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学视角下《新婚的床》中的悲剧意蕴
2017-08-04央宗
央宗
摘要:纪伯伦·哈利勒是20世纪最负盛名的诗人、作家。其作品不仅揭露社会恶势力的残暴与压制、教会的伪善与欺骗,同时也关注女性生存,控诉了封建礼教对女性的摧残蹂躏。尤其是短篇小说《新婚的床》,刻画了一对真心相恋的青年男女,在社会恶势力的压制下不甘妥协,为实现爱情理想,二人双双殉难,死后仍然得不到神甫和人们的谅解。从叙述学的视角下,我们从封建礼教的语境中去叙述封建专制下女性的生存悲剧,揭示这一悲剧的根源是专制的腐朽以及教规的桎梏对女性生存的宰制。这种压迫性封建专制已经成为作品中女性命运叙述的基本逻辑,使作品在叙述中获得了文化反思的深度。
关键词:叙述者;故事;悲剧意蕴
简言之,小说即“讲故事”,如何讲述生动的故事则要赖于具体而微的叙事技巧。比如对雕塑的造型设计、对舞蹈的姿态教程、对绘画的色彩线条的描画等等,都是一种技巧的体现。叙事是小说的灵魂,一部相对成功的小说其题材虽然重要,但其最终的成果却仍要展现在叙事技巧上,所以分析这篇小说,我们从叙述学视角下通过“叙述者叙述”去解读导致悲悯人物命运的悲剧意蕴。
一篇小说中,一般承担视角的类型有两种:一种是叙述者,故事由他观察也由他讲述;另一类是故事中的人物,包括第一人称叙事文本的人物兼叙述者“我”,也包括第三人称叙事文本中的各类人物。从叙述视角来讲,本篇主要由叙述者观察也由叙述者来讲述。叙述者就像是个电影摄影师,他可以来回移动,从各个角度去拍摄,他也可以站定下来以某一特定的角度去描述。本篇小说一开始由叙述者观察,也由他讲述。运用这样的叙述方式可以让我们从所有角度去观察被叙述的故事,并且叙述视角也可以任意转换,从一个位置移到另一个位置。叙述者以环顾四周,纵观全局,宏观描述整个婚礼的现场:房间雍容华贵、大厅宾客满堂、仆人四顾奔忙、客人觥筹交错、乐器交映、铃鼓沙沙。一系列全卷展览式叙述,把当时整个场面、人物、情境尽收眼底。仿佛叙述者站在一个最高点,俯视观察着一切全局动态。紧接着小说以第三人称的“零焦距”视角将主人公新娘拉入了读者的视线,小说的叙述者和新娘构成了一种看与被看的关系。作为婚礼最重要的主角人物,新娘参与到了这个场面中,她始终处于被看的位置,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大家的视线中。叙述者这时候以一种旁观者或者说是观众的姿态在看新娘的一举一动。新娘一出场的举动就是去召唤她的朋友,似乎她在筹划着什么,这也是故事推展的开始,也是故事结局的导火索。新娘主动找自己的好朋友苏珊娜求助,希望她看在从小相亲相爱的情份上,到情人赛里姆那里转告他,一会私会于花园柳树下,于是她的好友履行了她的承诺。在此叙述者仍然以旁观者的姿态等待故事发酵,在新娘和情人偷偷相约以后,新娘莱依拉扑倒在情人赛里姆怀里诉说懊悔与远走私奔的大胆想法,但是情人塞里姆却在荣誉和爱情之间犹豫了。导致故事发展到了高潮,新娘用匕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并且呼唤出了所有婚礼现场的人,并大胆的宣告,毫不犹豫的控诉了对基督教徒以及神父执行教条的罪恶,对世俗的不满的愤懑之情让她以双双殉葬的行为进行了最后的反抗。随着新娘的殉情,叙述角度开始跳跃到了第三人称的小说中的人物,即给新娘传递信息的好友苏珊。小说写道苏珊站在神父面前,两只眼睛饱含泪水,她勇敢地说:“我偏要站在这里,你这瞎眼的异教徒!我要在这里守护着他俩,直到黎明,还要在低垂的柳枝下为他俩开掘坟莹。如果你们阻止,我就用指头把大地的胸膛撕开,如果你们捆起我的双手,我就用牙齿刨出一个墓穴来。你们从这芳香扑鼻的地方滚开吧!只有蠢猪才厌恶这纯洁芬芳的气息,只有窃贼才畏惧房舍的主人,害怕清晨的来临。快回到你们阴暗的居室去吧...”①苏珊以第三人称的叙述视角为我们展示了故事最终的结局,她这种勇敢无畏,重情重义的做法是紧接着新娘行为后对当时社会的第二次大胆反抗。揭示新娘和情人之所以成为悲剧人物,其根源是专制文化以及宗教腐朽对女性生存的宰制。
全文通过叙述者的全知叙事、周围人的限知叙事和新娘自身的限知叙事,共同构成了文本中悲剧人物的命运,让读者从中去反思宗教文化和女性地位的价值与意义。《新婚的床》旨在讲述封建礼教下青年男女双双殉情的悲剧故事,作者运用娴熟的笔法将主旨融于小说独特的结构中,旨在大肆宣扬实现爱情理想,解放女性道路的思想内涵。同时,作者揭露了人物的悲劇意蕴源于封建买办婚姻,伪善教会。表现了作者愤世嫉俗,向黑暗势力宣战的战斗精神,也表达了对女性的关注与同情,对上帝博爱,人人平等观念的推崇和向往。
注释:
①纪伯伦.新婚的床[J].世界文学,1993年5期,第26页.
参考文献:
[1]石麟.小说评点派论“叙事视角”[J].湖北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01).
[2]刘静.浅论小说叙事视角的三种类型[J].承德民族师专学报,200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