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理论的传承与创新
2017-09-13陈玲
陈玲
内容摘要:上世界90年代初,随着以勒弗维尔为代表的操控学派的发展壮大,翻译研究在文化转向的基础上将研究重点进一步转向到权力层面,研究对象也随之扩大到意识形态和话语权力的范畴,当一部作品被翻译并进入到其他社会环境中去时,译者在翻译的过程中受到目的语文化中存在的权力和主流意识形态的制约。
关键词:翻译 文化转向 意识形态 话语权力 译者 制约
一.翻译与话语权力的关系与发展
自后殖民主义理论诞生以来,翻译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交流媒介,其权力话语语境一直受到学者们的关注,人们开始对语言文化中的霸权主义以及翻译与话语权的密切联系投入极大的关注。
1.话语权力的起源:意识形态的觉醒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二十年里,殖民帝国纷纷倒台,世界地缘政治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们不再只是追随主流意识,各自的意识形态开始觉醒。而随着意识的觉醒,人们也意识到不仅要掌握政治上的领导权,也要掌握文化上的领导权。
2.翻译与话语权力的结合:意识形态理论的运用。
如上文提到,后殖民主义时代到来,各种意识形态的觉醒,要在世界上取得霸主地位,就要取得两个领导权。文化上的领导权的争夺日趋重要。法国的后结构主义思想家米歇尔·福柯提出了话语权理论,认为权力是社会实践的日常部分,它存在于人类社会所有的领域,话语是权力的表现形式。所有权力都是通过话语来实现的,话语是知识传播和权力的控制工具。所以意识形态两个领域的领导权的争夺主要集中在了话语权力的争夺。
20世纪80年代,翻译研究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翻译理论家们不在将自己局限于对“等值”的探讨,不在仅仅局限于对字、词、句对等的追寻,而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文化空间。意识形态成为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中的关键因素。(许均,穆雷,p203)。一个译作要想被目的语读者接受,就必须迎合目的语读者的文化和意识形态。这就要求译者要对译作进行修改和改写。在西方翻译史上不乏等量齐观的翻译改写,如古罗马对古希腊经典作品的改写,文艺复兴对古希腊古罗马的改写等。随着现代掌握拉丁语和希腊语的人越来越少,被改写的译文往往代替了原文(许均,穆雷,p203)。所以随着后现代,后殖民权力话语的出现,为了抢夺话语权,译者不在只有迎合目的语的意识形态,他们在“权力转向”中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
3.翻译与话语权力的发展:后殖民主義意识形态的崛起
福柯认为哪里有话语,哪里就有权力。可以说“自文化转向以来给翻译研究新方向提供动力的就是权力。”(Tymoczko and Gentzler,2002:16)在后现代语境下,翻译就与话语权力联系更加紧密,也关系到文化霸权主义。翻译作为协助各种文化交流的媒介,作为一种知识的生产形式,拥有了更大的权力。各种不同的意识形态都想捍卫自己的话语权,甚至抢夺他人的话语权。翻译就出现了不平的交流,强国对于弱国推行文化霸权,强行输出自己的文化产品,推行自己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去向。但另一方面,相对弱势的意识形态和文化体也通过翻译传播自己的文化和意识形态抵抗强国的文化霸权,逐渐受到关注。
二.后殖民语境下把握话语权的重要性
全球化进程从20世纪下半叶开始,超越了固有的国家民族地域疆界,从经济领域扩展到社会文化的方方面面,从欧美发达国家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势不可挡。所以把握话语权更加重要。
1.全球化和翻译
二战以后,全球经济飞速发展,这依赖于翻译,同时也影响着翻译活动。20世纪70年代,信息革命爆发,信息产生,处理和传播成为生产力的重要来源。产品的生产、消费和流通活动以及经济要素等都在全球范围来组织,这样全球化得以形成。全球化的进程中,翻译活动有利有弊。其中一弊就是翻译失衡。
英语全世界的流行使得世界上不同的语言呈现出等级差异:英语处在科技、文化的前沿,法语、德语、汉语则较为滞后(Cronin,2003:122)。比如1994年,美国共出版书籍51863种,译本1418种,占2.74%,其中译自中文的55种,占译本总数3.8%。而1994年,巴西出版书籍8000种,其中译本4800种,占60%,译本中译自英语的占75%(Venuti,1998:160)。显而易见,英语国家在全球化的环境下抢夺到了话语权,大幅度的宣传了自己的意识形态。弱势文化面临巨大的挑战。
3.中国当前形势
