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媒体关于9·3阅兵报道的批评话语分析*

◎刘予辉 河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中外媒体关于9·3阅兵报道的批评话语分析*

◎刘予辉 河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本研究选用,以及,关于中国9·3阅兵的新闻报道作为研究语料，结合话语分析理论，运用语料库方法，对国内外关于此次阅兵的新闻报道进行批评性话语分析。通过高频词生成、关键词分析和主题词检索等手段，试图探讨新闻报道语篇中隐含的意识形态和所代表的国家利益，揭示其舆论导向和政治立场，从而进一步厘清国际关系的亲疏。

语料库；话语分析；阅兵

1. 引言

2015年9月3日，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日，天安门广场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中国借此机会，不仅向世界展现了先进的科技和现代化的武装部队，同时也表达了中国人民对历史的尊重和对先烈们的崇高敬意，更向世界传达了中国对和平的向往。此次抗战阅兵纪念活动，吸引了各国媒体的广泛关注，国内外媒体争相报道此次纪念活动并热烈探讨其阅兵目的。然而，西方媒体视野中的9·3阅兵到底是何形象？中西方媒体对9·3阅兵的阐释有何异同？迄今为止，学术界尚未对之展开实证性分析。本文拟以“Chinese military parade”和“China military parade”作为检索词，通过对国内媒体,和国外媒体,的检索，收集有关此次阅兵报道的新闻语料，自建语料库，从批评性话语分析的视角对此次国内外媒体阅兵报道的话语进行研究。在研究方法上，本文拟通过高频词生成、关键词分析以及主题词检索等语料库手段，并结合批评性话语分析理论，对比分析中西方媒体关于此次阅兵的报道文本。以此探讨中西方媒体是如何将国家利益和政治立场渗透到新闻话语当中的，从而揭示中西方媒体在对中国此次抗战阅兵的报道中所表现的态度倾向，并分析这种态度立场背后所隐含的深层次意识形态，帮助我们厘清国际关系的亲疏。

2. 语料库语言学视角下的话语分析

20世纪70年代以后，批评性话语分析因为具有社会批评视角独特、政治关怀强烈、跨学科视域开阔等优点，所以应用领域广泛。作为语篇分析的重要方法之一，批评性话语分析致力于研究话语、权力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批评性话语分析不是单纯对文本进行客观描述，而是通过这种描述揭示文中隐含的、人们习以为常的意识形态意义，从而对它们进行重新审视”（田海龙，2009）。批评性话语分析是一种自上而下的研究理论，长期以来一直以定性研究为主而备受关注，同时也因为所分析的文本数量过小，总是拘泥于解读单个文本或者文本片段，缺乏代表性而饱受争议。在文本“解释”层面，终究还是要靠研究者的社会经验和主观判断，从而显得过于主观。另外，研究者为了某种政治目的，会在语篇中找到希望出席或在场的语言证据，这就又具有循环论证之嫌。话语分析不应局限于对文本片段的分析，应在大规模抽样调查的基础上得出关于典型的语言使用情况的一般性特征（Stubbs, 1997）。

语料库语言学是在计算机和概率统计方法的辅助下，能够对海量真实语言样本进行检索分析的现代化语言研究手段。语料库技术作为一种自下而上的研究方法，一直以来以定量研究为主。它不仅能为语言的分析研究提供海量真实例证，同时也能帮助克服话语分析中语言样本数量过小的缺陷，增强语篇分析解释的说服力和置信度。语料库技术的使用可以用来巩固、驳斥或修正研究者的直觉，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观点在多大程度上是有事实根据的（Partington, 2003）。随着计算机技术的进步，语言研究中以实证和统计资料为基础的研究方法已得到肯定。语料库分析将语言的描述建立在一个博大的、真实可靠的基础上，研究者可以利用语料库来分析不同的语言特征（孙海燕，2012）。另外，语料库数据还能拓展研究者的视野，帮助研究者发掘隐藏在字里行间的言外之意。

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西方学者倡导将语料库技术与批评性话语分析结合起来进行研究。Hardt Manutner是首位提出将二者相结合的西方学者。他认为语料库的索引功能就像照相机一样，能将语言使用者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产生的言语定格、汇总，以列表的形式按照一定顺序将语言项目或者语言项目之间的共现关系清晰呈现，从而为研究意义提供可观察的、可量化的客观证据（唐丽萍，2011）。这就突破了定量分析与定性研究的界限，给我们提供了强大的量化分析基础。语料库语言学方法论认为，个人的语言直觉是不完备的、个性化的和不可靠的，由语料库提供的丰富、系统和综合的外部证据是研究中不可或缺的（娄宝翠，2011）。而且，语料库语言学与批评性话语分析的互动研究，能够帮助研究人员找到切入点，并创建一个良性的研究循环（Baker, 2008）。语料库技术为话语分析提供大力技术支持和全新研究视角，有了语料库作为工具，研究者们如虎添翼，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话语研究的发展步伐（刘国兵，2012）。自下而上的定量研究与自上而下的定性分析可以使语篇分析更加科学化、系统化。二者的有机结合可以提高研究结果的可信度，增强文章的说服力，这也是当前话语分析的趋势。

