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毛泽东综合方法
2017-08-31严长安
严长安
摘 要 毛泽东作为一位历史伟人,具有非凡的思维能力和水平,他提出的有关思维问题的观点、见解,丰富了思维宝库,其中关于综合的思维方法,及其对这一方法在理论和实践上的运用,具有鲜明的特色,为中国革命和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
关键词 毛泽东 综合 方法
中图分类号:A84 文献标识码:A
作为毛泽东思想的主要创立者,毛泽东不仅是一位伟大的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而且也是伟大的理论家和思想家,这样一位历史巨人,其思维无论在深度还是广度,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他在思维方法上的贡献是无可争议的,其中有关综合的思维方法十分丰富。本文即对这方面进行初步探讨。
1毛泽东对分析与综合关系的论述
分析与综合的思维方法,不仅是辩证逻辑的基本方法,也是毛泽东科学方法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辩证的分析中,每一次分析的同时又是综合,在所有的思维方法中,与综合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是分析,因此有必要对分析与综合的关系进行着重阐述。下面就是毛泽东对分析与综合关系的论述。
1.1认知规律是先分析,后综合
毛泽东认为人类在认识过程中先分析,后综合,才是科学的思维方法。他多次强调要求把这一规律运用到分析和综合中去。他指出,马克思的《资本论》就是这种方法完成的,先分析资本主义的各部分,然后加以综合,得出资本主义运动的规律来。1941年,在关于思想方法的报告中,他以研究边区为例说道:首先要从老百姓、乡政府、区政府、县政府、一步一步地研究,最后才知道边区确实是抗日的民主的根据地。这样的结论是经过一个层次一个层次的分析,每个层次都弄清楚后加以综合得出来的。
1.2分析是综合的手段
在1943年的西北局高干会上的报告中,毛泽东批评王明路线的错误后指出,要学习马列主义的方法,有些同志自以为马列主义很多,但一接触到实际工作,可以说马列主义的气味都未闻到一点。马列主义的方法,基本的就是分析和综合的方法。……如果不分析就无法综合,综合是分析的结果,分析是综合的手段。在《反对党八股》中,毛泽东指出只有经过系统周密的分析过程,才有可能综合:“常常问题是提出来了,但还不能解决,就是因为还没有暴露事物的内部联系,就是因为还没有经过这种系统的周密的分析过程,因而问题的面貌还不明晰,还不能做综合工作,也就不能好好地解决问题。”分析是综合的手段,综合是分析的结果。这是我们在努力实现”中国梦”过程中尤其应该注意的。
1.3指导分析的是综合
毛泽东认为分析要以综合为指导,没有综合指导的分析是无的放矢的分析。他对希罗科夫的《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一段话给予了特别的注意,“我们分解矿石为许多构成部分时,不单是分析它,同时又造出具有为从前矿石所无的新属性的新金属。如果这个综合不是以分析为前提,没有伴随于综合,科学的分析本身,将是不可能的。”毛泽东在这段话旁边写道:“有的放矢在自然科学。”《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还写道:”所以伊里奇并不随便地引出帝国主义的个个表现。他在这个分析中,探求了伊里奇的东西,是整个帝国主义的概念、以及由普罗列达里亚实行的那个革命的变革之必要。”毛泽东对这段话很是欣赏,认为这是“有的放矢在社会科学”,并写下了“指导分析的是综合”这个重要的方法论原则。
1.4分析与综合相互补充渗透
1941年,毛泽东在关于思想方法问题的报告中指出,“对立与统一,分析和综合,这叫做方法论,也叫做辩证法,说起来大家都晓得,但到实际使用的时候就忘记了,常容易只強调一面,而把其他多方面丢掉了,犯片面看问题的错误。”分析和综合是人类统一思维过程中两个不可缺少的方面,各有特定的功能,两者不能相互代替,又不是分离的,而是相互补充的,单纯的分析或单纯的综合,都不能解决整个认识过程中的问题。单纯的分析会使认识局限于事物的一些片段,而不能把握它们的全体和内在联系。因此,为了认识事物的全体和本质,就要把从分析中所得到关于该事物各个方面的认识综合起来,就要运用综合的方法。毛泽东在谈到认识的三个步骤,即观察—分析—综合之后指出,“这里特别要注意的是分析,应该是分析而又综合,就是在第二步骤的分析中,也有小的综合。古人语:文章之道,有开有合。这个说法是对的。”这说明,毛泽东已注意到分析与综合是相互渗透的,即分析中包含着综合,综合中也包含着分析。
2毛泽东综合方法的运用
2.1相互扬弃相互否定的综合
综合是辩证的综合,是对立面经过相互扬弃即相互否定之后达到统一的综合。这种综合往往有新质产生,这是综合的本质特点。具体讲,在毛泽东看来,一方面,对立双方通过相互扬弃而达到统一这样的综合,即辩证的综合,是一切综合的本质要求。例如,毛泽东的典型论述:“综合就是吃掉敌人。”我们在综合国民党中就是把敌人的东西拿来改造,俘虏的士兵,一部分放走,一部分补充我军。武器粮草、后勤辎重等全部接受。不要的,用哲学的话说就是扬弃。“综合就是吃掉敌人”,曾被误解为简单地消灭敌人,实际上是一个辩证的综合,是吸收和扬弃的统一。另一方面,把事物的两个方面按照对立统一的法则综合到一起也是基本的综合方法之一。毛泽东最善于把两个对立方面综合在一起,他制定的许多政策和策略思想都体现了这种辩证的综合。在第一次大革命后期的右倾机会主义是一切联合,否认斗争,而在土地革命后期的左倾机会主义,则是一切斗争,否认联合,这两个极端政策都使党和革命遭受了极大的损失。毛泽东领导全党制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既不是一切联合否认斗争,也不是一切斗争否认联合,而是综合联合和斗争两方面的政策,这种既联合又斗争的两重性政策,是把两个对立方面辩证地综合起来的典型。
