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掌军这五年

张恒+易萱

身穿绿色迷彩服，习近平登上野战检阅车。车牌是“VA·02017”，驾驶座后方安有一根横梁，上面竖着四个防风话筒。习近平站在话筒后面，双手放在横梁上。

7月30日上午，为庆祝建军90周年而举办的大阅兵，在内蒙古朱日和训练基地举办。检阅车沿着左侧轮胎旁的白线，缓慢而笔直地前行，习近平逐个方阵检阅眼前的部队。

“同志们好！”

“主席好！”

——以往类似时刻，士兵们更多是以“首长好”回应。2015年“9·3阅兵”时还是如此。一个月前，香港回归二十周年，习近平检阅驻港部队，人们听到中国军队喊出“主席好”这三个字。在如此重大场合，这几个字显然不是随意改变的。

“这是为了表现对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的忠诚而进行的变更。”《参考消息》转引外媒分析称，这次阅兵持续时间很短，旨在彰显军改成果。“中共接下来将召开十九大，媒体近日报道习近平在改革等各方面的成绩单，在这个背景下，阅兵可被解读为中共在国内巩固执政合法性的举措之一。”

7月30日上午，慶祝解放军建军90周年阅兵在朱日和联合训练基地举行。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乘车检阅部队。

习近平对朱日和并不陌生，他掌军之后力推的军队改革，一定程度上就与这个基地有关。

这场改革给军队带来了巨大改变。8月1日，习近平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大会上说，“经过5年努力，人民军队实现了政治生态重塑、组织形态重塑、力量体系重塑、作风形象重塑。”而这种重塑的力度、深度和广度，如新华社所言，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没有过的”。

迷彩服与军队情结

整个朱日和阅兵场上，无论参加检阅的军官，还是接受检阅的队伍，所有人都穿着迷彩服。

这套军装正式的说法是作训服，演习或实战时所穿，有城市、海洋、荒漠、林地和冬作训服迷彩大衣等几个款式，每款颜色各不相同。习近平穿的是绿色的林地作训服，唯一特别之处是领口没有军衔。

没有军衔是中国军委主席的惯例，《学习时报》刊文记载，邓小平曾向立法机构表示，和平时期不设元帅，自己也不当元帅。因此，如今统帅全世界最大规模军队的中国军委主席并无军衔。他们出席军队活动，比如检阅军队时，一般会穿军便服——军绿色的中山装。

习近平不一样，这至少是他担任军委主席后，公众在媒体上第四次看到他穿迷彩服。第一次是2014年1月26日，习近平飞抵内蒙古阿尔山，慰问边防线上巡逻执勤的官兵。气温零下30多度，他穿着冬作训服迷彩大衣，头上戴一顶棉帽子，手戴黑色手套，脚上穿着军靴。

“防寒迷彩服从外观上看和普通士兵着装并无二致，”国防大学战略教研部教授韩旭东接受本刊采访时说，“穿这样的服装视察部队，无疑拉近了军委主席和普通士兵的距离。”

习近平应该也很喜欢这张照片。2014年12月31日，他发表新年贺词时，人们在右侧的书架上，发现了他和阿尔山驻防士兵握手的照片。身后书架上，则摆着一张他年轻时的军装照。

2014年8月1日《福建日报》头版刊登习近平在福建与军队有关的往事，并配发1997年，他体验某型高炮炮手训练时的照片

习近平在中央工作的经历，就是从军队开始的。1979年，26岁的习近平大学毕业，以中央军委秘书长耿飚秘书的身份，进入中央军委工作，级别为副连级，工资每月52元。当时军队采用65式军装，帽子上一颗红五星，领口两片红领章，人们通常称它为“三点红”。

“有媒体分析说，各国最高领导人中不乏30岁以前在军中服役者，但在军队最高领导机关供职、知晓国家高层军事决策过程的相当罕见。”《学习时报》摘录的《习近平时代》中写道，“这个年龄段，奥巴马在大学里，默克尔在物理化学研究所，两人都在攻读学位。普京、卡梅伦在这个年龄段工作了，前者是列宁格勒的机要员，后者是一家传播公司的公关主管。”

