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基于珠三角地区的调查数据

吴九占，陈紫鹏

（1.广州大学 政治与公民教育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2.天地壹号饮料股份有限公司媒体部，广东 广州 510000）

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基于珠三角地区的调查数据

吴九占1，陈紫鹏2

（1.广州大学 政治与公民教育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2.天地壹号饮料股份有限公司媒体部，广东 广州 510000）

借鉴关于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的研究，植于中国社会语境，在个体差异与外部环境的刺激是影响科学素质形成与发展的重要因素的理论假设下，经过调查研究和方差分析可以验证，人口统计学特征、科学兴趣、大众媒介、科普场所、科普活动是影响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水平的重要方面。通过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证明文化程度、科学兴趣程度、上网浏览科技信息频率、上网频率、参加科技培训频率，是影响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水平的重要因素。

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影响因素

目前我国约有1.5亿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成为城镇劳动者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构成了进城务工人员的主力军。由于他们在科技社会化背景下获取现代性的能力不足以支持其上行的社会流动，因此仍处于利益弱势群体，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他们的科学素质所制约的。为了深入了解他们的科学素质状况，制定有针对性的科学素质提升策略，本课题组于2014-2016年对珠江三角洲地区1380位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状况进行了调查研究。本文重点剖析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的影响因素,以期探索有效提高他们科学素质的科学路径。

一、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的理论说明

（一）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概述

目前国内外对科学素质的概念、内涵、测量方法等方面的研究已形成较为成熟的理论体系，科学素质研究也逐步从一种教育理念演变成为广泛的社会实践。在公民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方面，作为科学素质定量研究的先驱与代表人物，乔恩•米勒在多年科学素质测评的基础上指出，网络时代中个体的情境以及对科技的兴趣度、参与度和科技信息来源是科学素质的重要影响因素[1]。我国公民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是基于中国社会语境开展的，其中中国科普研究所的相关研究成果比较具有代表性。雷绮虹等认为，社会经济发展状况、体制和政策因素、教育发展状况、科普发展状况、传统文化等因素共同影响着我国公民科学素质[2]；何薇等以2007 年中国公民科学素质调查结果为依据指出：“影响一个国家的公民科学素质变化的因素很多，对科技信息感兴趣的程度和获取科技信息的渠道是公民科学素质变化的重要影响因素”[3]；任磊等调查指出,教育是科学素养的核心影响因素；公民科技信息来源和社会科普环境对科学素养的影响与其社会因素和公民信息素质存在较强的相关性；人口统计学属性对科学素养产生不同影响[4]。

在群体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方面，国外更注重对青少年学生群体的研究。比较著名的是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OECD）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认为学生的社会、家庭、经济、文化地位与学校环境是影响科学素质的重要因素[5]。而我国除了对青少年群体重点关注外，对农民、城镇劳动者、公务员等特定群体的科学素质影响因素也开展了一定的研究。如张辰利等认为，农民自身的主观需求、政府部门和相关机构与市场等要素的供给、影响需求与供给的外部环境是农民科技素质的影响因素[6]；李肖仪建立了多元线性回归模型，验证了获取信息渠道、利用科普设施情况、参与公共科技事务程度、科技信息感兴趣程度、科学技术的态度、企业科普活动对城镇劳动人口的科学素质具有正向影响[7]；梁皑莹的研究认为，年龄因素对于公务员科学素养水平呈负相关关系，文化和专业技术职务因素对公务员科学素养水平有一定的影响[8]。

总之，目前国内外关于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的研究已有一定成果。这些研究的主要模式都是针对各种社会语境下不同对象的特点，测量其科学素质水平的差异，进而分析其科学素质的影响因素。这样我们就不难发现，调查对象特殊化与测量手段科学化是当今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发展的两大趋势。在中国社会语境下，调查对象特殊化意味着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的本土化。在测量手段方面，当今的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也更加多地使用如回归分析、路径分析等现代统计分析方法，这使得研究结果更加科学与可信。但是，当前关于进城务工人员群体科学素质的研究是较少的，特别是针对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特点并运用现代统计分析方法的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尤为缺乏。本课题组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吸收借鉴前人关于科学素质影响因素一般规律的总结，同时针对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的特点，运用现代统计分析方法，找出当前影响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的主要因素，以探索提升其科学素质的路径。

