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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故事

2017-08-04刘荷月

北方文学·上旬 2017年15期
关键词:泥坑呼兰河萧红

刘荷月

“萧红的《呼兰河传》是为中国大地列传。”

这句话就是我捧起这本书的缘起。

“《呼蘭河传》写了什么?”读完后,我问自己,因为脑海中鲜能回忆起什么跌宕的情节,也不觉怎样的大喜大悲,甚至只有浅浅的一些影,晃悠悠地在眼前。

物。萧红开篇并不急于抓人眼球,却是娓娓道来一个平凡寂寞的日子,和任何其他日子都没什么不同。奇妙地,她首先花大笔墨,是讲道上的一个大泥坑子。我想这个大泥坑子一定感到很荣幸很快活,在它身边和身上发生那么多事,使这一刻与下一刻不一样地令人们兴奋或叹惋。所以最后称“大泥坑子这番盛举”,令人叫好。再来,麻花,豆腐,与形形色色的人交织在一起,显得丰富多彩。无论是天边的火烧云,还是地头的野草黄花,亦或是院子里的每一间屋舍,屋舍里的每一个房间,房间里的每一件什物,都有可忆可谈可笑可歌的往昔和人的零零碎碎的寄托在它们中的感情。

人。这片土地上有那么多人,没有谁不是主角。萧红笔下的呼兰河居民幸福少、悲苦多。每家有每家流泪的事,而每个人都挣扎着存活。有新鲜事儿来大家便暂时忘了苦悲,凑完热闹回去便又埋着头熬日子。熬不住了就哭一场、闹一回、疯掉,大不了直接死去,而不死的人“就风霜雨雪,仍然在人间被吹打着”。或许是我感觉不到,或许他们本来并没有什么急剧的痛苦,艰难也就这样,安然也就这样,情绪大体平和,平和中有微微的刺骨的冰冷落寞。萧红笔下也没什么好人坏人的区分。是这样的,只有精彩与乏味。或者,有时候想自己多一些,有时候看别人多一些。这样的人卑微渺小,但平等真实。

事。黄土地上太多事,便也没什么事,有人捡拾起来、细细讲,又成了许多事。有可以把玩戏弄的事,比如唱大戏场上的棱角相碰;有可以轻笑嘲讽的事,比如妇女的饶舌和生意人的弄虚作假;有可以低眉叹息的事,比如小团圆媳妇被跳大神和婆家人的不关心活活逼死;有可以含泪微笑的事,比如鳏夫冯歪嘴子紧抓缥缈的希望养育两个孩子。萧红真的足够冷静,不露声色在笔下演绎悲欢;也足够悲悯,字里行间祈祷人们救赎的来临。她的文字深似沧海、广似天穹,包容一切、展现一切,但不失自我判断、约束所获得的沉着、理性。然而,不得不说,这串“凄婉的歌谣”是萧红性格、经历、思想的结晶。它趋于悲剧,代表着萧红写作时的生命观。于是在有经历之前,我们并不能体会她所怀的心境、情绪,只是被带入,在阅读之际平添并不深刻的悲伤。对于那个时代,那片土地,那些生灵,我们永远是局外人。

写了什么?

生活。生命。大地。故事。

生命原本就是故事。

(作者单位:重庆市南开中学2018级17班)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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