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女性文学视角下《穆斯林的葬礼》中知识女性梁冰玉
2017-08-04游芳
游芳
摘要:在《穆斯林的葬礼》中回族作家霍达为我们塑造了一位“难得的回族知识女性”,她是作者在继承五四文化后站在现代文化的高度上塑造的一个具有女性意识的现代建构。在她身上可清晰地看到关于“人的自觉”与“女性自觉”的双重自觉意识。有自己的女性宣言词。梁冰玉的塑造使这个知识女性群像鲜活、生动起来。本文试图从女性文学角度下浅析这一知识女性意识。
关键词:女性意识的现代建构;双重自觉意识;女性宣言词;梁冰玉
在《穆斯林的葬礼》中,以独特情节和风格书写了人物的爱情悲欢离合,它折服了大众。女性人物的精心塑造也使人“悲中生爱”,尤其对回族知识女性人物——梁冰玉这一人物的建构,如此深邃,如此鲜活。执着于追求个人的尊严、爱与自由、独立的她。这种美大放异彩,惹人深思、探究。她不仅代表了女性更是一位出色的回族知识女性,是一個带有双重自觉的独特个性人物。“人的自觉”、“女性自觉”在她身上都绽放光芒。她的身上不时体现着作者霍达女性主义的宣言。这一典型性始终可追溯到梁冰玉的话语中。
知识女性的背景。
首先梁冰玉是作为知识女性的形象出现。她从小接受现代教育的洗礼,燕京大学、牛津大学都是她的教育启蒙之地。在燕大,她明白,“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在牛津,她默诵,“我的日子飘落在黄叶里,爱情的花和果实都已消失;只剩下溃伤、悔恨和悲哀还为我所保持……”我们知道“一个人的发展取决于和他直接或间接进行交往的其他一切人的发展……单个人的历史决不能脱离他从前的或同时代的个人的历史,而是由这种历史决定的。”她的这种“人的自觉”、“女性的自觉”首先得力于现代教育这一辅助工具。从而使她思想上的觉醒并获得一种看待世界和自己的新眼光。就如女作家卢隐所说,“就是打破家庭的藩篱到社会上去,逃出傀儡家庭,去过人类应过的生活,不仅仅作个女人,还要作人”。在《玉游》篇,梁冰玉说,“燕大的大笼子还不够我受的?你还要把我关到家庭的小笼子里?够了!”“我才不会像你似的当管家婆呢!我这辈子决不会嫁人,当做饭、生孩子的机器,我谁也不爱!谁也不爱!”这里梁冰玉这一知识女性身份就使她与目不识丁的姐姐韩太太的人生观凸显出歧义。从女性文学的视角来说,梁冰玉的话语也可看成女性作家霍达关于女性主义的宣言。女作家运用塑造的梁冰玉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知识女性思想上的解放、新的自我的出现都为以后对“人的自觉”、“女性的自觉”提供了个人主义的文化土壤。
在人的自觉方面。面对奥利弗的追求,她呼喊过,“爱,不能这样强加于人!……”韩子奇也在心里承认过,“玉儿并不属于他,不是他的收藏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独立存在的人,他只是玉儿的监护人,总有一天,玉儿将会离开他,走向自己的人生之路,而现在,她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选择……”在《玉归》篇,奥利弗意外之死,梁冰玉内疚中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也说道,“噢,我还是一个活着的人……”“一个活着的人,我……有权利生活,有权利爱!”她指责韩子奇时,她说,“啊,你也是一个……懦弱的人,和我一样!是人毁灭了人,毁灭了自我!奇哥哥,我们是人,活着……就应该像一个人,有爱的权利!”在传统女性观念里,“人”没有独立意识的存在过,她——梁冰玉作为新时期知识女性从经历失落爱情到放弃爱情追求自由都彰显了“人的自觉”。她认为,“女人也有尊严,女人也有人格,女人不是男人钱袋里的钞票,可以随意取,随意花;女人不是男人身上的衣裳,想穿就穿,想脱就脱,不用了还可以存在箱子里!”在她眼里,“天下之大,总能有我容身的地方,女人没有男人的保护也能活!”她清楚地认识到,“我们错误的结合是罗网,是牢笼,那么,摆脱了它,就是一个自由身了,这是我用过去的生命换来的,我将珍惜它!”她发出的“自我”意识觉醒的宣言,不作“附属品”,宁愿抛弃一切去作为自由的人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以实际行动完成了“人的自觉”和“女性的自觉”。
梁冰玉深深地受到“五四”文化的影响,自觉追求个性的解放、人格的独立,对“人的自觉”和“女性的自觉”都带着明显的时代特性。当然这也可看作是作者霍达赋予梁冰玉这一人物的思想意识。梁冰玉这一典型知识女性自然成了作者的思想载体,体现的是作者的立场价值观。
在继承五四文化上,作者站在现代文化的高度上塑造的这个具有女性意识的现代建构典型人物形象——梁冰玉,自我主体意识的觉醒,受现代思想的熏沐和训练的新知识女性。骨子里就“不仅仅作个女人,还要作人”就如《伤逝》子君所言,“我是我自己的,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然熊掌与鱼翅不可兼得,追求了“独立的人”却离了“完整的人”远了。她选择“自由身”放弃了陪伴爱女新月的成长,连爱女最后一面也没能见着,错抱天星的女儿痛哭流涕,诉思想之苦。这种“悲中美”在《第二性》西蒙˙波娃言语中曾体现过,“我着重的是自由而不是快乐”。这里自由自然比快乐更绚丽。不管是“人的自觉”还是“女性的自觉”都同现了“自由”的追溯,灵魂的释放。
总而言之,在《穆斯林的葬礼》中,梁冰玉——这一知识女性人物“悲中生美”,在笔者眼中大放异彩。残缺结局都掩盖不住她身上反映出的先进现代思想、打破陈规的勇气与胆量、勇敢发现和探索自我主体的人生态度。除了同情、爱怜更多的是钦佩与折服。身处多元文化洪流中的她,成为回族文学史上经典的“娜拉”形象。有明确的生存目标,不惧“颠沛流离的漂泊人生”果敢追求“自由身”的人生。爱也罢,恨也罢,都为了活出大写的“人”!从女性文学视角下,她是女性作家霍达塑造的一个经典回族知识女性。
参考文献:
[1]《穆斯林的葬礼》/霍达著.3版.—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5.9.
[2]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515
[3]《卢隐选集》(上册)第31页,福建人民出版社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