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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老年人终身学习场所:老年福利院的运营与发展问题研究

2017-08-08崔一先

终身教育研究 2017年4期
关键词:社会工作者福利院终身教育

崔一先



韩国老年人终身学习场所:老年福利院的运营与发展问题研究

崔一先

老年福利院是韩国老年人进行终身学习的主要场所,终身教育项目伴随着老年福利院功能和作用的演变,已成为老年福利院的核心事业,对此存在一些争议,同时终身教育项目的专业性和质量水平也受到一些质疑。随着新老年群体——婴儿潮一代的登场,老年人对终身教育项目的参与需求在提升,同时老年福利院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养护及教育水准也有大幅提高。研究表明,从长远来看,老年福利院要从为特定年龄阶段老人服务的“孤岛”,向能够推动社区内所有年龄阶段人群沟通、协作的机构转型,发展多种社会参与项目,成为促进世代间沟通与协作的中心。

韩国;老年福利院;终身学习;老年教育

一、背景

老年福利院是韩国老年人进行终身学习的主要场所。根据金泰俊等[1]的调查,老年教育的参与者中,多达92.2%的人参加了老年福利院的终身学习项目。此外,老年福利院目前实行的20余个项目中,终身教育事业所占比重最大。依据元英熙、崔慧智[2]以首尔市老年福利院为对象进行的调查,就“老年福利院的核心产业是什么”这一问题,56.2%的工作人员认为是“终身教育”,其后依次为生活起居、社会活动、医疗保健与康复训练、地区社会组织、咨询项目等所谓的传统项目。

但是考虑到老年福利院的宗旨,关于终身教育事业地位的争论持续不断。有些人从住家照顾事业的立场出发,以老年福利院一贯的宗旨为标准,很难认同终身教育的核心地位。除此之外,最近老年人也可以参加居民自治中心等不同地方设施的终身教育项目,因而有些人提出不一定非要继续参与老年福利院的终身教育事业的观点。另外,也有人对负责终身教育事业的社会工作者的专业性,即是否充分理解老年学习者,以及对终身教育项目的开发和评价是否拥有充分的知识和经验提出了质疑。有关符合老年福利院终身教育项目的质量标准和新老年层(即所谓的“婴儿潮一代”)要求的项目该如何运行的课题也随之提出。

目前为止,老年福利院在社区中以类似“岛”的方式存在。它的地理位置虽然位于社区,但与大多数社区居民的生活分离,只服务于福利院的会员。实际上很多居民甚至不知道自己生活的社区有老年福利院存在。即使知道有老年福利院,关于老年福利院的功能和作用不甚了解的情况也很多。甚至对即将进入老年的“婴儿潮一代”来说,老年福利院也是一种陌生的设施。在这种情况下,开展终身教育事业有助于老年福利院融入社区,不再是社区的“岛”。

二、韩国老年福利院的演变和现状

1.韩国老年福利院的演变

老年福利院的前身是老年福利会馆。根据1981年制定的《老年人保障法》,老年福利会馆作为“给老年人提供所需便利的福利设施”开始投入运营。早期的老年福利会馆与其说是为提高老年人的福利而建立的机构,还不如说是老年大学、敬老院、老人会的办公室。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期,老年福利会馆开始发展老年公共工作室、住家照顾等事业;20世纪90年代进一步扩大事业领域,新设老年津贴、敬老食堂、周末和短期保护设施、家政服务员培训事业、敬老院的活性化事业等业务。1997年《老年人保障法》全面修订,老年福利会馆被划分到“休闲福利”领域。2000年后,会馆又增设了送餐事业、虐待老人预防事业、“老伙伴”服务项目、老年痴呆和自杀预防事业等业务,进一步扩大了事业范围(表1)。[3]

表1 老年人保障法的制定和修订对老年福利院的影响

资料来源:《老年福利院的运营现状与改善课题》(元始延,2015)[3]

2.韩国老年福利院的运营现状

全国范围内老年福利院的数量在逐年增加。截至2014年,总数已经达到344所。如表2所示,从地区分布来看,老年福利院和相关工作者分布最多的地方是首尔和京畿道。但从福利院的平均人口数量来看,京畿道的基础设施相对来说还不尽如人意。

