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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不再为你难过2

2017-07-27顾白白

花火A 2017年7期
关键词:肘子吴越哥哥

顾白白

前情提要:

因唇上边的胎记而感到自卑的少女白洛歆,在遇到阳光少年恭玉之后,人生从此得到了改变。

一路历经波折的两个人还是迟到了,老师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对白洛歆进行批评教育,就在白洛歆感到无地自容的时候,恭玉及时出现。

回家后白洛歆想去感谢恭玉白天的解围,于是拿着承诺好的酱肘子来到了裴家,在恭玉房门口却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1.

下一秒,她就被一声难抑痛楚的闷哼声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藏在衣服下面的袋装酱肘子扑腾通一声掉了下来。

她连忙弯下身捡起,再抬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房门后一身黑色丝绒长裙的女人时,又被吓了一个激灵,愣了好半天,才尴尬地打起了个招呼。

“文、文阿姨……”

那是裴家唯一承认的长媳,裴睦的生母文琴,在裴睦去世后,她的身上就再未有过除黑色外的颜色,。白洛歆每次看见她,都觉得她比从前越发的沉默,和诡异。

而今天的文琴倒是表现得比以往亲和些,消瘦的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温和:“是洛歆啊,来找阿玉吗?”

白洛歆愣愣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文琴的目光落在白洛歆还抓在手里的袋子上,笑了笑:“原来是给阿玉送吃的来了,他早上还嚷嚷着要吃呢,可他爷爷是个重养生的,家里早就不做这么油腻重口的东西了,也亏得你有心了,我替他谢谢你,没想到你能和阿玉成了朋友,我真的很开心。”语罢,她侧过身,露出背对着门口坐在书桌前的少年。

“阿玉,复习了这么久的功课,也该休息了,和洛歆好好说说话吧。”又转过头,对白洛歆道,“快进去吧,我去给你们拿点水果。”

文琴慢悠悠地走下阶梯,等到高跟鞋声越来越远,白洛歆才恍然回神,迟疑了下,慢慢步走进了恭玉的房间。

“恭玉。”

她不敢走的得过近,停在他身后一臂之距以外,轻轻叫了声。

“酱肘子放下,你哪来哪的凉快回哪去,小爺我忙着呢。”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并无甚不同,可白洛歆还是耳尖的地听出了一丝颤音。

而最让她觉得不对劲的,是从方才开始,他就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没有动,也没有回过头。

于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猛地一步上前,站到了恭玉旁边。

恭玉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因为吃惊而圆睁的桃花眼里,映着一个同样惊吓不已的白洛歆。

“你、你怎么了……”

白洛歆的目光从他白的得异常的脸和唇色,一一上慢慢扫过,最后落在他紧握着书本的手上。

那不是正常握书的样子,紧攥的拳头像在拼命忍着什么,挺得笔直的身子也显得不太正常。

恭玉被她这么一看,有些心虚地移开了手,随手朝她扔过去一本书:“看什么看,谁让你过来的,赶紧回你家去。”

白洛歆被砸的得往后退了一下,但并没有依言转身回家,而是略显执拗地看着男生问:“你看起来好像不舒服?”

“关你什么事!”

“你肚子痛?”

被问的得烦了,失了耐心的少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她怒目而视:“我来大姨妈行不行啊!”

只是还没站到一秒,又扑腾通一下声坐了下去,再也忍受不住,趴在了桌子上,一手捂着腹部,另一只搁在桌面上的手微不可见察的地颤抖起来。

“恭玉,”白洛歆心里咯噔一下,束手无策中,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刚才……文阿姨她,是不是打了你?”

她听见的那几声怪响,应该就是脚踹在人身体上的声音,她曾亲身眼遇见过街头暴力,那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

俯趴在桌上的恭玉很久都没有动作。

白洛歆不放心,怕他会出什么事,鼓起勇气搭上他的手臂:“恭……啊!”

他反手的动作很快,用力擒着她手腕的手下了死力,不知道是因为痛的,还是因为气的生气,那双无论何时都充满朝气的柔软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样陌生的恭玉让白洛歆莫名害怕,连痛都不敢叫,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他,受惊的模样落在少年眼里,方才直冲大脑的恼怒微微散了些去,甩开她的手,沉着声道:“你要是胆敢将今天这事说出去,我跟你没完。”

白洛歆愣愣地点点头,反应了几秒后,意识到什么似的,试探着问:“裴爷爷他们,不知道?”

