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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好声音》中的接受美学原理运用探析

2017-08-15钱翔

电影评介 2017年11期
关键词:重构美学动物

钱翔

《欢乐好声音》这部动画影片的表层结构为“音乐梦”,其深层结构是“草根上位”或“唱而优则胜”。从剧情看其电影文本相对简单,即有一个镇,其中的主人是动物,有一个考拉(Buster Moon)痴迷音乐、舞台剧,成年后为了实现其梦想,购买了“动物镇”上一个“古老剧院”结果面临倒闭危机,为了获得“重生”它想到了通过举办“歌唱大赛”的方法,后来引发了诸多故事。从实质上看这既是一部以“梦想”为主题的影片,也是通过平移手法换位实现“动物达人秀”的意象化表达与象征性传达。下面从剧情出发展开具体说明。

一、 主题中的接受美学原理应用

下面先从接受美学概念、接受美学基本的渊源、流派说明姚斯与沃尔夫冈·伊塞尔对海德格尔与胡塞尔两位大师及相关理论研究者的理论接受、发展,以及发展出的接受美学基本理论,指明其本质在于让观看者间接通过影视文本实现对于作品的理解、重构、接受。然后,结合剧情说明《欢乐好声音》中的主题是梦想,并对其进行主题阐释。

(一)接受美学原理的形成脉络及内涵思想

接受美学盛行于20世纪七八十年代,当时形成了一个“流派”,从其起源或开端观察,这种流派的生成旨在这个概念的功能或影响力,它更好地将创作者与观看者进行了对应研究,并把后者作为前者的一个补充、完善。具体是通过创作者的作品间接由观看者进行完善,以达到“理解”“诠释”“阐述”“传达”等目标。接受美学的渊源相对明晰,具体的提出者是姚斯(德国康茨坦斯大学),首先将该理论应用于“文学评论”,后来随着电影文本的影评越来越成熟,逐渐将其引入到了电影制作、剧本创作、电影评论等各个方面。[1]从其形成的历史脉络分析,有两条路径,也分化为两个方向。第一个方面来自海德格尔的“本体存在论”、伽达默尔的“诠释学”的理论,具体的发展应用为姚斯;第二个路径起自于胡塞尔、罗曼·英迦登的现象学理论,具体的发展者为沃尔夫冈·伊塞尔。[2]因此,当前的接受美学也分化为两种基本思想,第一个思想即从观看者主体出发对影视作品进行理解、融合,使其通过“再创作”达到传达效应;第二个思想集中于图式化结构下的不定点设置,或者动态化、多样化设置,以便为读者提供可以进行具体化切入,完善化重构的通道。但在本质上来讲,两种论调都指向一个共同的点,即以观看主体为准,使其完成影视文本中的“文本—书写—缺席”(可以参考萨义德在《开端:意图与方法》中对于文本创作中的开创者构成要素第三章),从而将影视文本转变为一种与观看者自身相融合的认知,并达到内化与影响的作用。[3]

(二)接受美学原理在《欢乐好声音》主题构建中的应用

《欢乐好声音》在中国大陆上映之前已经在世界各大影院播映,从其前期的观看反馈可以获得一些“口碑效应”,因而市场整体上承认这是一部“好”影片。那么它“好”在哪里?首先这部影片的创作手法直接取自于《动物庄园》的创作者乔治·奥威尔(参见2016年首映时对导演加斯·詹宁斯的采访),也就是说导演希望通过“动物”反映出一个现实中的“人类”,奥威尔旨在传达对20世纪的政治局面的评断[4];而《欢乐好声音》则希望通过这部“动物城”里的“奋斗”变成一个实实在在关于“成功梦”的透视、叙述、传达。因此,从背景观察,这是西方社会处于“反主流”时期的现象揭示,也是一场在欢乐、闹剧、折腾、励志之中影射美国社会现实的一部讽刺电影,既揭示了“商业模式”下的社会秩序构建与运转模式,也传达了在现代社会中通过能力获得成功的励志意愿与底层普罗大众渴望借助社会平台实现个人目标的企图。另一方面该影片全程以动物为主,而且各种动物均有参与,相当于一个“人类社会”的投影,构建了两个世界之间的“应和”(可以参看波德莱尔在《波德莱尔美学文选》提出的“应和论”),两个世界的對照、比较,戏谑、玩闹、荒唐等,能够给观看者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同时也可以真正释放出那种励志之艰辛的过程,并通过其中的嬉笑怒骂使其获得了平稳过渡与情绪宣泄,方法熟巧且深通过观众心理学,完成了接受美学基本框架结构的植入与搭设置,因此口碑较好。从其逻辑思路观察,遵行了好莱坞的基本逻辑,即由梦—做—成功的基本路线图,所以当前的影评人普遍认同《欢乐好声音》为一部励志片。