（二）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的理论假设

文献研究发现，个体差异与外部环境的刺激是影响科学素质形成与发展的重要因素。因此，本文也从这两方面展开研究。

通常来说，群体不同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对其科学素质水平是有影响的。因此我们在常用的人口统计学特征的基础上，根据研究对象地区来源广泛性与行业分布结构化的特点，假设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地域经济、所属行业对其科学素质水平具有显著影响，并从这五个因素来验证他们科学素质水平的差异性，以分析哪些人口统计学特征的差异对其科学素质水平产生影响。同时，公民在完成学校教育之后，主要是通过接触大众媒介、利用科普设施、参加科普活动来获取科技有关的知识和信息的，科技知识和信息的获取是公民科学素质水平的重要影响因素。因此我们假设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大众媒介的接触、科普场所的利用、科普活动的参与对其自身的科学素质水平具有显著影响，以此验证在不同外部环境的刺激下，这些科普行为的频率对他们科学素质水平产生的效果，以找出哪些是提升他们科学素质效果较好的科技传播形式。另外，人的主观能动性是人与环境之间的中间环节。人的主观能动性通过人的实践活动表征了人的心理与环境因素的耦合。简单地说，就是人的生理禀赋与社会性差异会导致人不同的心理特征，人不同的心理特征使人对环境因素的刺激做出不同的行为。而兴趣正是人主观能动性的表现，因此我们假设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的科学兴趣程度对其科学素质水平具有显著影响。

二、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一）研究内容与方法

1.研究内容

通过文献研究与理论论证，本文的科学素质指标体系分为科学知识、科学意识、科学能力三个一级指标，科学术语、科学观点、科学方法、科学精神、科学思想、科学价值、阅读思考能力、科学的劳动能力、科学的处理实际问题能力等九个二级指标。同时，在借鉴中国前五次全国公民科学素质调查问卷，以及众多地方、机构和学者设计的科学素质调查问卷的基础上，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特点与当前相关的热点问题，设计了广州市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调查问卷。

调查问卷分为基本信息、群体行为与反馈、群体科学素质调查三个模块。基本信息模块主要是反映调查对象的人口统计学特征；群体行为与反馈模块主要是展示调查对象的接触大众媒介、利用科普设施、参与科普活动的频率与科学兴趣以及对相关科普活动的反馈；群体科学素质调查模块根据调查指标设计成科学知识、科学意识、科学能力三部分，合计100分，以此表征调查对象的科学素质水平。

调查对象科学素质水平的评分标准是在广东省全民科学素质调查评估及监测课题组的科学素质评价标准框架的基础上，考虑调查问卷的题目数量与难度制定而成。以科学术语为例，具体评价过程为：比较题目数量与难易程度赋予科学术语的总分值，然后以80%、60%、30%为界限将科学术语总分值按比例划分为四个等级，其他各测量标准以此类推。最后，同时达到了解基本科学知识、具备基本科学意识、具备基本科学实践能力的相应分值并且科学素质总分≥80，就代表调查对象具备基本科学素质水平。

2.研究方法

在统计学中，按照所采用的计量尺度不同，可将统计数据分为分类数据、顺序数据和数值型数据。同时，“在研究一个（或多个）分类型自变量与一个数值型因变量之间的关系时，方差分析就是其中的主要分析方法之一。其本质是检验各总体均值是否相等来判断分类型自变量对数值型因变量是否有显著影响。”[9]我们通过对调查问卷的量化，得到了调查对象的科学素质水平、人口统计学特征、科学兴趣等级、科普行为频率四份统计数据。这里，调查对象的科学素质水平可看作数值型数据并作为因变量，其人口统计学特征、科学兴趣等级、科普行为频率属于分类型数据并作为自变量。通过SPSS统计软件进行方差分析，检验调查群体内不同的人口统计学特征、科普行为频率、科学兴趣的科学素质水平均值情况，就可以获得三个自变量范畴的科学素质水平均值差异情况，从而对理论假设做出决策，进而筛选出对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有显著性影响的因素。

