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孱弱，明朝血拼

2017-09-11◎张嵚

百家讲坛(蓝版) 2017年6期

◎张嵚

海军孱弱，明朝血拼

◎张嵚

天启二年（1622年）四月，荷兰东印度公司一声令下，12艘精良战舰呼啸杀出，目标直指大明王朝。正盘踞马六甲海峡疯狂抢掠财富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怎么突然打起了大明王朝的主意？

其实，这事儿还真不突然。自从16世纪末，荷兰摆脱西班牙统治取得独立，这个欧洲新崛起的海洋强国立刻加入到瓜分殖民地的行列里，疯狂扫荡了东南亚和印度地区，牢牢霸住马六甲航线。到了明朝末年，荷兰已然轻松踹开昔日的欧洲海洋强国西班牙、葡萄牙，成为这片海域上最强的欧洲殖民者。但正当他们准备向大明王朝讨一杯羹时，却结结实实撞了墙。

这时的大明王朝打开国门已经有些年头了，和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家的贸易往来也早就红红火火。如果荷兰人只想老实巴交做生意，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他们不老实。万历年间，他们来到中国东南沿海，看到明朝沿海商贸红火的场面，立刻就流口水了，便向明朝提要求：“我们能不能在中国沿海占块地，以后大家都方便？”

这么个直接践踏明朝主权的要求，明朝哪里肯干？之前虽然有葡萄牙租澳门的例子，可那只是租，还是钻了明朝沿海闹倭寇的空子。这时哪能叫荷兰人钻空子？明朝立刻拒绝。这下荷兰人发了狠，于1604年悍然派兵侵占澎湖。谁知道荷兰人气还没喘匀，就看到明朝名将沈有容的舰队威武扑来，自知不敌的荷兰人二话不说就开溜。

但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荷兰人一直惦记着处于黄金位置的澎湖列岛。之后的18年里，荷兰人挂牌了东印度公司，实力大幅上涨，在东南亚海域上一顿扩张。到了天启年间，自认兵强马壮的荷兰人强占澎湖列岛的念头更加强烈，终于做出了重大决定：以赤裸裸的海洋远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这支精心准备的荷兰舰队就这样浩浩荡荡出发了。荷兰舰队抵达中国澳门海域时，又经过一番补充，连当时正抱荷兰粗腿的英国殖民者也跟着凑热闹，派了两艘战船来助战。两国如此组团打劫，凑出了一个拥有大小战舰15艘和一千多精锐士兵的强大阵容。

不得不说，荷兰人这时来侵略明朝，真是挑对了时候。经过万历中后期的消极怠工，外加一群文臣的扯皮党争，受伤最深的就是昔日称霸东亚海洋的大明水师。昔日曾经吊打倭寇、西班牙的强大舰队，因为缺钱维护，经过了多番裁撤，东南各省水师里的主力战舰被裁得不剩几艘。待到努尔哈赤在辽东建立后金，北方打得昏天黑地，全国的兵马钱粮都砸到了辽东前线，东南沿海便只剩了点零碎兵马，平时抓海盗都力不从心。这时正是明朝水师最孱弱的时候。

以欧洲头号海洋强国的实力，挑战海战实力孱弱阶段的大明朝，果然一切顺利：荷兰人于这年七月杀到澎湖，把闻讯赶来的明军打得落花流水。此后，荷兰侵略者驻扎下来，不停袭击周围的沿海村庄，不但大肆抢掠钱财，还大肆掳掠人口，碉堡也火速修了起来，舰队增加到18艘。整个明朝东南沿海陷入一片混乱，可是力量孱弱的明军却只能苦苦死守。尝到甜头的荷兰人在第二年六月向明朝狮子大开口：不但要霸占澎湖，还要明朝给他们独家贸易权，没有荷兰人同意，明朝不许同其他任何国家贸易。

以荷兰人的盘算，惊慌失措的明王朝乖乖低头认签不平等条约，肯定是分分钟的事。然而他们等到的却是大规模的明军舰队。由明朝巡抚南居益坐镇指挥，几乎调动明朝东南所有家底的澎湖大战，就这样打响了。

此时的明朝水师只有可怜的中小型战船。荷兰战舰的实力，以明朝前线军将的话说：“前后左右具装巨炮，当之无不立碎！”这简直是难以抗衡的海上猛兽！

面对海上猛兽，明军也发了狠。从1624年一月起，明军几乎天天发动攻击，可水师伤亡惨重，攻打荷兰军堡的战斗也连连受挫。但南居益总算是个有水平的人，打不过也不强攻，能相持就修碉堡相持，甚至封锁海路，断绝荷兰人外援，出动火船对荷兰舰队发起自杀攻击。

就在这场搏命拉锯下，到八月，明军已经集中了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动用数百艘战舰，将澎湖的荷兰人围得水泄不通。甚至在荷兰人的炮火下，明朝使出了巧劲，用堆满沙石的战车抵挡荷兰人的炮火，一步步完成对荷兰人的合围。荷兰人打得只剩下数百残兵败将。面对明朝誓死一战的决心，荷兰人终于泄气了：别打了，我们投降！

接着，在明军的监督下，荷兰人拆除了堡垒，带着几百残兵灰溜溜扬帆而去。历时两年的澎湖大战终于以明朝的惨胜而告终。

但有一个后果却是明朝想不到的，这支灰溜溜离开的荷兰残兵并没有回到巴达维亚，而是调转船头，在当时明朝疏于防范的台湾岛登陆，并一度扎下了根，导致台湾陷于荷兰之手38年。复盘一下过程就知道，这时的明王朝，海军实力已经十分薄弱，就算知道荷兰人占了台湾，又哪有力量跨海追击？强大的海军，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守护者。这场悲壮的战役就是永不过时的教训。

编辑 / 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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