二、 剧情框架结构中的接受美学原理应用

以下从接受美学的视界解读《欢乐好声音》中通过多元、动态的“不定性”设计为观众提供的接受入口,再具体从理解、重构、接受三个角度对《欢乐好声音》中的实践加以解读。

(一)多元、动态的“不定性”为观众提供接受入口

从《欢乐好声音》的画面、场景、剧情延展方面观察,它具备好莱坞动画电影的比较优势,即人物众多、场面热闹、画面逼真、动画人物可爱等。从接受美学的角度观察,它恰恰找到了对应的“观众心理”,使接受美学理论的框架结构设计中具备了多元、动态特征,也就是为其动物的角色、场面植入了“不定性”,任何一个动物拉出来都可以作为一个单线故事引发观看者的遐想。比如,其中的豪猪——摇滚叛逆少女、大猩猩——黑帮大公子、母猪——25个猪崽的妈妈,还有公猪韓特、老鼠迈克、小象米娜等,就如同现实选秀中的歌手一般,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故事、家庭、难题、才能、个人抱负、成功期待等。具体来看,这种利用类似于“十二生肖”的特征植入,使影片中的各个主角动物获得了与人对应的“动物物格”,更好地展现了那种真实、镜子式的投射,也为观看者提供了“审视自身”的对应者。因此,《欢乐好声音》更容易使观看者对号入座,更好地体验到自身的那种属性、人格特征、性格取向、励志中的心理感受、渴望通过一个通道完成自身快速的成功意图等。“草根上位”的主题在这部影片中既欢乐、又温情,场面感人、入情入理、逻辑衔接丝丝入扣,任何一个观众在观看时都会发现各自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而且能够在整个选秀过程中对自身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反思,并利用其中的欢乐氛围、画面亮度、心理变化、剧情的荒唐反转以及最后的和解而释怀。所以说,这部影视作品在接受美学视界下较好完成了为观众提供“切入口”的设计,并以多元、动态方式使观众获得了接受、融入、对号入座、反思与警醒,并获得情感宣泄与释然。

(二)理解、重构、接受在《欢乐好声音》中的实现

根据接受美学的内涵特征,可以从三个角度对电影《欢乐好声音》进行解读。分别是理解、重构、接受。从理解的角度分析,这部动画电影制作了诸多动物画像,它对应于人类社会的芸芸众生,通过一场“动物选秀”提供了一个可以近距离使观看者对自身内在的自我意愿进行观察的通道;同时,利用电视综艺节目与社会现象中的“选秀”现象,具象地为观众展示了“商业模式”下获得成功的通道只能来自于社会平台,尤其是只有在借助社会力量与场域的前提下,才能更好满足当前的“草根上位”意愿,即商人与社会个体之间的联合,或者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的关联。实质上利用这种角色互换或者“上错身”之类的框架明确的建立了一个类似于神话—人间之间的双重世界,令观众首先可以从中观看到自身,并理解其中的那个“同构世界”。从重构的角度讲,它提供的接受入口比较多,可以选取不同角色,使观看者在角色中找到个体化原理的应用,使其关联到已经缺席的创作者,通过角色的延伸、扩展、适应、进入而得到对《欢乐好声音》的同感,并通过这种“角色理解”“角色融入”或“角色对接”,获得一个可以重构自身理解的“真实世界”,达到对所处世界现实、现实生活的理解、重构、接受,并从中得到启示、释然、反观、体验,更好的去认识那个“自我意识”,得到激励的同时完成自我超越、自我净化、自我提升。由于理解、重构、接受三者之间的关系牢牢缚于“再创造”的实质之上,因而从重构的角度分析,它属于一个心理过程,一个理解后的接受,一个接受后的重新审视;而接受则是通过理解、重构、接受后的“自我评判”。根据这三个角度的解析可以发现,来自于《圣经》传统的“阐释”“接受”才是这部作品背后的深层逻辑。

结语

接受美学的基本理论是20世纪西方文学评论理论发展高潮时期的产物,这种理论在影视文本中的应用已经成了从剧本创作、电影制作、影视评论方面的一个基本手法。也是现代“观众心理学”的前身与基本理论依托。根据上文初步论述可以了解到在接受美学视界之下,《欢乐好声音》中既运用了这个理论进行创作,也通过这个理论完成了影视文本向观看者的传导,其中包括接受入口的不定性设置,理解、重构、接受三个关键内涵特征的具体体现,这也是这部影片之所以获得成功或者“口碑效应”的原因所在。虽然从票房看依然有所不足,然而根据其档期、世界范围内的放映,以及其持续性的观看可以预期,即作为一部制作精良、手法圆熟、满足了观众情感需求、揭示了现代社会秩序下个体获得成功的“动物选秀”,必然会成为经典动画主题的讨论对象。

参考文献:

[1]林跃武,李玉英.接受美学视角下的中英双关对比研究[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2):99-102.

[2]石虹,宋戈.解构与重组:好莱坞动画电影中地方文化表现方式的转变与启示[J].传媒,2016(17):72-74.

[3]周来祥,戴孝军.走向读者——接受美学的理论渊源及其独特贡献[J].贵州社会科学,2011(8):4-16.

[4]殷俊.论美国动画电影的角色关系构成--以三部美国动画影片为重心[J].西南民族大學学报:人文社科版,2014(10):168-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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