二是风险意识不足，风险管理不当。长时间以来，我国公立高等院校的办学经费都是以国家财政拨款为主，学校考虑的只是招生就业、教育教学、科研及学术研究等工作，几乎不关注管理及财务风险。然而随着办学规模的扩大，资金来源渠道增多，涉及的业务也趋复杂，内外部风险增加，财务风险和管理风险并存。部分高校虽已建立起基本的风险评估体系，或形成风险清单，确定了风险的应对策略和方法，但由于教职员工普遍缺乏必要的风险意识，对风险管控的认识停留在过去的层面，使得在执行风险管理措施时常常力不从心。

另外，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方差分析中要满足观测数据来源的独立、变量总体服从正态分布、方差齐性三个条件。本文的数据满足前两个条件，而在实际论证中则要注意方差齐性。方差是否齐性要看方差齐性检验的显著性。显著性>0.05代表无显著差异；显著性≤0.05代表有显著差异；显著性≤0.01代表有极显著差异。若方差齐性检验无显著差异则满足方差齐性，则看单因素分析的显著性，并观察最小显著差数法（LSD）的事后比较结果。不满足方差齐性，则采用Brown-Forsythe的检验结果，并观察学生氏最大模的成对比较法（Dunnett's T3）的事后比较结果。同时，我们进一步通过SPSS统计软件将人口统计学特征、科学兴趣、科普行为中影响调查对象科学素质水平的因子汇总，综合分析他们与科学素质水平的相关性，最终建立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回归模型。

（二）研究结果

1.单因素分析

（1）不同的年龄、地域经济、文化程度群体在科学素质水平上呈显著差异

在年龄层面，SPSS统计结果显示，在满足方差齐性的前提下，假设被调查者不同年龄段间的科学素质平均分无显著性差异，其F检验值为4.091，对应的显著水平0.008明显小于系统默认的极显著性水平0.01，因此拒绝原假设，认为被调查者不同年龄段间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存在统计学意义上的极显著差异。在事后检验中，LSD多重比较法的结果显示，在不同年龄段的被调查者中，16—19岁年龄段的科学素质平均分显著低于20—24岁、25—29岁年龄段。而16—19岁和30—33岁年龄段的平均分，与20—24岁、25—29岁、30—33岁三个年龄段间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则差异不显著。

在地域经济层面，SPSS统计结果显示，在满足方差齐性的前提下，假设被调查者不同户籍所在地间地域经济发展水平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差异不显著，其F统计量的检验值为12.581，对应的显著性水平0.00明显小于系统默认的极显著性水平0.01，因此拒绝原假设，认为被调查者不同地域经济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存在统计学意义上的极显著差异。事后检验的LSD多重比较结果显示，在来自不同地域经济发展水平的被调查者中，东部地区群体的科学素质平均分显著高于中部地区、西部地区，而中部地区与西部地区之间差异不显著。

在文化程度层面，SPSS统计结果显示，在满足方差齐性的前提下，假设被调查者不同文化程度间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差异不显著，其F统计量的检验值为48.563，对应的显著性水平0.00明显小于系统默认的极显著性水平0.01，因此拒绝原假设，认为被调查者不同文化程度间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存在统计学意义上的极显著差异。事后检验的LSD多重比较结果显示，被调查者不同文化程度的科学素质水平间相互差异显著，其中小学及小学以下的科学素质平均分为37.3、初中为49.5、高中为54.7、大专为64.3、大学为73。由此可见，随着文化程度的增加，其科学素质水平也在显著提高。