3. 研究方法

本文所研究的新闻语料为2015年8月19日到9月17日，前后跨度一个月的中外媒体报道样本，它们分别来自于报刊网站1,2和3,4, 具有较强的代表性。笔者将国内媒体新闻样本和国外媒体新闻样本建成两个语料库，分别为国内媒体阅兵报道语料库（Domestic Media）和国外媒体阅兵报道语料库（Foreign Media），前者的形符为10193，后者为16567。

文章通过高频词生成、关键词分析和主题词检索，展现中外媒体报刊对9·3阅兵的态度以及想要传达的意识形态。对高频词、主题词和检索词的统计和检索使用的是日本早稻田大学Laurence Anthony设计的语料库分析工具AntConc 3.2.1.0。在关键词检索和统计上以英国的Lob语料库和美国的Brown语料库作为参照语料库。

4. 数据分析

4.1 高频词生成

高频词统计是语料库研究中最基本的统计手段和重要的数据类型，研究者可以从中发现显著的语言特征，这些不断重复的语言形式通常都隐藏着特殊的话语内涵（McEnery, 2006）。另外，我们还可以从语料库检索工具中观察这些高频词左右共现的固定搭配，即语块。它是作为由多个词语单位组成的较为固定的结构体而进入语言研究的视野当中的，它不仅可以为我们提供重要的语言使用例证，还可以帮助我们辨别话语隐含意义（Scott, 2004）。仅就名称而言，除了“语块（lexical chunk）”这一常用说法外，还有学者将其命名为“词块（lexical chunks）”“词簇（word cluster）”“词项（lexical item）”“词丛（word cluster）”“预制语块（prefabs或prefabricated chunks）”“多词序列（MWE/multiword expressions）”“多词单位（MWU/multiword units）”“复现词组（recurrent word combinations）”“N元组（n-grams）”“词汇性短语（lexical phrase）”“词汇组块（lexical chunk）”“多词项（multi-word item）”“词汇化句干（lexicalized sentence stem）”“预制复合单位（ready-made complex unit）”“集合块/预制块（pre-assembled chunk）”“预造或半预造模块（prefabricated or semi-prefabricated chunk）”“固定及半固定表达式（fixed and semi-fixed expression）”乃至“言语程式（speech formula）”“套语/惯用语（formulaic utterance/sequences）”。其中汉语名称24种、英语名称22种，这不仅仅是命名角度不同而造成的不同，很大程度上反映的是对语块性质及其构造形式的认识上的差异。大体而言，暂时撇开形式上的考量，有学者从语用角度出发，认为具有一定语用功能的结构就是语块；也有学者采用频率标准，即共现频率高的一般就是语块；还有学者采用语义标准，主张整体意义不是由各构成成分意义加合得来的就是语块（薛小芳、施宏春，2013）。当然，就其所考察的基本事实而言，他们讨论的核心内容其实都是本质相同的现象中或大或小的部分（濮建忠，2003）。他们基本上都是将语块看作预先存在的，形式、意义和功能相对固定的语言交际单位。本文章主张采用第二条标准，即频率标准，探讨哪些搭配词经常和检索词共现从而构成语块，以及这些真实的语块使用例证是如何帮助我们辨别话语内涵的。在研究方法上，主要采用对比法，当多个语料库进行比较时，词频信息以及语块的内涵就能显示它们之间的差异性（钱毓芳，2010）。

功能词旨在表达语法意义，一般包括pronoun, numeral, article等，因其数量有限，所以在语篇应用中重复率较高。除去这些功能词，中外媒体报刊的新闻语篇中保有相似的高频词。本文将其中的5个实词作为研究对象，相同的高频词为China, military, parade, Chinese, Beijing。这些词的反复使用也在情理之中，它们反映了此事件的主题。由此可见，中外新闻媒体对此次为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而举行的阅兵活动的国家和发生地给予了高度关注。

