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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和朴婉绪作品中的女性意识比较研究

2017-09-11安玉琳

祖国 2017年15期
关键词:王安忆女性主义

摘要:近些年随着对中韩现当代文学的比较研究活跃起来,中韩两国的女性文学研究作为其中的一个分支,也备受关注。王安忆和朴婉绪作为两国举足轻重的女性作家,在《长恨歌》和《您还在梦中吗?》两部作品中充分体现了女性意识。王安忆和朴婉绪通过作品中女性的现实问题和主人公的生活经历反映了以男性为中心的父权制度下的不平等的思想,批判了这种社会现实。本文试从这两部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感情纠纷等角度分析两部作品所反映的仍存在的女性问题。

关键词:王安忆 朴婉绪 女性主义

中韩两国不仅在地理上是一衣带水的邻邦,而且历史上同属汉文化圈,都深受儒家思想文化的影响。在古代,两国在文学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近代之后两国虽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在20世纪90年代中韩建交之后,两国在经济和文化方面的交流更加密切。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虽然国家以法律的形式使女性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与男性享有平等的权利,但由于历史、文化原因,女性实际上还是受到了不平等的对待。直至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随着新时期“人”的主体意识的觉醒,女性才得到足够的重视。新时期以“人的自觉”“女性自觉”出发,女性开始以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和独特的视角创作。

《长恨歌》是王安忆一部最具经典的作品,可以说这部作品奠定了她在女性文学创作中的地位,在2000年获得我国文坛上最具荣誉的大奖—茅盾文学奖。王安忆的许多文学作品都对女性颇为关注,虽然这些作品贯穿着不同的主题,但是她以女性独特的细腻和敏感,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朴婉绪是在看过文坛上最具影响力的女作家,她的作品大都充满了强烈的女性意识。《您还在梦中吗?》讲述了一个被抛弃的未婚妈妈为了争夺合法权利的艰难历程,揭示了父权社会中的性别歧视给女性带来的种种不公。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感情纠纷的描写都是作者以不同的方式展现的女性主义。两位作者通过作品来反映仍然存在的女性问题,两位作者虽是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但是作为两国女性主义文学代表性的作家,两部作品具有一定的可比性。

一、女主人公的追求与独立意识

如果说王琦瑶的一生是不断的追求爱情,那车文静则是对于自身价值的追求。王琦瑶在一次次的抛弃后,仍相信爱情,等待爱情。而车文静则是职业追求,人生价值追求和母性的追求。

(一)柔而不弱的王琦瑶

男性作家对于父权制下遭遇不幸的女性大多时同情与怜悯的,王安忆作为女性作家,她所创造出的女性是坚强的,不屈服于命运和生活的女性,她们追求自己的理想,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王琦瑶出生在上海弄堂里普通小市民的家庭里,她从小与母亲和家人的关系不是很融洽,比同年龄早熟的她又过早的接触了社会。王琦瑶拥有美好的相貌,却偏偏出生在上海弄堂里一个不能再普通的家庭,这样的女孩怎么会甘心做一个弄堂里平凡的女孩?当她第一次去片场拍照,就已经暗示了她悲剧的命运。自从王琦瑶通过“上海小姐”成为“三小姐“”,做了李主任的情妇后,她的悲惨人生也就开始了。之后的每天她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但是她认为只有和这种人在一起才能融入到上层社会,显然她的这一选择是错误的。李主任的遇难在精神和经济上都使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王安忆笔下刻画的王琦瑶的一生是悲惨的,但却是勇敢的、坚强的。王琦瑶为了李主任失去纯洁,康明逊使她毁掉青春,为了挽留老克腊放弃自尊心,而最后不只失去财产,连命都没了。对于男人们一次次的离去,她始终是好聚好散的超然态度。王琦瑶在父权制的社会中虽然可以自主的选择,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所有男人都无法让他依靠,孤独和悲惨的死亡让我们看到王琦瑶这类女性一生的悲剧。上天给了她惊艳的美丽,却没收了卑微的爱情,但她的一生都是在追求和向往着爱情的。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王琦瑶既有封建父权下,女性对男性的依赖,也有女性作为独立的个体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作品中的王琦瑶成熟,甚至在遇事时自己来承担,比小说中的男性更坚强、勇敢。小说中的王琦瑶是矛盾的,她既想在精神和肉体上依赖于男性,但是关键时刻表现出超越传统女性的柔弱,比男性更有担当。她忧虑的不是生活上的艰苦,而是衰老。但是王琦瑶由于过渡执着于爱,终究没有逃过命运和她开的玩笑。

