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清明上河图》背后的传奇故事
2017-08-29廉春融姜晓沛
廉春融+姜晓沛
《清明上河图》介绍
《清明上河图》画卷,北宋风俗画作品。传世名作,一级国宝。
作者张择端,字正道,东武(今山东诸城)人。宋徽宗时为宫廷画家。少年时到京城汴梁(今河南开封)游学,后习绘画,尤喜画舟车、市桥、郭径,自成一家。《清明上河图》是张择端的代表作,曾经为北宋宣和内府所收藏。绢本、淡设色,高24.8厘米,长528.7厘米,原作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清明上河图》以精致的工笔记录了北宋末叶、徽宗时代首都汴京(今开封)郊区和城内汴河两岸的建筑和民生。该图描绘了清明时节,北宋京城汴梁以及汴河两岸的繁华景象和自然风光。作品以长卷形式,采用散点透视的构图法,将繁杂的景物纳入统一而富于变化的画面中。画中人物众多,衣着不同,神情各异,其间穿插各种活动,注重戏剧性,构图疏密有致,注重节奏感和韵律的变化,笔墨章法都很巧妙。
绘画史上名为《清明上河图》的画幅很多,但真本毕竟只有一副。经过众多学者、专家对这一专题的研究,大家意见基本一致,都认为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的这幅是北宋张择端的原作。其它的同名画作,均为后来的摹本或是臆造本。
现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的画卷本幅上,并无画家本人的款印,确认其作者为张择端,是根据画幅后面跋文中张著的一段题记。张著的题记也仅寥寥数语:“翰林张择端,字正道,东武(今山东诸城)人也。幼读书,游学于京师,后习绘事,本工其界画,尤嗜于舟车市桥郭径,别成家数也。”不过,张择端的姓名并未见于北宋后期成书的《宣和画谱》,有人推测说,可能他进入画院时间较晚,编著者还来不及将其收编书中。
张择端完成这幅歌颂太平盛世的历史长卷后,首先将它呈献给了宋徽宗。宋徽宗因此成为此画的第一位收藏者。作为中国历史上书画大家的宋徽宗酷爱此画,用他著名的“瘦金体”书法亲笔在图上题写了“清明上河图”五个字,并钤上了双龙小印。
这件享誉古今中外的传世杰作,在问世以后的800多年里,曾被无数收藏家和鉴赏家把玩欣赏,是后世帝王权贵巧取豪夺的目标。它曾辗转飘零,几经战火,历尽劫难……它曾经五次进入宫廷,四次被盗出宫,历经劫难,演绎出许多传奇故事。
装裱匠以假易真
《清明上河图》,最先由宋徽宗收藏于北宋宫廷,公元1126年9月,金兵掳走了徽钦二帝,洗劫了宫中宝物。《清明上河图》却流传于民间,元灭金后,画第二次进入皇宫。元代至正年间,宫中有个装裱匠,用临摹本把真本换出,卖于某真定守,后又卖给武林(杭州)的陈彦廉,陈怕事败,又急于用钱,就卖给博雅好古寓居北京的杨准。
汤装裱恩将仇报
据清代顾塑公的《消夏闻记》载:太仓王家里收藏有《清明上河图》,严世蕃知情后,强行索要,王不愿,就请一高手(即黄彪)复制一本送去,早先王巡抚两浙时,有一姓汤的裱画师,生活十分困难,王把他带回家中做事,后又推荐给严世蕃。当王的仿本(清明上河图)送到严家时,汤恰在旁边,就对严世蕃说:“这画是假的。”严世蕃听后,十分恼火,恰值俺塔入寇大同。王当时为苏辽总督,御寇无术,严氏党羽借机弹劾王,因此被杀。
陆夫人绣枕藏画
据明人李日华《味水轩日记》载,明嘉靖年间(1522—1566),奸相严嵩柄国,权倾朝野。其子严世藩仗势横行乡里,他们得知《清明上河图》是无上神品,便派人四处搜寻。此时,画存于陆完家,陆完死后,夫人十分珍爱地把画藏在绣花枕中,秘不示人。夫人有一外甥姓王,长于绘画,乖巧善谈,趁夫人高兴时,要求看画,夫人一时推辞不开,便允许他坐在小阁中不带笔墨,限定时间观看,王生号振斋,聪颖过人。经十几次观赏,对画中房屋、街道、舟车、人物构图布局,均默记在心,回去之后,就将全图临摹仿制流传于世,但真品终归严嵩之手。
冯太监流言避嫌
