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半农“找骂”

姚秦川

刘半农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也是著名的文学家和教育家。在做学问上面，刘半农从来都是精益求精，来不得半点马虎。有一次，他甚至为了搜集各地方言而故意“找骂”。

1911年，刚满20岁的刘半农突发奇想，打算编辑一本专集，此专集的内容全部以各地方的“骂人”话为主，书的名字他已经想好，就叫“骂人精粹”。当他把这件事告诉身边的几位好友时，大家听后全都哑然失笑。什么学问不好研究，为什么非要研究这种旁门左道的事情呢？

开始，大家都以为刘半农是在玩笑，但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后，才发现此事的“严重性”，于是纷纷劝说他放弃这种古怪的想法。然而，任凭朋友们如何开导，刘半农却坚持己见，并表示不做出个样子来决不罢休。

刘半农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跑到《北京晨刊》那里，在报纸上登了一则令人啼笑皆非的“启示”：公开征求各地的骂人方言，并且骂不还口，多多益善。

很快，语言学家赵元任看到了这则启示，他一时兴起，便跑到刘半农那里，用自己所学的湖南、四川和安徽等地的方言，结结实实地把刘半农痛骂了一顿。刘半农非但不恼，而且请赵元任到饭店喝了一回小酒。

几天后，周作人也得知刘半农“找骂”的事情，他二话没说，也找到刘半农，用绍兴土话对着刘半农张口大骂。虽然刘半农还想像上次邀请赵元任那样，请周作人去饭店喝上一口，但周作人根本就没有把刘半农当回事儿，大骂了几分钟后，周作人便扬长而去。

刘半农找骂的事情在很短的時间内传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没有放过这个“占便宜”的机会。有一天，刘半农去教室上课，几个广东、宁夏等籍的学生，又用自己家乡的土话数落了刘半农一番。一连好几天，刘半农在学校里处处“挨骂”。不过，已经经历过各种“挨骂”大场面的刘半农，早已应对自如。

后来，刘半农在自己的一篇文章中谈起此事时表示，对于立志于学问的人来说，想到做到专和精，没有点吃苦的精神，不练就一套“挨骂”的本事，那哪成？

（编辑/杨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