向来紧密,不少著名的陶塑艺人擅长国画,他们借鉴国画的写意和工笔技巧,达到形神兼备的艺术效果。如石湾的陶艺大师黄炳,不仅是一位制陶大师,也是能书善画、艺术素养深厚的艺术大师。他借用国画工笔翎毛技法,用钟表发条打磨成小刻刀代替毛笔,雕琢出纤纤欲动的羽毛,创造了石湾动物雕塑特有的胎毛技法。他创作的动物非常细腻逼真,极有神韵,如所塑之鸭作游弋状,两掌仿佛前后活动,羽毛用时钟发条勾勒,通体上下细毛绒绒有丝丝飘动之态,有“黄炳鸭”之称(见图1)。所塑之猫亦惟妙惟肖,当时在民间有这样的传说:有一位从事南北海味生意的商人,仓库中大量的存货为老鼠所患,饲养的家猫也无济于事。他听说黄炳塑造的猫非常逼真,就高价购买了他的陶猫,放在家中从此鼠患绝迹。他对动物眼神的塑造,也相当别致。如表现中午的猫,则在眼中间用绿釉划一线瞳孔;表现夜间的猫,则用绿釉划出大圆孔,据说他所创作的猫,摆于桌上老鼠见而远遁。其对动物的精准传神的塑造,一方面是基于石湾泥料极好的可塑性,另一方面正是得益于其在艺术文化领域的涉及,他将在书画艺术上的体悟迁移到陶塑的塑造上,不仅是对艺术的理解和感悟的折射,也体现了对生活的体察入微,这正是艺术家所应具备的艺术修养,能够从根本上影响作品的技艺性。
图1 胎毛鸭 黄炳Fig.1 Huang Bing: “Fledgling duck”
黄炳所创的胎毛技法充分展示了石湾陶塑独特的艺术魅力,体现了石湾艺人们对泥性的灵活运用。其动物传神的塑造,使得其陶塑无论是在造型还是在艺术表现上都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将对生活、对艺术的感悟通过陶塑艺术呈现给世人,充分突显了作品的技艺美。
2.2 泥、釉、火的技艺呈现
众所周知,由陶到瓷的转变是我国陶瓷生产史上的一个重大飞跃,从而使得我国成为是世界上最早发明出瓷器的国家。其原因在于“三个突破”:制瓷原料的选择和精制,釉的发现和使用,窑炉结构的改进和烧成温度的提高。而这三个方面却正好对应泥、釉、火,这也正说明中国陶瓷艺术为什么能够延续数千年,关键在于对这三者的结合和认识,这也说明陶瓷艺术是泥、釉、火相辅相成的结果。泥是最为基础的物质要求;釉的发现和使用使陶到瓷发生了质的飞跃,是陶瓷艺术杰出的表现媒介;而陶瓷艺术又被誉为“火的艺术”,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那些琅琅上口的艺术佳作如甜白瓷、卵幕杯、流霞盏、朗窑红等,无不是泥、釉、火共同作用的结果。还有古代文人那称颂的佳句:“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轻旋薄冰盛绿云”等都是对窑火艺术的高度赞誉。古代对景德镇青白瓷的描述有“薄如纸,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磬”之称,即说明了我国制瓷技艺在泥、釉、火三方面的综合呈现。“明如镜”是对瓷器釉面光洁度的描述,“白如玉”反映的是制瓷泥土原料对胎体呈色的表现,“薄如纸”是描述陶瓷的成型技术也是对泥性的掌握,“声如磬”则是陶瓷在经历火的煅烧在瓷质的致密度上的反映。
这些智慧的结晶,是古代制瓷艺人们制瓷经验的总结,然后再加以长期实践的结果,是建立在对泥性的了解、釉的运用以及烧成制度的确立之上的。泥土原料资源丰富,但要因材施艺才能够成功地运用到陶艺创作上,不同的泥土所含矿物原料不同,其化学组成亦相差较大,在运用到陶艺创作中时经常需要对泥土进行性能的调配,一方面要适应成型的技术需要,另一方面泥的性能直接影响釉的呈色。因此,泥、釉的选择和搭配非常重要,最后再依靠烧成达到最终艺术效果的呈现。所以,在陶艺创作中,我们要能够做到对坯釉料进行科学的分析,针对造型的表现形式做到“随类赋彩”、因材施艺,在烧成上有意识地对烧成气氛进行控制,使得泥性得到极致地发挥,以使陶艺作品在实验性和创新性上有所突显。
笔者的《鸣蝉》、《螳螂捕蝉》等陶艺作品正是对“技艺之间”这一课题的尝试性研究。由于创作的思路是仿生,而又要有别于真实的客观映像,因此在泥料选择上,笔者尝试了多种泥料。如《鸣蝉》中蝉的身体外观是黄黑相融的颜色,因此选择的是烧成后呈现浅灰色或者是深灰黄色的泥料,市场上的泥料烧成后不是太白就是颜色太深,都不能够进行很好的表现。笔者对泥料进行调整,最终取大件泥和大缸泥2 : 1的混合泥再加入5%—8%的Fe2O3辅助呈色,再结合色釉表现(色釉的选择根据蝉的外观特色选择黑釉,乌金釉,但其烧成效果釉色单调而且釉面不透,没有蝉应有的灵动性,后又在其基础上加入金黄色釉混合调色),其效果符合预期。对蝉翼的实验性调整亦颇为艰难,蝉翼本着轻盈灵动的“薄”为主要特点,但在烧制过程中蝉翼经常变形坍塌,从而影响造型的外观效果,归其原因是泥性太软,又对蝉翼的成型用泥料进行改善,加入3%-5%的AL2O3以扩大烧成范围,在1280℃左右的还原焰氛围下烧成,其最终效果如下(见图2)。《螳螂捕蝉》中的螳螂以及木桩的造型设计亦是如此,都是经过泥料、釉料和窑火的不断考验才有的最终效果呈现(见图3)。在创作过程中涉及到陶瓷制作的众多工艺流程以及对泥料的可塑性、收缩性以及烧成的稳定性等工艺性能的实验性调整,不仅要求创作者自身有着熟练的制作技术,也要求对陶瓷材料有着较为透彻的掌握,其创作过程正是泥、釉、火综合的技艺呈现。