1980年，在邓小平指示下，中国军队开始了第六次大裁军，机关工作人员也要精简，习近平主动离开中央军委。后来，他决定调到河北正定县工作。两年后，习近平来到正定时，仍然穿着褪色的军装。据《河北日报》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习近平都是穿褪色军装，有时还会背一个军用挎包。

这之后，习近平主政地方，同时兼任当地武装部队领导，穿军装机会更多了。2014年8月1日，《福建日报》在头版刊登长文，回忆习近平在福建与军队有关的往事。1996年，担任省委副书记的习近平开始兼任福建预备役高炮师第一政委，据时任福建省政府副秘书长、高炮师预任副师长刘启力回忆，“参加预备役师活动时，已经是省领导的习近平，都穿上军装，戴上大校军衔。”这篇长文还刊发了1997年，习近平体验某型高炮炮手训练时的照片。当时担任福建省委副书记的他穿着迷彩服，为了方便透过目镜瞄准，他还把帽檐移到脑后。

“我和军队有着不解之缘，对军队怀有深厚感情。”2013年，已经担任了中央军委主席的习近平回忆道，“从小我就较多接受了我军历史的教育，亲眼目睹了我军很多老一辈领导人的风采，从少年时代就形成了对军队的真挚感情。后来，我在军队工作几年，到地方任职后也时时关注着军队建设，经常同军队的同志打交道，对国防和军队建设情况还算比较了解。”

反腐打掉“小山头”

2012年11月15日，根据中共十八届一中全会决定，习近平开始担任中央军委主席。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委员、总后勤部前政委刘源此前接受人民网采访时透露，十八大后第一次军委会上，习近平就提出军队反腐要走在全党全社会前列。

在此之前，中央已经在调查原解放军总后勤部副部长谷俊山。

国防大学教授公方彬曾透露，习近平上任后，“十分重视谷俊山贪腐案，先后10多次点到谷俊山，特别指示要一查到底”。

谷俊山的靠山，正是原中央军委副主席徐才厚。谷俊山落马后，开始主动交代问题，包括向徐才厚行贿的情况。中央在军队反腐的力度，果然没有停下来。习近平亲自督办徐才厚案。

2014年3月，已经确诊膀胱癌，在医院进行治疗的徐才厚被带走调查，当时他已经退休。当年6月，中央政治局决定开除徐才厚党籍，同时，军事检察机关对徐才厚立案侦查。期间，徐一直在301医院监视居住，直到2015年3月15日死亡。

这时候，原军委副主席郭伯雄的儿子、“军中最年轻少将”郭正钢已经落马，郭伯雄的问题进入调查视线。

当年至少有两名落马的军方高层与郭伯雄有关：浙江省军区原司令员傅怡和曾经担任过兰州军区副政委、政治部主任的范长秘。同徐才厚一样，作为中国军队高层领导，郭伯雄也存在卖官问题，有报道指出，即便是徐才厚的亲信谷俊山，在提拔一事上，也对郭伯雄“打点”不少。

2015年7月30日，中央政治局决定给予郭伯雄开除党籍处分，对其涉嫌严重受贿犯罪问题及线索移送最高人民检察院授权军事检察机关依法处理。

两个副国级军队高层的落马，震动巨大。一方面展示了习近平和中共在军队反腐问题上的决心和魄力，同时也对解决军队的“山头主义”产生了震慑。2017年第2期《国防》杂志刊登《肃清郭徐流毒 还国防动员系统海晏河清》一文写道，郭伯雄和徐才厚两人对军委主席负责制“法律上不理解，感情上不重视，行动上更是与此背道而驰”。两人由于长期把持军队高级干部选拔任用，“背后拉帮结派，搞‘小山头‘小圈子，在圈内不讲原则讲关系，开口‘哥们、闭口‘伙计，依附性、投机性、帮派性、贪婪性、渗透性极强”。

“拿下徐才厚再顺藤摸瓜，也是能集中发现这么多腐败分子的原因之一”，公方彬此前分析道，对于军内的腐败分子，不管多少，一经查实自然要公布。

据统计，十八大以来，中共先后查处涉嫌严重违法违纪军级以上干部100多名，涉及中央军委、原总部单位、原七大军区、军校与研究机构、各个军兵种以及武警部队，相当一部分都与郭徐二人有关。