（2）科学兴趣程度自变量与科学素质总分因变量呈现线性递增关系

本文将科学兴趣变量设计成一个0-15分的量表，用来测量被调查者对科学新发现、新发明与技术的应用、科技教育、防灾减灾、环境污染的感兴趣程度，并赋予其不感兴趣、较感兴趣、很感兴趣三个等级。SPSS统计结果显示，在满足方差齐性的前提下，假设被调查者不同科学兴趣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差异不显著，其F统计量的检验值为17.067，对应的显著性水平0.00明显小于系统默认的极显著性水平0.01，因此拒绝原假设，认为被调查者不同科学兴趣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存在统计学意义上的极显著差异。事后检验的LSD多重比较结果显示，在不同科学兴趣程度的被调查者中，对科学不感兴趣、较感兴趣、很感兴趣的人群两两间相互差异显著。其中对科学不感兴趣的科学素质平均分为49.3、较感兴趣为56.5、很感兴趣为60.2。可以明显地发现，随着科学兴趣的增加，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水平也在逐步提高。

（3）不同的大众媒介接触频率在科学素质水平上呈显著差异

本文将大众媒介接触频率变量设计成一个0-20分的量表，用来测量被调查者对报纸、电视、广播、互联网的接触频率，并赋予其很低、低、一般、较高、很高五个等级。SPSS统计结果显示，在不满足方差齐性的前提下，假设被调查者不同大众媒介接触频率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差异不显著，Brown-Forsythe的统计量为11.315，对应的显著性水平0.00明显小于系统默认的极显著性水平0.01，因此拒绝原假设，认为被调查者不同大众媒介接触频率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在统计学意义上有极显著差异。事后检验的Dunnett's T3多重比较结果显示，群体大众媒介接触频率低的科学素质水平明显低于其他群体，而群体大众媒介接触频率一般、较多、很多间的科学素质水平差异不大。其中，被调查者不同的电视接触频率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差异性不显著，而不同的广播、报纸、互联网接触频率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差异性显著。特别是报纸与互联网的接触频率对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的科学素质水平有重要影响。报纸接触频率五个等级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分别为48.6、50、51.4、54.4、61. 6；互联网接触频率五个等级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分别为41.8、44.3、49、55、57。由此表明，随着他们对报纸与互联网接触频率的增加，其科学素质水平也在提高。

（4）不同的科普场所利用频率在科学素质水平上呈显著差异

本文将科普场所利用频率变量设计成一个1-28分的量表，用来测量被调查者对动植物园、科技或历史博物馆、科技展览、公共图书馆、美术馆、科普宣传栏、科技示范点的利用频率，并赋予其几乎没有、偶尔、较多、经常四个等级。SPSS统计结果显示，在不满足方差齐性的前提下，假设被调查者不同科普场所利用频率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差异不显著，Brown-Forsythe的统计量为7.009，对应的显著性水平0.00明显小于系统默认的极显著性水平0.01，因此拒绝原假设，认为被调查者不同科普场所利用频率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在统计学意义上有极显著差异。事后检验的Dunnett's T3多重比较结果显示，科普场所利用频率较多的群体的科学素质水平明显高于其他群体，而群体科普场所利用频率较多与经常等级间的科学素质水平差异不大。其中参观科技或历史博物馆利用频率四个等级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分别为50.8、54.2、58.8、61. 2；科技展览为51.7、53.4、58.2、65. 7；公共图书馆为49.8、54.2、56.6、60.8。可见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对这些场所利用率的增加，其科学素质水平也会随之提高。