为了更好地了解该语料的概念意义，笔者对两个语料库的前30个高频词进行了考察（如表1所示）。

表1 前30个高频词

续表

国内媒体语料库国外媒体语料库 RankFreqWordRankFreqWord 4198aggression4162military 5188will5151show 6187is6144parade 7181Beijing7129Japan 8179has8126Beijing 9174its9119event 10170Japan/Japanese10115president 11163war11103troops 12161people1299leaders 13154world1397communist 14149peace/peaceful1489end 15138Xi1585victory 16134victory1684WWII 17121their1782arms 18129Jinping1880are 19118country/countries1977party 20110anniversary2061peace 21104during2155people 2297past2250forces 2388president2345missiles 2484troops2440power 2573air2532strong 2655history2631message 2754never2729million 2852against2827soldiers 2943veteran2923country 3037WWII3016government

经过对高频实词的统计，国内媒体语料库与国外媒体语料库具有相同实词13个，分别为：China, parade, military, Chinese, Beijing, world, Xi, people, Japan, peace, president, victory, country/countries。从共有高频词中，我们可以看出中外媒体的新闻报道都对事件本身给予了阐述，这些词汇都主观反映了事件的主要内容：中国为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而进行的阅兵仪式。其中，在对peace一词进行检索时，国内媒体语料库中常以love peace, uphold peace, value peace的搭配出现，而国外媒体语料库中却出现not peace but power, a “peaceful” show的搭配，反映出中外新闻媒体进行报道时各自的态度和立场。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在国外媒体语料库的检索结果中，出现了这样的语篇：The display was billed as an international celebration of the 70th anniversary of the defeat of Japan in World War II, and Mr. Xi claimed its message was peaceful. In fact, the event was intended to intimidate Beijing’s neighbors, as well as the United States, and show off China’s military might. 该语篇来自《华盛顿邮报》9月5日关于阅兵的新闻报道，旨在说明中国阅兵的意图并不是捍卫和平，而是炫耀武力，震慑美国和日本。这句话在整个语料库中所占比重虽小，甚至并不起眼，但已经暴露了美国对待此事件的潜在态度。

除此之外，国内媒体语料库与国外媒体语料库分别有其特有高频实词。特有高频实词是指明显高于平均词频的词。在国内媒体语料库中，aggression, history, anniversary, victory, people, against, foreign, veteran是其特有的关键实词，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国内媒体报刊着重报道中华民族的反侵略历史、来之不易的胜利，以及对抗战老兵的重点关注，教导我们不忘历史、珍爱和平。通过国外媒体报刊的5大特有关键词：leaders, troops, communist, power, Japan/Japanese，可以看出国外媒体更加关注中国的政治问题，甚至国家领导人的问题和军事力量，以及突出此次阅兵的针对性——日本以及其他邻国。虽然国外媒体报刊对阅兵本身暂时没有发表明确的态度，但是在对show和power的检索中，却发现这样的语篇：Chinese military parade’s main message is not peace but power, China military parade shows might as Xi Jinping pledges 300,000 cut in army. 这样的语篇具有很强烈的感情色彩，国外媒体有意突出中国的“显示”之意和军事炫耀。

4.2 关键词分析

语料库语言学中的关键词，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重要”，而是就统计层面来说，观察语料库在与参照语料库进行比较时，统计出的具有特殊频率的词。因为这些关键词能够显示出某种信息表达的方式，它们所提供的这种信息促使研究人员进一步用定性的方法去解读这种语言现象，所以它们在批评话语分析中具有重要意义，能够为语篇研究提供很好的切入点。

在研究中外报刊阅兵报道的主旨内容和指向性方面，笔者选用英国的Lob语料库和美国的Brown语料库作为参照语料库，对两个中外新闻文本语料库进行检索，并选取其中能够突出报道语篇主旨内容、指向性较明显的50个关键实词，制成关键词表（如表2所示），并分别进行了纵向和横向的二维比较。

表2 50个关键词

续表

国内媒体语料库国外媒体语料库 rankBrownLobBrownLob 22Jinpingvictoryleaderscommunist 23troopsBeidouattendThursday 24willparkwarmedia 25countriesin westernMao 26aggressionthiswartimeattend 27TianpercentAsiaballistic 28reviewpeacemessagemissiles 29anmenHebeitanksmessages 30attendJinpingsoldierspeace 31parkunitedmarkKorean 32wartroopseasttanks 33markRussiaballisticinternational 34invitedwilldisplaysaid 35planaggressionshowsquare 36percentreviewObamawill 37formationssaidrepublicsoldiers 38satellitecountriescrackdownaggression 39foreignattenddovewartime 40includinghistorydayparty 41peacefulpeacefularmyforces 42historyplaneventarmy 43veteransalsopastcorruption 44presidentpastweaponrystate 45Koreainvitedstrongdisplay 46airarmymissileanti 47againstaircountriesofficials 48Septembercountryofficialspower 49duringpeoplepowerban 50guaranteeduringmassivemassive