在全球化的形势下,中国提出“引进来 ”和“走出去”的战略。尽管经济飞速发展,成为第二大经济强国,但在话语权方面处于劣势。据国家文化部的统计,2004年,中国从美国引进图书版权有4068种,输出14种;从英国引进的图书版权有4068种,输出16种;从日本引进694中,输出22种。从2000年到2004年,中国进口影片4332部,出口影片却屈指可数。中国文化贸易存在着10:1的严重逆差,对于欧美国家甚至达到了100:1以上。从书籍的引进与输出来看,20世纪中国翻译了西方大约106800余册著作,而西方翻译中国20世界的中国思想著作仅仅几百册(王岳川,2007-07-06)。这显示出我国文化输出严重失衡。“走出去”不仅仅是经济走出去,同时走出去的应该还有我们的文化,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取向。中国的图书输出仍主要集中在《道德经》、《孙子兵法》、《论语》等传统文化经典方面,而且,图书出口量与发达国家的相比仍有巨大差距。中国的大国崛起之路需要捍卫自己的话语权,向世界输出自己的文化、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取向。
三.把握话语权
国内外的现状都表明,把握和捍卫话语权的重要性。翻译就成为了捍卫和把握话语权的重要方法。
1.翻译对把握话语权的重要性
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许多发展中国家意识形态觉醒,他们希望在世界上争取话语权,在争取话语权的过程中意识到输出本土文化的重要性,并对自己的文化战略进行反思。中国对外文化交流上存在着巨大的贸易,显示了在这几十年,我们发展经济的同时忽略了文化领域的问题,传统文化的传承和继承被削弱。我们国家的文化输出也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刻,而文化输出主要依靠翻译活动endprint
2.依靠翻译夺取话语权
据本文第二章分析,我国书籍版权向外输出远远不够。文化对外输出则处于劣势。就翻译而言,为改变这种现状,就要增强中译外的数量。而其中尤其要提高中译英的数量,因为英语仍然是世界上最具有影响力的英语,我们可以借由英语的影响力传播中国文化。另一方面,上个世纪之前西方对中国文化的介绍或翻译大多数都是以西方中心主义的眼光和思维来阐述中国文化,其中不乏对中国文化的误读和俯视,萨以德曾有经典的论述“东方几乎是被欧洲人凭空创造出来的地方。”(萨义德,2)。可见,要向世界展示中国文化,要让世界听到中国的声音,在全球化和后殖民语境下,由中国学者自己发掘出中国文化的新精神和新生命,避免中国文化在新世纪被遮蔽(王岳川,2007-07-06)。
除了在提高中译外的输出数量以外,我們也要注重输出质量。中国文化上下五千年,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这就要求我们首先要善于发现历经数千年而仍具有生命力的文化形态以及中国现代化进程中新的文化精神。再者,文化背景的不同使得输出不可能是强制性的,而只能是对差异文化的欣赏。因此,一定要把具有中国作风,中国气派,中国特色的文化产品输出到海外,只有这类文化产品才能体现中国文化的精髓,才能宣传中国文化传统,中国价值观,中国意识形态。
翻译不是一种纯粹的文字活动,或一种文本间话语符号的转换和替代。翻译实际上是受一系列外部社会力量控制和支配的话语活动,他的选择,组织,传播等过程无不受来自社会、文化、历史、意识形态等多种有型或无形的势力所左右和制约,因此翻译是一种文化、思想、意识形态在另一种文化、思想、意识形态环境里的改造和再创超。根据本文一二章,我们可以了解到,要想使译文被目的语读者所接受,不着痕迹的宣传本土文化,就翻译而言,需要我们提高译文质量。而这就依赖翻译策略,恰当使用归化,异化策略。比如大语种译入小语种的时候,大量吸收强势语言,小语种就会失去存在的理由;如果采取异化手段,向大语种靠近,则会危及小语种的词汇、习语、句法等。反之,如果采用归化手段,使用流畅地道的弱势语言,又要被指责为保守民族中心主义。从小语种译入大语种,如果过于频繁,大量翻译,小语种的文化和语言特色尽数译入大语种,被同化,那么小语种的语言文化只能在翻译的残渣中苟延残喘,文化透明和翻译过程的损失不利于弱势文化。
翻译研究进入后殖民时期,就不断经历着不同的转向。理论是在不断否定之中发展的,在这个不断扬弃的否定链条中,就注定形成一个个范式更迭的链环,因此每一次的转向都宣告了一次扬弃的出现,都是理论的一次新的飞跃。而在这个语境下,中国的翻译理论只有发出“自己的声音”,以“本土特色”为核心,以他国翻译思想为参照,才能在世界上赢得话语权,树立文化大国的良好形象。
参考文献
1.Lefevere·Andre. Translation, Rewriting and the Manipulation of Manipulation of Literary Fame [M]. London: 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 199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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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吴安全.后殖民翻译研究:翻译与权力关系[M].北京:外语教学研究出版社,2008.
5.许均.翻译学概论[C].南京:译林出版社,2009.10.p20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