（5）不同的科普活动参与率在科学素质水平上呈显著差异

本文将科普活动参与率变量设计成一个1-28分的量表，用来测量被调查者观看电视科学节目、收听广播科普节目、阅读科普出版物、观看科普画廊、在互联网上浏览科技信息、参加有关科技培训、观看科普音像制品的频率，并赋予其几乎没有、偶尔、较多、经常四个等级。SPSS统计结果显示，在不满足方差齐性的前提下，假设被调查者不同科普活动参与率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差异不显著，Brown-Forsythe的统计量为16.055，对应的显著性水平0.00明显小于系统默认的极显著性水平0.01，因此拒绝原假设，认为被调查者不同科普活动参与率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在统计学意义上有极显著差异。事后检验的Dunnett's T3多重比较结果显示，科普活动参与率较多与经常群体的科学素质水平明显高于偶尔与几乎没有的群体，而科普活动参与率较多与经常、几乎没有与偶尔等级间的科学素质水平差异不大。其中观看电视中的科普节目参与率四个等级的科学素质平均分分别为48.4、52.2、54.6、60. 2；阅读科普出版物为47.7、53.2、60、 67；在互联网上浏览科技信息为46.7、48.9、57.3、61. 1；参加科技培训为48.9、57.、61.3、72.3。由此可知，随着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对这些活动的参与率的增加，其科学素质水平也会相应提高。

2.多元回归分析

单因素方差分析的结果发现，人口统计学特征、大众媒介接触频率、科普场所利用率、科普活动参与频率等变量中有一些因子与科学素质水平因变量成线性关系。将这些因子综合起来建立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以预测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水平的变化规律。

我们将单因素分析发现的线性影响因子归类，并做出假设：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的文化程度、科学兴趣程度、报纸接触频率、互联网接触频率、参观科技或历史博物馆频率、参观科技展览频率、使用公共图书馆频率、观看电视中的科普节目频率、阅读科普出版物频率、在互联网上浏览科技信息频率、参加科技培训的频率等与其科学素质水平存在线性相关（因果关系）。同时通过Spearman相关性检验发现，科学素质水平与这十一个变量均存在显著的相关关系，以此我们以科学素质水平为因变量，十一个假设的影响因子为自变量，建立了逐步多元线性回归模型。

通过逐步回归，十一个假设的影响因子筛选留下了文化程度、科学兴趣等级、上网浏览科技信息频率、上网频率、参加科技培训频率等五个变量，以此我们建立了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水平的线性回归模型。该模型的模型拟合度R方为0.458，代表模型五个自变量能解释科学素质水平变化的45.8%；回归模型的方差分析表F的统计量为63.154，P值显示为0.00，明显小于系统默认的极显著性水平0.01，因此拒绝模型整体不显著的假设，证明模型整体是显著。同时从模型的回归系数显著性来看，五个自变量的P值显示为0.00，明显小于系统默认的极显著性水平0.01，因此五个自变量均对因变量有显著性，自变量的回归系数有统计意义。如下表所示：

系数a

至此，我们得到了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水平的多元线性回归方程：科学素质水平=19.751+4.941文化程度+2.519科学兴趣等级+2.223上网浏览科技信息频率+1.612上网频率+2.795参加科技培训频率。

三、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研究的结论与建议

在人口统计学特征方面，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年龄、地域经济、文化程度等特征差异对其科学素质水平产生了显著影响。年龄方面，16到19岁调查对象的科学素质明显偏低；地域经济方面，来自中部与西部等相对经济较不发达的地区调查对象的科学素质明显低于东部地区；文化程度方面，小学与初中学历调查对象的科学素质明显较低。那么对于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来说，较符合这三个特征的就是那些老一代进城务工人员的子女，他们就是当年的农村留守儿童，他们已经开始随着父辈的脚步进入城市务工。而由于他们大部分来自贫苦地区的农村，受教育年限较低，科学教育质量相对较差，因此其科学素质水平也较低。所以政府在大力提高农村科学教育水平的同时，也要有针对性地对这部分群体提供继续学习的机会。例如，广州市举行的圆梦计划—,北大100项目就是很好的借鉴，该项目旨在让100名新生代产业工人实现免费读北大的梦想。我们希望这样的项目更多，惠及的范围更广，让更多年轻的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圆梦，这样国家的未来才更有希望。