在纵向比较（内部比较）中，从国内媒体语料库与两个参照语料库的关键词检索而得出的关键词表（见表2）中可以看出，处于前20位的关键词除顺序不太相同以外，词汇含义基本一致。这体现出国内媒体报刊着重报道阅兵的时间、地点以及铭记历史、珍爱和平的阅兵主题。还有针对习总书记讲话的报道，显示出国内媒体对国家领导人给予了高度关注。通过观察国外媒体语料库与两个参照语料库的关键词检索而得出的关键词表（见表2），不难发现两次比对结果还是存在差异的，说明检索结果具有代表性。这反映出国外媒体报刊除了报道阅兵的时间、地点之外，还比较关注中国的武器装备和周边国家的反应，甚至对阅兵前后的安保和天气问题都给予了一定程度的关注。

在横向比较（对比分析）中，我们以国内媒体语料库和国外媒体语料库中具有代表性和指向性的特有关键词为研究对象。当以Brown为参照语料库时，国内媒体语料库中的特有关键词为：anniversary, victory, people, aggression, invited, peaceful, history, veterans, against, guarantee；而国外媒体语料库中的特有关键词为：Japan/Japanese, communist, troops, leaders, Asia, tanks, ballistic, show, strong, missile, power。当以Lob为参照语料库的时候，国内媒体语料库的特有关键词为：WWII, people, anniversary, peace, Russia, aggression, countries, peaceful, invited；而国外媒体语料库的特有关键词为：Beijing, Tiananmen, leaders, Putin, communist, missiles, Korean, soldiers, display, ban。经过汇总，国内媒体语料库中的特有关键词为：anniversary, Beidou, victory, people, aggression, invited, peaceful, history, veterans, against, guarantee, WWII, Russia, countries；而国外媒体语料库的特有关键词为：Japan, communist, troops, leaders, Asia, tanks, ballistic, show, strong, missile, power, Beijing, Tiananmen, Putin, Korean, soldiers, display, ban。由此可以看出，虽然是对同一事件做出的报道，中外媒体报刊却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在报道上的关注点和措辞上存在差异。例如，国内媒体语料库中多是关于此次阅兵正面报道的词汇，其舆论导向有利于树立中国良好的国际形象；而国外媒体语料库中多是些关于武器威胁程度和周边国家反应的负面词汇，有意向世人传达围堵、提防中国的信号，还在用冷战思维去划分阵营、去思考中国。这些语篇指向性上的不同，印证了语言与意识形态的紧密关系，同时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探究隐藏在语言背后的立场和态度。

4.3 主题词检索

索引分析是语料库语言学的核心，因为它可以让我们看到文本中许多重要的语言形式（Sinclair, 1991）。语料库索引能提供给我们查询词的上下文信息，如与之左右共现的语言形式。语料库分析软件可以帮助研究者研究一个词的上下文，研究者还可以根据自身需求设定标准。索引分析最基本的功能是提供查询词在语料库中的词频信息，并展示该词的上下文信息，我们可以从检索中观察到说话人或者写作者的态度，索引行还可以展示搭配词，计算机统计大大超出人们凭直觉能想象出来的语言现象。

根据上文的特有关键词的统计结果，笔者将国内媒体语料库和国外媒体语料库的特有关键词进行了检索，通过观察其搭配词和上下文，探究语言与意识形态的关系。为了便于分析，笔者将国内媒体语料库与国外媒体语料库中相关方面的特有关键词进行了分类。

政治方面，国内媒体语料库的特有关键词为：Xi Jinping, Xi, president，输入检索后，发现与其构成搭配的词语多为：said, announced, delivered, speech。由此可见，国内媒体对国家领导人的关注程度非常高，尤其是习总书记的讲话，更是报道的重中之重。然而在同一问题上，国外媒体语料库的特有关键词为：leaders, communist, party, Japan，与其搭配的词语多为：leadership, ruling等，说明国外媒体报刊突出了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言外之意即中国政治的不透明性，认为中国在意识形态上缺乏核心价值观。这说明部分外媒仍然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中国共产党。

