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时光的彼端:布鲁日&根特
2017-07-21韦玮
韦玮
在比利时旅行,除了首都布鲁塞尔,最值得去的地方大概就是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收入世界遗产名录的布鲁日,以及观摩中世纪建筑的最佳去处根特。从布鲁塞尔出发,可乘坐火车直达布鲁日,途中经过根特。火车班次十分密集,车程一个多小时。游览这两座古城不需要攻略,城市不大,随着内心的欢喜肆意游走,随处驻足停留,便没有错过的风景。
布鲁日
走出布鲁日的火车站,迎面的景色并无异于其他城市,慢慢走进旧城区,一股自内而外的深厚文化底蕴和浓浓的中世纪风扑面而来,石头街道,石头房子,没有一点现代感。布鲁日河渠如网,桥梁将整个小城巧妙地连接起来,依河而建的中世纪哥特式老砖房历经数个世纪风霜洗礼,呈现出古旧的色调。旖旎的水乡风光,仿佛穿越时光,回到遥远中世纪中叶,颇有意大利水都威尼斯的浪漫风情,难怪许多人称布鲁日为“小威尼斯”。
市集广场位于城市中心,所有的集会、庆祝、演出都在这块宝地上拉开序幕。古老的钟楼、哥特式精致华美的市政厅以及超市、邮局、银行都分布在四周。这里各色餐馆云集,太阳伞下坐着悠闲的食客,餐厅里外不时可见服务生忙碌的身影,大铁锅里盛满了热气腾腾的比利时国菜—海虹。广场的气势虽然远比不上布鲁塞尔大广场,但也有着小家碧玉的味道。
广场上的布鲁日钟楼是布鲁日最突出的标志,我对钟楼的初步印象来源于《杀手没有假期》这部电影。电影中,主角的朋友为了救他,从钟楼一跃而下,真是让观众捏了把汗。钟楼曾用来收藏珍宝和市政档案,也用来观测火情及其他危险状况。钟楼上有一台装有46个钟铃的钟琴,琴声美妙悦耳。顺着钟楼内部愈渐狭窄的旋转楼梯登至塔顶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最终是手脚并用,气喘吁吁地爬了上去。站在瞭望台上,布鲁日的景色尽收眼底,虽然爬上来很耗费体力但也相当值得。放眼望去,红顶的房子、运河、马车、教堂,处处都散发着古老的中世纪气息。
我离开钟楼,接着去找寻圣血教堂。据说,教堂里存有一个十二世纪的水晶瓶,瓶中有一块布,号称沾有受难耶稣的鲜血。“存放耶稣圣血的教堂是不是应该很恢弘?即使不及米兰大教堂的规模,也应该有巴黎圣母院的名气吧?”我怀揣着这样的问题,在广场上找了半天,最后发现它“躲”在广场一处角落里,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教堂不大,进入不需要门票,但要看圣血必须给教堂捐钱,捐多捐少皆可。里面主讲堂的布置以金色为主,内饰精美,祭坛华丽而莊重,彩绘玻璃在光线的穿透下十分瑰丽。场内严肃静谧,信徒们虔诚地排队瞻仰圣血,即便不是信徒,也会被这浓厚的宗教氛围感染。
不知不觉漫步到了爱之湖,那里仿若田园诗歌般的环境,如梦如幻。爱之湖是布鲁日一条狭长的湖泊,传说有个少女为爱逃婚,最后不幸葬身湖底,于是这里得名爱之湖。它的另一个名称也叫天鹅湖,因为湖中栖息着许许多多的天鹅。湖畔有一处僻静的院子,院内树木繁茂,房子都是白色的,幽静而神秘。这里便是著名的贝居安修道院,于1998年成为世界遗产。初是由一群独居的女性创建,她们信仰上帝,却不脱离世俗,便在爱之湖边上建起这座像普通民居一样的修道院。她们甘愿贫穷,追求极简禁欲的生活方式。举步其中,时光便难再前行。
在布鲁日走街串巷,除了巧克力甜香的诱惑让人欲罢不能之外,小店里的手工蕾丝花边也十分吸引人。编织蕾丝花边是一项古老的工艺,布鲁日堪称是蕾丝的故乡,直到今天,人们来到布鲁日仍然能够欣赏到许多精美的蕾丝展品。遥想当年,拥有一件缀满比利时蕾丝花边的婚纱,是无数欧洲贵族少女的梦想。如今在各个百年老店里面都可以买到这精美的工艺品。
根特
我本以为根特与布鲁日大同小异,但漫步根特古城时,还是能明显体会出两座城市的不同:布鲁日秀丽旖旎,根特古朴内敛,城中也更为清净,总体色彩更为厚重。这两座不大的城市在百年岁月里都静静地,以低调的姿态坚持着释放各自的魅力。
和布鲁日相比,根特在旅客中的名气并不大,有一种说法是“比利时人把布鲁日留给了游客,把布鲁塞尔留给了欧盟,把根特留给了自己”。我走到城市广场之上,才似乎触摸到这座城市的“心跳”,才明白比利时人为何将其隐匿起来—盘错交缠的电车轨道嵌于青石板路中,学生和上班族都行色匆匆,但一切又都井然有序。
圣米歇尔桥是欣赏根特精华的最佳地点,站在桥上向东望去,是一字排开的圣尼古拉斯教堂、市政厅、钟楼、纤维大楼和圣巴夫大教堂,根特的主要景点一览无遗,而河岸两旁的古老建筑在时光中浸润出历史的质感。
平地上拔起的弗兰德伯爵城堡,是根特历史的缩影。城堡作为拷问室、监狱、学校、伯爵领地造币局以及法院等公共机关使用。如今保留下来的有司令台、高高的城堡围墙和护城河。站在瞭望台上,可以鸟瞰整座根特小城。瞭望台不算高,但却因独特的位置能瞭望到远处的三座标志性高层建筑。比利时人似乎对高塔情有独钟,建筑的高塔甚多,而且非常之高,布鲁日的圣血教堂的高塔高达八十多米,根特的几个高塔我觉得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穿梭于那些古意盎然的、依然维持着数百年前规划布局的建筑群中,仿佛置身于一座庞大却不失精美的历史文物博物馆中,使躁动不安的我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