据传,《清明上河图》入宫后,隆庆帝不喜欢字画,成国公朱希忠趁机奏请皇帝赐予他,皇帝卻让估成高价,抵其俸禄,画将要给朱时,一个小太监得知此画价值连城,便将画盗走,正要出宫,管事人来了,小太监急将画藏到阴沟里,恰遇当天下雨,一连三天,画已腐烂,不堪收拾。这个故事,明人詹景凤收入他的《东图书览编》中,实为盗画人冯保所杜撰。冯保是隆庆帝万历年间的秉笔太监,东厂首领,有权有势,出入皇宫,冯保得知《清明上河图》以后写有题跋,如系皇帝赏赐,他在题跋中一定大书特书,但冯保只字未提,显系盗窃到手,为了掩人耳目,他编造了以上离奇的故事。
清宣统皇宫盗宝
《清明上河图》入清后,曾为陆费墀毕沅收藏,嘉庆二年,毕沅死。四年(1799)毕家被抄,《清明上河图》第四次入宫。被收在紫禁城的迎春阁内。此后,《清明上河图》一直在清宫珍藏。辛亥革命后,溥仪(宣统)逊位,仍居宫中,1925年,他离宫之前,将宫中珍玩字画盗往天津,《清明上河图》即在其中。后伪满成立,他将此画带到长春皇宫,1945年,东北解放前夕,溥仪仓皇出逃,将此画带至通化,不忍丢掉,被我军缴获,收藏于东北博物馆。1955年拔交故宫博物院。这是《清明上河图》第五次入紫禁城,不过不是昔日皇宫,而是人民的博物院了。
《清明上河图》内容的删续
《清明上河图》是闻名世界的伟大现实主义风俗画卷,系北宋末年画院待诏张择端所作。北宋灭亡后流落北方民间。南宋时,临安即出现仿品,但仿者根本看不到原作,只能凭传说、文字记载构图成卷。元、明、清三代,仿品形形色色,层出不穷。仅1945年从溥仪手中截获就有4本之多,当时专家竟把其中一仿本误定为真迹入藏。直到1950年冬,杨仁恺先生等人在东北博物馆库房的赝品堆里翻出有张著亲跋的《清明上河图》,经众专家鉴定,一致认定此本才是张择端《清明上河图》的真迹。1997年,唐山炎黄轩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众专家的帮助下,成功地复制了“迄今最接近原作真貌的复制真品”的《清明上河图》。在复制过程中,发现该画在收藏中有两个问题,现写出与大家商讨。
不该删的删了
《清明上河图》20世纪50年代归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1973年揭裱此画时,在画首约80厘米处删除了一块。当时的北京故宫博物院副院长杨伯达先生称:“卷首稍后,在汴梁市郊店铺林立的街道上,一对扫墓后匆匆返回的轿骑,其前导的一马突然发情狂奔,在此惊险关头,一老翁赶忙抽身欲抱蹒跚学步的幼孙。原在老翁背后柱之旁残缺一大片,原绢已失,到明末清初揭裱时补绢余画一尖嘴立牛正在张口嘶叫,殊碍原画意境。故1973年新裱时揭下,留存归档,不再复原。”(荣宝斋画谱《清明上河图》序言)
不该续的续了
1994年12月5日的《人民日报》载:“11月29日從北京故宫博物院传出一则惊人的消息:在流传过程中曾被裁截后半部分的国宝《清明上河图》,最近被……补全……”为什么要补呢?据续者讲是根据《中国书画》刘凌沧先生的《风俗画漫谈》一文中的一段话。这段话说张择端《清明上河图》“由城门而入城关,是画卷的第二个高潮,也是最精彩的部分……正当我们欣赏得入神时,画卷戛然而止了。据我推想,这幅名作经过千年的辗转流传,后半截已经佚失,或为奸商裁去,另成一卷出售牟利也是可能的。”实际上,早在1958年,当时的国家文物局长、著名学者郑振铎先生在《<清明上河图>的研究》一文中就称:“这个长卷到这里截然终止,令人有不足之感。根据后来的许多本子,《清明上河图》的场面还应该向前展开,要画到金明池为止。很可能这本子是佚去了后半的一部分。”同年,著名古书画鉴定家、故宫研究员徐邦达先生也在《<清明上河图>的初步研究》一文中称:“画卷到此截然而止,我疑心后面是割去了不少的……”辽宁博物馆名誉馆长、古书画鉴定家杨仁恺先生也称:“画卷在流传中确实残了后半部。”正是由于这些专家的推测,才引来了补全卷,补全卷才被故宫博物院堂而皇之的收为藏品。