表2 各市·道老年福利院的现状

注:截至2014年12月

资料来源:《老年福利院的运营现状与改善课题》(元始延,2015)[3]

3. 首尔市老年福利院的现状

1989年全国最早的模范福利院芦原老年福利院和冠岳老年福利院建成以来,2000年前后首尔市老年综合福利院①的数量急剧增加,截至2014年,首尔市已有32所老年综合福利院和42所小型老年福利中心投入运营。小型老年福利中心是为了解决老年综合福利院使用便利问题,为老年人提供多种便利服务而建立的能够代替老年综合福利院和敬老院的中等规模机构。从2007年开始,首尔市展开“一个自治区一个小型老年福利中心”扩大项目,市里鼓励通过新建或者改建、扩建旧建筑来增加小型老年福利中心的数量,自治区全额承担地皮购买和机构运营费用,并与本地区的老年综合福利院联合运营。老年福利院的事业运营权从2005年开始移交给地方,首尔市的市立机构由市政府提供补助,区立机构由区政府提供补助。因此,各地区老年福利院的数量也会根据各地区的财政情况而有所不同。例如,财政条件优越的江南区和瑞草区都各自建立了3所老年福利院。

4. 老年福利院的终身教育项目参与现状

根据郑京熙等2014年进行的老年实况调查显示(表3),老年人的终身教育项目参与率达到了13.7%,其中48.1%的老年人每周接受2—3次终身教育。与2011年的调查结果相比,参与率提高了2倍以上。从参与频率来看,一周去4次以上的老年人和一周去2—3次的老年人有所增加。另外老年人参与的终身教育项目中,艺术文化(跳舞、歌谣、音乐)相关项目所占比例以41.5%占到最多,健康管理项目占36%紧随其后。从江西老年综合福利院开办的各类终身教育项目中可见一班(参见表4),虽然调查项目内容存在差异,致使2014年的调查结果无法与2011年进行直接比较,但健康管理项目的参与率由20.1%上升到36%,由此还是可以总结出一些显著的特征。2014年负责老年终身教育项目的机构中,市·郡·区民会馆和邑·面·洞居民中心占比是24.3%,与老年福利院所占的比例24.2%相差无几;文化艺术会馆等公共文化中心(社会福利馆、综合福利馆、女性会馆、文化艺术会馆等)以14.4%的比例排在第三位。与2011年的调查结果相比,另一个显著特征就是老年福利院提供老年终身教育项目的比重由45.8%降到了24.2%,而文化艺术会馆等公共文化中心和市·郡·区民会馆、邑·面·洞居民中心提供老年教育项目的比重则有所上升。[4]

表3 老年人(65岁以上)的终身教育项目参与现状

注:参与率统计以10 279名应答者为对象;参与频度统计以10 279名应答者中过去1年间参加过终身教育的1 403名应答者为对象;艺术文化类的63.9%数值为2011年调查项目中休闲娱乐43.3%和普通教育20.6%的合计值。

资料来源:由郑京熙等(2014)重新整理。[4]

表4 老年福利院终身教育项目的具体案例:江西老年综合福利院

三、韩国老年福利院终身教育事业发展面临的问题

1. 韩国老年福利院的本质和终身教育项目

根据韩国保健福祉部出台的《2016老年福利产业指导》,老年福利院是为了满足社区老年人的多种福利需求,提供休闲、健康、工作、志愿服务、援助弱势群体等一系列综合性老年福利服务的机构。但早期的老年福利院并非是以上所指的“老年综合福利服务”机构。1989年最早的老年福利院建成时期,老年福利院是一个以低收入、需要保护的老年人为对象,提供健身咨询、教育、娱乐等服务的项目管理执行机构。1997年根据修订后的老年福利法,老年福利院被划分到老年休闲福利机构,随后增加了教育和休闲项目。2007年,随着老年福利法的再一次修订,老年福利院的对象由老年人本人扩大到家人和社区,各种各样的附属事业不断增加,到如今发展成为管理20多种项目的庞大的“百货商店”。