(二)“梦”中觉醒的女性

《您还在梦中吗?》中35岁的教师车文静在第一段婚姻中被留美的丈夫抛弃,随后遇見丧偶并有一个女儿的普通职员老同学金赫舟。随后两人便坠入爱河,当要提到谈婚论嫁的时候,金赫舟的母亲因车文静是离过婚的非处女,反对两个人的结合之后金赫舟便和既有经济能力又是处女的郑爱淑结婚。分手后车文静发现自己怀了孩子并找到金赫舟,金赫舟不但没有承认孩子是自己的,还写了孩子不是自己的信件并盖上了自己的章。车文静作为教师,未婚怀孕的事情被学校发现后,以产生不良影响,道德问题为由被辞掉工作。之后她先是用之前的继续和退职金把孩子生下,之后开始了照看偶尔的小托管所,但由于未婚妈妈的事件被曝光,不得不做起咸菜生意。虽然这样的生活比较忙碌,但是和儿子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充满正能量的。而金赫舟的妻子在生下女儿之后的了疾病,摘除子宫后无法生育。对于金赫舟现在的家庭经济上已经很富裕,只是缺少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于是金赫舟母亲想到了车文静所生的儿子,为了争夺抚养权,金赫舟一家便提出诉讼。以经济条件来看的话,金赫舟确实更有益,但是因为当年金赫舟写下的不承认孩子是自己的信,使车文静赢得了抚养权。此后,车文静便下定决心要把儿子教育成尊重女性的好男人。

小说批判了儒家思想父权制度下男人为中心的思想观念,儒家思想虽然是从中国传播过去的,但是其在韩国的影响比中国更深刻,直至今日。作者不仅批判了这种现象,而且给大家展现了在父权制度下觉醒的女人的新面貌。在金赫舟抛弃自己的时候,她没有挽留,而是选择了自己生下孩子并抚养他,伟大的母爱使她坚强。

比起金赫舟离开的事实,更心痛的是男性主义的社会价值观—未婚妈妈是不道德的,是放荡的。在校长和家长的传统观念下,车文静不得不辞掉教师职位。在传统的父权制度下,身怀身孕的她在不依靠男人的情况下找工作是很不容易的。之后车文静由于之前的过失不得不放弃用心经营的托儿所,之后做起了咸菜生意。面对男人的抛弃和工作上一次接一次的打击和挫折,车文静并没有放弃,乐观的面对一切,更加努力的、积极的生活。endprint

在面对金赫舟一家为了掠夺儿子的抚养权时,车文静的伟大母爱再次体现出来。她买了有关法律的书籍,书中提到:“这个女人如同古老的童话故事中,一对被狼追赶的姐弟爬上树后,对老天爷祈祷说;‘如果想就我们就请放下一根结实的绳子,如果不想就我们就放下一根腐烂的绳子吧中兄妹的相同的心情徘徊在家族法中。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可以和儿子文赫一起生活的办法。”[1]可见她为了守护儿子的急切心情,并且做了翻阅完全不懂的法律书等努力。

车文静打破了所谓在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中,女人始终是作为辅佐男性而存在的传统观念。她始终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任何事情,更没有因为自己是未婚妈妈而感到羞耻。起初的车文静是相信爱情,渴望爱情的。但是在金赫舟的伤害后,车文静的生活就是对于工作的追求和作为母亲对于儿子的爱与责任。作者通过小说中对车文静这一主人公的刻画,表达了女性应该为了寻找身份认同而不断地应对挑战和做出努力。