恭玉看着她,只觉得头大,这个看起来傻了吧唧的姑娘,没想到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现在只想让她立马走掉,要是被文阿姨发现了,以文阿姨的疯狂,他简直不敢想小白会遭遇怎样的后果,于是,他龇了龇牙,加重了语气,扬着拳头吓唬她:“关你什么事!你再管闲事,信不信我揍你!我可不是那些虚了吧唧的地绅士说什么不打女人的绅士!”

白洛歆看着他,沉默了,就在恭玉以为自己成功把她吓唬住时,她突然轻声道:“可是今天,你也管了我的闲事……”

“啊啊啊,烦死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恭玉烦躁地揉着头发,边挥手边翻白眼,“赶紧走,赶紧走,酱肘子我不要了,你连人带肘子快点消失在我面前,小爷我看了你就烦!”

白洛歆叹了口气,知道他是真烦了她,他忍着痛定是不想让这件事被声张,她撞破了他的秘密,本就让彼此都尴尬,唯有低了头,小声说:“好。”

走到门口,她将酱肘子的袋子挂在了门把手上:“这是我答应你的,不能骗你。”

“白洛歆。”

他突然叫她。

她打抬眼望去,少年的脸上又恢复了方才那只出现了一瞬间的深沉。

下楼时,正遇上端着果盘点心上楼的文琴。

文琴问:“怎么这就走了?”

白洛歆垂下眼:“恭玉好像心情不好,不想让人打扰,我就……没进去了。”

文琴轻飘飘地“哦”了声,她是知道恭玉的性格的,白洛歆更是她看着长大的,知道这孩子天性柔弱,没有撒谎的胆量,于是,随口安慰了几声,便让白洛歆走了。

看着略显失望的女孩消失在楼梯下方,文琴拢了拢头发,继续朝楼上走去,行至恭玉房前,细指挑起还挂在把手上的酱肘子,瞥了眼房内的少年,恨意怵猛然浮于脸上。她转身关上门,朝恭玉走去,然后,就那么突然地,将袋子狠狠地,一下一下砸向那个将脊背挺得笔直的少年身上。

“家里的吃食是满足不了你了?你还能在这挑三拣四,可我的睦儿……我的睦儿啊,他最愛吃我做的海蛎煎蛋,可他再也吃不到了,他什么都吃不到了!都是因为你!你们抢走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夺走我的孩子!为什么你们不把这个孽种带走!为什么!”

女人疯狂的笑声里透着难抑的悲怆,。恭玉闭着眼,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自己丧子的痛楚。

他想起他初初回到裴家的那日,他捧着父亲和母亲的灵位进了裴家祠堂,摆在了哥哥的灵位旁边,那一刻,他看着并列着的三个牌位,觉得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一家团聚,是哥哥生前最大的心愿。

难过的是,一家团聚,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一直记得哥哥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那个高了他许多的少年,笑意盈盈地抓着他的手看了又看,爱不释手:“哪里来的小孩,生的得这样漂亮,真想把你接回家,天天看、日日看,。小孩,我叫裴睦,家庭和睦的睦,你可以叫我哥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那时候以为哥哥是拐小孩的变态,对他心里充满了戒心和敌意,还闹了不少乌龙。

直到后来,当他知道裴睦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终于明白,哥哥说的想要接他回家,并不是随便说说。

虽然他的身份让他有家不能回,可那些年,他在哥哥那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家人。

跪拜完毕之后,他转身对始终沉默地站在阴影处的女人说。:

“文阿姨,虽然我不会叫你一声妈,但我会像哥哥一样,把你当作母亲,照顾你终老。”

这句话,是对文琴说,也是对裴睦说的。

然后,他在哥哥的灵位上按上了自己的小拇指。这是他们兄弟两人达成契约的标志,从今以后,哥哥的母亲就是他的母亲。

恭玉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婚外情的结晶产物,他们一家亏欠了文阿姨。

哥哥的意外身亡,成了压垮文阿姨精神的最后一丝根稻草。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疯狂的模样,她打他,是因为痛,因为恨无可恨。

这世上,若有什么是文阿姨还活着的理由,那便是,恨着他。

只有他。

只剩他。

2.

