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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的召唤

2017-07-18刘丽华

岁月 2017年7期
关键词:光线博物馆建筑

刘丽华

午后的阳光,穿越熙攘的人群,将黑龙江省博物馆割裂成形状不等的断片。这些断片狭长与短窄,呈不规则排列,从而形成不甚均等的块状布局,散落在这片人员稠密的区域上,给人造成错乱的感觉。

黑龙江省博物馆,地处哈尔滨市南岗区红军街五十号,由三栋楼房组建而成,地下一层,地上两层,建筑整体面积约1.4万平方米。其前身为莫斯科商场,主楼始建于一九零六年,建筑面积约一万平方米,属于典型的欧洲巴洛克风格,现已被列为哈尔滨市I类保护建筑。由外观上看,博物馆米黄色的墙面,暗红色的穹顶,以及欧洲巴洛克建筑的自由奔放与超强动感,通体上下无不流露出灵动与洒脱。

据史料记载,一九二二年初,沙俄中东铁路局的俄国学者组成研讨小组,倡议在哈尔滨建立博物馆,以作为“满洲”文化的研究中心。后经中国地方当局批准,于九月二十二日成立“满洲”文化研究会。经过大量的后期准备工作,在一九二三年六月十二日,博物馆正式建立。

黑龙江省博物馆是继圣·尼古拉大教堂之后,在南岗区建立起来的又一新兴建筑。它犹如来自历史的远古回音,肩负人类的重任与使命,在现实社会扮演着全新的角色。当时参展的有公私商行、工厂、机关团体等两百多家单位,展品达五千多种,数量约万件,展出期为四十三天,深受当地百姓所青睐。

时光切割着历史,仿佛隐没镜框里的陈旧积累,透过漫漶的水流,形成悠長的思维空间。它们携着岁月的痕迹,悬挂于后现代的墙壁上,在人类的抚摸与敲打下,发出喑哑的呼喊。

二零一五年九月四日下午,我来到黑龙江省博物馆,这座浸透历史与文化的藏馆,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绽放出金色的光芒。它宛若一枚巨大的隐喻,将远古与现代连接起来,将历史的体温,嵌入现代的布景中,永不疲倦地辗转在真实的镜头里。

博物馆斜对面便是圣·尼古拉教堂遗址,有着“东方莫斯科”的象征意义,成为深埋历史的珍奇典藏。穿越时光的水流,我好像看到从大教堂做完弥撒的人们,他们穿过街道来到莫斯科商场,休闲或购物,尽享地域文化的风采。

我又好似看到穿梭于这里的身影,由这条入口进去,再辗转到另一条入口。他们在相互独立的入口处流连忘返,幻化成建筑体红黄相间的一部分,在流动的光影中,呈现出唯美的景观。

由于光感效应的作用,整座建筑体的影像由高远处落下,铺展出硕大的阴影,并间或有分散式的块状割裂,一并涌来,不断地冲撞我的意识领域。那些沉旧的景象顽固地嵌入其中,在阴暗中行走,恰似血液在脉管中流动。

古老的生命体,通常都会呈现出沉着冷静的状态。即便在风雨中丧失掉原有的重心,或被沦为苍老的躯壳,但体内所蕴藏的累积,依然保存着鲜活的因子,在现代化的胶片里,显现出完美的影像。

位于哈尔滨火车站正南方向的博物馆两面临街,并与圣·尼古拉教堂遥相互应。红黄相间的暖色调风格,在这个九月的午后,折射出尖锐的光线,于熙攘的人流中,形成庞大的辐射区域。

整座建筑体被分为多个独立的空间,每个空间都设有单独的出入口。它们在相互独立的基础上,既背离又依附,辗转历史的洪流中,形成片状的建筑群体。它宛若一枚偌大的容器,被锋利的光刀割裂成多片区间,在风云变幻的岁月里,影映出甚是完美的结构组合。