军队和武器装备方面，国内媒体语料库的特有关键词为：troops, PLA, Beidou, veterans，常与其搭配的词语多为：cutting, peace, serve。裁减军队员额30万，这意想不到的橄榄枝，是中国向世界的庄严宣告与承诺，力证了中国的和平发展理念。这不仅充分亮明我们的和平姿态，同时也是中国军事透明化程度提高的表现。此次阅兵还首次组织抗战老同志方队参阅，旨在铭记中国人民在“二战”中为和平所做出的贡献，体现纪念活动的历史性。在同一问题上，国外媒体语料库的特有关键词为：troops, ballistic, missile, soldiers，与其搭配的词语多为：power, strong, show, display，这说明国外媒体报刊与报道武器先进的国内媒体报刊截然相反，多将其报道重点放在武器装备所造成的威胁方面，突出中国政府进行如此大规模的阅兵是凭借日益强大的军事实力，将中国政府的和平阅兵阐释为“在世界舞台上秀肌肉”而非“纪念活动”，仍然在唱“中国威胁论”的老调。

安保方面，国内媒体语料库的特有关键词为：security, police, measures。这些特有关键词多与下列词搭配：heighten, enhance, increase, policy, strategies。这说明国内媒体非常重视报道阅兵筹备时的安保问题，突出中国政府为确保阅兵的正常进行，制定相关安保政策，建立突发事件预警机制，并加大安保力量，防患于未然，旨在为国内外观众呈现一次安全的、完美的阅兵纪念活动。在同一问题上，国外媒体语料库的特有关键词为：security, threats，但搭配方面却出现这些词汇：affect, influence, close。这说明外媒的报道重点不是在安保方面，而是有意设置消极的报道框架，持唱衰论调：如此严格的安保措施已经影响到城市的正常交通，全城戒严的态势更是有扰民之嫌。

天气方面，国内媒体在报道时，经常是一笔带过。在同一问题上，中国的环境从来都是外媒诟病的主题，他们不约而同地把天气作为报道的一个议题。在对weather进行检索时，更是出现如下索引行：“Can we also control the weather?”“On the day of the parade, the city’s air quality index, a widely accepted gauge of air quality, clocked in at a healthy 17 out of 500.”这些报道有意暗指天气转变的突然，似乎有“不自然”的因素在其中有所作为。

除此之外，国内外媒体的特有关键词还有Japan/Japanese, Russia, Korea, India等，观察其索引行之后发现，国内外媒体报道的着重点有所区别。国内媒体旨在突出本次阅兵首邀外国军队参加，充分体现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国际性，体现与世界人民一道维护世界和平的坚定立场，展示中国在地区事务中更自信的形象以及全球范围内日益上升的影响力。而外媒则不忘搅局，显然不愿看到中国的9·3大阅兵宾朋满座，仍不遗余力地试图唱衰中国政府此次抗战阅兵“请不到客人”。另外，外国媒体凭借周边国家的反应，从预设的立场出发进行报道，有意突出中国阅兵的针对性，甚至推测中国的阅兵意图是旨在声援俄罗斯，巩固中俄联盟，从而在“炫耀肌肉”的同时，也能起到打压日本嚣张气焰的作用。

5. 结语

本文利用语料库技术，结合批评话语分析理论，重新审视了中外媒体对于9·3阅兵的新闻报道。同时，本文进一步论证了将语料库语言学的定量分析和话语分析的定性研究相结合的可行性。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中外媒体报刊在对阅兵进行报道时，所倾向的重点不同，有时甚至带有偏见，不惜抹黑、丑化中国，暴露了其隐藏在文字背后的意识形态。通过对新闻报道的批评性话语分析，可以帮助读者发现语篇中隐含的意识形态，更加客观理智地看待新闻报道中所描述的事件。

注释：

① http://www.chinadaily.com.cn/

② http://www.globaltimes.cn/

③ http://nytimes.com/

④ http://www.theguardian.com/

Baker, P., C. Gabrielatos, M. Khosravinik, M. Krzyzanowski, A. McEnery & R. Wodak. 2008. A Useful methodological synergy? Combining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and corpus linguistics to examine discourses of refugees and asylum seekers in the UK press., (3): 273-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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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芳、施宏春，2013，词块的性质及汉语语块系统的层级关系，《当代修辞学》，第3期，32-46页。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for the News Report about 9.3 Military Parade of China

Liu Yuhui, Henan Normal Univerisity

The article chose the news report about 9.3 military parade of China from,,andas the material of study. It made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for those news with the help of corpus and the theory of discourse analysis. Accordingly, the article aims to find the ideology implied in those news and representing the national interest. Thereby, we could reveal the direction of public opinion and political stand to identify the international relation through the methods of the generation of a list of high-frequency words, analyzing the key words and the concordance of the key words.

corpus, discourse analysis, parade

刘予辉

联系地址：河南省新乡市（453007）建设东路46号，河南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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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予辉，男，河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语料库语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