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民间艺术的现代性元素在油画创作中的运用
2017-08-04王海利
王海利
摘要:油画艺术从西方传入中国,自始至今一直处在东西方两种文化的矛盾之中,不同的文化中又共同存在有现代与传统的对立和交融,形成了中外古今错综复杂的状态,中国现当代油画工作者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程度对民俗民间艺术借鉴与利用,其目的不单是传承民间艺术,而更在乎更加个性化的艺术样式凸现个人情怀及民族精神。并且,逐步对其内在的精神进行探索,与原始的民俗文化审美意蕴对接,复现人们对生命永恒这一主题的追求与探索。
关键词:民俗民间艺术;元素;油画;借鉴
现代工业文明高度发达,中西方出现一股厌烦工业都市的情感倾向,提出了艺术回归自然原始,从而产生了对原始民艺的向往与猎奇,追求稚拙、纯朴的初始情趣,追求原始艺术的神秘与真挚的野性。而中国有着丰富而独特的东方民间艺术宝藏,为中国现当代油画家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程度对民俗民间艺术借鉴与利用提供源泉和动力。
民间艺术的最初始功能是非审美性的,而是人类生产生活“实用性”的最初表现-即民俗活动。而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的民间艺术恰恰体现在民俗活动中,这种文化的创造精神,其价值远远超过了民间艺术本身。“忽视民间艺术,就不可能真正了解民族文化及其基本精神。不将民间艺术当作民俗现象来考察,不研究它与其他民俗活动的联系,也就是民间艺术失去了依托,不可能对民间艺术有深层次的了解。”我国多民族交融,民俗活动丰富多彩、博大精深、各具特色,是形成民族凝聚力的内在动力。积极的向上的民间艺术永远充满生命活力,寄寓着人们美好的愿望,承裁着人们真诚的祈盼,按自己的想象和认知去自由创作。造型样式上都是生机盎然,他们心安理得地简化概括,随心所欲的移动视点,抛开我们学院派教学中所认知的透视比例,突破空间时间的概念,重点夸张内心印象深刻的事物。审美意蕴上神秘与直白,稚拙与成熟,粗犷与细腻,质朴与柔媚。在构图上饱满充实、极具张力。在色彩上鲜明强烈,绚丽灿烂,生机勃勃。面对如此丰盛繁赜的民间艺术造型世界,我为其绮丽多姿的形态而倾倒,为其奇古独特的艺术魅力所感染,深深震撼了我的灵魂。
油画作为外来艺术一直处在东西方两种文化的矛盾之中,不同文化中又共同存在现代与传统的对立和交融,形成了中外古今错综复杂的状态。当今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画家在借鉴和运用民间艺术的传统造型样式时,应把它赋予时代的精神进行新的创造,使传统的民俗文化精神或造型手段,以新的样式呈现。对于痴迷探索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精髓的艺术工作者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就是在接纳西方艺术的同时,还要与中国传统民间艺术不断的融合与对话。在这种不同文化的碰撞中,我们必须向更深的层次去探索研究。新的呈现指的不仅仅是外在语言样式,还需如何去呈现并升华这种民族精神。
不知哪位哲学家曾说过“最原始的往往是最现代的,最幼稚的往往也是最成熟的”这也许就是艺术规律的一种自然循环。民间艺术是人对自然和人类自身的崇拜并将之物化为具体样式和形态的行为结果,从古至今,在其发展过程中又转化为自身的精神体现,接着成为人们祈祷、祝愿美好生活的实现。在传统的民间艺术中如绘画、雕塑、布艺、刺绣、面具等作品中,无不渗透出神秘、质朴、夸张、稚拙、直白、庄重、诙谐的意蕴,这些意蕴无一不呈现“现代的元素”。然而这些民间艺术造型的审美意蕴启示着我,在油画创作中探索质朴与真实,呈现那种对生命的讴歌、对生活的咏唱,通过劳动人民的民俗活动体现出向上的积极的气氛。表述出传统民俗在今天依旧时尚、璀璨。作品《盛世》从选题上,描述的是正月里在锣鼓、唢呐有节奏的韵律中,人们满载着喜悦与收获的激情,带着对来年的祈望,头顶花冠浓妆艳抹载歌载舞。这是人们朴实与直白的呈现,也是古老民俗的传承,更是令我深深思恋和神往的民间。民间艺术给我创作提供了不竭的源泉,在我完成《盛世》的制作后又连续创作了《冰雪节》《新水浒故事·武松打虎NO.1》等作品。在创作中,民俗活动成了我传达情感的方式,在博大精深的传统民间艺术中我感到了传统文化的厚重与沧桑,使我的创作方向与追求得到了本质的升华。
我的创作从民间艺术中借鉴质朴而强烈、稚拙而简洁的造型样式,同时也从现代西方抽象表现艺术中感悟西方色彩与构成在造型艺术中的重要。西方的抽象表现艺术与传统的民间艺术有着相似的相通的艺术样式,如造型的随意性、概括性、平面性、装饰性、主观性、原始性等。然而当今中国油画的发展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民间艺术质朴率真的艺术表现形式何尝又不是现代艺术所追求的呢!当然,一幅作品的存在不是单方面的,他会包含很多因素,有中国的,有西方的,有民间艺术的,有油画特有的,也有传统造型上的,还有当代流行的,等等这一切综合起来,便是我的语言样式,但还需加上我自己对自身性情的偏执,然后融通一起呈现出的一种造型观念。我认为,这种融合借鉴的实质体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是从材料、语言样式的视觉上,完成民间艺术与油画艺术的融合,这种融合首要的是时代性,同时要具有中国民间艺术的特质,还要有西方油画的传统技巧。可以从造型元素中借鉴民间艺术的语言样式,如色彩、线条等。运用民间艺术特有的样式并与油画语言相融合。创作出中国当代油画的新的形式,使这种表现形式具装饰性、平面性、观念性、及原始性。
其次是从中国民间艺术所承载的民俗文化以及独特的审美现象方面为切入口,在其造型的审美意蕴中寻幽探秘,并融入在油画的创作之中,只有这种结合才是真真正正把握油画艺术创作的灵魂,才能让油画艺术在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视觉表述之时没有丝毫的牵强,同时也能呈现油画艺术具有东方精神的独特魅力。
近百年来,当代中国的油画创作中已有很多成功范例。罗中立的《巴山夜雨》系列、宫立龙的《舞蹈》、顾黎明的《杨家埠门神》系列等等,很多优秀的作品都是从中国传统的民间艺术,民俗生活的时代变迁来呈现生命力的沧桑感和厚重感。由此可见,民间艺术的独特的造型样式及审美意蕴有力地强化了当代油画的审美意识,非常直接地使描绘对象与油画表现形式之间形成内在的联系。因此,把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的语言样式与造型观念作为一种途径融入油画创作中,会使作品具有民间艺术那种神秘、质朴、粗犷、稚拙、诙谐的丰富多样性,又有油画艺术的那种视觉深度和强度。
总之,在油画的东方精神和境界的创作活动中,当代油画艺术对传统民间艺术的借鉴运用,不是完整地嫁接后再附上当代的题材,应该说是与民间艺术造型观念及审美意蕴的相融合,是与传统血脉的相融相通,这种融通会发生质的变化,会成为中国油画艺术一种新的創作思路,也是世界油画创作的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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