建筑体的女儿墙在设计上,尽显欧洲巴洛克风格的精妙之处。每一处线条的细部处理都舒展大方、回旋灵动。仿佛波动的光线,穿透设计师的笔端,行走自然之上,使得直线与弧线错综复杂,散而不乱,在整体上构建成巨大的空间向度,极具视觉冲击力。

无论直线,还是弧线,都分划出窄小的凹槽。直线呈平行分布,且在每个平行面上阵列出对称布局;弧线则形成扇状,镶嵌在拱形门或窗上。它们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岁月的光影下,切割成的自然曲率,跳跃出耀眼的光芒。

建筑体的顶部设计尤其独特。偌大的穹顶呈现出温暖的暗红色调,面与面棱角分明,勾勒出建筑的整体思维走向。这个穹顶并非普通的葱头状,而是展现出边角状布局,分别是三个长方形底穹顶和两个正方形底穹顶,在此基础上,分布着大小均等的平行线状体。

无数的平行线状体区域,在午后光线的映射下,流露出温婉大气的态势,依附整个穹顶之上,构建成唯美的光感效果图。从整体布局上可以断定,当年的设计工作可谓是面面俱到、独具匠心的。

博物馆正门处设有两座石狮子,它们相对而居,无形中生成强大的气场效应。据呼兰县史志记载,黑龙江省博物馆门前的两座石狮,原为呼兰县关帝庙门前的石刻雕塑,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期,被移送到黑龙江省博物馆,一直沿用至今。

石狮子底座高达六十厘米,狮体高达一百七十厘米,宽达八十厘米。外形精致,形态威武,凸显我国北方雕刻艺术的精湛之处。居于右侧的是头母狮,怀中抱有一头小石狮。左侧则是头公狮,右前爪下踏着一枚石球。两座石狮沐浴流动的光线中,宛如远古的生命体,散发出生机与活力。

建筑体的窗子一律铁网围护,窗框呈现暖红色,衬托在白色的窗边中,外附米黄色墙面,仿佛自然界中一点红润,流淌出古朴的味道。又仿佛回流光线的目光,呈现出闪耀的画面。

奥古斯特·罗丹曾经说过,每一座建筑体都是有生命的,窗子是它看世界的眼睛,泥浆则是它体内流动的血液。而这座建筑体的窗子,作为其生命体的器官组织,它们也如同眼眸,透过表象观察并体会这个世界。精巧与细腻的处理,在这座建筑体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博物馆一楼设有咨询处,设有书籍和售卖仿古生物的区域。两片区域被人为地隔离开来,分为大小不同的两部分。书籍柜面稍宽敞些,位于入口的不远处。出售仿古生物的区域则是一小门面,在庞大空间的挤压下,显得狭窄得很。

虽然微若尘埃,却星罗棋布般被塞得满满的。仿古生物一应俱全,更有一些古代民族的刺绣,悬挂门楣或墙壁处,整个空间犹如一个微缩的古代世界,以袖珍般的体态呈现在世人面前。

“请问这幅刺绣怎么卖?”一幅靺鞨族刺绣,在拥挤的光线中映入我的眼帘。“六百八十元。”经营门面的老人,一边整理货品,一边回答我的问话。他目光中透着温润,声音却深邃低沉。

“喜欢这幅刺绣吗?”老人又问,语调中带有一定的试探性。“是的,知道这个古代民族。”我如实回答,言语中并无半点虚假的成分。“是呀?许多人都不知道的。”老人一下子来了精神,声音提高八度。

老人说,许多人都不清楚靺鞨的来历,更不清楚他是满族的先祖。上至商周时的肃慎,下至现今的满族,都有着鲜活的历史和动人的传说。他们居于白山黑水之间,以渔牧为生,世代繁衍。直至后来靺鞨衍化为女真族,系满族的直系祖先。以及它坎坷的发展史,都是一段段美不胜收的佳话。

在滔滔不绝的话语中,老人的目光中流淌出兴奋的情感。好似他已置身靺鞨族当中,成为其中的一分子,在历史与时光中穿梭,以形象般的感知,为梦幻中的世界攫取一抹浪漫的情调。