当女性做了别人的情妇或者是未婚妈妈,社会就会给予歧视,这种女性的一生难免就会不幸。但两部作品里的女性,在选择自己的男人时,并不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她们没受任何人的强求,而是自主的选择。在一次次的挫折中,两位女主人公也没有抱怨,依然积极乐观的生活。

王琦瑶和车文静同为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她们具有女性的独立意识。对待孩子的抚养问题,也是自己全权负责的态度,不需要男人的帮助,不纠缠于男性,她们态度很明确,自己的孩子由自己抚养。王琦瑶的一生却是不断的追寻爱情,而车文静则是因为母亲的责任感而追求事业。她们从不因被弃而自怨自艾,而是坚强的生活。

二、作者笔下的男性

作品中的男性形象是女性形象的参照物,通过作品中男性形象的分析,可以看到女性文学中反映的另一面—父权制度下男性的大男子主义和自私自利的一面。男性并不是传统观念中有责任心,有担当的,反而是略逊于女性的。

(一)王安忆《长恨歌》

王琦瑶的一生虽然和6个男人纠缠在一起,但这些人都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个过客,没有一个人给她长久的陪伴,这些人注定不会停留在她的人生中,然而在最后的生命里,长角结束了她的生命。整部小说仿佛是在通过王琦瑶的故事讲述了那一代上海弄堂里一批及其顽强的女性生命力和这一类女性的悲剧人生,但从小说里出现的这些男性无不是悲剧的。

李主任是王琦瑶第一个男人。她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从此她就活得更像那个真实的她。从搬进爱丽丝公寓的那一刻,也许就注定着王琦瑶的这一生会和普通女孩儿开始越行越远。“它在我们凡俗的世界,真是一个奇境,与我们虽然比邻,确实像个天涯,谁也看不见谁的。”[2]王琦瑶从始至终,只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等李主任来。王琦瑶明知道像李主任这样的人,本就是聚少离多,却还是因为执念,苦苦独自守候诺大的房间。李主任虽然手掌重权,拥有地位、金钱、权利,无数个女人,还是在意外的飞机事故中遇难。

在外婆家的期间,王琦瑶认识了阿二。阿二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学生,王琦瑶对于他来讲,就是那电影中走出来的,是一个繁华又旖旎的梦。阿二对王琦瑶的爱是想藏也藏不住的,而这份爱王琦瑶也是知道的,但王琦瑶“只把阿二的心当成少年之爱来领会”。[3]邬桥从来没有能成为王琦瑶的归宿,王琦瑶的心里念的想的始终是上海。王琦瑶最终还是属于上海的,这个充满着新鲜和自由的城市。

王琦瑶爱康明逊,两个人明知道没有未来,却愿意做短暂的情人。在得知怀孕以后为了不损康明逊的名义,宁愿委屈自己。与其说是康明逊抛弃了王琦瑶,倒不如说是王琦瑶选择了属于自己的另一条路,即使这条路是困难的。王琦瑶为了不损坏康明逊的名声,独自抚养孩子,并没有纠缠康明逊不放,也不会因为现实的问题而感到自卑或者失望,她还是坦然面对生活,努力生活。

萨沙是王琦瑶生命中的第四个男人。在那个年代,王琦瑶本也就只是看中他的特殊背景,利用他帮助自己和康明逊脱身而已。因此,尽管两人同居,但王琦瑶对萨沙也是全然没有感情的。“这逃脱你要说是放逐也可以,总之是不想见就不见,想走就走。”[4]

程先生是最钟情于王琦瑶的一个男人,孤爱一生。程先生是个老实善良的人,对王琦瑶始终是默默的、无私的在付出,一生只爱王琦瑶一个人,他始终陪伴在王琦瑶身邊,从竞选“上海小姐”到之后照顾王琦瑶怀孕生孩子,程先生对她的照顾都无微不至、无怨无悔,这种爱是无私的、沉默的,却终究得不到王琦瑶的爱。