2017年2月，由习近平批准，军委政治工作部、军委纪委、军委政法委联合摄制的军队反腐专题片《浴火强军》在军队系统播放。据《人民陆军》报道，这个专题片“以全面彻底肃清郭伯雄徐才厚流毒影响”和军队反腐廉政建设为主线，充分反映了十八大以来反腐成绩，以及违纪违法问题性质和原因教训等内容。

“四总部不动，是不可能成功的”

2014年，一份报告呈到习近平的案头，那是一份后来被称为“跨越—2014·朱日和”的系列演习计划，习近平亲自审批了这项计划。

这个计划还有前序版本，但很快被相关领导推翻，因为有安排，有脚本，有中央军委领导说，“这个锣鼓一响，那个跑龙套的一出来，就知道，主帅快出场了！”

左图：《将改革进行到底》，中央军委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地点截图右图：央视报道军委联合作战指挥中心画面截图

当年6月，不设计划、没有脚本的演习在朱日和上演。七支解放军劲旅挺进朱日和，扮演红军，与扮演蓝军的机械化步兵旅作战。结果，红军吃了6场败仗。这不但打破了解放军演习“红胜蓝败”的约定俗成，红军败得还如此惨烈。

在央视专题片《将改革进行到底·强军之路》中，朱日和演习后，出现了习近平穿着迷彩服，面对几十位同样一身迷彩的军官讲话画面。这是人们在媒体上第三次看到他的迷彩装扮。专题片同期声说道，“习近平尖锐地指出，要说有短板弱项，能打仗、打胜仗方面存在的问题就是最大短板、最大弱项，有的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令人揪心！不改革，军队是打不了仗、打不了胜仗的。”

“朱日和系列演习暴露的问题，说明我们实战化还差得很远。”军委训练管理部部长黎火辉说，要打仗，能打胜仗，“正是这次改革的逻辑起点和核心指向。”

改革不易，军队改革更难。邓小平提到军队改革时就曾说，军队改革特别是军队体制改革，必须“要搞革命的办法，用改良的办法，根本行不通”。

在朱日和之前，军改工作已经提上习近平的案头。2014年3月15日，新华社发布消息称，习近平担任中央军委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组长，由中共总书记亲自担任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领导小组组长，在历史上也是第一次。

据《将改革进行到底》专题片披露，军委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地点，位于故宫西北角楼不远处，是一栋明清风格的建筑。改革领导小组成立之后，这里就经常熬夜加班。习近平对军队改革的总体设计，就是在此地诞生。

改革领导小组进行了深入调研，涉及到690余个军地單位，800余个座谈会、论证会，900多名在职和退休军地领导、专家，2165名军以上单位班子成员和师旅级部队主官，3400余条部队官兵意见，改革方案前后历经150多次调整、修改和完善。

“一开始意见建议很多。比如，关于军委机关的设置，经过很长时间研究论证。”军委改革领导小组专家咨询组成员钟志明在前述专题片中说，“超过90%的同志认为，这轮改革，四总部不动，是不可能成功的”。

四总部是指原军委机关的总参谋部、总政治部、总后勤部、总装备部。虽然中国最高军事领导机构是中央军委，但军队的重要权限如军事决策、参谋、干部任免、作战训练、后勤保障等，其实是由四总部具体负责。“中央军委过于弱化，而军委下属四总部，权力过于集中，事实上成了一个独立领导层级。”国防大学战略教研部教授韩旭东向本刊分析道，这客观上影响了军委集中统一领导。

前述几位军队“老虎”，都有四总部工作经历，郭伯雄曾担任常务副总参谋长、总参谋部党委副书记，徐才厚担任过总政治部主任和党委书记，谷俊山则是从总后勤部副部长的任上落马。

“总部制在历史上曾发挥了重要作用。”军事科学院专家陈舟说，“随着形势和任务的发展变化，这种体制存在的问题日益凸显，职能泛化、条块分割、政出多门、相互掣肘、战略功能不强的问题比较突出。”