那天夜里白洛歆失眠了,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裴家复杂的家事在军区大院里不是什么秘密,就连她也大概知道一二,这估计便是恭玉挨打的原因,。白洛歆越想越觉得心乱,最后成功的一夜无眠,顶着个熊猫眼早起,好赖歹顺利搭上了校车,没有迟到。

第一节课是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了新的诗词鉴赏。

“大梦谁先觉,平生自我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念到最后一句,她下意思意识地往窗外看去,教学楼正对着操场,当她看见操场上那个风一样奔跑着的少年时,心脏蓦地重重跳了一下。

又迟到了啊。

原来他跑完一圈只要这么短的时间,而且精神头依然这么好,怎么昨天她就没注意到,他跑步的身姿,怎么就……那么,好看。

有人凑了过来,在耳边问:“看什么呢?”

她随口就答:“跑步。”

然后,她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什么,猛然转头,看着面前的语文老师,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语文老师冷着脸,指着教室门道:“你这么喜欢看外面,就去外面待着吧。”

站在走廊上罚站时,白洛歆认命地想到了一个词:红颜祸水。

贪图美色果然是没有好下场的,老祖宗诚不欺她。

这个道理,成年后的白洛歆更是深有感触。

那个时候,她去女子监狱接刑满释放的吴越越,车开到中途,被因为前面的出了交通事故堵在路上造成堵塞,立交桥边林立的商业大厦。她一眼就看见了巨大的LED屏上,给自己公司产品代言的恭玉的硬照,他迎着阳光奔跑,做旧锐化的滤镜下处理后,他挥洒的汗珠,、打湿的额发,以及线条优美的身姿都是那么耀眼。

这么多年过去了,饶是她几乎每天都看着这张脸,每一眼都还会像初见那样被他惊艳到。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声。

吴越越瞧见她的模样,淡淡笑了声:“你喜欢他,莫不是因为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吧。”

虽然很肤浅,但白洛歆还是诚实的,回忆道:“当时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见过长得那样好看的人,就在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动了心思,等到后知后觉的地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不是友情,而是男女之情时,喜欢他,就已成了和洗脸刷牙一样的习惯。”

总而言之,就是,古有美人“一入侯门深似海”,今朝有她白洛歆,一见恭玉误终身。

吴越越被她的实诚逗笑,白洛歆她不好意思,戳了戳吴越越她转移话题:“那你呢,那么喜欢陆匪,为他失了大好前程,是为什么?”

吴越越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很久,她才道:“是他选择了我,给了我未来,我便以为,他就是我的未来了。”

“那后来呢?”

“后来啊……”

橘色夕阳铺洒的车内,吴越越靠着车窗,没有说话,美丽的眼睛深邃悠远,白洛歆没有打扰她,静静地听着收音机里的女声唱着从前的歌。

“谁爱上谁是谁的错。

谁又是谁惹的祸。”

白洛歆想,她的错、她的祸,若要深究,大概就是在彼时,那个因为看他跑步而被罚站的上午,课间空无一人的走廊很静,只有从各个教室里传出来的朗朗读书声。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地上的蚂蚁来来去去,一夜未睡的困意慢慢涌了上来,不知不觉间,就做起了小鸡啄米的动作,。不远处的楼道口晃过一个身影,她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个原本一晃而过的身影又退了回来,瞪着她看了几秒,又四下看了眼,鬼鬼祟祟地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白洛歆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她正罚站呢,怎能乱跑导致错上加错。

“胆小鬼!”

恭玉翻了个白眼,摞撸了袖子就要朝她走过来,。白洛生怕他在自己的教室门口捅出篓娄子,连忙摆手,不情不愿地小跑了过去,还没站稳,就被他直直照脑门拍下来的一掌拍得退了一大步。

“你早上怎么不在车站等着?”

白洛歆捂着发烫的脑门,还没缓过神来,愣愣就着少年的质问地答:“我今天起的得早,很早就走了……”

恭玉拿眼斜她:“我说,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像昨天那样在那里等着。”

“等?”她看着满脸不爽的少年,小心翼翼,不耻下问,“等什么?”

“还能等什么,等我啊!”