在大众传播媒介与科普活动方面，报纸与互联网媒介对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的科学知识传播发挥了良好作用，但是广播与电视的作用则尚未完全发挥，而作为重要的信息传播媒介，广播与电视对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的科学知识传播作用是不可缺少的。因此要在电台与电视台多开设科普类节目，并做好节目宣传，将娱乐性与科学性结合起来传播科学知识与信息。最近收视率很火爆的科学竞赛节目《最强大脑》就是很好的例子。电视台也可以针对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举办相应的科学节目，例如融合竞赛与科学的元素，将创新发明大赛、青工技能振兴计划等项目搬到银幕上，生动活泼地开展科学信息传播。另外，对于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来说，除了了解必要的科学技术知识、树立科学意识的主要目的外，还要注重培养他们在城市文明健康生活和安全劳动的能力。所以要在社区与企业中组织更多贴近他们生活、劳动所需的科普活动，鼓励他们积极主动地参与到活动中，切身体会科学技术的作用并灵活运用，科学技术解决日常生活、劳动中遇到的实际问题。

在科普场所方面，提高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对科技或历史博物馆、科技展览、公共图书馆的利用频率，更有利用于提高其科学素质水平。科普场所作为开展科普工作的重要基础设施，是举办展览、讲座和培训等社会性、群众性、经常性科普活动的主要阵地。它的优点是综合性强，而缺点在于地点固定。然而对于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来说，科普场所的缺点是被放大的。那么进一步发挥流动大篷车的作用，就成为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诸如流动公共阅览室、流动科技展览车、流动科普画廊等流动的科普场所，应该确实地开进工厂、城中村这些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密集工作居住的地方为他们服务，以提高科普场所的利用率。

对于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的科学素质来说,影响力最大的几个因素是文化程度、科学兴趣等级、上网浏览科技信息频率、上网频率、参加科技培训频率。因此，在加大农村基础教育支持力度的同时，要建立以科学兴趣为核心、以互联网为平台、以科技培训为手段的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水平提升机制。具体就是要做好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科学兴趣的调查与反馈，把握他们的科学信息需要，以此针对他们的科学兴趣点打造网络平台。培育、扶持对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有较强吸引力的品牌科普网站；建设有工人特色的网上虚拟博物馆、科技馆；建立符合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特点的微信、微博科学信息传播交流群。大力开发网络科普教育资源，创新网络科普形式，研究具有实时、动态、互动等特点的网络科普教育软件，以对新生代进城务工人员进行远程的科技培训。

[1]乔恩•米勒.网络时代中成人科学知识的学习[J].步凯译.科普研究,2011,6(5):36-44．

[2]中国科普研究所课题组.我国公民科学素质现状和影响公民科学素质的因素课题报告[R].北京,2005.

[3]何薇，张超，高宏斌．中国公民的科学素质及对科学技术的态度——2007中国公民科学素质调查结果分析与研究[J].科普研究,2008,3(6):8-37.

[4]任磊,张超,何薇.中国公民科学素养及其影响因素模型的构建与分析[J].科学学研究，2013, 31(12):983-990.

[5]OECD.(2007).PISA2006 Science Competencies for Tomorrow’s World(Vol.1). Paris : OECD.

[6]张辰利,王建.影响农民科技素质的因素分析——基于540份河北省农村家庭调查问卷的研究[J].科技管理研究，2008,(12):398-400.

[7]李肖仪.城镇人口科学素质影响因素的研究[D].广州:华南理工大学,2009.

[8]梁皑莹,萧文斌,黄伊,王可炜.基于职业差异性的公务员科学素养测评[J].广州市公安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12,(4):55-60.

[9]贾俊平,何晓群,金勇进.统计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264.

（责任编辑：辛宝英）

本文为广州市教育科学规划项目“广州市进城务工人员科学素质教育研究”（项目编号：12A016）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C913

A

2095-7416(2017)04-0039-06

2017-06-25

吴九占（1964-），男，河北任丘人，硕士，广州大学政治与公民教育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公民教育。陈紫鹏（1987-），男，广东广州人，硕士，天地壹号饮料股份有限公司媒体部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