虽然事业不断扩大,但由于人手不足、负责人专业程度低、财政问题等因素的影响,老年福利院难以发挥它的综合性功能,面临着许多现实问题。[5]不仅学术界,老年福利协会等老年福利院内部机关也就老年福利院的功能和角色的重新定位问题一直争论不休。有关此问题,严基旭认为法律规定老年福利院属于老年休闲福利机构,但是提供综合福利服务的劳动力、组织、产业、预算等方面的法律保障基础很薄弱,因此有必要将老年福利院定位成其他的老年福利机构,以确保老年福利院的宗旨不变。[6]元始延则主张老年福利院的运营目标是老年综合福利服务,为了坚持这一目标不动摇,应该修改老年福利法的第31条和第36条,使老年福利院成为独立的专门的老年福利机构,设有特色项目,而不是作为老年休闲福利机构的一部分,不能像现在这样发展五花八门的事业。[3]那么,老年福利院作为设有特色项目的专门机构,在确定它的宗旨的讨论中,最重要的议题就是老年福利院当前运营的几个事业中,究竟应该把哪个事业看成是老年福利院的主导项目。

笔者认为,以前老年福利院的出发点是以低收入、需要保护的老年人为对象,提供住家福利。因此,终身教育和老年教育与老年福利院的核心项目还是有距离的。20世纪90年代老年福利院的终身教育项目刚刚开始扩大运营,而且不同的是,现在其他很多机构也为老年人提供了终身教育项目。事实上,除了老年福利院,居民自治中心、大学终身教育院、终身学习馆、文化中心、女性发展中心、综合社会福利馆,还有其他地方政府或宗教机构设立的多种终身教育项目(如老年教室、老年大学等),都有不少老人参加。因此,很多人对老年福利院是否有必要继续发展终身教育事业提出质疑。

但是,随着2008年7月老人长期疗养保险制度的正式实施,一直以来由老年福利院负责的住家福利事业大幅度缩水,为了老年福利院的延续,很难忽视终身教育产业对于老年福利院继续发展的现实意义。而且与过去相比,不管是老年人的健康状态还是教育水平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老年人对教育项目多样性的需求也随之增加。与此同时,在“积极老龄化”的理念影响下,社会上强调老年人积极的社会参与,为了提高老年人对志愿服务和生产活动的参与度,终身教育作为必不可缺的前提条件,其必要性值得强调。为此,日后是继续把老年福利院的重点放在住家福利上,仅服务于社区受冷落的老人,还是顺应社会环境的变化,冒着风险积极调整老年福利院的重点事业?笔者认为,对此需要进一步慎重考虑。关于这个议题,很多观点都具有可行性。但最主流的观点还是主张终身教育事业。尽管无论是老年福利院内部还是外界对福利院终身教育项目的功能都怀有疑问,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2.韩国老年福利院终身教育负责人的专业性

与老年福利院有关的另一个问题是负责终身教育的职员的专业性和资格问题。终身教育项目的对象不是“缺乏需求或存在问题”的作为福利受惠者的老年人,而是“有着学习动机和需求”的作为学习者的老年人。所以,老年终身教育项目的策划、设计、实施、评价,要求相关负责人在开发终身教育项目时了解老年人“学习者”的身份和他们自我提高的需求。另外,为了与直接负责项目的讲师更顺利地合作,有必要对以成人学生为对象的教学方法有进一步了解。但是,现在老年福利院里负责终身教育事业的大部分职员都是一般的社会工作者,并没有接受与终身教育相关的特殊培训。

考虑到现在社会工作者的培训状况,在老年福利院工作的社会工作者对老人了解不充分也情有可原。与社会工作者资格考试相关的科目中,唯一讲述如何了解老年人的科目“老年福利论”被指定为选修科目,而不是必修科目。而且社会工作者培训不受实际工作的社会福利机构种类的限制,不管是在综合社会福利院还是在老年福利院工作,抑或是在残疾人福利院或儿童福利机构工作,在科目选择上都没有限制。结果是即使事先对老年人事务完全不了解的人,也可以以社会工作者的身份进入老年福利院工作。这种社会工作者培训制度的问题在其他事业也出现过。尤其是可以被称为终身教育事业核心的“项目开发和评价”科目也被定为社会工作者资格考试的选修科目。如此一来,完全不具备社会福利或终身教育项目开发评价相关知识的人员被安排到老年福利院,这样的事时有发生。

