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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场景图片对面孔幻想性错觉的影响

2017-09-15娄颖颖浙江理工大学心理学系

消费导刊 2017年14期
关键词:正性错觉面孔

娄颖颖 浙江理工大学心理学系

情绪场景图片对面孔幻想性错觉的影响

娄颖颖 浙江理工大学心理学系

为探究情绪对面孔幻想性错觉是否有影响以及影响如何,本研究采用正性、中性和负性三种不同的情绪场景图片作为启动刺激,被试需要对后续呈现的纯噪音图片进行面孔判断。实验结果发现,情绪场景图片作为启动刺激时,发生面孔幻想性错觉的概率比无启动条件更高。此外,还发现了情绪启动效应,幻想性错觉的面孔表情会受到先前情绪的投射。当正性情绪启动的条件下,后续面孔幻想性错觉的情绪倾向于被判断为正性,而负性启动时则更易被判断为负性。这说明情绪信息能有效地促进面孔幻想性错觉。

面孔幻想性错觉 情绪场景图片 唤醒度

前言

面孔在人们生存的环境中具有十分特殊的意义,以至于有时我们也把环境中的其他客体主观表征为面孔,人们倾向于把随机、模糊的其他事物主观知觉为面孔的错觉现象称为面孔幻想性错觉(face pareidolia)。

面孔幻想性错觉是怎么出现的?有研究者认为,出现面孔幻想性错觉时,大脑会主观建构出一张脸。Gosselin 和 Schyns(2003)的实验中,利用反向相关方法得到分类图像,这个分类图像可以代表面孔幻想性错觉发生时的内部表征,结果发现这个分类图像跟实际笑脸在结构上有很大的相似性。这就意味着面孔幻想性错觉与实际面孔认知具有相同的神经基础。

然而,实际面孔的加工会受到情绪背景的影响(Righart & de Gelder,2006,2008a),那么情绪信息是否会影响面孔幻想性错觉加工? Ichikawa等(2011)将类面孔图片作为实验材料,让被试评价每一张图片中是否能感知到面孔存在、类面孔表情的唤醒度、在图片中辨认出面孔的难易度是否对感知到面孔是必要的因素。他们进行多元回归分析后发现面部表情的唤醒度是一个显著的预测变量。这个研究发现了情绪信息会影响面孔幻想性错觉,但是对其中的机制并没有进行实验研究。其次,实验材料带有面孔自下而上信息,无法将自上而下的面孔内部表征的加工过程完全隔离出来。因此,无法纯粹地考察情绪与高级面孔认知过程之间的关系。

为了探索情绪对面孔幻想性错觉的影响,本研究首先单独呈现纯噪音图片并让被试判断纯噪音图片上是否有面孔作为基线条件。随后采用经典情绪启动范式,以正性、中性和负性三种不同效价的情绪场景图片作为启动刺激,纯噪音图片作为靶刺激,通过控制刺激呈现时间和增加掩蔽来情绪场景对面孔幻想性错觉的影响。我们预期后续的幻想性错觉的面孔表情会受到先前情绪的投射。在负性情绪刺激的启动下,被试更容易体验到负性的面孔幻想性错觉;而在正性情绪刺激的启动下,被试更容易将幻想性错觉面孔知觉为正性面孔。

一、方法

(一)被试

23名大学本科生,年龄在18~25岁,其中男生12名,女生11名 。所有被试均为右利手,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实验结束后付给被试一定报酬。

(二)仪器和材料

显示器为17英寸液晶显示器,显示器分辨率为1024×768,刷新率为60Hz。被试眼睛与显示器中心齐平,距离为50cm。

实验材料由两部分构成,分别是情绪场景图片和纯噪音图片,如下图1所示。其中情绪场景图片选自中国情感图片系统(白露等,2005),选择正性、中性和负性图片各40张。正性、中性、负性的愉悦度两两之间存在显著差异。正性图片和负性图片具有一致的唤醒度,且都显著高于中性图片的唤醒度,图片像素为300×300。纯噪音图片共有600张,由MATLAB软件随机产生,像素为300*300。

