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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格尔草原的恋情

2017-07-21关瑞芹

西部散文选刊 2016年3期
关键词:宛若沙漠草原

关瑞芹

仲夏的热浪将我带到这神圣的天堂,带到这坦荡如砥的瀚海。斟满激情的心宛若插上了蝴蝶恋花的翅膀,一场恋情悄然而至。路上就闻到了琴声悠扬,奶茶飘香。贡格尔草原以瑰丽的风韵、待嫁的容貌、父亲的臂膀拥抱着我。

贡格尔草原位于赤峰克什克腾旗境内。我与野花攀谈,与林鸟对话,与羊群共舞,与白云赛跑。她瑰丽多姿,妩媚芬芳,碧草蓊郁,绿毯接天。山花遍野,璀璨绚丽,,芬芳成锦,浩若海洋。芍药、山菊、杜鹃、柳兰、金莲、百合、莲叶杏、翠雀,嫣红奼紫,斗艳争奇。

红的似天边走来的彩霞,宛若嫁娘盖头下的那脸妖娆;粉的婉约温柔含羞的伊人,抚摸着你震动的心房;黄的似从黄河入口走来的姑娘,宛若撞碎了金山,抖落满地金黄;白的似天鹅起舞,如出水睡莲,宛若素锦铺地。接天绿草捧着遍野山花,似太阳的芒线编织的锦绣图,铺就了巨幅天然画卷。数十条河流串起几十个湖泊,宛若月辉凝练成的翡翠琼浆,仿佛玉皇大帝在这里种下了饮不完的仙泉,滋养广袤,浇灌无垠。河流清澈迤逦,与绿地缠绵温存,是为草原输送血液的脉络,游走在红花绿草之间,仿佛天公赐给草原的翡翠项链,把贡格而打扮成公主模样。

不知谁的玉手在这无垠的草原上,种下了铺天盖地的宝贝。莫非如来吹了口仙气,将这天然珍珠撒遍这红花绿草之间。抑或是天上的星星奉了公主的懿旨,来到这红尘绿野之中,化成了这浩浩荡荡的珍珠宝贝,飨给成吉思汗的子民。它们除了嬉戏玩耍,大多是低着头啃食鲜草。倘若抬头看见白云,一定会骑着山风,乘着云朵去天宫旅行,它们是同族的兄妹。白云也俯视下望,发现地上的同伴,寒喧私语,天上地下遥相呼应。我也剪下了那缕思情。

玉龙沙湖首先给了我热吻和拥抱,她集湖泊、沙漠,驼铃、草原于一身。仿佛悄然走进了异域风光,马尔代夫若在,一定瞬间羞红了脸。碧绿的湖泊宛若公主的爱情幻化的一汪碧水,犹如镶嵌在沙漠上的绿宝石,亦或五公主的眼眸留在草原这张脸上。沙漠在阳光的抚慰下如金似玉,是公主手里的黄金织成的金毯吧?像谷堆一样松软,如天穹一样广阔,浩如烟海;成群的骆驼排成长龙,叩响在金毯上;驼铃的回声萦绕在耳畔,摇动草原的天空。我抖落一地沉寂,打捞起遗失已久的疯狂,心像脱了僵的野马,在这空旷、浩瀚的草原上肆意奔腾,驰骋。像刚出梁巢的紫燕,不谙世事,放飞心宇,把心交给了这片碧绿接天的草原,交给了这浩如烟海的沙漠,交给了这镶嵌在沙漠上的明珠。握紧时光,与驼铃共舞,与湖泊缠绵,与沙漠嬉戏。

鞋踩在沙漠上就灌包,这是来时新买的“斗牛部落”,疼痛让我脱下鞋子,可滚烫的沙漠像要把脚煮熟了似的,无法站立、行走。只得将脱下的鞋袜又重新穿上。沙漠的太阳火辣、暴热,在头顶上烤着,像要把人烘干似的;脚下宛如烧红了的铁板烫着,我的长筒袜穿起来很麻烦。与我同行的惠琼老师,有一百个理由扔下我先行,因为时间已锁定了长度,还有那馋涎欲滴的美景在诱惑。可她始终耐心等候。她的手机内存暴满,一边让我站好,一边摆弄手机做拍照的准备,淡然平静。不像是让给我的,完全是从心里流出来的。玫瑰馨香,随手可得,趁布日敦湖留影的机会,似姑娘意外捧得心爱的首饰。我收获了这罕见永恒的同时,也收获了一份友情。