眼看白洛歆还是一脸懵懂,恭玉以一副看白痴的姿态眼神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宣布:“以后,你上学放学都得跟我一起走。”

白洛歆傻了眼,将恭玉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确信他说的就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后,不解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恭玉耸耸肩,斜着眼,特大爷道,“小爷我乐意,你乖乖照办就是。”

白洛歆心里想着要拒绝,说出口的却是:“哦。”

等到心满意足地的恭大爷走后,白洛歆继续回到墙边罚站,沮丧地想,她怎么就没有办法对他说个“不”字呢……

自那日开始,恭玉就掌控了她上下学的时间,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大概是怕他迟了她会不等他,所以,他来的得还算准时,跟着校车尾巴,总算纠过改掉了他不迟到不痛快的毛病。

学校里,无论去到那里,只要她一和别人说话,恭玉总会神出鬼没的地冒出来,笑眯眯地勾着她的肩膀,问:“小白啊,聊什么呢,带我一起聊呗。”

反复几次后,饶是她再笨拙也猜到了恭玉是为了什么监视着她,于是,无奈地叹了气,看着他竖起小拇指,认真地说道:“文阿姨打你的事,我真的不会说出去。”

恭玉却摆了摆修长的手指:“你的承诺,根本不值得相信,得小爷我亲自看着才放心。”

她语塞。

她本就是个嘴笨的人,碰上不讲理的恭玉,便就只有能吃哑巴亏了。

只是日子久了,难免有风言风语,讨论她和恭玉的关系,但是,和小说里常写的桥段不一样,那些人得出的结论是,恭玉其实是喜欢吴越越,所以通过吴越越的好朋友白洛歆示好,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吗,要讨好一个人,就先得讨好她身边的人。

对于此番这个颇为乌龙的结论,白洛歆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不管是小说还是现实里,能做主角的果然都得有颜值。

3.

端午的时候,正值裴司令过寿,裴家包了羲和会所的场,宴请四八方亲朋好友。

白将军和裴司令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自然也在赴宴之列。放了学,恭玉载着白洛歆直奔羲和。

他們到了包厢时,已经来了不少人,裴爷爷招呼她过去,给了她个大红包,往她身后看了几眼,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恭玉……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这俩孩子似乎是在那一场闹剧里成为了朋友,上下学都是一起,所以,今天他特地嘱咐了恭玉,叫他放学带白洛歆过来,也省了司机去接的麻烦。可那混小子,总是爱整出些意外。

“是一起来的,”白洛歆怕裴爷爷不高兴,连忙帮他解释开脱道,“他去上厕所了。”

裴司令哼了声,孩子气的地赌气说道:“你就别为那小子找借口了,我估摸着,他肯定又跑哪个犄角旮旯胡闹去了!”

“老头,又在背后说我话坏啦?”正说着,正主儿来了,背着手,大摇大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你怎么光长年纪,不长见识呢,不知道一般在别人背后说小话的人一般都会被逮个现行啊。”

裴司令被他说的得脸红,倒是一旁的白将军,爽朗地大笑起来,指着恭玉道:“老裴啊,谁要说这小子不是你亲孙儿,我第一个不同意,瞧瞧这说话的样子,句句能把人噎死,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裴司令吹着胡子瞪他眼:“胡说!我怎么能和这小混浑球一个样!”

话音落,一束捧长势喜人的狗尾巴草出现在眼前,还沾着湿泥,应当是刚摘的。

恭玉晃着手,嘴角拽拽的跩跩地勾了起来:“那小混浑球给你的寿礼,你肯定是不要的咯。”

裴司令没想到恭玉给他准备了寿礼,虽然这寿礼……很是寒碜。

“这是什么玩意?!”

“狗尾巴草啊,春风吹又生,多么好的寓意啊。”

白将军又爆发出一阵笑来:“哈哈哈哈,说的得好。”

裴司令嫌弃地撇撇嘴,一把抓过恭玉手里的狗尾巴草:“就你这张嘴胡掐乱蒙最能胡说八道,得叫人看笑话了,一边坐着去,。大家也别站着了,都坐过来吃饭,吃饭。”边说,边将那束狗尾巴草不动声色地收到了后方。

宴席吃了一半,白洛歆就同母亲先行离开了,理由是要回家练琴,。捧着碗的恭玉,看着女孩一一同长辈告别的样子,塞满食物的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哼。

他吃饭时一直注意着她,本来是想再看一眼她脱摘下口罩的样子,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竟然练就了一番不摘脱口罩吃饭的绝技!但,意外的是,这份次的注意让他将她眼角微妙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明明一万个不想回去,却连声“不”都不敢说出来。

总是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这个小白啊,还真是弱!爆!了!

4.