根据韩国终身教育法,终身教育者培训制度作为国家资格制度已经出台并开始实施,一些社会福利相关学科也开始设置终身教育者的培训课程。但是到目前为止,老年福利院在录取社会工作者的过程中并没有考虑应试者是否持有终身教育者资格证书。同时,一些社会工作者在实践中不能充分发挥老年终身教育相关的专业才能,却担当着老年福利院终身教育项目的策划、运营、评价全程负责人的角色。老年福利院面临关于社会工作者的资格和终身教育项目运营者的专业性的两难境地。

最近,随着终身教育项目的比例增加以及项目更加多样化,老年福利院的上述困境正逐渐加深。这个问题不只困扰着终身教育事业,也困扰着在老年福利院业务中地位逐渐提高的咨询事业。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有的老年福利院的现有职员考取了终身教育者资格证书,有的在面试过程中录用持有证书的新职员,有的通过相关的职业教育来改进工作。但是,仍有许多老年福利院没有改变,依然任用现有的社会工作者管理终身教育事业,这就是目前的现状。

3.韩国老年福利院终身教育项目的质量水平

老年福利院终身教育项目的竞争力也存在疑问。很多人指出,与区政府或居民自治中心运营的项目或民间运营的文化中心等相比,老年福利院终身教育项目的竞争力相对不足。作为以老年人群为对象的终身教育机关,老年福利院已与其他终身教育机关拉开差距,为了在社区中占有一定市场,老年福利院应该提升项目的水准。但目前的现状是,人们普遍认为老年福利院的水准反而低于其他的社区终身教育机构。

比如,区政府等公共机关运营的项目,因为有地方自治团体的财政扶持,不仅免除学费,讲师的水平也可以得到一定的保障。而民间终身教育设施由于是收费运营,可以根据项目的水准对讲师的水平进行调整。与此相反,老年福利院仅依靠地区自治团体的基本补助金维持。由于大部分补助金用在设施维护与管理以及人工费、基础项目的运营等方面,用于终身教育项目的开发或雇用高水平讲师的费用十分短缺。此外,老年福利院建成以后,随着时间推移,人工费的比重也随之增加,补助金中终身教育项目的预算却不断减少。因此,为了运营需要追加预算的终身教育项目,通过公募项目来吸引资金的负担也变得越来越重。而公募项目的资金补充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因为不定期的公募不可能提供稳定的资金支持,也就很难运行有计划的稳定项目。因此,也有人提出要对一部分项目进行收费运营。近来,部分老年福利院不断推进收费项目,但也面临着习惯于现有免费项目的老年会员的反对和是否违背公共服务的根本价值的争论,以及随之而来的首尔市的反对立场。

总的来说,地方自治组织的补助金需大幅增长,才能继续保留免费项目,否则将无法保障项目的质量,尤其是很难有效应对婴儿潮一代等不断变化的老年人群的教育需求。因此,目前的现状是:即使基础项目保持免费,也应该摸索对于水准较高的项目采用收费制或是联系其他公共机关共同运营等方案。

4. 新老年层:婴儿潮一代的登场

老年福利院的另一个难题是人口老龄化的影响。所谓婴儿潮一代(1955—1963年出生的人)的第一代是1955年出生的人。早在他们年满60周岁大规模退休以前,老年福利从业者与学术界就已提出,应提早应对婴儿潮一代进入老年福利院的趋势。但事实上,从他们达到60周岁的2015年至今,仍然很难见到在老年福利院登录在册的婴儿潮一代。产生这种现象有多方面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迄今为止婴儿潮一代还没有做好进入休闲福利机构的准备。实际上,根据2016年8月婴儿潮一代的经济活动参与率来看,50—54岁为79.2%,55—59岁为73.3%,60—64岁为63.0%,可以看出大部分婴儿潮一代还停留在劳动市场(韩国统计厅,2016)。②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大多数老年人没有经历过漫长养老期的先例,在这种状态下,对于养老期过于漫长的不安感占据了婴儿潮一代的内心,也体现出了他们对目前还不能自立的子女持有的抚养责任。