借助特殊光形的作用,我似乎看到靺鞨族的鼎盛时期,百姓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首领大祚荣及辖区渤海国的兴盛发达,历经两百多年的历史,成为黑龙江地区经济、政治和文化发展的重要阶段。

跨越历史的洪流,所有的一切都成为生命的一部分,并伴有低深的回响,旋转时空的维度中,构建成强大的气场,不时地冲撞着每一颗探求的灵魂。

“展厅里有許多古代藏品,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呀!”老人厚道的话语,大概在告诉我多了解些古代的历史与人文,这才是民族的精髓所在。

每一粒光源的存在,都不会是终极目标,更不是平价的原子,而是等待我们去探索和发现的庞大世界。或许它们有强大的能量储存,被深埋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我们每一次的求索过程,都将是开发与创造的迸发时期。更何况与我们息息相关的民族呢!

黑龙江省博物馆是一所集历史文物、自然标本和艺术品为一体的公益性藏馆。通过文字说明、绘图、景观等相结合的处理方式,展示出近四万年的史前文化、渤海文化和金源文化。

文字与图片,甚至大量的图表,在每一个被分解的空间内,闪烁着复杂的光影。规则与不规则错列,整洁与不整洁互相调和,彼此之间形成垂直与平行阵列的统一体。看上去犹如锐利的光刀,为我们界定出内与外的分野,明与暗的差异。

据讲解师介绍说,这座藏馆分为远古人类、早期居民、文明曙光、跨入文明、方国争雄、海东盛国、辽泰州与五国部、金源内地、开元路与水达达路、奴儿干都司及黑龙江将军共十一部分。它们如同被浓缩的历史片断,勾勒出黑龙江地区古代居民的美好生活画卷。

由旧石器时代到新石器时代,以及距今五千年的文明曙光,每一次发展与进步,都是古代人民辛苦与努力的结果。尤其饶河小南山、依兰倭肯哈达、依安乌裕尔河大桥,以及尚志亚布力、鸡西刀背山等遗址,每片石头与砖瓦都写满历史的印迹,每一处时光的割裂,都是领域内的神圣腾跃。

一只可爱的小陶猪,在室内黯淡的灯光下,跳入我的视野。它上翘的嘴巴,尖若锥形,微闭的唇判定不出思维的态势。豆子般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直视前方,宛若透过心智的影像,穿越无限的想象空间。凸起的脊背罩在光影深处,半明半暗的躯体分导出两片不同的区域。明处区域在光线作用下,折射出凹凸不平的起伏,如同连绵的丘陵,将大地划分出不甚均等的画面。暗处区域则锁在幽闭的世界中,每一处神经都被黑暗所指使,迸裂出奇特的幽光。

小陶猪似乎是有生命的,它四足着地,呈赶路状。看似臃肿的体态,在经过切割、凿蚀及无数次碎裂组合之后,构筑成完整的有机体,涌动出奇异的知觉效应,更体现出古人类智慧的丰盈。

玻璃牌上显示,小陶猪出土于宁安市莺歌岭,手捏而成,造型逼真,看上去灵动活泼充满野性。据判断应该是被驯养后的野猪,并由野猪向家猪过渡的时期。

我喜欢这只可爱的小陶猪,它轻巧的体形,刻在我的记忆中。犹如一个个智慧的结晶,蕴藏在它圆鼓鼓的肚皮里,稍有碰触,便会流淌出鲜有的丰腴,连同古人类的探索精神,展露于现代人的目光中,直到跨入文明的门槛。

历史在跨越唐、宋、元、明、清之后,人类与社会的进步,昭示着各民族为保卫祖国领土完整,为开发和建设黑龙江做出积极的贡献。

这一时期人类在手工艺和农用工具的发展上,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由海东盛国的筒瓦、方砖,到辽国的白瓷壶和金代的铜坐龙、玉雕凤、玉鱼,还有明代的铜熏炉等,每一段时期的艺术品,都是由粗陋到精进不断成长的过程。