盛夏的火焰把我带到阿斯哈图(蒙语:森林意)石林,她是石林中的骄子,是镶嵌在大兴安岭的明珠。不知是山外飞来的,还是天公抖擞飨给成吉思汗的子民的,亦或是成吉思汗的骨骼衍化的。它叠进了800年的时光,叠进了成吉思汗的铁骑征服的地域,叠进了蒙古帝国的辉煌。这一座座的天雕,像成吉思汗弯弓下的大雕,凌空展翅;如一艘巨轮载着五湖三江,凝望着东吴西蜀;宛若一座银峦玉岫,回望着从西达黑海到东亚,横跨欧亚两州。回眸成吉思汗的金戈铁马,浏览着这蓝天白云碧草牛群。

我目不暇接,心像贪了杯的醉汉。贪婪这天雕的美貌,像迷恋上了一位王子,沉浸在爱河里。不是我有意与他私密,说他是天宫里走下来的仙女,不如说他是龙宫里走出来的王子,栓住了我的眼眸,心也溜走了,走得很远。是跟随仙女飞到天宫?还是随王子私奔鲛室?亦或醉倒在路旁。猛一抬头却不见了团队的影子,我走失了。遗失在这天雕里,遗失在大兴安岭的深处。赶紧捋顺一下慌乱的思绪,将搁浅在天雕里的眼神拽回来,将走失的心喊回家。返回原点,等候下一个美景吧。我注定错失了一段佳境。哎,人生不可能把所有的美景都揽入囊中。在一座天雕前,唤来柳兰花坐陪;喊来白桦相伴,依偎在大兴安岭的怀抱,求陌生的赏雕人为我拍下了永恒。天雕——万代天骄,成吉思汗的化身!

瓦蓝的哈达和着骄阳,把我带到姊妹湖之一的达里诺尔湖。远远望见天边嵌着一条银河,晃乎间,一不留神,走进了牛郎织女约会的河畔……达里湖238公里的家园,波光粼粼,湖水灏灏,潋滟澄明,原来,仙女给达里湖洒满了月光。万顷湿地,蒲草丛生,间有格桑花俏丽的脸庞。伸手能抓住丹顶鹤、白天鹅、银鸥、鸿雁空中伴舞的俏姿,只是今天它们没赶上。草甸里跑着野兔、野鹿看热闹的身影,水下有华子鱼,鲫鱼游弋相伴。真是个多种族的乐园,一幅国画大师难描的水墨画。这里还有个美称:天鹅湖。每到春季大批候鸟长途跋涉,纷纷来到这里安家,仅天鹅就达7万多只。起时如晴天飞雪,落时宛若白毡铺地。我只想把时间拉长,再拉长,并延伸寬度。达里湖非咸非淡,而是碱水湖。湖畔呈铅灰色,是火山暴发后遗留下的火山灰染成的,但我细看湖水还是清澈见底,火山灰只染了湖岸,没染到湖水,上帝真是眷顾苍生啊!才子才女们在湖畔手挽着羊胡草,牵着格桑花,变换着姿态,美出了格桑花的模样。

上次在草原有张几十人的合影,肢体都随心而动,唯独我仿佛被锁住了手脚。这次我再也守不住安分了,冲破了与生俱来的禁锢,肢体随心飞扬,喊叫声喷涌,疯狂起来,游兴酣到了极致。眼看规定的时间已近,我搀扶起黄昏的落日,再一次插上了蝴蝶恋花的翅膀,才拔出了这拔不动的腿,回过头为达里湖送上贪婪不舍的一目,挥别……endprint