另一个理由是,实际上婴儿潮一代自己还没有做好成为“老人”的准备。特别是与上一辈相比,身体素质和受教育水平都相对较高的婴儿潮一代,可能很难接受把自己归为无力的老年群体。关于这类老人的自我认同感渐渐走向“庞大敬老院化”的现状,老年福利院的责任不容忽视。[7]1989年建成当时,老年福利院以年满60周岁及以上为标准接收会员,以60—70岁的会员为主要服务对象,此后60—70岁的会员也在持续增加。但最近随着现有会员的高龄化以及60—70岁老人加入的缩减,大部分老年福利院会员的平均年龄超过了70岁,并向80岁靠拢。笔者认为,这种老年福利院的高龄化,不仅受到单纯人口结构变化的影响,也有老年福利院不主动应对变化的影响。

为了应对这类问题,韩国保健福祉部在《2011年老年保健福利事业方针》中指出,老年福利院应该推进“针对婴儿潮一代的特别项目的开发、运营与社会共同强化”,强调今后关于新老年层,即婴儿潮一代项目应持续运行。但是,以目前老年福利院的运营体系来看,很难满足自2015年起便具有老年福利院使用资格的婴儿潮一代的特性与要求。婴儿潮一代经历了产业化与信息化时代,积极的社会活动和相对富足的生活使他们强烈希望可以主动规划、参与自己的生活。因此,虽然有必要运营能够反映他们特性与要求的老年福利院,但像目前同一个老年福利院给现有的老年人和婴儿潮一代提供服务在物理上有一定限度,运营能够反映使用者特性的项目也有一定难度。[6]在这种情况下,对于首尔市所谓的“良性循环救助”方案(即老年福利院接纳婴儿潮一代,现有会员中的高龄者则尽量利用敬老院),老年福利院从业者批评其为不符合现实的方案。

对于婴儿潮一代,需要一定的差别化项目。婴儿潮一代主要以拒绝与子女同住的老年夫妇或独居老人为主,他们的生活方式区别于现有的老年人,这种生活方式应该与他们的教育、休闲需求联系起来。特别要考虑到他们在休闲活动中可能更为频繁地参与同好会活动,所以这种同好会活动不能止于单纯的兴趣活动,更应该努力与多种多样的社会参与活动联系起来,通过贡献才艺、志愿服务、社区参与等多样化运行,实现所谓“senior citizen”活动。因此,今后老年福利院的地位应该超越其服务对象——老年人,成为以老年人为主体、展开多种社会参与活动的指导者和领路人。此外,从长远来看,老年福利院有必要从仅为特定年龄阶段老人服务的机构,向能够与社区内所有年龄阶段人群沟通、协作的机构转型。作为不只是服务老人,而是以老人为中心、服务于居住在相应地区所有市民的机构,老年福利院应该强化社会连带意识,并有必要担起引导市民社会走向成熟的责任。

四、结论

虽然关于老年福利院的本质问题,其内部有人提出应该缩小终身教育职能的意见。但与过去相比,老年福利院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养护及教育水准都有大幅提高,老年人对终身教育项目的参与需求也在提升。终身教育在老年人参与志愿活动和生活活动中是不可或缺的条件。考虑到这一点,应该要慎重探讨该意见。另外,在缩减老年福利院终身教育项目的同时,使会员加入附近居民自治中心或区政府终身教育项目的方案也在尝试运营,但收效甚微。其原因是,外部设施的项目与讲师水平可能较高,但对老年学习者的照顾与支持不足,导致出现了老年人再次回到老年福利院的现象。满足新加入老年福利院的婴儿潮一代的需求,也突显了终身教育项目的重要。由此可以判断,短期内很难让老年福利院缩减终身教育项目的比重。目前需要考虑的课题是,如何提高老年福利院运营的终身教育项目的质量水平。在此基础上,终身教育项目该如何运营,才能使老年福利院成为社区所有居民熟知的设施。使老年人作为社区前辈发挥引领社区走向成熟的作用,是另一个重要课题。

