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曲(组章)
2017-07-25蒋志武
蒋志武
随想曲(组章)
蒋志武
蒋志武,男,湖南冷水江市人,80后青年诗人,中国作协会员。
2009年开始诗歌创作,有诗歌发表于《诗刊》《民族文学》《钟山》《天涯》《山花》《芙蓉》《清明》《北京文学》《解放军文艺》《作品》等多种纯文学刊物。
随想曲
火苗越窜越高,一栋楼和楼里的情人即将成为灰烬。
媚娘啊,一双诱人的眼睛安装了骷髅的图形,颜色主导世界,宴会就要开始。富人、夜莺和骗子,一场智慧游戏。
血蜘蛛,在高处编织真理。
最初的人骨,来自于山顶的窑洞。古代,铁马金戈,那些残留于今日的房间藏有钢盔以及归降的雄鹰,在遥远的历史里有一枚不破的镜子,映照明天。
机器轰鸣吧!
那些被我安上钉子的铁器和电流,我将再次强调逻辑的顺序。局部战争正酣,地球只有一个,我倒置的阴影将移居月球。
将车辆推置于称重轨上,称重轨上有8个载重台,载重台将轮对举升,通过传感器测得各轮重,根据轮重数据指导工人进行调平。调平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在轴箱弹簧处加垫片,一种是调节空气弹簧高度调整阀。由于在轴箱弹簧处加设垫片的操作复杂,因此优先通过调节空气弹簧高度调整阀来调整轮重。工人打开一辆车对角的空气弹簧高度调整阀来调节轮重,轮重数据实时显示在控制室,当轮重差符合要求后,停止调节;若不能调平,则在轴箱弹簧处加设垫片,再调节空气弹簧高度调整阀来调平轮重,如此重复直到调平,若始终不能调平,则该车不合格。
海中鱼,鸟冠上的垂饰,它们在我经过的地方摆动了尾羽。
两个人的年龄
时间,展开的花瓣,我和母亲一直向前走,一个像农民,安守故土;一个像商人,东奔西走。
我们的身体里,都有叮当作响的空瓶
今年,母亲五十九,我三十五。我们相差二十四年光景,这二十四年,母亲从出生就开始孕育新生命,我像一粒种子躺在母亲的深处,让她幸福,而又无法安宁。
衰退的身躯,一面轻薄的镜子,光阴细小的乳房上有赤裸咬噬的白蚂蚁。
母亲,一生一次年龄,两次疼痛。在母亲六十岁,我想为她做一件挂满花瓣的长裙,会有连续不断的花朵从她身体上开出来。
遁入空门
巨大的嗡鸣声,危险的泥土。
镀金的物质粉墨登场,在肺部的咳嗽之中我寻找到一些灰尘的出口。
影子倒立,身子不说话。真实的乳鸽拔出羽毛,煽风点火的乌鸦在高处丈量火焰燃烧的高度,它擅于在黑幕之中操控云朵。
世界是空洞的,无花的果实是空洞的,一张向天宇敞开的门是空洞的。
我在人世间极力消除的孤独、欲望和物质的表演,雨后复燃。万块砖瓦垒砌的房子在虚无中装下哭泣,毛发和紧张的肉体。
空门,深奥之门。我们一生都在遁入,却一生也无法隐身其中。
铜 钟
在时间的游戏中,我们增加肢体和语言。手指舞蹈,跳过圆圈的指针围绕戛然而止的事物祭奠。
铜钟,怪物,一架充满幻象的机器。
时间解释了一切,也亵渎了一切;也是类似于时间的空洞,才使饥饿和睡眠更加迷人。
铜钟,大钟。当身体萎缩,铜管发绿,时间展示了它的绝活,指针所指的数字像人类的器皿,我们在时间的表面安葬,露出骨头。
我藐视过在锅里跳跃的鱼,肉丸;我羡慕铜钟,它为时间服务,而最终被时间劝降。
铜钟,大钟,一架切割的机器!
我的废墟
时间会平息所有的愤怒和不安,岁月削去山峰,变成土地,又将土地隆起来,变成坟茔。
我的废墟将再次深入命运的主题,不清楚,陌生人在我身边藏匿了多久?
无论如何,我的身体在海拔三千米的高峰上会暴露无遗。
我的废墟将跟随我自己悬在半空中,吊足生活的胃口。
我的废墟,黑暗的、废弃的废墟是献给河流与山谷最优美的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