(二)实验设计和流程

本实验采用情绪启动范式,启动刺激是情绪场景图片,探测刺激是纯噪音图片。在探测刺激中判断是否存在面孔,假如有面孔出现,则需进一步对面孔表情(正性/负性)做出分类。自变量为情绪场景图片的效价,分别为正性、中性、负性这三个水平:因变量为发生面孔幻想性错觉的比率,面孔幻想性错觉中表情判断的比率。为了获得纯噪音图片的面孔判断的基线水平,我们增加了无启动的情景。此时被试只需在探测刺激中判断是否存在面孔即可。

实验程序由E-prime2.0编写,分为两个阶段。在第一阶段的实验中,被试首先会看到一个500ms的注视点“+”,随后呈现纯噪音图片3500ms,反应按键消失。被试需要在纯噪音图片出现后,进行按键反应。如果被试觉得自己在图片上看到了面孔,那么按“F”键;如果被试没有感觉到,那么按“J”键。在第二阶段的实验中,被试首先会看到一个500ms的注视点“+”,随后出现情绪场景图片500ms,最后出现目标刺激纯噪音图片3500ms,被试需要在靶刺激出现后进行按键反应。如果被试感觉到面孔,那么按“F”键。之后需要继续判断感觉到的面孔的情绪,如果是高兴的,则按“C”,如果是不高兴的,则按“V”。如果被试没有感觉到面孔,那么按“J”键。如果被试感觉到面孔后需要判断面孔情绪之后再进入下一个循环,如果被试没有感觉到面孔则按键后直接进入下一个循环。

二、结果

有4名被试因为面孔反应率低于10%而被剔除,做表情判断的图片数量太少,不能进入下一步的分析,则数据予以删除。

无启动刺激条件下,纯噪音图片中被知觉为有面孔的反应率为41.5%(SD=14.5%),有情绪启动条件,面孔反应率为54.6%(SD=19.1%)。对两者进行配对t 检验。结果发现,t(18)=3.455,p<.01。说明有启动刺激的条件下,被试主观知觉到面孔的反应率显著高于无启动刺激条件下。

进一步考察在不同的情绪启动条件下,纯噪音图片的面孔反应率。我们进行了单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不同效价的情绪启动刺激引起纯噪音图片的面孔反应率有显著差别,F(2,36)=9.740,p<.01。事后检验发现,正性启动条件下的面孔反应率(M=57.0%,SD=17.7%)与负性启动条件下的面孔反应率(M=55.7%,SD=20.1%)没有显著差异, P(正性,负性)=.197>.05。这两种启动条件的面孔反应率均要高于中性启动条件下的面孔反应率(M=51.2%,SD=20.1%)。

表1 不同情绪启动条件下将面孔表情知觉为正性或负性的比例

三种情绪启动条件下对面孔表情做高兴或不高兴判断的反应率如表1所示,我们进行了单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发现三种情绪启动刺激对面孔情绪判断为高兴的反应率有显著差异,F(2,36)=9.116,p<.01。事后分析的结果表明,纯噪音图片中将脸判断为高兴的反应率正性图片最高,中性图片次之,负性图片则最低。三种情绪启动刺激对面孔情绪判断为不高兴的反应率也表现出有显著差异,F(2,36)=10.294,p<.01。表现为负性图片下被试对面孔的反应更多的表现为不高兴,中性次之,正性反应最差。

三、讨论

本研究通过情绪场景图片对面孔幻想性错觉的影响去探讨情绪对面孔幻想性错觉的影响。主要的结果发现有以下三点。第一,在情绪启动的条件下,出现面孔幻想性错觉的概率大大提升了。第二,正性情绪和负性情绪启动条件下,面孔幻想性错觉概率比中性情绪条件下更高。第三,发现情绪启动效应,即先前启动图片的情绪容易投射到后续面孔幻想性错觉发生时的面孔情绪。在正性刺激诱导下,面孔幻想性错觉将表情知觉为高兴的比例更高;而在负性刺激诱导下,将表情知觉为不高兴的比例更高。这些结果说明情绪对高层次的面孔认知也会产生影响。