铜坐龙一律由青铜打制,通体上下渗透着灵性。它张大嘴巴,微抬头颅,露出锋利的牙齿,彰显出威武的神情;四爪聚拢,脊背弯曲,尾巴翘起,坐在黯黑与寂静的透明容器内,所有的细枝末节在光线的折射下都隐没不见,唯有躯体的幽光与神秘同在。

我绕着它安居的容器走一圈,再回到原来观赏的位置。它体内的幽光映射出一种精神力量,仿佛在等待适宜的时间,创造出某种激荡的迸发,来表达最高的意识形态。

偌大的藏馆,强大我的思考能力。我在它的腹地游走,品味其体内的无数珍奇,让壮丽与幻象并存,将琐碎与完整对峙。墨般的黯黑区域里,偶尔闪过的一道光,如同尖锐的刀锋,割裂满心的纠结。

整座博物馆的藏品,多发掘于齐齐哈尔、呼兰团子山、石人镇、阿城白城、五大连池、大兴安岭以及尚志亚布力一带。包括石器、陶器、铜器、瓷器、兵器、货币、纺织品及书画等。

远古的肃慎人,兴起于物产丰富的东北,而他们的后裔——靺鞨、女真和满族,呈现出强大的发展态势。他们勇敢、进取,建立起自己的国家,推动各地区的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发展,直至统一天下。

这些大量出土的艺术品,正彰显出整个民族的发展史。他们犹如强劲的苍鹰,翱翔于广袤的天地间,凭借聪颖的智慧与善于开拓的精神,不断壮大自己的国家。他们所留给后人的不仅仅是财富,更是中华民族悠久的文明史与奋斗精神。

近些年来,由于馆藏管理制度的不断提高,以及藏品的多元化,让人们更多地了解到史前人类的生活,了解到黑龙江地域文化及艺术风格,这对人们的意识思维既起到熏陶,又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人类与自然彼此交融,发生着数不清的故事。世界原本由岩石、沙砾、泥土和废墟组成,而早期的生物体,在太阳能的作用下,聚合成大分子的化合物,它們所凝结成的核酸通过自我复制,摄取营养以补充自身的体能。

黑龙江省博物馆内的自然陈列部分,则体现出早期生物的存在。它们犹如地球赐予大地的一颗颗星子,被安放在某个特定的位置,不断地繁衍生息,由分子到生命的蜕变,掩盖住所有静止的物种。

黑龙江省是最早发现恐龙的省份,目前在嘉荫、孙吴、逊克、宾县出土的恐龙化石,专家判断已经有六千五百万年的历史。尤其嘉荫县是发现恐龙最早的地区,一九零二年“神州第一龙”在这里被出土。

这个在世上生存达一亿六千万年的生物家族,竟奇迹般地在六千五百万年前销声匿迹了。众多科学家提出言论不一的假说,但至今仍是个迷。翻阅历史的书卷,所有的一切并未让我们找到合理的解释。

鸭嘴龙粗壮的骨架在光线的映射下,迸放出尖锐的光芒。其光滑的骨骼仿佛锋利的器具,穿破光线的直射,矗立在幽暗之中,使之看上去并非来源自然,而是人为中的真实。

光线在它高大的躯体上欢快地跳跃,旋转出多变的路径,使人们通过不同角度,都能恰到好处地观赏到化石的存在。它踏入沙土中脚掌的隐没部分,似乎在极力寻找那个被时光掩盖的世界。

穿越时空的隧道,我看到它在沙漠中行走,那没入沙砾的脚趾,踩踏出一个个深坑,如同凿开的足迹,踏遍世界的每个角落。正如博尔赫斯所说,每一个都是另一个分叉的出发点。它们漫无目的地行走,足迹所遗留下来的路径,正是生命的分支。

不同的时间和地点,会给人不同的感受。恐龙这种神秘的生物,于人类头脑中如同幻象的存在,在实存与虚幻之间往来变幻,却无法呈现清晰的影像。对它的每一次描摹,都将是近乎完美的塑造。