草原的热情将我邀到席慕蓉的母亲河—西拉沐沦河的大峡谷,在湍急的水面上荡漾,波涛起伏,蜿蜒跌宕。我同上届玉龙艺术奖的文友韩树俊老师乘坐一条皮艇,手握竹蒿,载着童心,牵着诗情,嚼着文字里的乐趣,顺势而飘,一路飞行,笑声消失在风里。但有时皮艇也打横,原地画着圈圈,这不同人生的旅程吗?不全是顺风顺水,也有逆境啊!只要别把梦想弄丢,无论遇到何等障碍,腿不发软。坚持、坚守、坚定!经历了风霜雪雨,还怕不绽放彩虹吗?

拾起遗落的记忆,弥补上次的缺憾,同阿红、琼花结伴游览了红山公园。远远望见她的美貌,禁不住她的诱惑,按捺不住心宇的翅膀,激情震动了司机的心房,将车破例停在桥上,与红山远握,慰藉了我们跃动的心。当被她揽入怀中对峙时,她红色的脸庞,仿佛抹了烟脂的仙女,宛若画师的墨笔饱蘸了朱红,抹红了拐角,抹红了山峦。想问她一声,是王母的庆生宴上贪杯了吧?还是打翻了葡萄美酒的金樽呢?她迤逦多姿,色彩浓郁。恰似镶嵌在青山翠阜中的红宝石,耀眼夺目。包揽了我的视线,从邀月亭,一线天,弥勒佛,观音洞,木兰祠,直到将军石。阿红将绢织的彩巾放飞在头顶,随风漫舞、飞扬,谁能说这不是我们跃动的心呢?太阳与往常一样回家了,我们依然徜徉在红山的怀抱,脚步轻轻,怕惊扰了刚入睡的她,和她那甜美的酣梦。

还不知哪家是就餐酒店,远远望见酒楼前滚动的字幕:“热烈欢迎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第二届玉龙艺术奖代表团光临!”盛大的欢迎晚宴上,骁勇多情的蒙古牛仔载歌载舞,与身披红衣的草原姑娘,在悠扬的内蒙古长调中,以红百合的热情,捧出了哈达,行古代女子的恭礼,逐一为我们这远方来客佩在胸前。享受这尊贵的待遇,心里塞满了骄傲和幸福。文友中人才济济,藏龙卧虎,能歌善舞,以夏寒老师为首的陈惠琼,阿红,滕亚幪,关玉梅,刘静等一展歌喉,大厅里响起了我和草原的约定,敖包相会的歌声此起彼伏,荡人心弦。

月光敲响了马头琴,内蒙古长调托起了篝火。烈焰升腾,点燃了所有人的情愫。我站在篝火的肩上,激情像午后的阳光疯长。火花溅湿了笑声,脸庞宛若草原盛开的格桑花,瑰丽绽放。纷纷步入舞池与篝火狂欢。经过打扮了的月亮捧着笑靥,星晖涂着篝火的色彩,酣性随篝火升腾蔓延。蔓延到草原外,升騰到天穹里。歌声撼动了草原的梦,摇醒了草原的夜空。激情似火,柔情似水,舞成了美人鱼的模样。篝火烬时情未了,又打开了KTV,文友们又是歌喉竞艺,又是相簇相拥翩然起舞,舞姿摇曳,裙裾生晖,摇近了27省市的距离。诗文为媒,将四海三江的友情汇流在脉管里,延伸拉长。

贡格尔草原装满了我的眼睛,她所以美,是因为她接力了五公主的美丽与芬芳!回来的路上,摇醒了蒙古包的梦,梦里浩荡着庞大的牛群、响彻半个草原的驼铃、长龙般骆驼队、晒谷场般的无垠沙漠、公主眸子般的湖泊、草原的项链-西拉沐沦河、耐旱的沙棘、沙柳,还有那分不清的哪是羊群,哪是云朵。我是第三次与草原约会,这次的心花开得敢与草原的野花相媲美。我将心寄养在这浩翰、广袤、厚重,神密,飞翔、奔跑的贡格尔草原。手紧握风筝线的这端……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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