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设计的尺度把握与应用

丁有生

(武汉职业技术学院，武汉 430074)

照明设计的尺度把握与应用

丁有生

(武汉职业技术学院，武汉 430074)

如何把握不同场合照明的亮度、色彩、明暗对比的“度”是照明设计的关键。但照明设计往往没有绝对的标准尺度，大众也不知道照明合适的“度”在哪里。通过各种照明案例的分析，揭示不同场合照明设计的分寸感，为照明设计提供参考。

照明设计； 尺度； 把握

0 引 言

“尺度”一词，用于表示处事或看待事物的标准。但当它延伸到照明设计的时候，往往又没有绝对的标准。谈起城市建筑夜景照明，照明设计师习惯于用城市尺度、街道尺度和行人尺度来区分照明设计的3个层次，其实“尺度”可以有更广的含义。国内城市夜景的“节庆模式”愈加常态化，亮度也越来越高，专业人士对此提出异议，但从大众的角度来看，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夜景照明合适的“度”在哪里，加之没有可作对比和参考的标准案例，大众对舒适的照明没有判断能力。

照明设计师应肩负起这样的责任，用作品为大众解释何为“适合”的光。从规范制定者的层面，也应该把这些“尺度”的标准传播给大众。

1 照明设计尺度——照明设计的分寸感

照明位置的高低、被照物的体量、被照面的大小、亮度的强弱、观测距离的远近、动态照明的快慢都是照明设计需要把握的尺度。

1.1 城市照明的尺度

照亮建筑顶部被称为城市尺度，街道尺度是照亮建筑的中间部位，照亮裙楼等建筑下部表面是行人尺度。这是目前照明设计行业内普遍使用的照亮建筑3个层次的划分方法，但如果仅此而已，未免有些过于局限。

如果把这个尺度理解为一种照明的分寸感，可能更为合适一些。当然，尺度包括所谓的尺寸，此外，照明的尺度还应包括照明位置的高低、照明的面积、观景距离等。如果把尺度理解为分寸，这个内容就会拓展很多。例如，尺度还涉及动态照明，动态照明的变化快，就可以理解为尺度大，如果色彩浓烈，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大尺度。

行人尺度，不仅指把行人附近的被照物照亮，而应从更广阔的意义上来诠释。照亮被照物，需要把握亮的尺度。亮度过高就不适合行人在附近的步道上观看，可以说是没掌握好照明分寸。

从街道的角度看，还要考虑到机动车驾驶员的驾驶作业需要。原则上不适合建造太吸引他们视线的景观，否则会分散注意力，导致交通事故。但是道路两侧房子、环境不可能没有光，没有夜景，所以就要考虑为驾驶员带来的负面影响，避免对其视线干扰，这也是适合街道尺度照明的要求。

城市中的电视塔，如东方明珠、广州塔、埃菲尔铁塔、西雅图太空针塔、东京塔等，都是城市的大尺度建筑，一般都喜欢将其自下而上通体连续照亮(图1、图2)。

图1 广州塔的塔身被绚丽的彩色灯光覆盖

图2 西雅图太空针塔的照明

可是，当今世界上最高的 800 多米迪拜塔(Burj Khalifa Tower)的照明却别具一格。迪拜塔的照明设计，根据一层一层梯级向上的结构形式，在每一层台阶上设置灯具，分层级照亮建筑墙面，每一级照亮的范围并不很大，像竹节一样(图3)。尽管迪拜塔体量巨大，但是照明设计却让人觉得温和、近人，这可以归功于近人尺度的照明景观塑造。

图3 迪拜塔的照明

彩色光的大量运用是中国城市夜景的特色(图4)。城市范畴的彩色光可以使用， 但是，用好彩色光确实有一定难度，对设计师素养的要求很高。现在很多设计喜欢用特别鲜艳的色彩或纯度很高的色彩配置，这些给人带来强烈的刺激，时间久了，会产生视觉和审美的疲劳。节日模式可以另做考虑，可以夸张，可以大尺度使用。这种时段性的节日景观和户外表演场地的照明，应区别于常态的城市夜景。

图4 五光十色的夜间建筑形态

1.2 室内照明的尺度

室内照明同样需要把握好尺度。公共场所的室内，习惯照得亮一点，创造亮度均匀的环境。教室、办公室、大商场的亮度较高，是为保证在人流高峰时的安全性(图5、图6)。私密些的场所，如高档的餐厅，设计师常常采用局部重点照明的方法，座位和台面较亮，其他部位比较暗，强调私密感。高档的会所、咖啡馆、酒吧都营造了这样一种氛围。

图5 办公室等公共空间习惯以高亮度的设计手法去铺设

图6 位于德国斯图加特的DAS GERBER 商场

局部照明的手法源于舞台照明。暗的地方与亮的地方反差较大，强调戏剧性效果。戏剧表演，前一个场景可能平淡，下一个场景就产生激烈的、冲突性的变化。这样的手法用在照明上，就是亮和暗的反差，座位处、桌面上比较亮，其他地方比较暗，强调反差，所谓戏剧化手法的照明(图7)。

图7 深圳ST Regis 京基瑞吉酒店的大堂吧，适度的亮暗差营造浪漫舒适的氛围

过亮或者过暗，有人与没人的地方，要有一个适度的亮暗差别，这样才合适。现在有些场所在使用戏剧化手法进行照明设计时，过度的亮暗对比， 让人感觉“一惊一乍”，过分的“戏剧化”有时还可能带来眩光的危险， 所以戏剧化照明设计必须控制在一个合理的明暗比例内。亮和暗的比例控制在3∶1到5∶1的范围内较好，一般情况下不要超过10∶1。现在好多地方远超过这样的比例，照明设计师应该把握明暗对比的分寸。