那么,《清明上河图》究竟是不是一幅缺了尾部的残画呢?要研究这一问题,必须先研究《清明上河图》的主题,而要研究该画的主题,又离不开世所公认最权威的、与该画同时问世的、对汴京风俗人情记述详备的《东京梦华录》。此文所述清明时节汴京人填塞诸门到城郊去的活动,与该画题“清明”“上河”相一致,可概括为“出郊”“上河”“赶集”“扫墓”八个字。此八字即是《清明上河图》之主题。这幅不朽的风俗画是截取了水门以东至虹桥附近汴河两岸实际地理位置,以城关、虹桥、郊野三段情节,以倒叙的形式,开卷是一对扫墓人归来,使情节逆向中部,而把情节的开头———人们在城内集结出城反作画卷的末尾,使情节逆向城外,由画卷两端向中部推进,恰恰在虹桥处形成高潮,以“上河”为中心描写汴京人清明祭扫的全部活动,完美、凝练地表达了八字主题。如果按郑振铎先生等所说,画面再延伸,和后仿本那样,穿城而过,再到城西13座桥之外的金明池,那么,画面要加长几倍,并且,主要内容是城内的楼阁、闹市,这岂不是与士庶填塞诸门出郊、上河、赶集、扫墓的主题相违背!忘记了凡过清明节人们都是出城、出村到野外祖茔去祭扫,进城是文不对题。显然,这是没有读懂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
并且,《清明上河图》画后紧衔着张著、张公药、郦权、王右间、张世积五人的跋。这五代人都是北宋臣民,与张择端是同时代人,且熟悉旧都风物,是汴京兴衰的见证人。他们的跋是《清明上河图》的忠实写照,他们不约而同地证明该画所描绘的就是水门以东至虹桥附近的汴河两岸的风光,而没有城内的高楼、闹市,更没有金明池,与《清明上河图》所画内容完全吻合,雄辩地证明了《清明上河图》的画面完整无缺。不论把旷世绝唱删成驴唇不对马嘴的残画,还是把原本完美无缺的人类艺术奇迹宣布称残画,随意续貂,都是极不妥的。因此,亟应尽快恢复《清明上河图》之原貌,才无愧于祖宗,无愧于子孙,无愧于全人类。
张择端的春天之旅
张择端在12世纪的阳光中画下《清明上河图》的第一笔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为这座光辉的城市留下了最后的遗像。他只是在完成一幅向往已久的画作,他的身前是汴京的街景和丰饶的记忆,他身后的时间是零。
张择端有胆魄,他敢画一座城,而且是12世纪全世界的最大城市。
这一次,画的主角是以复数的形式出现的。他们的身份,比以前各朝各代都复杂得多,有担轿的、骑马的、看相的、卖药的、驶船的、当差的、取经的、看孩子的……他们互不相识,但每个人都担负着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心境、自己的命运。他们拥挤在共同的空间和时间中,摩肩接踵,济济一堂。
近一千年过去了,这幅画被不同时代的人们端详了千次万次,但每一次都会发现与前次看到的不同。比如,研究《清明上河图》的前辈学者,比如董作宾、那志良、郑振铎、徐邦达等,已经根据画面上清明上坟时所必需的祭物和仪式,判定画中所绘的时间是清明时分。到了20世纪80年代,一些“新”的细节却又浮出水面,比如“枯树寒鸦、毫无柳添新叶树增花的春天气息,倒有‘落叶柳枯秋意浓的中秋气象”,有人发现驴子驮炭,认为这是为过冬做准备,也有人注意到桥下流水的顺畅湍急,推断这是在雨季……在空间方面,老一辈的研究者都确认这幅画面的是汴京,细心的观察者也看到了画里有一种“美禄”酒,而这种酒,正是汴京名店梁宅园子的独家产品……但新的“发现”依旧层出不穷,比如有人发现《清明上河图》里店铺的名称几乎没有一个与《东京梦华录》里记录的汴京店铺名称一致,由此怀疑它描绘的对象根本不是汴京……
晋朝没能从胜利走向胜利,他灭掉北宋一百多年之后,这个不可一世的王朝就被元朝灭掉了。《清明上河图》又作为战利品被席卷入元朝宫廷,后被一位装裱师以偷梁换柱的方式盗出,几经辗转流落到学者杨准的手里。当这幅画携带着关于故国的强大记忆向他扑来的时候,他终于抵挡不住了,不惜代价,买下这幅画。
但《清明上河图》只在杨准的手里停留了12年,就成了静山周氏的藏品。到了明朝,《清明上河图》的行程依旧没有终止。宣德年间,它被李贤收藏;弘治年间,它被朱文徽、徐文靖先后收藏;正统十年,李东阳收纳了它;到了嘉靖三年,它又漂流到了陆完的手里。