图2 鸣蝉Fig.2 Singing cicada
因此,从事陶艺创作的艺术家应当是具有熟练技巧的手艺人,必须面对陶瓷材料的处理和工艺技巧的掌握,因为创作者的创作意图只有创作者自己才能够更好地表现出来,这就要求陶艺家必须具备技术与艺术、工艺和文化等多方面的素养。以使创作者在陶艺的成型方法和工艺流程上有着熟练的掌握,在艺术素养上有更好的观念和审美追求,在科学文化上能够掌握陶瓷及其相关材料的特性,对陶瓷泥料的化学组成、釉料的发色机理和配比分析以及烧成的原理及烧成分析做到科学性支撑,真正意义上实现泥、釉、火的结合。只有这样,陶艺家才能真正地独立创作完成自己的陶艺作品,才能使陶艺作品的创作意图得到真正的呈现,从而展现作品的独特技艺。
图3 螳螂捕蝉Fig.3 A mantis stalking behind a cicada
3 结 语
俗语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从陶艺创作的角度来说,想要达到所追求的艺术创作标准,首先要有精湛的技艺,因为技术渗透在陶艺创作的各个环节。但技术不是陶艺的全部,制作工艺和烧制工艺就如绘画中的技法一样是用以表达陶艺家创作思想的手段。若只有技法而没有对艺术、对美的感悟,或只有美的理解而没有技法的作品都不是优秀的陶艺作品。因此,在陶艺创作中,我们在不断实践提升技能的同时,一定不要顾此失彼,要大力提升自身的文化艺术修养和对艺术的审美判断能力,这样才能更好地以理论指导实践,才能使得创作的陶艺作品更有品格,更有深度。对陶艺创作“技艺性”研究的意义就在于此。
[1] 传统国学典藏编委会. 老子·庄子[M]. 北京: 中国画报出版社, 2012.
[2] 罗宾·乔治·科林伍德. 艺术原理[M].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5.
[3] 秦锡麟, 金文伟. 现代陶艺教育比较: 中日美陶瓷艺术教育比较研究[M]. 上海: 学林出版社, 2008.
[4](美)弗朗兹·博厄期. 原始艺术[M].上海: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89.
[5] 金文伟, 杨青. 陶艺六讲[M]. 北京: 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 2012.
“Art and Craft”: Considerations about the Dual Development of Craft and Art for Ceramic Creation
CHEN Liping, WANG Jincan
(Jingdezhen Ceramic Institute, Jingdezhen 333403, Jiangxi, China )
Ceramic art is the art of mud and glaze, combined with fi re. It involves many working procedures, and a variety of techniques. As a product of both art and craft, it ref l ects a potter’s thoughts and emotions, a culture’s implications as well as the spirit of the times. It is an epitome of all the pursuits of consummate craftsmanship, which directly affects the fi nal art effect of ceramic art works. Thus, craft and art are two indispensable qualities for a creative ceramist.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rt and craft of ceramics to fi nd the potential laws that govern the art creation.
craft; ceramic art; arts and crafts; creation
date:2017-03-06. Revised date: 2017-03-08.
TQ174.74
A
1006-2874(2017)03-0052-05
10.13958/j.cnki.ztcg.2017.03.012
2017-03-06。
2017-03-08。
2016年江西省青年马克思工程项目(16QM93)。
Correspondent author:WANG Jincan, male, Master.
王金灿,男,硕士。
E-mail:82329634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