最后一个和王琦瑶产生感情的男人,是王琦瑶迈入中年之后出现的一个年轻她二十岁的老克腊。这个新时代出生的文艺青年偏生得一颗怀旧的心,痴迷于旧时代的传奇。于是当他见到曾经是沪上淑媛的王琦瑶时,一下子就深深的陷入一个梦境中去了。他们的相爱是不分年纪的,甚至年纪成为了两个人谈话的禁区。老克腊的心思王琦瑶懂得,王琦瑶的回应虽是含蓄,但也被这相见恨晚的缘分感化。在感情的世界里,她是一个敢爱的女子,她不会像90年代前的女子那样克制自己,为了三纲五常去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这是90年代后女性的解放,是在上海这样前卫自由的城市衍生的,这是女性文学的一大进步。关于老克腊的篇幅也是有限的,我想作者也觉得王琦瑶的感情该结束了,开始心疼这个她精心塑造的角色,故事也该拉下帷幕了,“花草的又一季枯荣拉开了帷幕。”

传统观念里,男性向来都是刚强的、勇猛的。但在作者笔下的男性是脆弱的,甚至是缺乏责任心,缺少担当,畏畏缩缩的。

(二)朴婉绪《您还在梦中吗?》

朴婉绪《您还在梦中吗?》中的男性是深受封建父权制度影响的自私自利,没有责任心的。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抛弃爱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又因重男轻女的顽固思想,不满足于只有一个女儿的状态,想要夺回曾被自己抛弃不认可的儿子。他始终认为女人是可以任男人随便使唤。

金赫舟虽然说是因为母亲的反对无法娶车文静为妻,但这只是个借口。事实上,金赫舟在母亲要给自己介绍女人时,是有机会说服母亲的,但当他得知母亲介绍的这个女人郑爱淑是处女而且是多金的,便毅然决然的抛弃了车文静。金赫舟当年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利益,做了负心汉,抛弃自己的女人和儿子,丧失了良心,没有做到守护自己女人和作为一名父亲的责任。endprint

在妻子的帮助下,金赫舟的事业果然是蒸蒸日上,并育有一个女儿。当金赫舟知道自己妻子再无法生育时,就想要回自己的亲生儿子。车文静抛弃了以往的屈服,为了维护自己的母亲的利益,与金赫舟站到了法庭上。当年金赫舟为了和郑爱淑结婚,给车文静写了一封否认孩子是自己的信件,这份信件使车文静获得了抚养权。

康明逊也好金赫舟也好,口头上是说怕家里反对,但他们从来也没有为守护自己的女人努力过,他们为了自己更好的未来,自私的抛弃怀有自己骨肉的女人,甚至不认可这个孩子。在传统的社会中,男人都希望自己能功名成就,光宗耀祖。对于男人来说事业往往比女人和孩子更重要。

三、结语

韩国的妇女解放运动是自发自觉地,这与中国以法律形式明文规定男女平等的女性解放运动路线是截然相反。韩国走的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具有韩国特色的妇女解放道路。[]中韩两国的女性解放时间和形式不同,所以作品中也难免呈现出不同的特点.

王琦瑶和车文静都是以被男人抛弃的未婚妈妈而生活的女性。王琦瑶做过李主任的情妇,所以当她怀了深爱的康明逊的孩子后也不得不独自抚养;车文静因为是离过婚的女人,所以在怀有孩子的情况下依然被自己深爱的人抛弃。小说中的女主人公无不是因为封建父权制度下,受到不平等待遇的女性。而这里的男人不但守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而且为了自身利益不顾抛弃怀有身孕的女人和尚未出生的孩子,未婚怀孕这不应是道德问题,而是责任问题。

无论是王琦瑶还是车文静在面对男人的抛弃时,都愿意自己承担和积极面对,她们的母爱是伟大的,有很强的责任心的。王琦瑶并没有得到康明逊的帮助来抚养女儿长大,车文静也是如此。《长恨歌》这部小说更具女性追求自身幸福,实现自身价值的特性,而《您还在梦中吗?》这部小说在根深蒂固的性别歧视思想下,更具“母性”。

