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染东篱一段秋
2017-07-24林伟光
文/林伟光
点染东篱一段秋
文/林伟光
聂鑫森
曾毕业于鲁迅文学院和北大中文系作家班。为中国作协会员、湖南省文史研究馆馆员。曾任湖南省作协副主席、名誉主席。出版过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诗集、散文随笔集、文化专著五十余部。二十余部中短篇小说被译成英、法、日、俄、越南、智利等国文字荐介到海外,出版过英文小说集《镖头杨三》。曾获“庄重文文学奖”“湖南文学奖”“毛泽东文学奖”“金盾文学奖”《小说月报》第十一届、第十二届“百花奖”、第三届“小小说金麻雀奖”、首届《短小说》“吴承恩文艺奖”、首届《小说选刊》“蒲松龄小小说奖”、首届“湖南文艺奖”“小小说创作终身成就奖”、小小说《朱青》获第七届“茅台杯”《小说选刊》奖、短篇小说《都市众生》获2013年、2014年《北京文学》双年奖及其他文学奖。
除写作之外,四十多年来,他专心研习大写意花鸟画,曾在多家报纸、杂志刊发国画作品;并多次应邀为刊物和出版社的书籍插图。
想起聂鑫森,竟然想起他的画。他不是画家是作家,当行出色的是文章,我当然很欣赏;但他的兴之余的遣兴,即是这些在宣纸上的点染、勾绘,我也很喜欢。为什么喜欢?自然因为其间盎然的情趣,这些画更接近文人画,闲情草草的逸笔,无非片鳞只爪,一段枯干,串串的牵牛,白菜萝卜,所写的也就家常的心境,淡致,又不缺乏饶然的情味。
他所绘写的,以花鸟为多,其实,压根儿就是一个玩的心态,读他的诗《作画自咏》,这可以看作是其夫子自道,诗曰:屈背勾腰伏案头,文章写罢欲何求?且挥如椽丹青笔,点染东篱一段秋。对前两句我深有同感,我们算是同行,当然他知名我未名,却也总是这么一副“屈背勾腰伏案头”的姿态,“欲何求”乎?恐怕痴心一点耳,《红楼梦》里,曹雪芹先生云,都言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不说也罢。但聂鑫森又有另外的姿态,乃是这“点染东篱”的闲情逸致,倒让我十分羡慕了。这就是他比我强之处,多一种爱好和情趣,也就多一分欢乐与幸福。
我也只是一鳞半爪地欣赏着聂鑫森的画作而已,他赠寄我的若干,以荷花为多,故所见的也就仅此为限。近日,他寄我一本别册《点染东篱》,这是他的画册,由山西名作欣赏杂志社印行。薄薄小册,却是“文人气质,风雅别册”。别的可以理解,这“别册”我有些费解,不过,细加思索,或者“别册”者,乃是另一种面目之意,或也说不定呢。于聂鑫森而言,这似乎颇妥贴的。
这聂鑫森“别册”,则令我大开眼界。收的画作仍然是不多的若干幅,却已非我此前所见的。虽也还是花鸟画,似乎已不局限于我所习见的荷花云云,有更多的新气象。而最让我深感兴趣的,还是他笔下的诸多小精灵。这里可见出聂鑫森犹存的赤子之心,已进入暮境之龄,最怕的乃是有衰飒之气,仿佛事事看得淡,其实则了无情趣;聂鑫森可不然呢,他童心盈满,以此视乎世界,则处处生机,花草皆有情,小动物也无不活泼泼的,故连我们都深受到了感染,心头也兜起满满的欢愉。
聂鑫森 且莫白眼看小辈 68cm×45cm
聂鑫森 松鼠颂 68cm×34m
文人画有情趣,有意境,也有寓意,我读这帧《且莫白眼看小辈》,就深感其弦外之音。画里画外有更多的滋味,让我们细细咀嚼。还有他的题画诗,这也是他的长处。当下不少画画的腹俭,不能自己作诗,抄抄古人的而已,令人遗憾;而聂鑫森却能诗,他的诗与画相得益彰,可以对读,意境甚妙,率真中有妙蕴,更妙的是深化了画的内涵。他的题画诗不拘一格,或古体或白话,或庄或谐,无不信手拈来,贴切自然,正是我所深深喜欢的。于是不时吟咏,不时玩味,格外体会其隽永之意。如其题《破盆水仙》:再破的盆里,也有春天的消息。——想想,还真是颠扑不破的道理。如题《鸡冠花》:绣带锦衣一色新,篱边终日打秋风。赤红顶子招人恼,不为民间叫半声。——有谐入腔里打做油之妙,入木三分地写出某些惯打秋风而不问民间疾苦者的丑态,极具讽刺之辛辣。看来,他的性情,还是更多地倾向于入世,关注社会和民生。即使点染东篱,也不是悠然见南山,而是关切这杂色斑斓的人间。一草一木总关情。
聂鑫森 乞巧牵牛时
聂鑫森 杜甫《望岳》
聂鑫森 蕉荫水风凉 68cm×68cm
聂鑫森 杜甫《月夜》
聂鑫森 王维《送别》
聂鑫森 杜甫《梦李白》
聂鑫森 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聂鑫森 李白《行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