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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分层的隐喻基调

2017-08-22王钰萱

神州·上旬刊 2017年7期
关键词:斯巴达神庙分层

王钰萱

摘要:柯尔律治一不小心用洋红色的烟卷点燃了月亮,世界开始了无尽的分层,落水狗的传说故事从其中一层中传出。

关键词:柯尔律治;分层;昼夜颠倒;斯巴达;神庙;井;狗

河面上传来钟声,还未到天明,這是不应该的。但转念一想,昼夜既已重新排序,钟声提早了些倒也是正常。柯尔律治反复点燃洋红色的烟卷,再弃入水中,直至钟声想起,他惊讶了片刻,将手里刚点燃的烟卷递入口中,不再丢弃。

“这是一个需要思考的时刻,我必须做点什么。一千五百三

十二亿年,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我需要一套新的法则来适应这个世界。”他嘬了一口烟,陷入了沉思。

“如果梦里的人相遇,都知道这是谁在做梦,谁是梦里的主人公,那这样就简单了。在恰当的时机醒来,脱离这一层梦境,退到上一层,又与上一层的梦境之人相遇,再一同明晰做梦的梦者。同时与这一层的梦境之人一起自我毁灭唤醒梦者,退到下一层,这样便与第一层梦境相差两层之隔。倘若第一层、最底端梦境有两个我相遇,知晓做梦的那个我是确实的梦者。所以我醒来,却发现只是在梦的上一层,碰见了另一个我,于是我们又决定同时自我毁灭唤醒梦者。无穷的醒来和遇见,以及自我毁灭,真是一个神妙的只有开头没有终点的圈套。”

柯尔律治明白了这个道理,自然也明白了分层的意义,梦者分裂不是于完整的对抗,而是补充,完整性的补充;分层有利于故事的发展和责任的逃避——这样的逃避方法是完美无可指责的。既然分层得到了认可,那柯尔律治的身份将顺理成章地得到认可:他是很多柯尔律治,也是唯一一个。

钟声再一次响起,敲了六下,卡了半天,没有补第七下。

柯尔律治看见一个叫狄德罗的人,他拿着一本空白的书,封皮写着《宿命论者雅克和他的主人》。他看着他向钟声响起的城堡走去,他来自于那本空白的书,代替了丢失了名字的主人公。城堡的城墙上有这么几行文字:“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属于全世界。你们进来时经过这里,出去时还要经过这里。”

柯尔律治起身的时候,月亮做的太阳已和真正的太阳一般炽烈,肉眼所能观察到的火球和真正的太阳无太大差异。他掸了掸裤腿的尘土,最后一次将洋红色的烟卷丢进水里,转身向河岸边的木屋走去。

毕竟他不能再将太阳点燃一次,而月亮又还未出现。

好了让我们抛开那些没什么用的虚假表述吧,柯尔律治还在河边,他激愤地把手中的洋红色的烟卷扔向月亮的那一刻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万万也不能想到的是,那烟卷竟然点燃了月亮,月亮因此而燃烧,变成了另一个太阳,这一晚的黑夜便成了白昼。黑夜的消失无法与白昼抗衡,而黑夜又不得不存在,于是另一半黑夜做出妥协,杀死了原有的太阳,让它的躯体变成月亮。经由这么一折腾,黑夜和白昼本质上彻底颠倒,但面子上又看不到什么不同,柯尔律治被激发的愤怒让世界的时光锥多了半个白昼,多了半个黑夜,而后面发生的诸多“病变”,也皆由此而生。

暂不说这黑与白的一多一少,日月的颠倒该怎么被客观的看待呢?太阳死了,月亮也死了,可是太阳还在,月亮也还在,这该怎么办?柯尔律治的畏惧不会被世人所见,可的确发生了这样一次互换,等到一千五百三十二亿年之后,太阳真实成了月亮,月亮真实成了太阳,又能说他犯了什么错呢?

“无趣!该死!”柯尔律治想到祸与无错之间只要间隔一千五百三十二亿年就可以画上等号,又觉得这个等待异常无聊起来。他再一次拿出洋红色的烟卷点燃,突然丢进水里,又拿出一根,点燃,丢进水里。

转述柯尔律治之花的作者说,有许多年,他一直认为文学中就存在着一个人,此人就是卡莱尔,就是贝尔希,就是惠特曼,就是拉斐尔·坎西诺斯,就是德·昆西。所以我将定义,这个日月颠倒的无空间无时间、膨胀无边缘的圆球里,唯一存在之人就是柯尔律治,他也是所有人,是千千万万人。正如我第一句所讲:柯尔律治不是很走运。

这便是故事的开头了,是所有隐喻的基调。

木屋外有一口井,井水四季甘甜。曾有一只牧犬的幼崽不慎落入井里,柯尔律治那时候正坐在门槛上倚着门框和一位过路的自称是斯巴达人的旅客交谈。听到小狗揪心的呜呜叫声,他迅速地起身来将井边的木桶沿着经壁放下,待小狗扑腾着翻进木桶里,他将木桶提起,将小狗抱出。小狗呜呜发出凄凉的叫声,身体不住地颤抖,眼睛竟丝丝闪着蓝色的光。

斯巴达人说自己的城邦曾经有一座磨不尽的山,山腰的神庙好似创世时就有了,无人知晓何人建造了它,也无人知道它为了祭祀谁,供养谁,就像一个原有的躯壳,原有是作为最直接的创始被定义的。这个神庙使得城邦的人民得到庇佑,人们却无法找到所要感谢的庇佑之神,所以神庙显得格外神圣,因为无法被赋予一个可敬的神的名义。如同神庙被创始的时期一样久远的是,被庇佑的人民的祭祀活动——将狗的心脏剖出,堆积成一座小丘置于庙堂中殿,用零散的石头将心脏山埋起来,然后这座山被封起来,满四十七日再前去神庙,狗的心脏便都消失不见,剩下一片石场。狗的心脏去哪了?地上都是血渍,原先堆积的小丘,在石板上留下的血渍随着一次次祭祀而渗入而发黑,没人知道狗的心脏去哪了。

有人说神庙里住着一只兽,吃掉了那些心脏;有人说神庙本身吸收了那些心脏,神庙是活的;还有人说狗的灵魂都去了天堂,带走了自己的心脏,去寻觅狗的神了。反正没有人在封山的时候去探个究竟,也没有人敢,直到某一天。

直到某一天,一个小男孩儿在封山的时候溜了进去,看到心脏在跳动,石头在颤抖,看见了一只活的小狗围着石堆哀嚎。小男孩儿吓懵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了。据说是大人们四十七日后去山里发现了他,惊慌地将他背回家,男孩儿长出了长长的胡须,醒来后一直重复念叨:“我看见它了,我看见它了,那只狗,没死的狗,眼睛丝丝闪着蓝色的光。”

斯巴达人打了个颤,目光从柯尔律治怀里的落水狗身上移开,继续讲述。

后来,磨不尽的山竟喷涌出岩浆,神庙崩塌,城邦消亡,只有极少数的人存活,辗转到其他城邦谋生,却也生不如死。

柯尔律治放下那只小狗,决定封起来那口井,不再取水。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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