博物馆内部修饰已经基本现代化,其巴洛克式的体表风格与体内的现代化构造,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就说明,总有差异性的存在,在健壮的生命体中成长着,不断攀升为现实的影像。

建筑体内部空间的确充盈得很,鲜有古建筑的影子。光滑的墙体与高屋脊的构建,完全应用到几何体的构建方式。直线的应用,打破常规设计,使每一处布局都显现出细节的集合。

而雕镂艺术的存在,则如同生命体跳动的器官,显得灵活而温暖。虽然现代化设施已经充斥整个室内空间,但这些雕镂艺术却抵消假想的真实,为我们的意识领域输入古建筑的阳刚之美。

正是这种运用与塑造方法,才使得整座建筑体朝气蓬勃、大气典雅。

尹吉有老人曾经说过,他经常在这附近转转,这样的习惯已经保持近五十年的光景。博物馆是个喜人的地界儿,每天直到黄昏,来往行人还络绎不绝,更何况到了夜晚灯火通明的时候,出来散步逛街的人就更多了。

他和朋友们也常常到博物馆里面去逛,挨个入口进,再鱼贯而出,其实就是图个热闹。每次都是挤挤挨挨的,但场内的构造却是古色古香的,给人新奇的感觉。不像现在都是现代化设施,少了古雅的风韵,倒觉得不大舒服,所以就很少再进去。

老人所流露出的失落感,如同失掉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牵起内心深处的痛楚,令其久久不语。事实上除了内部构造发生变化外,建筑体的外部也发生极大的改变。现在各个入口处的招牌,都充满现代化气息,新颖别致,体面考究,看上去却缺少些什么,与建筑外体的古朴之风形成强大的反差,破坏掉整体的和谐与庄重感。

但这是时代发展的需要。无论如何变化,只希望它永葆青春活力。博物馆犹如矗立于风雨中的躯壳,将坚强装入心底,以近似本真的状态,行走自然界之中。

由现实穿越到远古,再由远古返回到现实。一些表象的发现,宛若透露事实的真理,被依附物象的本身。它如同情感的撞击,在人类与自然中不断壮大起来,于灵感的支配下,创造出感性的艺术。

博物馆是一座微型世界,标注出由远古到现代的迈进过程。每一处展厅都标注着翔实的注解,仿佛历史与现实的临界点,又仿佛由黯黑到光亮的演变过程。

太阳落入西方的地平线,使最后一抹光线陷入漫漶不清之中。馆藏所带给我的思绪,浮动在若隐若现的大脑影像里,与那些神秘同在。它足可以摆脱掉满心的纠缠,和虚无的境界。

空气中流动着活跃的因子,将匆忙的步履淹没暗黑中。那些独立的入口陆续燃起灯光,犹如黑暗中的烛火,舞动出优美的旋律。这些红色的跃动,既点亮傍晚的事物,又渲染博物馆的气氛。

徐纯一笔下的光线与建筑体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倘若洒落在平坦光滑的物体表面,会均匀地弹射回空气中,使物体表面披覆上一片闪耀的光辉;如果物体表面粗糙,光线则会向不同的方向逃窜,致使大部分光线无法回流,建筑体也就无法呈现闪亮。

博物馆在傍晚的灯光下,宛如优雅端庄的城堡,舒展的外形,红黄相间的彩带,成为中心广场的耀眼点缀。穹顶所投下的阴影,散落成大片的平面图,拖起绵长的身影。

门票深握手掌中,博物馆却被甩在目光的背后,连同那些艺术的情感,将被锁进记忆的相册中。无数的图像依然在脑海中跃动着,从远古跨越到现实当中。

艺术就是感情,古代艺术终将融入现代社会中,带着它们体内遥远的冲动,建构起古今艺术的完美组合。博物馆作为艺术的载体,既承接古人类的夙愿,又推动现代人的梦想。无论经历多少风云,都将呈现出腾跃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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