2.2构建事物理论体系的综合
马克思曾说:“具体之所以具体,因为它是许多规定的综合,因而是多样性的统一。因此它在思维中表现为综合的过程,表现为结果。”毛泽东继承和发扬了这一思想,娴熟地把它运用于思维之中。例如,毛泽东提出的许多革命理论、计划、战役指导等都是通过综合而形成的包含全部内容的系统或体系。他总结为“将丰富的感觉材料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改造制作工夫,造出概念和理论的系统。”在此意义上,综合就是一种整合和客体对象的自组织。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结构综合”与“演化综合”或这二者的综合等。毛泽东在1947年12月25日所作的《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中提出的十大军事原则就是这样一种综合。
2.3解决问题做出结论的综合
在1943年10月14日的西北局高干会上,毛泽东指出,“对工作要作结论,即是说要综合。”综合还意味着“解决问题”,意味着“指明问题的性质,给以解决的办法。”在《论持久战》中,毛泽东在分析了中日战争双方的基本特点之后作出结论说:“中国不能速胜,也不会灭亡;抗日战争是持久战,最后胜利的一定属于中国。”毛泽东的综合和结论,是对问题分析的综合和结论,它指明了问题的性质,给了解决的办法,这是形式主义的简单相加的机械综合不能比拟的,而这也是综合其中应有之义,因为综合本来就是指在思维中把认识对象的各个部分、各个方面、各个要素以某种方式组合起来,从而形成对思维对象的整体性认识。我们认识客觀对象需要在思维中进行综合是因为认识的目的在于把握对象的整体。分析只是最终认识整体的中间手段和途经,只有通过综合达到对事物整体的认识,才能从本质上认识事物。
2.4不陷于狭隘经验论的综合
“做综合工作时,不要陷于狭隘的经验论。”这是毛泽东关于怎样做好综合工作时的一条重要的方法论原则。对于这一原则,周恩来曾有一段话对此作了很好的解释。他说:“进行调查研究,必须实事求是。我们下去调查,必须对事情进行分析、综合和比较。事物总存在内在的矛盾,要分清主次;总有几个侧面,要进行解剖。各人所处的环境总有局限性,要从多方面观察问题;一个人的认识总是有限的,要多听不同的意见,这样才利于综合。”这段话中强调了两个重点:一是要“多”,“要从多方面观察问题”,“多听不同的意见”;二是要“分清主次”,即要抓主要矛盾或矛盾的主要方面。毛泽东在《关于农村调查》中谈到做综合工作时指出,要“详细地占有材料,抓住要点”,“材料要搜集得愈多愈好,但一定要抓住要点或特点。马克思研究资本主义,列宁研究帝国主义,都是收集了很多统计和材料,但并不是全部采取,而只是采取最能表现特点的一部分。”毛泽东历来认为,主要矛盾的存在和发展,规定或影响着其他矛盾的存在和发展。因此,无论解决什么问题,都应该以这个主要矛盾作为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出发点。倘若丢掉主要矛盾,而去研究细微末节,犹如见树木不见森林,这样做综合工作就要陷于狭隘的经验论。
3毛泽东综合方法的贡献
3.1发展了马列主义关于综合的科学理论
毛泽东认为分析和综合的方法是人们认识事物的基本方法。认识的事物,就是要把事物的整体分解为部分、要素,分解为矛盾着的各个方面来分析。然而,仅有分析是不够的,必须把分析和综合结合起来,因为,通过分析所获得的认识,虽然是本质的,但它是抽象的、简单的,只有通过综合,才能把它还原为思维具体的东西。综合就是把分析所揭示的认识对象的本质,贯穿到认识对象的各个部分、要素中去,把它们统一起来;贯穿到认识对象的千变万化的现象中去,把本质和现象统一起来,获得关于对象的总体认识。这种总体认识,已不再是混沌的统一体呈现在人们面前,而是以多样性辩证的统一体,清晰地、秩序井然的呈现在人们的认识之中。
3.2解决了中国革命实践中系列重大问题
毛泽东把综合的思维方法,运用于中国革命的实践中取得了巨大成功。在民主革命时期,毛泽东对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具体情况、中国特殊国情、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以及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性质、任务、对象和前途的分析,在此基础上综合出科学结论,都已被历史证明。在《论持久战》中,毛泽东对中日双方的特点、抗日战争为何是持久的分析基础上,综合为“规定了和规定着双方面一切政治上的政策和军事上的战争战术,规定了和规定着战争的持久性和最后胜利属于中国而不属于日本”,“中国不能速胜,也不会灭亡;抗日战争是持久战,最后胜利的一定属于中国。”这一结论迅速廓清思想,使全国人民从速胜论和亡国论的迷途中走出来,对中国人民最终取得抗战胜利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