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2017-09-08张婧
张婧
“我的爱在蔓延,伴着南风……”没说出口的爱,终将成为说不出口的永恒。
电影《情书》片头渡边博子小姐躺在雪地里屏住呼吸,耳边不断的净是雪飘落的声音以及风刮进骨子的声音,她如此接近大地的行为让我们感觉到一股悲凉,而博子站在无边的雪地中央却给我们一种全然无法释怀的压抑。色调简单,黑白为主,但画面却又优雅地给人些许留恋,这就是日式影片的典型魅力。
导演岩井以博子小姐强烈思念恋人,然后抱着“正因为收不到才会寄信”的心态开始写信给天国,却意外收到来自天国回信的这么一个小插曲开始,博子小姐和女藤井树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东西在牵连,博子小姐想要了解更多有关自己恋人青年时代的信息,而女藤井树完全是因为好奇才回了第一份来信,这么一来一往,未曾谋面的两人就开始了信件上的交流,女藤井树在帮助博子小姐回忆在国中时代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少年藤井树:回忆从开学第一天点名开始、选举班干部的恶作剧、一起值日、一同担任班级的图书管理员、在车棚用脚踏车来照明订对英语试卷,直到最后发现那本《追忆似水年华》的借书卡背面有着自己画像的时候,那一刻确实美极了。
少年藤井树就像大多青春萌动期的男中学生一样,他强烈期待自己能拥有一份爱情,执着于这样一份感情,纯真但也强烈,只是少了些许向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女藤井树表白的勇气,多了点羞涩,结果这份感情永远被埋藏,跟随藤井树直至他一次爬山时不幸的遭遇而一同坠入山谷。女藤井树虽患感冒一直未见痊愈,但她出现的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的温暖明媚,相比于渡边博子以黑白为主的色调,我想这应该是导演故意给我们所埋下的伏笔,还有两人性格上的不一致,这些因素都在说明同一个问题,女藤井树和博子小姐仅限于彼此照亮,却从未相逢。
在《情书》中给“情书”一个定义,那就是少年藤井树看女藤井树被同班同学欺负,在她哭的时候走上前一脚踢开,是在没有人记过的借书卡上写下“藤井树”制造“藤井旋风”,是决定要转学去别的城市时见她最后一面仍旧没能开得了口等等。看到这里,顿时之间领悟到情书并非只是单纯的一份信件,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尽的思念,即使天各一方也无妨的牵挂。
“你好吗?”
“我很好。”
当博子已经清楚自己日日夜夜思念,深深爱着的恋人竟然爱着一个与自己长相气质像得几乎分辨不出来的另一个人时,她答应秋叶先生最后一次登上那座山,那座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的山,那里有她的牵挂,在她站在山的一角开始歇斯底里喊出压抑在自己心头这么多年的心绪:“你好吗?”这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同一时间,不同空间的回应往往更能引起观众的共鸣,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有个名叫藤井树的女生因患感冒而卧病床给出回应:“我很好。”这样的回应看似只是互通情感的对话世界,其实是两个女孩子情感蜕变与升华的过程。博子关心的是少年藤井树,而女藤井树则被少年所牵挂,一问一答的对话其实在向我们传达年少时期青涩懵懂的爱恋无果,但对个人来讲却弥足珍贵。除此之外,博子与女藤井树这两个人物存在一定的相似之处:彼此是自己在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特別是在博子决意前往女藤井树处了解真相时,当汽车司机无意中道出博子与女藤井树长得非常相像时,博子才恍然大悟,情节也随之发生突转,过渡到博子重新探寻少年藤井树爱情真相的阶段。这里,导演精心设计了一个景深镜头,景深处是骑着单车的女藤井树缓缓前行,处于动势,成为画面中引人注目的活跃因素;而位于前景处的是伫足沉思的博子,处于静势,一动一静,形成鲜明的对比,把双方寻找和期待的心情突现出来。当女藤井树擦肩而过时,博子脱口而出女藤井树的名字,画面定格在女藤井树回头张望寻找的表情上。但转瞬间,她专注寻找的目光便被川流不息的人群所遮掩,淹没在茫茫人海中,两个痴情而执着的女孩遗憾地失之交臂。从而她们又开始了难忘又略带哀伤的回忆。
作者简介:
张 婧(1992-),女,汉,甘肃定西人。在读研究生,单位西北师范大学,研究方向:戏剧与影视学。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