与人靠近，让人产生亲近感的近人尺度照明，从这个角度理解，照明设计师对设计方案会有更广阔的解决思路。日常化的室内外照明，照明设计师都需要从“近人”的体验出发，把握舒适的尺度感。

2 借鉴的尺度，是把握城市自身特色

面对成功的城市夜景照明，城市管理者和设计师应该借鉴，而不是盲目模仿。人们有一种趋众效应，上海黄浦江两岸亮起来了，上海就成了被模仿的对象(图8)。广州亚运会亮起来了，广州又吸引了大批城市领导者的“围观”(图9)。

图8 上海黄浦江夜景

图9 广州亚运会夜景

杭州成功举办 G20 峰会后，许多城市效仿其进行设计的现状肯定也会持续一段时间。G20钱塘江两岸灯光亮化工程(图10)，作为一个城市规模的夜景，属于重要的国事，有其独特性，但是各个城市都应有自己的特点，即使要在另一个城市办 G20，也不能和杭州一样，要考虑自己城市特色与活动内容的匹配。杭州有西湖，有其文化的积淀，自然开阔的湖面、山，断桥、雷峰塔，自然、人文景观都在那里，所以其他城市不能简单照搬杭州的做法。

图10 杭州G20夜景

中国夜景照明另一个普遍问题，即重视城市规模的景观，不重视人文尺度景观。不仅北上广深，包括二线所有城市几乎都存在这个现象，业主、建筑开发商和城市管理者，他们都把建筑立面作为企业形象塑造的重要载体，都想好好利用这种大尺度照明作为广告宣传的方式。由于现在的工程按工程量收费，设计师更愿意做大尺度的照明，但大尺度的建筑立面照明却不一定有合适的观景位置，而步道两侧景观、裙楼的照明设计却做得很薄弱。其实，国外很多城市，很重视为步道行人打造适宜观看的景观，比如壁灯、橱窗、LOGO……他们的这些设计都做得特别好，精巧的设计中伴有小情趣，人走在其中，适宜观赏。这些城市很古老，街道虽然很窄，但很重视近人尺度的设计，细节把控得很好，亮度合适(图11)。

图11 美国高线公园近人尺度的照明设计

关于城市尺度的照明，这里不妨来看看“世界三大夜景城市”：中国香港(Hong Kong)、日本函馆(Hakodate)、意大利那不勒斯(Napoli)。这3个城市结合了当地的特点，都充分利用了近海这个有利的地形特点，强化了各自的特色，赋予夜景“美”的定义。

香港最好的观景位是在太平山顶，不作统一规划，讲求“凌乱美”(Beauty of Chaos)，轮廓、泛光、霓虹灯，很丰富的乱，是一种多元融合繁盛的感觉，不会觉得不舒服，符合香港的特色(图12)。

图12 香港的广告牌在夜晚呈现了一种凌乱美

函馆是“秩序美”(Beauty of Order)，其夜景之独特在于函馆市独特的“X”地形，有如一个缀满宝石的鞍部，加上津轻海峡的点点渔火，像黑丝绒镶着碎钻，令人流连忘返。函馆政府号召大家一起进行夜景建设，避免大起大落的灯光亮度，整座城市的灯光大部分以功能照明为主，当万家灯火点亮之时，从远处看就像繁星一片。整个城市布局得很好，当灯都亮起来时，有一种形式感，街道的肌理也很清晰，海湾与城市的交接，使夜色成为了一道旅游景观(图13)。

图13 日本函馆的夜景鸟瞰

意大利那不勒斯的“自然之美”(Beauty of Nature)源于那不勒斯的建筑与自然环境结合，房子仿佛是嵌进自然里，顺着山势建造。那不勒斯的夜晚，灯光照亮了这些依山而建的房子，从建筑的照明感受到山的走势，从海岸的倒影、轮廓、走势，呈现这座城市最曼妙的夜色(图14)。

图14 那不勒斯的夜景还原自然的美

3 结 论

回看中国的城市，千城一面成了通病，近看时光线很“刺激”，远观却分辨不出是哪座城市。其实城市有很多独具特色的地方，但在模仿中被忽略了。“世界三大夜景城市”都各有特色，耗费的投资或许并没有太大，但却很自然地把生活与城市夜景结合起来。若是看这些城市的细部，会觉得并没有经过太多的设计，但是从整体上来看，漂亮且舒适。

因此，把握城市夜景照明的尺度，是借鉴其他成功案例的思路，点亮自己的城市特点。因地制宜，依势而为的照明设计才能打造城市独有的生命力，一味模仿的设计终究只能躲在别人的阴影里，难登大雅之堂。

[1] 居家奇.现代景观照明工程设计[M].合肥：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2015.

[2] 刘先觉.建筑美学[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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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李光耀.室内照明工程设计[M].化学工业出版社，2007.

The Grasp and Application of the Scale of Lighting Design

DING Yousheng

(Wuhan Polytechnic, Wuhan 430074，P.R.China)

The brightness of the lighting in lighting design, different occasions, the application of color and contrast for design professionals, such as how to grasp the "degree" is "fit" for the masses of the key light. But there's no absolute standard for lighting design tend to scale, the public also don't know where lighting right "degree". Case study in this paper, through a variety of lighting, tries to reveal the feeling of different occasions lighting design, and provide reference for lighting design.

lighting design; scale; grasp

2017- 03-10 作者简介：丁有生，武汉职业技术学院教授，电光源教研室主任，主要从事电光源材料、工艺技术、机械设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