本研究着重探讨情绪对面孔幻想性错觉的影响,而产生面孔幻想性错觉的概率的确会因为情绪刺激的加入而大大提升,证明了情绪对面孔幻想性错觉具有重要意义。在Ichikawa等(2011)的研究中,他们利用多元线性回归发现面部表情能有效地促进被试将那些类似面孔的物体知觉为面孔。这说明情绪信息在面孔幻想性错觉加工的过程中十分必要,与我们的实验结果是一致的。在现有的情绪维度模型中,每一种情绪状态可以被量化为两个基本维度:效价和唤醒度(Rubin & Talarico,2009)。那么到底是哪个维度影响面孔的幻想性错觉加工呢?

实验发现虽然情绪效价不同,但无论是正性刺激还是负性刺激,面孔反应率都比中性刺激要高。在实验中我们控制了正、负性刺激的唤醒度,但两者均比中性刺激更高。我们将情绪刺激的唤醒度与面孔反应率做了皮尔逊相关,结果发现两者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r=.381,p<.001)。这说明情绪图片唤醒度越高,后续发生面孔幻想性错觉的概率也越高。原因可能是负责情绪加工的杏仁核受到唤醒度而不是效价的激活。相对于中性刺激,杏仁核在加工唤醒度更大的情绪刺激时,会有更高水平的激活(Costafredaet. al,2008)。

在我们的实验发现对面孔幻想性错觉的情绪启动效应,即后续面孔幻想性错觉的面孔情绪与先前情绪图片有一致的效价。杨丽珠, 蒋重清和刘颖(2005)使用情绪面孔作为启动刺激阈下呈现,人物后脑勺作为靶刺激。结果发现,目标刺激的情绪判断倾向于和启动刺激一致。情绪启动效应能有效地影响后续面孔加工,这与我们的实验结果是一致的。在上述实验中,尽管发生了情绪启动效应,但目标刺激始终或多或少地存在着自下而上面孔信息。而在本实验中,这些纯噪音图片上根本没有面孔信息的实际输入,被试在这些图片上“看到”面孔是因为发生了面孔幻想性错觉,完全依靠自上而下的高级认知加工。被试主观把这些随机点进行组织并赋予面孔意义,是因为他们具有自上而下的面孔意识和面孔期待。

四、结论

本研究的主要发现有两点,一是面孔幻想性错觉受到外界情绪背景的影响;二是情绪维度中的唤醒度是促进面孔幻想性的重要影响因素。

[1]Gosselin F, Schyns P G. Superstitious perceptions reveal properties of internal representations[J]. Psychological Science, 2003, 14(5): 505-509.

[2]Righart R, de Gelder B. Context influences early perceptual analysis of faces—an electrophysiological study[J]. Cerebral Cortex, 2006, 16(9): 1249-1257.

[3]Righart R, de Gelder B. Rapid in fl uence of emotional scenes on encoding of facial expressions: an ERP study[J]. Social Cognitive and Affective Neuroscience, 2008, 3(3): 270-278.

[4]Ichikawa H, Kanazawa S, Yamaguchi M K. Finding a face in a face-like object[J]. Perception-London, 2011, 40(4): 500.

[5]白露,马慧,黄宇霞,等.中国情绪图片系统的编制——在46名中国大学生中的试用[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05,19(11): 719-722.

[6]Costafreda S G, Brammer M J, David A S, et al. Predictors of amygdala activation during the processing of emotional stimuli: a meta-analysis of 385 PET and fMRI studies[J]. Brain research reviews, 2008, 58(1): 57-70.

[7]杨丽珠,蒋重清,刘颖.阈下情绪启动效应和Stroop效应之对比实验研究[J]. 心理科学,2005,28(4): 784-787.

娄颖颖(1993-),女,浙江绍兴人,浙江理工大学心理学系研究生,研究方向:应用心理学,基础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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