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也有经济头脑

黄福芳

“扬州八怪”之首金农从小就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志向，青年时便和友人结伴游苏浙，之后更是组成了一个驴友团开始远游，一玩便是15年，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然而，这么长久的远行，他的经费从何而来？这完全得益于金农的经济头脑。

金农每次出游都会带上纸和笔。一次，他和朋友游西湖，看着西湖美景，忍不住坐在断桥边吟起诗来。正吟着，有一个老者走过来，问他卖不卖诗。金农当时正在筹划着下一次的远游，在为游资发愁，听得有人要买诗，一时兴起就跟老者攀谈起来。一谈之下，金农发现老者对自己的诗是真心欣赏，就把自己的诗誊写出来卖给了老者。

这一次卖诗也让金农发现了一个生财之道：可以通过卖自己的诗和字，筹集到更多的游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随着作品的相继出世，金农名气日盛，他的身边聚集了一帮文人技师。他便从中招募了一批能工巧匠，组成一个自给自足的“驴友团”，金农自任“团长”。团里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有的擅于雕凿纹刻砚石，有的擅长抄写，有的会弹奏乐器，有的则擅长画墨竹等。

每到一地，这个由金农牵头的驴友团便开始行动，每个人都准备好自己的拿手绝活，交由金农到市场上进行交易，换到足够的游资再开始下一步的游玩。金农卖东西也很有个性，遇到谈不来的人，出再多钱也别想从他这里买到一字半画。

一次，金农在筹资时遇到的一个富家子弟看上了金农手中的一幅墨竹画，趾高气昂地要买，金农不卖。富家子弟很不高兴地甩了一沓银票出来，表示自己出得起钱。金农看也不看一眼，一转身就把画撕碎扔在地上，还上去踩了几脚，嘴里说：“被这样的人看上，这幅画也掉价了，不要了。”富家子弟看得目瞪口呆，最后悻悻而去。

在经商远足的过程中，金农虽然得罪了一些人，却也交了许多真正的朋友，而且这些朋友都不会以富贵贫贱取人。也因此，十多年的远游让金农的朋友遍布天下。

由于学问渊博，再加之浏览名迹众多，又有深厚的书法功底，金农很快学成画画，并成为一代名家，在扬州以卖书画自给自足，成为“扬州八怪”之首。金農的这些成就和他有经济头脑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