2015年人口及住房普查(韩国统计厅,2016)显示,单身人口占全体的27%,是韩国社会数量最多的人口形态。反之,照顾孩子同时赡养老人的5人以上家庭不超过6%。②这说明韩国社会已经渡过核心家族化,进入了单身家庭时代。特别是按年代区分的生活模式变得更加普遍。平均寿命延长使生活在同一时代的年龄段数量逐渐增加,但生活中各年龄段之间自然地接触与交流的可能性反而减少了。因此,社会成员各年龄段间的沟通可能会逐渐产生障碍,鸿沟也会越来越深。在家庭中几代人之间越来越疏远的情况下,为了预防与解决由于代沟产生的社会问题,各年龄段间的交流有必要在社区这样一个较为松散、范围较大的共同体单位中变得更加活跃。因此,不能将老年福利院作为社区中仅为老年人设立的“孤岛”,它在社区中应该成为促进世代间沟通与和谐的中心。为此,老年福利院应该具备服务老年人的终身教育机构的职能,大力发展多种社会参与项目,使老人们作为社区市民中的前辈,引导社区这个共同体走向成熟。

注 释:

① 根据《首尔特别市老年综合福利院运营规则》,首尔市的老年福利院称为“老年综合福利院”。

② 数据来源于韩国统计厅网站:http:∥kostat.go.kv。

[1] 金泰俊,等.为了应对高龄社会的老年教育长期发展方案研究(研究报告RR2007-15)[R].首尔:韩国教育开发院,2007.

[2] 元英熙,崔慧智.从核心项目看老年福利院的中心性与固有性——以首尔市老年福利院为例[J].社会福利实践与研究,2015,12(2):105-136.

[3] 元始延.老年福利院的运营现状与改善课题(实地调查报告书Vol.37)[R].首尔:国会立法调查处,2015:2-15.

[4] 郑京熙,等.2014年老人现状调查(政策报告书2014-61)[R].世宗特别自治市:韩国社会保健研究院,2014.

[5] 朴英兰.老年福利服务重组与老年福利院综合对策(案)[C]∥高龄社会老年福利院服务的综合对策讨论会资料集,金圣柱国会议员室,韩国老年综合福利管协会,2013:3-42.

[6] 严基旭.新老年文化,需要何种变化?[C]∥韩国老年福利学会2015年度春季学术大会资料集,2015:3-17.

[7] 朴英淑.创造新老年文化的老年福利院的革新[C]∥韩国老年福利学会2015春季学术大会资料集,2015:19-42.

责任编辑 虞晓骏

The Construction of Senior Citizens' lifelong Learning Environment in Korea:The 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Elderly Welfare Institute in Seoul

CUIYi-xian/

KyungHeeUniversity

Senior welfare houses are the chief public places for older citizens' lifelong learning. With the evolution of senior welfare houses' function and role the lifelong education project has turned into the core undertaking in the houses, which arouses some controversies, and in the meantime the specialty and quality of the project also give rise to queries. With the new elderly-baby boom generation debuted, there has been an increase for seniors' participation in and demand for the project, meanwhile senior welfare houses also raises their curing and educating level for seniors' physical condition. Studies show that senior welfare houses should in the long run develop from "an isolated island" which serves only elderly people of a particular age class to an agency that promotes people of all ages for communication and coordination in the community, and to a center of communication and coordination between different generations that develop projects for varieties of participation from all societies.

Korea;Senior welfare houses; lifelong learning; senior education

2017-06-05

10.13425/j.cnki.jjou.2017.04.003

崔一先,韩国庆熙大学教育学院教授,主要从事老年教育、终身教育研究

* 本文由“老年人终身学习的场所:老年福利院的问题(崔一先、韩郑岚,2016)”修改而成,该论文曾发表于第一届首尔终身学习大讨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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