这一年的夏天似乎来的得似乎特别快,眨眼间,便到了暑假。

对于对大部分学生来说,暑假大概就是用来诠释过天堂一般的日子,而小部分被题海淹没的,就是白洛歆这类在期末考试里失利的学生了。

这天清晨,白洛歆一早就坐在书桌前,做着家教留下的作业,。等到写完,已是一片大好阳光正好,她站起来抻了抻胳膊,窗外时有嬉笑声传来,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去看,同她一般大的孩子们围绕在路边的一棵油桐树前,似乎是在抓知了,好不热闹。

有车从对面的大门里驶出,司机在狭窄的道路上停下,按了按喇叭,路边的孩子们让开一条道,车后座的车窗被摇下来,裴司令慈祥地和孩子们打了招呼,黑色中山装的胸口口袋上还别了朵白色小花。

白洛歆突然想起什么,看向电子钟上的日期,八月一日,今天,是裴睦哥哥的忌日……

两年了,这原本漫长的两年在这一刻,突然令她觉得太快。

午休过后,一家人火急火燎地准备去赴部队参加建军节的宴席,而白洛歆自然是留下来看家的那个。

临出门前,奶奶突然叫住了她,嘱咐她道:“晚上到了饭点,你就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吃,。我多留了点,你热好了给恭玉送去,裴家今天就恭玉一个人在,我中午已经给他送过一次了,晚上就拜托歆歆你了。”

“放心吧奶奶。”白洛歆乖巧地点头,心里却涌起抑制不住的雀跃。

裴爷爷的寿宴过后,恭玉大概是终于相信她不会将他的秘密说出去,就不愿再同她一起上下学了,在学校里见着她也是一副并不相熟的模样。学校里的八卦的人士纷纷感叹,恭玉在追求吴越越这条路上还是打了退堂鼓,实在可惜了。

白洛歆也实在很想说,恭玉在她身边转悠的那个月里,吴越越和他完美的地错过了彼此见面的机会,。而当她某次向恭玉问起他记不记得吴越越时,恭玉翻着眼皮回忆了很久,然后一拍手,兴奋道:“哦哦哦,吴越越啊,我知道啊,就是咱大院门口那个卖卤菜的大妈嘛!”

白洛歆无语,但心中,却因恭玉不记得吴越越这件事而莫名地感慨起来。

吴越越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和她在一起,被忽略的那个人永远是她自己。

白洛歆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也习惯了畏缩躲在别人阴影下的生活,可是恭玉,却让她感受到,被人看见,记在心上,其实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恭玉了,也很怀念自己被装在他眼眸里每天盯着的日子,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那天下午白洛歆無心温习功课,看着时钟,数着时间,时针刚跳到六点,她蹭地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蹦起来,跑到厨房热起饭菜来,上次两家人一块儿吃饭时她注意到他口味偏重咸和辣,尤其爱吃那道南乳烧肉,于是,还贴心地在饭盒里加上了两块红油腐乳。

裴家院门的密码奶奶临走时告诉了她打开裴家院门的密码,,她熟练地穿过院子,她小跑到大门前,稳了下莫名雀跃的心跳,按下门铃。

一次。

两次。

三次。

很久都没人来应门,恭玉,该不会是跑出去玩还没回来吧。

她不死心地往后退了一步,抬头望向二楼的大落地窗,刚好捕捉到一晃而过的人影。

于是,她急的大声唤起来:“恭玉,奶奶让我、让我给你送饭来了,你开开门。”

喀咔啦。

半分钟之后,门终于打开,而门口之人,却让白洛歆半晌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是说,裴家今日,就恭玉一人在家吗?

“恭玉不在家,你回去吧。”

不同于上次见面时的温和,今天的文阿姨,面色冷冷漠,浑身上下透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样啊。”

白洛歆反应过来,默默点了点头,低下头正准备掉头离开,却在看见文琴高跟鞋面上的暗色液体时,瞳孔怵猛然放大。

“恭玉借我的笔没有还,我自己去拿。”

瘦小的少女像条滑腻的泥鳅,在文琴还未反应过来时,便从门与文琴人的间隙里钻了进去,向着楼上一路狂奔。

文琴冷冷笑了笑,将大门反锁,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下期预告:

白洛歆在无意间发现了恭玉身上的伤痕,这个少年身上藏了怎样的秘密?乐天的笑容下面,到底是怎样的阴冷黑暗。就在哥哥裴睦忌日的这天,家里只剩下文阿姨和恭玉,白洛歆的无意闯入导致了一场悲剧被揭开!敬请期待下期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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