有一种说法是,权臣严嵩后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清明上河图》,也有人说,严嵩得到的只是一幅赝品。这幅赝品,是明朝的兵部左侍郎王忬以800两黄金买来,进献给严嵩的,严嵩知道实情之后,一怒之下,命人将王忬绑到西市,把他的头干脆利落地剁了下来。严嵩的凶狠,让王忬的儿子看傻了眼,这个年轻人,名叫王世贞。惊骇之余,王世贞决计为父报仇。他想出了一个颇富“创意”的办法,就是写一部色情小说,故意卖给严嵩。他知道严嵩读书喜欢一边将唾沫吐到手指上,一边翻动书页,就事先在每页上涂好毒药,这样,严嵩没等把书读完就断了气。他想起这个办法时,抬头看见插在瓶子里的一枝梅花,也是为这部惊世骇俗的小说起了一个诗意的名字——《金瓶梅》。
《清明上河图》变成了一只船,在时光中漂流。直到1945年,慌不择路的伪满洲国皇帝溥仪把它遗失在长春机场,被一个共产党士兵在一个大木箱里发现,又几经辗转,于1953年底入藏北京故宫博物院,他才抵达永久的停泊之地,至今刚好一个甲子。
张择端的结局,被历史弄丢了。自从他把《清明上河图》进献给宋徽宗那一刻,就在命运的急流中隐身了,再也找不到关于他的记载。
《清明上河图》里为何缺马少羊
张择端的名画《清明上河图》,堪称北宋时代市井俚俗的活化石。
虽说宋徽宗赵佶当皇帝不怎么样,在艺术上却是一位及其卓越的画家。由于他的倡导,翰林院专门设立了“图画院”。山东诸城张择端,才得以接近皇室,发挥自己的绘画才能。本来,所谓“院体画”都是描绘风花雪月、声色犬马的贵族和士大夫生活。张择端恰恰走出了一条新路。他呕心沥血、独辟蹊径,终于完成了《清明上河图》。这幅作品的首位鉴赏者和收藏家,当然是赵佶,皇帝高兴坏了,用他特有的“瘦金体”题写了“清明上河图”几个字,加盖了双龙小印章。
徽钦时代的汴梁城,已经具备国际大都市的雏形,户口百万,商铺林立,到处都是勾栏等娱乐场所,甚至还出现了繁华的夜市。《清明上河图》再现了北宋都城的水陆交通及日常生活。
据齐藤谦所撰的《拙堂文话》统计,《清明上河图》上共有各色人物1643人,动物2008只。超过了《三国演义》(1191人)、《红楼梦》(975人)、《水浒传》(787人)任何一部描绘人物的作品。
《清明上河图》全图可分为三大段落。按照展开的次序,首先是汴京郊外的景物,接着是大桥及汴河两岸的繁忙景象,后段描绘了汴京市区的街景。人物大不足3厘米,小者如豆粒,虽说人物形体微小,个个毫纤毕现,极富情趣。这种大手笔,很少有人能模仿。据说,张大千是制作赝品的高手,他故意在伪作上留下破绽,以免谬种流传。其中一张,破绽在小鸟身上,虽说十分隐秘,却骗不了明眼人。小鸟的身体比两道瓦脊还宽,显然,与真实相悖。
每幅名画都暗藏着不可告人的玄机,包罗万象的《清明上河图》上,缺少了两种市井常见动物———马和羊。马匹,往往用毛驴和黄牛代替。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北宋是典型的民富国穷,尤其文人皇帝赵匡胤,一开国,就奠定了重文轻武的基本国策。北方虎视眈眈的游牧民族对“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中原早就垂涎欲滴,于是,赵匡胤不得不加紧对战备物资的控制。马和羊,即名列其中。马匹,是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羊皮则是要制作营帐、军服。黄仁宇在《中国大历史》中写到:“《辽史》说的很清楚:与宋互市时马与羊不许出境。同书也说及辽与金决战时不失去战马之来源关系极为重大。这限制马匹南下的禁令,也可以从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上看出:畫幅上,开封之大车都用黄牛水牛拖拉,可见马匹缺少情景。马匹原来也可以在华中繁殖,只是受当地农业经济的限制,其耗费极难维持,而且在耕作地区所育马匹一般较为低劣。”
想不到,张择端现实主义的画风,千年之后,泄露了北宋王朝的军事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