军改的重要任务之一，便是调整中央军委机关。2016年，中央军委办事机构由原来四总部调整为15个部门。国防部新闻局副局长、新闻发言人吴谦解释这次调整时称，这有利于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和军委集中统一领导，有利于军委机关履行战略谋划和宏观管理职能，有利于加强权力运行制约和监督。

“涉及到每一个单位、每一名军人”

习近平第二次以迷彩服出现在央视画面中是2016年4月20日。那天，他穿着同样的绿色迷彩，脚上蹬着黑色军靴，出现在军委联合作战指挥中心。这也是习近平首次以“军委联指总指挥”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

这个指挥中心，是由火箭军某工程设计研究团队用两个月时间改造设计完成的。参考消息网引述外媒报道称，指挥所位于上百米的地下，通过升降机进出，可以抵御核打击，是类似于五角大楼的国家军事指挥中心，战时可以起到“国家战争指挥中心”的作用。

作为中国军队最高作战指挥机构，军委联合作战指挥中心是一个常设机构，负责指挥全军联合作战，各战区也设有联合作战指挥中心，负责战区内三军联合作战。

“建立联合作战更适应实战需要，领导指令下达都更高效。”韩旭东说，以现代化登陆“夺岛”作战为例，原来作战指挥体系多达5层，军委-总参谋部-军区-军区下诸军种指挥机构-作战部队。海军、空军部队还要接受来自海军司令部、空军司令部的指示，整个指挥体系臃肿、繁琐。改革后，作战指挥体系简化为军委-战区-部队，只有3层，作战指挥主要由战区负责。整个指挥体系变得清晰、扁平，能够根据战场形势快速、灵活反应。

习近平担任军委主席后，提出了十二个字要求：“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实战和打胜仗，成为重要目标。为此，除了军委机关调整，一场更大范围的机构调整在军队展开，原有的七个军区没有了，取而代之东西南北中五大战区——此次朱日和阅兵，就是由中部战区司令韩卫国担任阅兵总指挥。

陆军之前未设立独立领导机关，领导机关职能由四总部代行。在军兵种中，陆军占据绝对强势地位。东部战区副司令员兼东部战区空军司令员黄国显回忆道，“过去军区也经常搞联合演习，实际还是临时‘搭班子，陆军打天下、唱主角。不突破大陆军体制，抛弃大陆军思维，就难以实现真正的联合作战、联合制胜”。

军改过程中，“组建陆军领导机构”成为重要内容之一，原有陆军也由18个集团军调整为13个。

除了海陆空三大军种，原二炮改成火箭军，成为中国军队战略威慑的核心力量，以核威慑和核反击能力为主。同时又成立了战略支援部队，将战略性、基础性、支撑性很强的各类保障力量整合。

“战略支援部队应该包括情报、技术侦察、卫星管理、电子对抗、网络攻防、心理战等信息支援性质的兵种。”韩旭东说，这些单位过去分布在各个总部内，现在整合在一起可以优化资源分配、提升信息战整体效能。例如通过间谍、黑客部队获取的情报，需要与技术侦察成果一同分析、相互印证。

“这次改革可以说把‘山头主义完全破掉了，即使是一些老传统部队，裁撤军队，番号更迭，不能再说这个军属于某某人。”国防大学教授李莉说。

除此之外，以往体制，在实战方面管理并不顺畅，各部门配合也存在很多问题。1970年代西沙海战，海军总部和广州军区都进行指挥和后期保障补给，权限多有交叉，局势稳定下来后，人们发现港口积压了很多重复提供的后期物资，很久才消化完。“改革后，军委管着战区，战区指挥部队，这就比较好。”李莉说，这次军改，一个核心点就是增强军队的联合作战能力。

另一个重要举措是裁军。2015年“9·3”阅兵期间，习近平宣布，中国将裁军30万。这样一来，中国常备军总数将降至200万。据《将改革进行到底》披露，这一轮改革，中国军队团以上建制单位机关减少1000多个，非战斗机构现役员额压减近一半，军官数量减少30%。