王琦瑶和车文静从没因为自己是未婚妈妈而感到羞耻,反而更加堂堂正正的、坚强的生活着。车文静成功的实现了寻找女性身份认同,并且用自己的努力工作、生活。而王琦瑶始终想依靠男人,她的生命中始终围绕着男人。在这一点上车文静打破了父权制下女性只有辅佐和依靠于男性而存在的传统观念。

父权制的社会中,男女一旦发生关系,女人便成为男人的所有物并且男人会随便对待女人,女人还学要容忍这一切,仿佛发生这层关系后,女人就低一等。《长恨歌》中王琦瑶的第一个男人—李主任对既有美貌又自己顺从的王琦瑶作为情妇后,只能给她经济上的帮助,却不能给他家庭生活中的责任感和义务。父权制下的这种爱和性是具有权利意识的。李主任作为有权势的人,他的婚外生活也是相当丰富的,他可以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王琦瑶在李主任后也遇到了很多男人,她的一生始终是在追求与寻找属于自己的男人和爱情。但是王琦瑶也是主动的,开放的,她并没有因为性观念而感到内疚和束缚。《您还在梦中吗?》中金赫舟,对于起初不肯不满足自己的欲望的车文静,嘲笑她说没有性魅力,但是當发生关系时,又会说女主人公是厚颜无耻、没有道德的女人。金赫舟在性方面始终以双重规范折磨女性。但是明知这是不合理的车文静却努力的适应。这两个作品表达了在父权制社会中固有得性角色赋予女性和男女不平的性待遇。不同的是相比车文静,王琦瑶的性意识更具主动性。

相比朴婉绪的《您还在梦中吗?》,王安忆的《长恨歌》虽然通过作品反映了上海当时类似王琦瑶这类女人的生活矛盾,但是并没有寻找到解决这一现象的出路,而是用生命的终结结束了小说。父权制下男性为主的社会中不同身份的人物都被描写的淋漓尽致,但是并没有为王琦瑶找出可以实现自身价值的方法和出路,如果说是这是这个小说的局限性,不如说是作者王安忆给读者们留下了更多深思,对女性问题的在思考,时代变迁的大上海背后还有多少王琦瑶一样的女性生活在社会的阴暗面里?

虽然两部作品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同为90年代出版的长篇小说,并都是出自如今两国文坛中举出轻重的作家之手,作品中对于女性的认识和女性生活的方方面面的描写,无不反映了女性问题。80年代之后,中韩两国的女性意识得到强化后,王安忆和朴婉绪一定程度上还是受到女性文学(feminism)理论的很大影响。两位作家通过两部作品反映了女性的现实问题,对不公平的命运的哀叹和父权制度下受压抑的女性的问题。王安忆和朴婉绪用其卓越的文笔如实的反映了女性的日常生活和内心世界。

《您还在梦中吗?》是围绕家庭问题开始的小说,作者通过作品希望女性具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不依附于家庭和社会,抵制父权专制和性别歧视。《长恨歌》则是通过王琦瑶这一主人公一生的经历,反映了新时期女性文学又一特点,就是追求爱情自由,更勇于突破传统的恋爱观,而韩国这一时期的文学更局限于家庭。总之,中韩两国在新时期女性文学发展的这个重要的阶段中,社会环境和文化环境是女性文学的发展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也许只有女性机智的应对、克服和战胜受束缚的环境和生活才是实现自我价值和存在意识的捷径吧!

参考文献:

[1]王安忆.长恨歌[M].人民文学出版社,2016.

[2]朴婉绪.您还在梦中吗?[M].世界史出版社,2012.

[3]张雯.新时期中韩女性文学的比较研究[D].河南大学,2012.

[4]崔银实.朴婉绪与池莉小说中的女性意识比较研究[D].中央民族大学,2013.

[5]朴雪梅.弃负型故事的现代演绎[D].延边大学,2010.

(作者简介:安玉琳,延边大学,主要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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