“这次军改几乎涉及到每一个单位、每一名军人”，李莉说，非战斗机构和人员要精简，很多部队面临裁撤，不少军人面临转变工作机制、转变工作思路等一系列问题。而番号的消失，也令一些注重传承和荣誉的军人难以接受。

“深化国防和军队改革是一个最重要、最敏感、最关键的领域”，中国海军网在一篇评论中写道，这场最大力度军改后，军中出现了一些“杂音”，一部分人工作态度变得消极，偷懒怠工，对于坚守岗位的官兵，偶尔还冷嘲热讽：“别干了，整天瞎忙活，说不定明天就要被裁掉了，还不抓紧时间休息两天。”

2015年9月3日，中國抗战胜利暨世界反法西斯胜利七十周年纪念阅兵现场。在纪念大会上，习近平宣布，中国将裁减军队员额30万。

除了情绪问题，官兵转隶，原来部队管理的火药库，涉及营房、土地、物资财产管理，伤病残人员安置，老干部服务保障等问题，都需要处理。军改是一个远比媒体上所见更复杂的系统，宏大如军委机关调整，琐碎到一颗子弹库存调整，都是其中的一部分。

习近平和中央军委也考虑到这个问题。军改进行同时，军区善后工作办公室也同时成立，国防部发言人介绍，军委决策成立相关善后工作机构，不但要做好干部分流、伤残人员等安置工作，还要对经费物资、装备器材、营房设施等管理，确保新旧体制平稳过渡。

很多军事单位还把心理医生请进兵营。“确保改革稳步推进，想方设法让官兵保持健康心态。”中部战区陆军某旅领导接受《解放军报》采访时称，他们抽调心理骨干组成专业队伍，还邀请驻地医院心理专家，应对军改期间官兵可能出现的心理问题。

不要没有尊严的和平

习近平上任时，正是中国周边局势不稳的时期。2012年9月，十八大前夕，日本政府提出钓鱼岛“国有化”建议。菲律宾军舰也不断侵扰中国南海。美国“重返亚太”战略之下，在中国东海、南海问题上不断施加压力。2013年四五月间，中印边境发生两军帐篷对峙——在中国举办朱日和阅兵前后，印度再次入侵中国领土，截至7月底，印度仍有40多人和1台推土机在中国领土上非法滞留。

《学习时报》摘录的《习近平时代》中提到，习近平时代开始于世界“东震西乱全面危机”之时。而他本人的判断是，中国存在着国家被侵略、被颠覆、被分裂的危险。为此，他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并在中央国家安全委员会首次会议上说，“富国才能强兵，强兵才能卫国”。

面对周边局势问题，习近平决定有理有据强硬回应，划设东海防空识别区、开展钓鱼岛维权斗争、南海常态化战斗巡航……包括这次朱日和阅兵，在一些外媒看来，也是中國展示自身军事力量的姿态。在过去五年，中国军事装备也有了很大提升。朱日和阅兵场，展示了600余台（套）装备，40%的装备是首次公开亮相。在辽宁舰初步形成战斗力之后，2017年4月26日，首艘国产航母正式下水，之后不久，新型万吨级驱逐舰也首舰下水。为了更好发展国防科技，习近平还提出了军民深度融合的问题，并将之上升为国家战略。

《参考消息》转引外媒分析称：“专家们将这次阅兵看作对美国和邻国炫耀武力，中国在东中国海和南中国海与邻国存在岛屿和领土争端。因为重新燃起的边界争端，几周来中国和印度的关系也紧张起来。中国领导人由此告别延续了几十年的韬光养晦政策。”

但在国防大学教授金一南看来，“和平”和“安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和平可以在没有尊严的情况下获得，安全则是有效维护自己的权利。今日中国追求的是国家安全，不是没有尊严的和平。

8月1日，庆祝解放军建军90周年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习近平在回忆了建军90年历程和军改5年取得的成绩后，再次强调，必须始终聚焦备战打仗，锻造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的精兵劲旅。安不可以忘危，治不可以忘乱。他同时也补充道，“我们捍卫和平、维护安全、慑止战争的手段和选择有多种多样，但军事手段始终是保底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